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第71章

作品:《女主她人生重启后

    “可弄清楚了对方是什么人?”谢愠执着狼毫笔的动作未顿,继续处理着长案上的各种奏报。


    听了话,青雀立马回道:“应都是从京城来的......只是他们来人很多,咱们的人就从那边提早先撤了。”


    “嗯,他们做的不错!”


    说罢,谢韫垂下手中的狼嚎不,他从案前起身,行至窗前,他大手推开窗扇,屋外纷纷扬扬的细雨,被春风轻卷着从外头斜斜的飘落进来。


    谢韫站在窗前,放眼望去,远处的山峦层林尽在薄雾萦绕中,风拂雾起。


    看着眼前的山雾景致,谢韫不由想起昨日和顾瞻的谈话,他早就知道顾晚吟在府中的处境,因而顾瞻同他说的一些话,他心里并不太惊讶。


    顾瞻待她愈是不上心,谢韫心中反而却是越发的安心。


    他向来都不是个什么心善之人!


    既然他特意腾出功夫来出手助她,那她自然也该有所付出才对,这世上可没有什么天上掉馅饼的这种好事。


    谢韫只略想了片刻,很快便又将思绪......投入到接下来要处理的事务中去。


    三皇子失踪一事,牵扯甚多,谢韫不得不费上一些精力在三皇子的身上,不只是他,想来京城那边,还有苏锡地界上的一些官员是要急疯了。


    谢韫只在窗前站了会儿,便回过身,重新端直坐回案前。


    似是才想起什么,谢韫正要抬手执笔的手微微一顿,他眸光凝着桌案上的册子,声音低沉的问道,“青云方丈,还是没有回来吗?”


    上一回,谢韫徒步走去白云寺,便是想见一见青云方丈,却从寺中的小沙弥口中得知,方丈外出云游去了。


    归期无人知晓。


    数年之前,谢韫便就见过青云方丈,他有幸和方丈手谈过一局,不过那一日,他输了。


    方丈微微笑着同他道,日后或有机会,可去白云寺寻他。


    当日,谢韫亦笑着应下。


    数年过去,谢韫渐渐将此事忘却,只是,那一日他在半山腰看了信报后,他忽而想起了此事,便也就打算去白云寺见一见。


    趁此,他也可以多了解到西延山,至白云寺一路的地形和位置。


    只是,那一日遇到顾晚吟,却是他没有想到的。


    而让他更没想到的,是那沉默站在竹屋外的那人。


    “他还没有回来。”


    静静守在一旁的青雀,他听了问话后,轻声回道。


    “知道了。”


    青年没有意外,他一面说着,一面垂眸拿起摆在笔山上的狼毫,继续处理着手边的事务。


    ......


    苏州。


    不知觉间,楚昱在此已休养了十日有余,在林燕的照料之中,他的身子差不多已经痊愈。


    醒来后的这些时日,楚昱一直都在想,那一日,会是谁人组织的那场刺杀。


    因着他身份的特殊,还有父皇在朝堂上交代给他的差事,想要他死的人着实不少。


    只是,宫中戒备森严,他尚在皇宫居住之时,还从未遇到过这种事,如今,才一离京不久,他很快便就遇上了第一批的刺杀。


    若非他命大,楚昱觉着自己早可能死在了那日的刺杀之中。


    屋外传来的“汪汪汪......”的犬吠声,让楚昱从思绪中,抽身而出。


    接着没过多久,屋子的门扉被轻轻推开,林燕背着竹编篓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因着外头下了雨的缘故,林燕的身上带着一股微冷的雨水汽。


    才刚一靠近了些,楚昱便有些忍不住的咳嗽了两声。


    “集市上,可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同我说来听听?”


