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五月初五
作品:《寡夫郎他男人找来了》 第75章五月初五
【宜搬家、大婚】
一家人坐着骡子车晃悠悠的走在官道上,大伯父心情好,话控制不住的往外头冒。
宴绯雪笑着应和着,反倒是一直内向寡言的谷雨和大伯父一搭一搭聊了起来。
放鹤背靠在包袱箱子上,仰头抱臂,翘着腿,树荫落在他脸上遮不住的羡慕和兴奋。
“哎,要是我也能骑马就好了。”
他看着小栗儿骑在高头大黑马身上,像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神气极了。
宴绯雪笑道,“放心,你要的都有。”
“过几天就要去学院上学,上午上学,下午学武术,晚上温**功课。”
“这些可都是你嚷嚷着要的,到时候你要是坚持不下去,你澜哥可是要**的。”
放鹤立马来了精神,一个挺腰坐的板直,拍拍胸脯道,“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学不会!”
“那谷雨和小栗儿怎么安排的?”
“你们三个一起,小栗儿一个人在家也没有玩伴,跟你们去学堂他会开心些。”
只不过,学院只招收八岁以上的孩子,平常三岁孩子自然是不收的。
但是这家学院是李家开的,要小栗儿入学不过是李润竹一句话的事情。
“哇!小栗儿也可以跟我们一起!”
放鹤猴子似的挥动着双臂,谷雨和小栗儿都很高兴,连日的担忧都清除了。
三个人常常晚上躺在床上畅想今后在城里的生活。虽然很期待,但是一想到上学就要分开了,小栗儿很是失落难过。
此时听到自己也能跟着去,两只小腿哒哒的在马背上摇晃。
大黑马以为小主人嫌弃它走的慢,咻的一声就赶在骡子车前面了。
像是终于出了一口憋气似的,它回头朝那骡子打了个响鼻。
大伯父连忙哞哞的出声安抚骡子,生怕不受控制的接受挑衅。
一路上孩子们叽叽喳喳充满欢声笑语,全是对新家的好奇与期待。
骡子车驶入主街,而后拐进衙署背后的街道,再沿着一条河巷拐进去就是长琴巷子。
长琴巷子历史厚重,从城楼俯瞰格局如一把古琴排列。
最神奇的是,河边一排梧桐树,经历过几百年变迁仍旧生机勃勃。
遥山县置县数千年,历史上多匪患□□,北漠人曾好几次挥师南下。遥山县犹如一道屏
障,北漠铁骑行至在这里便不能再前进一步。
交通闭塞是福也是祸,后来北漠人乔装成匪患,一把火将遥山县烧了两天三夜,城池化为灰烬。眼闪挺
但是长琴巷挨着河巷一排的梧桐树竟然没有被烧死,第二年枯木逢春,自此已经过了三百年。
当时很多人预言这里将是兴龙化凤的宝地,长琴巷的宅子价格抬的寸土寸金。很多外地来的达官贵人修建了府邸,所以这条街道的宅子都很华丽。
只是两百年前与遥山县相隔六百里的南文州成了兴龙之地,本朝龙脉所在。
本朝建立后,把南文州方圆千里圈禁起来,禁止外人涌入争夺本地丰富的宝贵药材、木材、肥沃的土地。
遥山县也衰败下来,而长琴巷的历史预言也淹没在尘埃里。
唯独这遮天蔽日拱成天然遮阳伞的梧桐树,倒是一日比一日繁茂,丝毫不见颓色。
骡子车哒哒的驶入巷子里,置身阴凉桐香中,大伯父左右瞧瞧,忍不住点头。
“这宅子位置好,出门就是河巷井口,水大还干净,岸边上的梧桐树枝都搭在了屋檐上,就算是下个****细雨,从家里到井口洗东西,也不会淋湿。
“就是春天落花和秋天落叶子麻烦,不过扫起来也好引火。
“哦,这梧桐花好看是好看,但是你们不要把它撕破,不然家里的碗就会打破,这也叫破碗花。
梧桐花像是大喇叭花形状,乳白花萼带着淡紫色,闻着还有梧桐清香,本地人也叫做破碗花,所以撕不得。
大伯父这话是对三个孩子说的,但是孩子们现在目不暇接,只一个劲儿点头,忘记了应声回答。
进巷弄两百多米后,就见一座宅子朱漆铜锁。屋檐飞角的镇宅屋脊兽都系着红绸,石阶上两排的石狮子威武雄壮,只是此时系着红绸显得莫名的呆萌。大门贴了一副对联显得十分红红火火。
