34. 第 34 章

作品:《共梦后清冷夫君变醋王

    夏穗有些恍惚,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听见他说了那句话,又或许,只是她听错了。


    那样孤寂怜弱的眼神,在他身上很少见。


    不,基本上可以说是从未见过。


    她眼中的谢枕年,平时总是矜贵自傲,清冷有礼,做事果决,雷厉风行。他在朝堂上翻云覆雨,小小年纪就独自撑起了偌大的王府,感情对他来说好像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夏穗坐在床上,看着他开门,走出去,最后身影消失在门外。


    那薄薄的一道门,把他们隔绝开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但是身体的反应却比脑子更快,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追出门外了。


    但谢枕年已经消失在了门外,她刚要往祠堂的方向去追,身后有人叫住了她。


    “娘娘!”


    夏穗回头一看,是彦修。


    他像是知道自己犯错了,表情看起来有些拘谨:“今天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了。”


    夏穗轻叹一口气:“没事,你也是按规矩办事。”


    彦修向她行了一礼,接着说道:“对了,您朋友刚刚醒了,嚷着要找你呢。”


    夏穗看了一眼谢枕年消失的方向,回道:“你先替我好好照顾他,我去一趟叔父那里,马上就回来。”


    彦修立马露出一副有些为难的表情:“这恐怕有些难,他刚醒,烧都没退,就要来找你。我好不容易找几个人把他给按住,大夫为他施了针,等他稍有一些力气,又要下床。他本就是病体,这样折腾几回,大夫说怕是要落下病根的。”


    她咬了咬下唇,催促道:“那快走吧!”


    希望她探望完狸奴,还有时间能赶去叔父那里。


    夏穗推门而入,烛光微暗,室内弥漫着苦药味。


    狸奴垂着眸子,斜倚在榻上,面色苍白,裹着厚被。


    他听到门口的动静,立刻便往这边投来了目光。


    “穗穗!”


    他看到夏穗时,眼睛立刻亮了不少,甚至因为太激动而剧烈咳嗽起来,手捂着胸口,夏穗听那动静,疑心他要将心肺都咳出来。


    好不容易止住,狸奴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向她,声音虚弱:“你……咳咳……你终于终于舍得过来看我一眼了……”


    夏穗立即安慰道:“我一听说你醒了,马上就过来了。”


    狸奴别过头去:“你走吧。”


    夏穗:?


    刚刚不是还吵着嚷着要找她么?怎么她一来,反倒又要她走了?


    夏穗走到他床边坐下,替他掖了掖被子:“当真要我走?”


    狸奴不说话。


    “你不回答,那我可真走了。”


    直到此时,狸奴才转过头来看她:“我……我不想让你走……只是这病气,别过给你才好……”


    他说话时用手半捂着嘴,目光含情,一双好看的眼睛里含着晶莹的泪珠,半落不落,眼尾微微泛红,像极了他在戏台上扮演柔弱男旦时的样子。


    现在的他没有半点装饰和粉面感,但更惹人怜惜。


    夏穗想:就是这幅模样!


    勾起了女性天生的怜爱之心。


    她拉过狸奴的手,轻轻在他手背上拍了拍:“正是因为这样,你才要早点好起来呀!不要想太多了,你放心,我有空就会来看你的。而且,你安安心心地住在王府,在这里不会有人敢欺负你的。你要是缺什么,就和房里的下人们说,我差人给你送过来。”


    狸奴低头盯着被角,手指无意识地绞紧。


    这番话在他听来,分明就是她马上要走的前兆。


    果然,说完这些话之后,夏穗立刻就站起了身:“你好好休养,我改日再来看你。”


    “等等!”


    狸奴忽然伸手,指尖轻轻勾住她衣袖一角,力道轻得仿佛随时会松开,却又固执地拽住她。


    他仰起脸,努力挤出一个苍白脆弱的笑容:“穗穗……不会又是在骗我吧?我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夏穗现在急着要走的样子,跟以前急着回府的样子并不相同。


    她以前急着要回府时,虽然很匆忙,但神色之间还满是不舍与留恋,但现在,却是满脸担忧和着急。


    是很相似的心情。


    但这一点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夏穗竖起指头向他保证:“不会,这次肯定不会骗你。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快点好起来。”


    她也理解,人在生病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身心都脆弱无比,往往需要更多的陪伴和耐心。


    看她还是要走的样子,狸奴垂下眼睫,声音更低,语气中带着些自责,“都是我不好,身子不争气,还总想着拖累旁人……你走吧,别管我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悄悄观察夏穗的反应。


    见她仍未坐下,他猛地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这次咳得更急更猛,甚至蜷缩起了身子,肩膀剧烈耸动着,喘息声粗重艰难。


    夏穗赶紧坐下,拍了拍他的背,给他顺着气:“怎么还是这么严重啊?大夫呢!去叫大夫过来。”


    好不容易平息了一点,他喘息着,声音破碎不堪:“不……不用麻烦了,大夫刚走。我喝点药就好了。咳咳……只是……以我现在的状态,这药,我怕是没力气自己喝……”


    他的目光飘向床边小几上那碗黑沉的汤药。


    夏穗会意,端起药碗:“我喂你喝完药再走。”


    她端着药走近床边。


    狸奴虚弱地支撑起身体,手指不经意地覆上夏穗端着药碗的手背,指尖冰凉,声音中带着依赖:“穗穗对我真好。”


    夏穗朝他笑了笑,舀起一勺药在嘴边吹了吹,然后才把药勺递出去。


    狸奴刚喝了一小口,便皱起了眉头。


    “苦吗?”