    楚昱侧眸,目光看向一旁正在挽袖的少女,她衣衫虽破旧,却依然遮掩不住她破旧衣衫下所裹住的纤细身形。


    林燕挽好了衣袖,接着便将身上的背篓,轻轻放下,听到俞三的话后,林燕有些忍不住的笑了笑,“你的腿脚差不多都已经好了......我说,咱俩可以一起出去走走,逛逛街,你非不愿意。”


    虽说是这般说,但林燕还是将自己遇到的事儿,一一的告知了与他知晓。


    “不过,你不去也是好的。”想到什么,林燕忽然这般回道。


    “怎么了吗?”楚昱缓声问道。


    想到今日在集市上的所见,林燕叹了口气,“听说好像是府衙里当官的,正在找着什么人,整条街道上,还有城门进出口,都有差役们严格把守......他们这般,我们哪里还有心思逛街啊,就生怕犯了什么事儿,被差衙役们带走。”


    一旁整理着背篓的人,口中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今日在街道上的见闻。


    从前,一人独居时候,她的话其实很少很少。


    或是因为这些时日,有了另一人的陪伴,林燕好似有说不完道不尽的话想说。


    而她没有注意到的是,最初询问她问题的人,这会儿,他人已经神情愣愣,不知想什么去了。


    似是霍然间想到什么,只见楚昱眉头轻轻拧起。


    但很快,青年面上又恢复平静。


    须臾,他打断了正在说话的林燕,只听他嗓音微哑的问道,“你刚说街上有很多衙役到处在寻人?”


    听了这话,林燕轻轻点了点头。


    “那......街上还真是挺乱的。”楚昱到了嘴边的话,稍作停顿后,接着轻声说道。


    “是啊,街上是很乱,可你也不能日日都在这小屋待着,山上的花儿都开了,可好看了,咱们用了午饭后,一道去看看吧。”


    楚昱闻言,他下意识的就想拒绝,不过就是山野之花,有甚好看的。


    但又想到什么,他轻抿了抿唇,声线低沉的应了一声好。


    见身边的人颔首答应,林燕唇角不禁微微弯了弯,见她面上露出一副十分欢喜的模样。


    她的快乐,也太轻易就能满足了。


    不过也是,她只是一个卑贱的民间女子,居住在这偏僻之地,想来也是因着什么缘故,不招人喜欢,好不易遇到他这么个人,还愿意陪着她说话,她心中自然是很高兴的了。


    更何况,他还曾答应过,给她一笔不小的赏银,她不高兴也才怪了。


    若非他遭遇了这样的事,凭着他的身份,林燕这样的女子,这一辈子都不会在他的跟前出现。


    ......


    河间府,顾宅正堂。


    “什么!”


    听到身边人的话后,顾嫣嗓音不由提高了些许,“娘,你说那位谢公子,要娶二姐。”


    昨夜,顾瞻告知她这件事的时候,苏寻月心内也甚是震惊。


    原本,在知晓顾晚吟和谢韫相识时,苏寻月便清楚孟婉的这个女儿不简单了,但现实却总是超出她的预想。


    苏寻月也是怎么都没有聊到,顾婉吟的本事竟然这般大,庆幸当时夜深,厢房里的烛火也都熄灭,否则她当时的表情,在顾瞻的跟前必然隐瞒不过去。


    见女儿顾嫣露出这般诧异和不敢置信的神情,也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听眼前人说完话,苏寻月轻轻的应了一声是。


    “怎么会这样?那位谢公子不是侯府公子吗?他怎么会看上......”顾嫣说着,忽地想到顾晚吟她那张瑰姿艳逸的面容,想到此处,她隐约清楚了什么,口中还未说完的话,顾嫣也没再接着继续说下去。


    即便顾嫣实在不想承认,但她的那位二姐,的确是长得很美,美的让她觉着扎眼。


    可从前,母亲同她说过,女子有时候长得太好看,其实也不是一件好事,她便是凭着母亲的这句话,一直很努力的想要忽视掉顾晚吟的天生美貌。


    可今日,母亲却告诉她,定北侯府的三公子看上了顾晚吟,并且还想娶了她为妻。


    谢韫在京城中是怎样的名声,顾嫣多少也清楚,纨绔风流,不通诗书,将要及冠的年岁,仍旧还是一事无成。


    可......谢韫他再怎么没有本事,他的身份,都是出自于簪缨世家的定北侯府,这般勋贵的家族,即便他只是个庶出公子,那也是旁的小官之子怎样都比不上的。


    凭什么,这般的好事却让顾晚吟遇上?


