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二章

作品:《王母有命

    到这里,话算是基本都说明白了。


    覃序南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那瑶族那的事情?”


    蒋昭斜了他一眼:“今天晚上我去会问的,但是,你不许跟去。”


    “那我就待在这里?”


    蒋昭凑近了一点,重新笑嘻嘻地说:“约法第一章,你别忘了。”


    笑着笑着,她又反应过来,自己干嘛给他什么好脸色,这人长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真难看。


    她冷哼一声。


    覃序南算是正眼看了蒋昭变脸的全部过程,之前给她的心理分析全是假的,面前这个女人,就是个表面乖巧爱笑,实则阴晴不定的漂亮女人,等等,怎么还是漂亮女人?


    他看了蒋昭一眼,偷偷摸摸地碰了一下自己怀里的耳坠子,还是没还给她。


    ******


    外面已经天黑了,远处的山在夜色的衬托下更显沉重,蒋昭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地下长廊应该没游客了。


    听到声音,覃序南放下了笔,视线跟着蒋昭的动作而移动。


    “我要去巡山了。”


    覃序南表示理解,但不懂为什么蒋昭说完这句话就往自己这凑过来,她熟练地重重摸了摸他的脖子,感受了一下皮下的血肉硬度,里面应该长好了。


    本来想直接在同样的位置割一刀让枝枝出来,又怕他到时候吓坏,蒋昭把匕首往覃序南手里一塞。


    “你随便找个地方割个小伤口。”


    他虽然不解但还是在手背上划了一道,然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有一个小小鼓起的包从手臂上一路移到伤口处,一只长得和蒋昭头像差不多的虫子从口子里钻了出来。


    蒋昭赶紧把自己的手凑了过去,枝枝飞快爬上她的脖子,最后在耳坠子那停住。


    之前在听到蒋昭是苗女,镇蛊之类话题的时候,覃序南心里有隐隐有种预感,现在这种预感变成了现实。


    他装作大大方方地问:“蒋小姐,这是你的命蛊吗?”


    “这是枝枝,你们认识一下。”


    蒋昭提到枝枝两个字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温柔了下来,不是原先那种装的客气感,也不是阴晴不定的语气。


    “吱吱——”


    她翻译道:“枝枝在和你问好。”


    覃序南客气地回复了:“你好枝枝,我叫覃序南,谢谢你救了我。”


    “吱吱吱——”


    覃序南看向蒋昭,以为她还会翻译一下,结果蒋昭什么都没说。


    她看了一眼时间,一分钟已经过去了。


    覃序南的心跳突然跳动得很剧烈,他捂着胸口看向蒋昭,怎么回事,为什么现在他看到蒋昭只有一种巨大的恐慌感。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舌头仿佛被粘在了上颚,满脑子只有这个女人把刀捅进自己脖子里的那种可怕平静感,心慌意乱间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就是我说的恐惧感。”


    说完这句话,蒋昭就出发去巡山了,只留下覃序南一个人在房间里发颤。


    ******


    没事没事,只是死亡而已,更何况自己不是已经活过来了吗?他不停在心里宽慰自己,起来打算喝杯水缓缓,脚步却踉跄,仿佛随时要倒下。


    喝下水,那种心脏要跳出胸膛的感觉才减弱了一些。


    原来之前自己哪怕被杀了也表现的很亲近蒋昭,是因为那只虫子在自己身体里面,那只虫子在控制他的思想,蛊虫是这么可怕的一个东西吗?


    覃序南深呼吸了好几次,那种心慌的感觉渐渐消失了,之前那只“枝枝”把自己脑子里对于死亡的痛苦全部压了下去,等它走了就一下子激发出来,显得更激烈些。


    试图回想了一下蒋昭,他还是觉得心里恐慌,很不舒服,和得了心脏病似的,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冷静冷静,她没杀我,没杀我没杀我,自己现在还活着活着活着,覃序南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三个小时过去了……


    那么长的时间,他的手脚都僵住了,那种恐惧感才被他硬生生压下去,想起蒋昭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害怕。


    结束了,他想。


    但放松下来,他才发现自己脑子里多了些东西,也不是东西,应该算一些莫名其妙的图案,还是那种非常顺滑像是一笔画成的,每一个地方笔的力度都完全一样。


    覃序南想了想,至少先画出来再说,找点事情干,他从箱子里把带来的纸全拿了出来。


    ******


    这次,蒋昭是直接从酒店门口出发的,奇怪的是,强荣并不在前台坐着,而是换了一个陌生的面孔。


    只往那边停顿了一秒,蒋昭就往黑暗中走了进去。


    刚出发没多久,她就后悔了。


    应该要覃序南先开车把自己带到那个地方的,但拿出虫子他的状态也不会很好,不能一个人开车回来,他一个人在那里待着自己也不放心。


    夜色无边,蒋昭一个人安静地走在去地下长廊的路上,周围只剩下吵人的虫声,枝枝听了一会,也开始加入这场演奏会,吱吱叫了起来。


    “枝枝你别吵。”


    不知道怎么回事,蒋昭觉得今夜格外烦躁,似乎有看不见的东西在黑暗里窥伺着自己,枝枝叫了两声。


    “谁!”


    蒋昭听到枝枝的话,把一张符往斜后方的一棵树上扔了过去,那张柔软的符却像一把锋利的刀一样,插在了树上,入木三寸。


    见没人出来,蒋昭却想看得到什么似的,催动了树上虫符,整棵树炸了开来。


    一个狼狈的身影在树后滚了出来,一身黑色的斗篷,已经被炸的有好几个洞,蒋昭打开了手电筒,一张熟悉的脸抬起了头。


    “你怎么在这?”