    狸奴略微点了点头。


    夏穗从身上掏出一块小方糖,放在他手心:“这个给你,不过要吃完药再吃。”


    狸奴握紧那颗小小的方糖,说道:“还好是你。”


    夏穗有些不明所以:“怎么?”


    “还好是你喂给我……这药太苦,我自己喝,定是喝不下的……”


    夏穗给他吹着药,看起来像是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良药苦口,生病总要喝的。你要是喝不下,我让人多买点方糖给你。”


    狸奴微叹了口气,抬手握住她伸过来的手腕,低低地叫了声:“穗穗……”


    他看着夏穗的眼睛:“你真的……一点也不明白吗……”


    “本王倒是很好奇,我的王妃应该明白你什么?”


    门被不客气地推开,谢枕年站在那里,身形挺拔如松,声音阴鸷。


    狸奴看到他,身体缩瑟了一下,露出一副小鹿受惊的模样。


    他这是……害怕他?


    谢枕年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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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样子,有些气不打一出来。


    这个男人昨天还十分粗暴地动手打他,今天怎么就一副涉世不深、温良男孩被欺负的模样?


    谢枕年并未走近,只是目光锐利地盯住他覆在夏穗手背上的手。


    见他进来,狸奴非但没松手,反而将夏穗的手握得更紧了些,身体也朝夏穗的方向微微倾斜,像是要寻求她庇护一样。


    哼,看来是换战略了。


    谢枕年也立马切换表情,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的关切:“怎么样?身体可好些了?”


    狸奴看向谢枕年,又看了看夏穗,语气中带着一丝刻意的亲昵和委屈:“草民见过王爷。多亏王妃关照,我已经好多了。王妃体恤百姓,关爱苍生,连她喂的药,似乎都没那么苦了。”


    他对着夏穗,声音又软下来:“真的……只有你在这里,我才觉得安心些。”


    谢枕年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但脸上的温和笑容没有丝毫变化。


    他步履从容地走过来,非常自然地站到夏穗另一侧,离她更近,声音温和,对着狸奴说道:“本王和她同床共枕多日,最是清楚她的睡眠习惯,这个点,她平时该回去睡回笼觉了。”


    他清了清嗓子:“刚好,我今日闲着没事,既然你身子不方便,如今又住在府上,那换本王来喂你吧。”


    夏穗听他说这话,立刻反头看他,他会闲着没事?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但谢枕年已经伸手,极其自然地、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将夏穗的手从狸奴手中抽离出来,顺势接过了药碗。


    他语气体贴:“行了,这里交给我就行,你回去睡吧,我待会儿就回来。”


    “可是……”


    夏穗有些担心,她实在没有办法相信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王爷会照顾人。


    狸奴脸色僵硬:“草民哪敢劳动王爷,我自己来就行。”


    谢枕年挑眉:“哦?你现在又有力气了?”


    “我……”


    狸奴紧蹙着眉,不知该怎么接话。


    谢枕年已经舀起一勺药,递到他唇边,笑容温煦,眼神里却没有半点笑意:“来,趁热喝。病好了,才不会总是麻烦到别人,你说呢?”


    狸奴看着谢枕年递过来的药,又看看被他护在身边的夏穗,喉结滚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张口喝药。


    房间里很安静,只剩下药碗里升腾的苦涩热气。


    谢枕年喂了几勺,又对着站在身后的夏穗说道:“行了,你回去休息吧。我又不会吃了他。”


    夏穗看着谢枕年,她倒不是担心这个,她只是想问问,方才叔父对他说了什么。


    从他进门的那刻起,夏穗就把他上上下下扫描了个遍,直到看到他身上没什么伤口,才稍稍放心下来。


    不过有的时候,伤口并不一定体现在身体上。


    语言是无形的凶器,和刀子相比,恶语会真正插入心脏深处。


    “叔父他……”


    夏穗想了想,现在狸奴在这里,问这些不太方便,还是回房等他回来再问吧。


    她刚关上房门出来,就看到小桃着急忙慌地跑过来,伏在她耳边说道:


    “小姐,你猜我听说什么了?!”


    夏穗用食指点点她的脑门:“说吧,又是什么八卦?”


    “死了!她们俩都死了!而且曝尸荒野,听说死状极其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