“哇,这是谁家在成亲吗?小栗儿看到大红灯笼大红绸就觉得是成亲。
宴绯雪笑道,“那是你家。
“好大啊!小栗儿骑在马上伸手都够不着院墙,站在门口的李管家见白微澜一行人来后,连忙走下石阶。
李管家自从上次,得罪白微澜后一直不好过。这次李润竹派他来将功赎罪,他自是使出十八般武艺,好生办好乔迁宴。
“白爷,院子里里外外都安排妥当了。
“宅子已经
用了松柏枝蘸盐水,用糯米水洒扫遍了,香烛元宝炮竹都准备好了,宾客招待的茶水糕点也已经就备。池子里的水前几日刚刚换了新的,没伤及荷叶。”
李管家身边还跟着两个小厮,一个手里的竹竿挂着炮竹,一个手里拿着点燃的香烛。一旁还有一位看着仙风道骨的算命先生。
等会儿主人家搬进院子的时候,算命先生会跟着主人身旁高唱铭文。
“您来的刚刚好,此时正是已巳时,黄道吉日宜室宜家阖家团圆和睦安康。”
李管家说的诚恳,白微澜自是没必要为难他,点头表示满意。
李管家松了口气,要是白微澜不满意,他今天就不用回李府了。
只见白微澜抱着粉雕玉琢的小哥儿下马,然后开口道,“开始吧。”
白微澜话音一落,炮竹霹雳吧啦火星四溅,红灯笼红绸都在烟雾里透着喜气,一旁算命先生开口高吟。
“瑞霭朱轩,瑞霭华堂……驷门高启,鸣凤栖梧……”**
周围邻居听见动静纷纷出门看热闹,就连河巷下浆洗的妇人们也放下木槌起身张望。
只见三个孩子捂着耳朵蹦蹦跳跳的,这家主人身形从背后看就是个美人,不知道正面是如何容貌。
正好奇等人转身看正面呢,哪知道一旁的男主人从袖口中掏出一方喜帕,搭在了美人脑袋上。
一阵起哄声中,宴绯雪眼前突然大红一片只看到流苏晃动,接着他腰身失重,是白微澜将他拦腰抱起了。
宴绯雪摸不着头脑,但是之前脚扭抱习惯了,此时下意识环着人脖子后,才觉得有些莫名尴尬。
“你干什么,这是搬家又不是成亲。”
白微澜抱紧腰身不让他动,那头顶晃动的流苏简直晃到他心口上了,嘴角忍不住扬了扬。
在炮竹声声,三个孩子尖叫热闹中,白微澜面不改色一本正经道,“算命先生说了结合你八字来定的仪式,夫郎主人不能脚下地,只能由男主人抱着进门,这样叫做财不落空。”
宴绯雪环紧白微澜的脖子,外界哄笑热闹声中,脸有些热,真是信了他的鬼话。
两人刚踏上石阶,那吟唱的算命先生很有眼力劲儿,高声唱道,“白首齐眉鸳鸯比翼,青阳启瑞桃李同心!”**
白微澜佳人在怀,爽朗一笑,“赏!”
三个孩子嘻嘻哈哈跟着后面鹦鹉学舌,“同心,同心。”
进了院子,宴
绯雪心想能把他放下了。
但是白微澜硬生生抱着他,把四方财神、灶神、门神、福禄星拜完了,还不见他有放自己下来的意思。
宴绯雪笑骂他,“你是不是要别人喊送入洞房,你才放我下来啊。”
一旁李管家在旁边抓了好几次手心,虽然看着喜庆热闹,但是再耽误下去就误了下个流程的吉时。
正好宴绯雪出声解救了他,李管家赶紧出身道,“白爷,下一个流程需要尊夫郎来完成。”
白微澜把宴绯雪放在地上,准备掀起盖头,见一旁管家和先生、还有周围杂役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眼一凛,手上动作一顿,把盖头压了回去,抱着宴绯雪朝厢房走去。
“……”
众人遗憾中,只听宴绯雪疑惑问道,“怎么又抱起来了。”
白微澜镇定自若道,“先生说要去厢房神位下取盖头。”
算命先生笑呵呵的摸着白胡须,“桃花灼灼宜室宜家。”
他见李管家担忧吉时,宽慰道,“吉时,不过是祖宗定下的美好祈愿,而现在白爷正是良辰美景,所求的都在自己身边,又在乎什么吉时。”
听先生这么一说,李管家面色好看很多了,满是艳羡的叹口气。
白微澜抱着宴绯雪进屋子后,一手迅速扫开桌上的果盘,把人轻放桌子上。
身体有了着落,但是脚不沾地,宴绯雪下意识准备掀盖头。
他随着他微仰头的动作,红流苏划过唇角,大红盖头下露出姣好的唇形,鲜红靡艳。
看来面不改色由着他抱,一路上却在难为情的咬着唇。
白微澜心尖像是羽尾划过,弯腰亲了口,“我要掀盖头咯。”
