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五章
作品:《王母有命》 听完两个不同版本的故事,似乎好像可以把所有事情都串起来了,但蒋昭觉得这件事情始终没有结束。
真的会那么简单吗?盘小楠的出逃真的就只是为了那个外族男人吗?
最让蒋昭在意的,是阿嬷,她在这个故事里看似什么都没有推动,但又因为她才能发生的后续。
27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盘浣还站在原地,什么话也不说,她这一辈子都在不停地失去,失去,最后只剩下了自己。
蒋昭问了句:“这个诅咒是根据什么流传下来的?”
盘浣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面对这个杀了自己外孙的人,盘浣心里满是愤恨,但她很好地克制住了,过去女儿死的时候她就忍住了,这次自然也是一样,知道镇蛊人又来了开始,她就一直准备着。
蒋昭站起来走到盘浣身边,凑到她耳边,这个时候,盘浣的手慢慢地摸上了自己腿上的那把刀柄。
“他没死。”
盘浣顿住了:“您说什么?”
蒋昭眨了眨眼睛,也不回她,开了门把外面的盘昌又叫了进来。
在外面的这一段时间里,盘昌脑子里把盘浣阿婆这些的表现都想了一遍,没见她会说普通话啊,她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么多年不说话,普通话还说的那么好的。
以及,在刚才讲的故事里,盘昌下意识地把自己那些阴暗的心思都藏了起来,比如,他知道盘小楠一旦被认为是背叛者,就会被剥夺守秘人身份,在外面死去。
把不相干的人都再次清空,房子里又只剩下盘昌和蒋昭两个人。
蒋昭把枝枝召了回来,示意盘昌坐着说话。
“镇蛊人,您……”
蒋昭说:“你们的诅咒有什么办法结束?”
果然,她已经知道了,盘昌的心提了起来,又放松了下去。
“我们的诅咒,镇蛊人,这要看您啊。”
蒋昭刚开始以为盘昌在威胁自己,仔细看了看他的面部表情才发现这句话是认真的。
“什么叫看我?”
盘昌迷惑地看了一眼镇蛊人:“这个诅咒,是第一代镇蛊人带来的,所以也只有您知道怎么结束。”
是镇蛊人带来的。
蒋昭很是困惑,自己的记忆里完全没有这件事情,诅咒这种东西也不在酿鬼人的能力范围之内。
“你继续说。”
盘昌看了一眼蒋昭的眼色,小心翼翼地添上了一句:“第一代镇蛊人在第一次镇蛊的时候带来了那个诅咒,其他的都没有再记载了。”
蒋昭沉默了一下:“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
******
耽搁了这么久,蒋昭回到酒店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前台换成了强荣,他见到蒋昭回来,继续谄媚似的笑笑,但不再凑上来了。
蒋昭忽略了强荣,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在外面敲了好久的门,覃序南都不开,她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从强荣那里抢来了备用钥匙,一打开门,地上都是画纸,有揉成团的,有撕裂的,也有一些画好的,无处下脚。
覃序南依旧低着头在桌子上画着线条,那么大的声音也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蒋昭扳过了他的头,他的眼睛瞪得老大,里面几乎布满了红血丝,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麻木,冷漠,手还在不停画着。
遭了,这是魔怔了。
蒋昭思考了一秒钟,就把他打晕了,那只画着的手才停了下来,蒋昭抽出了被他压着的纸,把晕了的覃序南丢到了床上,被子一盖就不管他了。
这张画上的线条看似乱七八糟,但隐隐有点熟悉感。
蒋昭把地上那些画好了的纸捡了起来,又把那些没用的扔掉,坐在凳子上把这些画排了排序。
枝枝在耳坠子上突然叫了一声。
这些画是之前在盘瑶祠堂摸到的那些墙壁画,至于为什么这份记忆又从枝枝那换地方到了覃序南那,是因为当初太着急了,刚让枝枝记住,没多久就开始死而复生。
在当时的枝枝看来,死而复生要比储存记忆更重要,于是枝枝就把这份记忆暂时存在了覃序南脑子里,然后离开的时候忘记拿走了。
对此,蒋昭只有一个感觉:很烦,超级烦,烦的不得了。
本来还打算把盘小楠的事情和覃序南说一下,结果看他这样子,又得睡好几个小时,有得等了。
蒋昭仔细把那些画看了一遍,去掉那些乱七八糟无意义的线条,能看出画上有四个人,他们一起围着一个小小的黑点,而围着他们的是一座座山。
为什么是四个人,明明只有三家守着这个秘密,那个黑点会是自己要知道的真相吗?还是这幅画只是盘瑶的历史呢?守秘人、婆婆、镇蛊人、下一代守秘人,正好四个人了。
她放下了画,知道的越多,不明白的事情也越多了。
******
从盘瑶离开之前,蒋昭又单独把盘浣叫了进来,这次,蒋昭光明正大地证明了盘浣刚刚听到的话。
“覃序南,啊,也就是你女儿的孩子,他没死,我把他救了回去,当时我挖他应该拿的就是你家的铁锹。”
盘浣激动得问了一遍又一遍,那张脸终于不再是愁眉苦脸的样子,难得露出了笑容。
蒋昭于是发问:“所以,你可以把那个故事的真相再重新讲一遍吗?”