    强荣谄媚地冲蒋昭笑笑,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蒋小姐,啊这……我……是……”


    今天他刚和老大报告了被发现的这个事情,结果上面就让自己晚上跟在这位小姐的身后,等到地方了再通知他们。


    但现在没跟多久,就已经被发现了,强荣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他举着双手朝蒋昭走了过来。


    才走了几步路,一群虫子就在不知不觉间包围了他,他讨好似地停住,向蒋昭笑笑。


    “你来这里究竟要干什么?”


    “你们傩师是要撕毁约定吗?”


    蒋昭只觉得有点恶心,像是被一个东西黏上了,这才刚开始巡山,就出现这么多事情,当铺和傩师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强荣连连摆手:“这我们可没有要撕毁约定的想法。”


    来之前上面的人也提到了这个场景的结解决方法,要是酿鬼人态度不好就直接和她坦白,回来再说,不必跟下去了。


    强荣于是接着说:“是傩师说,想跟着蒋小姐找到蛊山的盘瑶,想和你们谈谈,当然,要是蒋小姐没这个想法的话,我这就走,这就走。”


    说完,强荣看了看地上的虫子,又看看蒋昭,那些虫子给他留出了一个方位的出口,直直地通往回去的路。


    “好好好,那蒋小姐,我这就立刻走。”他边说着边往后面退。


    蒋昭冷笑了一下,叫住了他:“把那边那个也一起带走。”


    顺着蒋昭的视线看过去,暗地里跟着的另一个同事已经被虫子扎晕倒在地上了,强荣腆着脸笑笑,拉着地上的人头也不回地往后面跑。


    盯着那两个人跑远了上了一辆车,蒋昭才把虫子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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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枝枝还在警戒着。


    ******


    想到现在的这个状况,蒋昭播了一个电话出去。


    对面很快就接了,传来一道非常懒散的女生声音:“干嘛呀?”


    蒋昭:“帮我查一下当铺上一代掌眼、广西这一代的追瘦猫。”


    “后一个嘛还可以勉强接受,前一个我怎么给你查,掌眼诶,那么高规格的,更何况上一任掌眼是失踪的,我哪查得到,再说了,你不是这段时间休假了吗?怎么还让我……”


    “工钱翻两倍。”


    对面被打断了也不生气,只是继续说:“哎呀,昭昭,这也不是什么钱不钱的问题。”


    “四倍。”


    “行,我接了。”


    感觉应得太快,阎双又补了一句:“这可不是什么钱的问题,是我想帮你解决问题的心实在阻止不了,我们都认识那么久了是不是,对了,回头钱打我另一张卡上。”


    把事情交代给阎双之后,蒋昭心里的烦躁少了一些。


    阎双是蒋昭进入半山当铺工作之后认识的第一个人,她对蒋昭说的第一句话是——“多笑笑啊,那样才能假装自己是个正常人”。


    但后来两个人之间关系也一般般,蒋昭的工作大多数是在外面跑,只是偶尔需要一些资料或者后勤的时候才会和阎双接触。


    阎双是个财迷,她可以为了钱做任何事情,但是在当铺工作最不用担心的就是钱财,工资挺高的,像蒋昭就基本没担心过钱不够的问题,阎双也是个很奇怪的人。


    虽然阎双贪财,但她更奉行两清原则,也就是只要她答应了,哪怕是为了钱她也会把事情做好,她不会要因果之外的东西。


    蒋昭挂了电话,继续往地下长廊前进。


    目前已知的所有人都在骗人,那个前台说他们跟着她是为了找到盘瑶,但早上盘昌已经和强荣见过面了,还是说,他们傩师一脉无法分辨守秘人,或者,这个守秘人有一些问题。


    怎么到自己巡山就这么一大堆破事?


    ******


    难得的今天没下雨,上山的路好走了不少,更因为之前走过一遍了,不需要在费时间找位置。


    蒋昭到达村落的时候,盘昌已经在外面等了很久了,这次他旁边还站着一个颤颤巍巍拄着拐杖的老人。


    “镇蛊人,这是村子里现在年纪最长寿的阿才叔。”


    蒋昭冲他笑笑,还是礼貌地叫道:“阿才叔好。”


    阿才叔面无表情。


    盘昌解释道:“阿才叔已经看不大见了,耳朵现在也不好,只能听到大声一点的声音。”


    等盘昌把蒋昭的话大声和阿才叔用他们自己的话说了一遍,阿才叔才冲蒋昭的方向露出了笑容。


    应付完这些场面话之后,三个人一起往村子里走进去,但因为阿才叔脚也不好,那应该不叫走路,叫挪。


    盘昌先问了一句:“镇蛊人,请问您的命蛊可以看一眼吗?以防万一。”


    枝枝从耳坠子上飞了出来,叫了两声以显示自己的地位。


    蒋昭看了看阿才叔,问了出来:“这位……阿才叔是有什么事?”


    盘昌边扶着阿才叔往前行边说:“之前不是镇蛊人您的镇蛊出现问题了吗?今天早上见面您也排除了命蛊的原因,于是回来我特意再翻了一遍族里的文献,发现有一段之前记录的关于祭祀仪式的。”


    “我们现在的祭祀仪式是简化版的,更古早之前还要准备的很复杂,我请阿才叔把那段古时候的画转化了一下,所以镇蛊人,等一下我们可能还是要赶时间。”


    “但有些准备已经让婆婆去做了,麻烦镇蛊人。”


    蒋昭听他说了一大堆,只问了一句话:“所以,我现在应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