“你搞的奇奇怪怪。”
手掌缓缓取下盖头,红缨划过宴绯雪的眉眼,痒的他遭不住眨眼,颤抖着最后垂下睫毛,心底莫名有些热流涌起又难以抒发的滞涩。他忍不住手心抓紧了衣摆。
白微澜仔细瞧着宴绯雪,见他垂眸神色闪躲飘忽,知道人是害羞了。
此时面颊都泛着粉红,当真是如若凝脂艳冠桃李。
宴绯雪见白微澜瞧着自己打量,他正色道,“走吧,外面人还等着。”
白微澜小鸡啄米似的笑着点头,也不拆穿他强装的镇定。
门缓缓打开,门外以为要久等的众人,此时见到宴绯雪出来还有些惊讶。
除了李管家外都是第一次见到宴绯雪,不免为他的容貌
愣神。他一身淡漠玉骨,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亲切又觉得气度疏离,让人不敢心生妄念。
一旁白微澜就静静看着宴绯雪装,细细看耳垂还红着呢。
之后的仪式是两个主人站在大门口土地神方位,敬八分黄纸、寿金元宝。再是手捧三炷香绕宅子一周,寓意吉祥如意香气满屋。
这时候,大伯父递上来一个水葫芦,里面从村里老家装了一半水。
“小白,把这水葫芦去灶房装满水,保管你今后财运不断,掌一家钱袋子。
白微澜听了前半句还准备接,听到后半句缩回了手,“我家我做不了主啊,这还得媳妇儿来。
周围人哄笑中,宴绯雪接过水葫芦,去灶屋接满了新水,趁机把手洗后捂脸降温,心里骂白微澜。
仪式完毕后,孩子们四散打量,周围仆役看到他们三个纷纷弯腰喊少爷。
放鹤嘴角咧的开叉,嘻嘻哈哈道,“我也是少爷了。
白微澜道,“是的,鹤少爷。
然后对谷雨喊道,“雨少爷。
对小栗儿喊道,“小少爷。
周围仆人见了之后自是知道怎么开口喊尊称了。
还未到中午,此时院子里外都是自己人。院子大,孩子们跑来跑去到不会**。
宴绯雪和李管家交接一些事项,白微澜则是带着孩子们去马房看马。
之前两匹小马驹寄养在马行,前几日才牵回宅子的马厩里。此时听见外面热闹声,小马驹都有些不安的躁动。
“它在甩尾巴。
“它在嗅我手。
三个孩子看到马儿开心的溢于言表,一旁竹篮子里放着新鲜的苞谷叶子,小马驹最喜欢吃这个。
孩子们拿着叶子喂,忍不住伸手摸摸马头。
白微澜见孩子们在马厩都能新鲜半天,他还要去招待。他开口道,“等会儿来客人后不要在院子里跑了,也不要兴奋尖叫。
放鹤嘻嘻哈哈点头,“知道啦,有旁人在咱们都是乖孩子,不会给澜哥丢脸的。
有放鹤保证,其他两个孩子白微澜是放心的,起身出去了。
白微澜在外院的灶房找到宴绯雪,在院子外就听见他正在和万家两兄弟说话。
白微澜还未进门呢,就闻到了空气中特有的席面香味,这味道还只能万梨做出来。
这一闻,就是满桌热闹烟火的欢庆喜味儿。
万梨做的菜肴味道,可
比白微澜吃过那些名厨还要符合他胃口。非说不同只能说给人的感觉不同。
名厨子的精致菜肴像是艺术雕刻色香味俱全但是吃起来也只限定味蕾的满足。但万梨做的
而宴绯雪做的就是白微澜心中家的味道。
白微澜进去和几人打招呼只听万梨十分高兴道“你家的灶房简直我做梦都想要的比堂屋还大天窗敞亮锅碗瓢盆各种刀具一应俱全堪比酒楼的后厨。”
白微澜进门道“大点好有时候孩子们黏人要是晏晏来灶房那就热闹了。”
“不过这真是太巧了你们请的那个烧饭的婆子住张家对门的以前我们经常一起买菜。”
“她手艺还挺好的你们应该很喜欢。”
白微澜自是调查了一番清楚底细选的都是手脚麻利老实肯干的老妪。
一个月开的俸禄完全甩开城里其他人家仆役一个月三两月钱。
万梨听见这月钱都心动了想着要是不开酒楼他也可以找个大户人家给人烧菜。
“哎灶房有我在你们两个都忙去吧。”万梨手起刀落利落的给大鹅开肠破肚。
万杏在一旁打下手笑着道“燕哥儿哪有什么要忙的顶多来宾客的时候和白兄弟在门口接待下。”
宴绯雪见他打趣自己出了灶房。
确实没有什么要忙的他几乎就是带着人来了。这个宅子从修葺到各种布置、仆役采买等都是白微澜一手包办的。
这就是房牙说的空手入住吗。