这句话让盘浣冷静了下来,她看了蒋昭好几眼,之前讲的这个故事,当年在盘正那讲过一遍删减版的,后来在这么多年里也补充了无数次细节,确认了没有什么不通的地方,但这个镇蛊人还是识破了。
故事的真正开始,是在盘小楠被族腾选上去上课的那天发生的,或者说的更早一些,是在她出生的时候。
盘浣的父母以及丈夫都是病死的,因为村子里只有普通治感冒的医生,而他们得的是看不出什么症状的肿瘤,当然,这也是女儿回来之后告诉自己的。
因为从小家里就只有自己和母亲两个人,盘小楠一直是很强硬的性格,但对待外人,她都很有礼貌,有亲和力。
被选上成为守秘人的候选人,对于整个家而言,都是翻天覆地的改变,盘小楠很珍惜这个机会,每次上课都特别认真。
而认真换来的就是巨大的回报,她被选中成为下一代的守秘人了,于是每一次正叔出山,盘小楠都一直跟着。
外面的生活和村子里完全不一样,就好像是两个世界,自行车,银行,棉花糖,这些东西盘小楠都是第一次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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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每一次出山都非常期待。
但渐渐的,她发现自己村落和外面的村落相比,完全不一样,没有任何一个村子会世代封锁在一个地方,每一代还要学习画引雷符,记住那么多事情的。
这究竟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盘小楠问了阿妈,但没有答案,于是她开始借着七天出来一次的频率和外面的人接触,也偷偷地把外面的报纸带回家教阿妈说普通话。
盘昌来找自己询问外面的时候,盘小楠刚开始以为他也是产生动摇的人,仔细观察了几天,她收回了自己的想法,借着盘昌的隐瞒,盘小楠对外面的接触越来越多。
她开始睡不着觉了,整晚整晚地想事情,盘浣开导她,只要稀里糊涂就可以过下去了。
盘小楠只用了一句话就让盘浣站在了自己身边:“妈,你知道外公外婆还有爸的病在外面根本就不是什么绝症吗,是可以被治好的,根本就不是因为你克人。”
就这样,他们两个人开始对村子里尤其是祠堂开始摸索,试图找到破解这一切的办法,他们知道了守秘人之外的所有人离开村子就会死去,也知道了守秘人的职责是困住整个村子的人,但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脱困。
镇蛊人第二次来到盘瑶,是盘小楠在外面先见到了她,认出了那双眼睛,顺道把镇蛊人带回了村里。
在这路上他们俩说了些什么不得而知。
盘浣只记得那天天刚暗,盘小楠就回来了,对自己说了一大堆话。
“妈,真正的机会已经到了,我可以出去了。”
“我一定要搞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会是这么畸形的生活方式。”
“覃堂在外面等着我,您别害怕。”
“我会很快回来见你的。”
“没有什么是从来如此的,没有人应该被一直困在一个地方。”
“妈妈,我爱你。”
那个存在在不同人记忆里依旧一样聪明坚强的女性,蒋昭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覃序南明明知道自己会死去,浑身却没有一丝抑郁的情绪,还会为了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孤身一人追到盘瑶了。
如果不是真的时间不对,她也挺想认识认识这位守秘人的。
******
盘小楠当时留给盘浣的是一块玉佩,她从来没有在女儿那里见到过的玉佩,而那条手链是盘浣拉住女儿的时候扯下来的。
绿色的一块几乎透亮的玉佩,没什么特殊的地方,这是蒋昭匆匆一眼看到的,盘浣要见到覃序南了才肯把那块玉佩给蒋昭。
蒋昭仔细回想着那些故事里的漏洞。
那个在外面接应盘小楠的人究竟是谁?会是盘昌认为的外族男人,还是覃序南的父亲?盘小楠当时为什么会认为自己会很快回来,但是不到一年就生下了覃序南而死呢?
强荣敲了敲门,已经到之前和他们说好要出发的时候了,蒋昭站在门边上说了几个字:“不去了。”
强荣知道是因为之前自己被发现跟踪的原因,他尴尬地回:“蒋小姐,这,我们这也是为你省了点时间不是吗,不用特意去找地方了,直接就能把你送到傩师庙。”
蒋昭什么话也不说,反手关上了门。
只留强荣一个人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