    就因为她长得那张很好看的脸蛋吗......


    “娘,她......她真的会嫁到谢家去吗?”


    听了苏寻月的话后,顾嫣的确是有些慌了,她紧紧捏了捏袖中的手心。


    这一瞬,她忽而想起什么,焦躁的眼眸里掠过一抹清亮。


    顾嫣抬眼,打量了一眼四周,她尽量压低了嗓音道,“可是,二姐她年前发生了那样的事,若日后叫那谢公子知晓,他们定然会要怪罪咱家的。”


    听到这话,端坐在太师椅上的苏寻月,轻轻侧过脸颊,瞥看了一眼旁边的少女,随后语气淡淡的说道,“这件事,谢公子已经知道了。”


    “他知道了!?”闻言后,顾嫣疑惑又诧异。


    “他怎么会知道呢?”少女说着,登时她意识到了什么,她紧接着又道,“不对!既然他知道了二姐出了这样的事,为何他还是要娶她呢?”


    听着顾嫣的疑惑,苏寻月没有着急回答,似是觉着有些口渴,她抬手端起案桌上的青盏,她眸光轻扫了眼杯盏中舒展开的茶叶,她轻抿了几口后,才缓缓撩起眼帘,凝向身旁的少女,淡声同她道,“因为那一日,你二姐姐都是跟那位谢公子待在一块儿。”


    “娘,这事你是从哪儿听来的?”顾嫣慌忙出声问道。


    “是你爹爹昨晚上和我说的。”


    苏寻月语气听着十分平静,不似顾嫣那般将情绪都挂在脸上。


    也或是是因为经过了一日的缘故,所以,她才能表现的这般冷静,昨夜刚听到的时候,她可没有现在这般的从容。


    只是,苏寻月面上表现的再是平静,但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心里也是甚为恼恨。


    为何顾晚吟的运气会那样的好呢?


    都被清风寨的匪盗捉走了,她长得还是那般的模样,为何还能好生生的回来呢。


    不止如此,她在那一晚,还刚好被谢韫救下,同他待了整整一晚。


    一想到此处,莫要说还是年岁轻轻的女儿顾嫣,便是连她苏寻月,心里也是实在接受不得。


    是啊,凭什么呢?


    凭什么,她苏寻月年少时,就没有她这样的好运气,孟氏一族说要同顾家联姻,她苏寻月便立马就成了弃子,若非孟婉,她也不会有那样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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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孟婉逝去,后她被顾瞻扶正为正室夫人,苏寻月才觉着,上天有时候还是挺公平的。


    可如今......她又觉着上天,还是处处都在偏袒着孟氏。


    若是一般官家小姐遭遇这种事情,除了死,或是弃掉随意扔到哪个庄子和尼姑庵里外,再无别的出路,而孟婉的女儿,在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后,她不仅什么都好好的,还凭此得到一贵公子的青睐。


    定北侯府,那是多么勋贵的一家族,而且当今东宫太子的生母,亦是出自于此。


    凭什么她顾晚吟就有这般的好运道呢?


    听了母亲的话后,顾嫣心脏陡然一沉,面色紧跟着也变得十分难看。


    “娘,她怎么会遇上谢公子的呢?”顾嫣听到自己回话的嗓音,微有颤抖。


    事实上,苏寻月同时也在想着这事。


    是啊,顾晚吟和谢韫,他们俩怎么就会遇上的呢?


    还是在西延山上......


    只是,昨夜因为太过震惊,而顾瞻的情绪似有些难以琢磨,苏寻月便也没多问。


    “谁知道呢?”