白微澜像是背后灵似的“看日头要来客人了咱们去门口吧。”
宾客来的顺序也有讲究颇有些论辈分论家世和关系亲疏来的。还有中间来的也要避开第三十六位挂人情礼簿生意人都信这个觉得不吉利断财路。
先来的客人是李家李润竹带着他弟弟李止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抬着红绸绑着的木箱子。
小厮把礼贴交给唱名的只听那小厮嗓音洪亮道“楠木多宝格一对紫砂茶具一套翡翠手串一对……”
礼单展了又展最后长长落下一旁小厮手疾眼快接住了。
好一会儿后还没念完只听那唱名的小厮最后嗓子喊哑了。扯着嗓子最后一口气破音道“白玉点翠珊瑚珍珠玛瑙玳瑁牛角水晶各式挑簪——各两对!”
这礼单之隆重听得四周
看热闹的咂舌,这新邻居什么来路,得城里李家如此亲厚。
李润竹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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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澜两人恭贺乔迁,李润竹笑道,“终于舍得搬城里了,今后找你也不用去乡里踩泥巴了,不过乡野也十分有乐趣。
白微澜道,“说起来,还多谢李兄派人来主持宴席。
李润竹见白微澜和他客气起来,浑身都不舒服,连忙带着弟弟进院子了。
之后城里季家和林家都先后到了,礼单也很长,随着唱名响起,热闹的气氛又推向一个高潮。
“这新邻居看着有头有脸的,八成是城里哪家公子自己落府吧。
“但是这边的宅子都是二进院子,算不得大嘛。
看热闹的人七嘴八舌议论中,只见巷子里涌来一群村民,那台阶上的主人看见后,还第一次亲自下石阶迎接。
宴绯雪见大伯母带着村里相熟的人家都来了,开口道,“路好找吧。
刘婶儿带着自己孙子小**,连忙道,“好找好找,老远就听见炮竹饭香味了。
她说完打量着雕栏朱漆的宅子,感叹道,“这回真的是见世面咯。
宴绯雪把村民引进院子,有小厮上来招待,但是村民都有些拘束,宴绯雪便叫放鹤带着招待随便逛逛。
大伯母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红纸,递给宴绯雪,“这都是村里人送的人情,还是朱秀才亲自写的。
“村子里家家户户都送了,就连裘桂香家里也送了。
裘桂香是个傲气的,这次送人情八成是想着之前油菜籽卖高价的事情,自己这回主动退了一步,也算是自己和解。
宴绯雪没有说什么,照单收了。
大伯母道,“本来农忙嘛,来你这里下午都不能干活了,村子里有的人就是挂个人情,有的关系亲一点的喜欢凑热闹的,都来了。说到时候给你打杂端盘子。
这些杂活自是有小厮仆役干,但是乡亲们愿意帮忙宴绯雪也不拒绝。
宴绯雪道,“给你和大伯父留了一间厢房,到时候你们要在城里歇脚卖菜的,都方便。这边住的人多,挑菜篮子窜巷生意肯定好。
“好好好,你们这是有出息了,我也挨着沾光。
宴绯雪笑笑,“都是白微澜的功劳。
他刚和大伯母说几句,就听门外高声吆喝着,“县令大人到——
大伯母一听县令到,赶紧让宴绯雪出门招待。一旁村民也纷纷好奇惊叹,这县令
都来了,真是发家了。
来镜明今天没穿麻布草鞋,他身上的料子和颜色明显是和云林同一块水青色。两人看着一个儒雅一个伶俐到也是般配的一对。
来镜明打击**风气动静很大,自己每日下衙后随机走访,这巷子附近他也来了几次。周围人都认识他,此时纷纷喊着来青天好。
来镜明之前布衣草鞋,完全没架子。此时还有胆子大的老百姓,扬声问来青天送了什么礼单。
云林心里不舒服,但是来镜明却笑着点头打招呼。
在齐刷刷的视线中,来镜明从袖口里掏出一张文书。
他朗声道,“白家开酒楼的核准文书一份。”
来镜明动作真的太快了,白微澜相关材料才提交一天,今天就亲自送来了。
果然是衙门有人好办事。
