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作品:《御座之上尽折腰(女尊)

    “摄政王恕罪,臣女知错,求摄政王殿下开恩,求陛下开恩。”郑姑娘出身镇北将军之家,自然对宫中刑罚也颇为了解,哪里受得了这种酷刑,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着。


    自从潘家之事后,殷君娆纵使无力与其抗衡,也断然不能再让忠于自己的臣子受到迫害,“不可!郑姑娘出身镇北将军之后,皇姑如此怕是会伤了臣心。”


    然殷凌却充耳不闻,“臣心?”她冷哼一声,眼前尽是镇北将军甩袖离去给她难堪的画面,“今日郑大人不是在朝堂上辞官罢朝了吗?如此,她也不过是一介草民。”


    “今日大臣罢朝皆因畏惧潘氏遇刺事件,生怕步了潘家的后尘,意气之下怎能真的信以为真,我冬岳不能因此失去众多贤臣。”


    殷君娆站在郑姑娘身前,把她和殷凌隔绝开,“皇姑动气也罢,祸不及家人,这于……于皇姑的声望民心也有所不利。”


    得民心者得天下,又有众所仰望的名声。


    这些个词汇都是用来形容皇帝的,只有皇帝才需要民心,她人得了民心那就是造反。


    殷君娆一直知道殷凌在跋扈专权,别人阿谀几句也就罢了,没想到有一天会耻辱地亲自说出后。


    “本王要声望民心干什么?那可是僭越。”话虽如此说着,可她甚至还在皇帝面前自称着本王,僭越二字能从殷凌嘴里说出来实属讽刺。


    殷君娆实在无法接下这话茬,应下了就是默许了她随时随地的僭越放肆之举,不应又被她反问的下不来台,还有拿着跪在地上的郑姑娘当威胁。


    见皇帝久不应,殷凌倒也不急,刚才嘲讽的笑颜如同翻书一样快,突然对着跪着的郑姑娘咆哮道:“胆大包天的贱民,陛下在此,刚才求饶时居然敢先直呼本王,把陛下放在句末实属大不敬,难不成你是想蓄意挑拨我们君臣之间的忠心吗!”


    郑姑娘当时根本都来不及思考,只是因惧怕摄政王而连连求饶,没想到单纯的口舌之争居然还能成为对方处置的理由,更是平白安上了这么大一项罪名。


    只听殷君娆幽幽地开口,更是让她心凉了半截,“这可是要处斩的。”


    一语说完,简直吓得郑姑娘快要晕了过去,回神之际猛地开始又向殷君娆磕头请罪。


    “朕和皇姑之间血浓于水,不需要外人来挑拨,何必仅仅一句话便要害人性命。皇姑……皇姑是朕的长辈,称呼在前在后,无伤大雅。”殷君娆急与救下郑姑娘,忍辱含垢道。


    “是吗?”殷凌盛气凌人,皇帝步步退让,她就步步紧逼,“那我们君臣,不,姑侄之间,谁更衷心呢?”


    她了解殷凌的为人。此人狠戾已是众所周知,能杀得了潘氏一族对老弱夫小都不曾留情,更何况是对她不忠的臣子之女,杀伐只在一舜之间。


    可有一就有二,杀一个就会有第二个,让她动手怕是整个朝堂都不再存在中立派,只要和她不是一条心,便会赶尽杀绝。


    到了那时,整个凤阙怕不是会血流成河,不等她叛国,冬岳便会动荡不安。


    朝堂就是这样,看似只是一个臣子之女,却会影响往后的朝局走向,做什么都要思之甚之谨慎小心,这便奠定了殷凌这种鲁莽无礼之人,就算坐上皇位,也定不能长久。


    做万人之君,便要忍常人不能忍,才能得常人不可得。


    她往后退了两步,作为皇帝的她虽然处处被殷凌挤兑,但最多只是隐忍,如今摄政王贼心愈发强烈,她为保眼下安定,只能……屈膝躬身,向殷凌,她的臣子行了礼。


    “皇姑既是朕……是我的姑母,更是母皇临终所托的摄政王,我年纪轻轻,自然是需要皇姑处处关照。近日早朝,是我资历尚浅,不懂是非曲直,罔顾皇姑心意,这礼不是君对臣,是侄女对姑母的。”


    殷君娆把压抑的表情撇到一边,嘴巴里一股铁锈味蔓延开来,是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殷凌更是听得此言,得逞之余心情大悦,让她达到了一举两得的目的。“如此,陛下竟这样仁慈,便饶你一条命。”


    为求万无一失把潘家抄了满门,引起大臣不满是她意料之中。


    掳百官之子入宫为质,就是她用来威吓群臣的办法,殷君娆了解她的狠厉,她也了解殷君娆的仁慈与柔软,定会拉下脸来同自己摇尾乞怜。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在她看来,被潘□□察叛国是意外,却不乏是一件好事,杀一杀朝中那些中立党迂回不定的贼心,效忠她的会更效忠她,怨恨她的会更怨恨她,朝中势力一眼明了。


    郑姑娘劫后余生地长叹一口气,“谢陛下高……”刚想谢恩,却听见摄政王发出一声质疑的鼻音。


    她又紧张地看向殷君娆,对方不可察觉地对她摇了摇头,“臣女谢摄政王,谢陛下高抬贵手。”