    顾嫣见母亲纤指抵在额侧,面上是一副困惑的神情,随后瞧她朱唇轻启,低声呢喃。


    此时此刻的顾嫣,心中生出一阵阵形容不出的苦涩和愤懑之感,她前两日,还在因为知道顾晚吟遇到那般不幸的经历,而在暗自欢喜,只觉着她长得再是好看又怎么样呢,若叫旁人知晓这事后,她还能有什么好的将来。


    即便当时母亲选择了隐瞒,令她有些不理解。


    但既然她们知道了这件事,那就相当于顾晚吟好大的一个把柄落在了她们的手上,不管怎样,将来都有机会可用的上。


    可现实却给她们来了个这么大的反转,这让她心中如何能接受。


    定北侯府这般勋贵的世家门第,日后,母亲再是如何为她挑选人家,怎么也都不可能越的过谢家去。


    若是如此,将来她永远便只能低顾晚吟一头,女眷参加各种宴席时,她也须得恭恭敬敬的向顾晚吟行礼问安。


    端一想到此处,顾嫣心中便忍不住觉着委屈。


    若是别的事,母亲可以想出法子,帮一帮她。


    但这一事,母亲或是怎么都帮不上她了,思及此处,顾嫣突然想到从通州来的李山远表哥。


    早知如此,她当初就该想尽法子,让他俩人凑成一对。


    而如今再想,却是怎么都来不及的了。


    ......


    这场微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日有余,又过了一日,天渐渐放了晴。


    知道女儿嫣儿的情绪不高,苏寻月这两日,便就没压着她学习刺绣和府中中馈的管理。


    苏寻月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经过了两日时间的适应,而今她心里缓缓的也能接受的了。


    日子本就是慢慢过得,并不是说一朝嫁入勋贵世家中去,人便一辈子都一帆风顺的了,相比于每日里,让自己陷入恶劣的情绪之中,她还不如静下心来,想一想该怎样过好接下来的每一日。


    苏寻月接受的很快,只是女儿顾嫣如今年岁小,经历的事也少,要想接受,总要给些时日给她,让她自己慢慢的想明白。


    今日天一放晴,顾嫣便出了府,倒是顾晚吟早早的来了她身边。


    “见过母亲。”看着端坐在案前的女人,顾晚吟柔声唤了她道。


    从账本堆里抬起头来,见是她,苏寻月眸光微怔了下,很快便朝她笑了起来,“是晚吟啊,你来我这儿,是有什么事吗?”


    顾晚吟看着苏寻月微弯的眉眼,她也跟着浅浅一笑,“母亲您忘了吗?前几日,咱们说好了的,晚吟要跟着您一起学习中馈管理......其实,前夜父亲也和我提及过此事,不知父亲他有没有和母亲您说过?”


    “父亲他平日在府衙当值,公务繁忙,许是忘了也不一定。”似想到什么,顾晚吟带着十分理解的口吻说道。


    “没有,你父亲前日晚上,是同我说起过,只是这两日府上发生的事情有些多,我手边也有各样的事要费心,事一多,我这一不小心也就忘了。”听了这话,苏寻月淡笑着解释道。


    话音一落下,苏寻月的目光轻轻扫向了一旁,林妈妈见此,连忙朝苏寻月告罪道,“都怪老奴,夫人之前就和老奴提过此事,只是老奴或许是年岁大了,一时间忘了夫人的吩咐。”


    “此事下不为例!”苏寻月眸光淡淡落在林妈妈的身上,言辞颇为严厉的说道。


    “是,夫人。”闻言,林妈妈恭声应道。


    顾晚吟眸光淡淡的看着这一幕,心中平静的不起一丝涟漪,不知为何,从前有些看不明白的事,如今再看,似乎也就是那样。


    演的再好,看在她的眼中,也觉着假的很。


    “没事的,母亲,就和你说道的一样,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林妈妈的年纪大了,忘了也正常,迟学个一两日,其实也没什么。”即便很清楚眼前俩人不过是在演戏,顾晚吟也越不会当着人前指出来。


    学着苏寻月的模样,顾晚吟面上亦只是云淡风轻的笑笑,好似真的不将此事太过放在心上。


    她言语之间的善解人意,不管是出于怎样的目的,都实在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