来镜明也是有心,身正不怕影子斜,选这个日子送上礼单。不一会儿大街小巷都知道白家要开酒楼的事情。
白微澜招待来镜明进大门,一旁云林见宴绯雪始终对他不熟不热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众人一进大门就见数丈高的画壁,雕刻着一家人其乐融融在雪地赏梅的图景。
来镜明看了一眼就觉得眼熟。他从袖口掏出请帖,一对比,发现烫金请帖上,也有银丝线刺绣的雪地红梅。
“看来白兄是钟爱这雪色一枝梅了。”
“这里面定是有什么故事了。”
白微澜看了眼偷偷警告他的宴绯雪,板正道,“没故事,就是觉得好看。”
一旁云林看到这请帖上的刺绣有些失神,这不就是宴绯雪以前,经常标记自己物品的记号吗。
云林回头看宴绯雪,后者对他目光熟视无睹真像是陌生人了。
云林心里酸涩又恼恨自己优柔寡断,宴绯雪这样子相见不相识,不正是他要的吗?
没等他郁闷片刻,就听见门口又来了动静。
“你们去忙吧,不用特意招待我们。”来镜明道。
来镜明来之后,原本县衙里没收到请帖的师爷幕僚、教谕县丞都来了。
这些人消息都灵通,新县令这么快能摸顺衙门内务,没少得白微澜指点。此时见县令都来祝贺了,这班子人明面上还是得做做功夫。
与衙门不同的是,商户里也有很多东家来。
这些人白微澜不认识没发请帖,但是城里李家林家季家还有孙家都来了,摆明着白微澜得罪不起。
城
里不少商户都提着礼单上门颇有拜山大王的架势。
原本只打算在内院请亲友热闹下的一下子新增了好多客人。
好在李家本来就开酒楼差的桌椅凳子酒席都不是问题。
但白微澜还是做了一个区分。
有请帖的进内院吃万梨做的席面没请帖的在外院吃李家酒楼来的席面。
村子里这样办可能得罪人但是这里谁都对这样的安排没意见。
大人都是人精能审时度势巴结白微澜还来不及呢内心能有什么不满。
不过大人能明白但是孩子们却不高兴。
能不请自来参加乔迁宴的不说非富即贵但都是乡绅老板。
遥山县十几年未开童试风气习俗越发败退人人只看钱对孩子们很是娇惯。
尤其是靠着赵家发家的孙家从小就教育孩子怎么和赵家李家等大户人家孩子搞好关系。
孙家小少爷本就是少爷性子以前在赵家子弟里没少被欺负心里是有气没地方撒。
今天参加这宴席还是孙老板强带着孩子来的。再三叮嘱孩子要和白家三个孩子打好关系之后在学院里一起上学也是同窗。
孙小少爷心里很不舒服一个乡里来的野小子也要他孙少爷去讨好。虽然不情不愿但是父母的话只能听着。
不过那三个孩子一直在和村里孩子玩看着就粗鄙不堪没有见识看什么都哇哇惊叹看着就碍眼烦**。
但就是这样他瞧不上的乡下孩子开席的时候竟然在内院。而他们孙家连同衙署一些钱粮、刑名师爷家的孩子都在外院。
外院是什么地方是给仆役住的是招待不速之客的地方!
孙少爷气愤不已这时候小**正好从内院端着碗出来瞧着孙少爷一直盯着他们看心里骄傲起了挑衅。
小**六岁初生牛犊不怕虎孙少爷十五岁正是自尊心强的年纪。
小**敲着碗做了一个羞羞的表情那孙少爷顿时就气炸了跨进石阶上冲到廊亭下凶小**。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羞辱本少爷!”
那气势汹汹的身影压下来小**外强中干有点害怕。但是听见村里人说贵客才坐内院他觉得自己就是比孙少爷厉害。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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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他也不想让这个城里的臭脸少爷看贬他们村里人。
挺着胸膛就凶巴巴的踩了孙少爷的鞋面。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