    殷君娆再次把郑姑娘护在身后,看她额头都磕出了血,更是于心不忍,“皇姑既然气消了,就让郑姑娘先出宫回府吧,在皇姑眼里既是无用之才,留在千雪身边也是误导累赘。”


    “陛下急什么?”好不容易揪住了殷君娆的尾巴,她岂肯轻易放下,“本王刚才是有点意气用事,吓着郑姑娘,不如在宫里小住几日,你母亲那边本王已经派人告知了。”


    怕是镇北将军此时正在焦急地找人托关系想要把她女儿捞出去,只听殷凌意有所指地说:“出宫与否,得看明日早朝她的母亲尚书大人和陛下怎么裁决了。”


    说完这才拂袖而去,走时不还忘回头冷哼一声。


    等摄政王的脚步和身影彻底消失在昭阳宫,殷君娆才送来已经被咬出血的嘴唇,郑姑娘自知自己冒犯皇帝,仍然不敢起身。


    “起来吧,你今天怕是不能出宫了,女子留在后宫不稳妥,朕过后给你找间上等侍卫的芜房暂且歇下。”


    郑姑娘听闻,感激陛下不责之恩之外,更多的是无可言喻的心酸,堂堂一国之君被臣下逼迫至此,更是为她做出让步,不禁更加内疚,“臣女愧对陛下恩泽,愧对母亲的教诲……”


    母亲教她忠君爱国,送她习文报效国家,却不想她所忠诚的国家君主也如临深渊。


    提到她的母亲镇北将军,殷君娆更是心绪涌上心头,她的手下有那么多臣子忠于冬岳,却屡遭迫害。


    潘家满门无一生还,镇北将军失女失节,她抑制住发酸的鼻子,伸手把跪着的郑姑娘拉起来,“是朕对不住你们。”


    第二日早朝,满朝文武无一人缺席。


    镇北将军身穿素衣身负荆棘,向摄政王磕头请罪,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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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大不敬罪名发配骆丹永不回都。皇帝宣布不再深查潘氏灭门一案,百官无人有异议。


    是我,对不起冬岳。


    自此之事后,殷君娆时刻让自己处于危难之中,殷凌的作风越来越猖狂,庸陵城的战况也越来越糟糕,殷凌已叛国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她相信在不久之后,殷凌必反。


    当年先皇一共有包括她在内的三个女儿,嫡长子殷君昭是先皇后所出,更是文韬武略甚得母皇器重,早早地便封了皇太子,却天妒英才,被早年一场瘟疫夺了性命。


    皇三子殷君瑶,如今为避讳皇帝名讳已经改名为殷若瑶,当初擅长文墨,且为人圆滑擅长阿谀逢迎,虽没想争权夺利的野心,但身为幺女备受先皇宠爱,也被疑心有过夺嫡之心。


    最末端的只有她这个不前不后的皇次子。


    在知书识礼后便知道太子之位无可动摇,殷君娆唯恐嫡姐登基后会对自己造成不利,亦或者三妹与太子夺嫡之争会引火上身,这才组建了山河楼又装作愚钝不堪以求自保。


    现在想来,就连她这种当初怯懦怕死,为了保命不学无术的人都知道绸缪储备军事力量,那当初身为肃亲王又加封护国大将军的殷凌,不知道也在暗地里准备了多少。


    殷凌借着她当年十几岁就自己拼杀战场的机会,在军队里谋划拉拢自己的党羽,反过来在先皇、太子处谦逊卑恭,实则腹有鳞甲,人面兽心。


    如若当真这样,她是否当年就已经与边戍外族勾结,是否早已自己豢养军队,是否早就想颠覆了这冬岳的朝堂。


    她身后的势力庞大,无可估量。


    殷君娆不禁为山河楼、千雪和自己捏了把汗,殷凌若反,自己定活不成,山河楼清灭,千雪或死或成为下一个傀儡生不如死,山河改姓,江山易主。


    揪着这久久悬不下的心,忐忑地度过了一月之后,便来到了千雪的百日宴上。


    皇长子的百日宴隆重异常,大街小巷张灯结彩,不止皇族亲眷后宫众人,还来了许多外臣,殷凌特意取消了三日宵禁,万民同贺。


    宣读完后宫贺礼后,再宣读宗室臣子,再者是外族使臣。


    巴结摄政王的,相对送容君的礼就更贵重些,等到了末了,该轮到外族使臣道贺,这来回攀比的送礼环节也几近尾声。


    大陆的主要势力一共有四国,其中便数冬岳最为兵强,夏蜀最为富庶,夹在中间的南曌国内内乱,靠近冬岳、地处寒冷的北仓早年被摄政王征战收服,现为冬岳附属之国,谋求苟安,以受冬岳粮食布匹的滋养。


    现下冬岳夏蜀正在交战,视作仇敌,恨不得生食之,自然不会派使臣前来。南曌皇帝久卧病榻,宗室内部纷争不断,无心庆贺他人,来的只有北仓和其他部族的使臣。


    轮到北仓的时候,一直无滋无味喝酒偷闲的殷凌才摆起正色,殷君娆看她这反应顿感不适。


    因为北仓矿产资源丰富,除了金山银山礼厚之外,还有一个每次都爱送的礼物——男人。


    果然,北仓使者上台时身后跟着一位同样北仓装束的北仓男子。


    “我国国主为贺大皇帝贵子百日,特送上金矿千方,铁矿千方,另寻得我国宗室男子一位,献于大皇帝,献于摄政王,献于帝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