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云林上门
作品:《寡夫郎他男人找来了》 第76章云林上门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好利用。”】
第二天,日光柔和。
窗户上的喜字映得熠熠生辉,一室静谧,莲花盏上的大红喜烛燃烧殆尽,鲜红的汁液已经凝固溢出了盘底。
大红锦被里还躺着一个人,青丝散了一团又柔软乏力的垂在床沿上。红被边缘露出的圆润光洁的肩头,像是被狗咬了,痕迹遍布。
宴绯雪只觉得浑身懒散,像是四肢关节被拆散了,整个人提不起一点力气,毫无知觉。
他想睁开眼,但是眼皮太沉重,最后只无力的细细颤抖着浓密的睫毛。他想抬起手掀开身上过重的被褥,但手指不听使唤,被褥像似有千斤重。
身体失去了控制,意识像是被包裹在温水中,暖洋洋的轻飘飘的,但又逐渐溺毙难以呼吸。
惊惶,瞬间从心底涌起。像是逃避恶梦似的,宴绯雪皱着眉头用力咬了咬舌尖,朦胧的意识瞬间散去,整个人才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喘了口气,入眼是陌生的房间。宴绯雪眼神怔愣了片刻,扫了眼喜烛才意识到这是新房。
他准备掀开被子,却发现自己不着一物,身上皮肤似雪里遍地开花,惨不忍睹。
想起昨晚白微澜的动静,气不打一出来,关键是他现在手脚无力,起都起不来。
宴绯雪心底把白微澜骂了八百遍畜牲,最后挣扎无果后,只能闭着眼等人来。
手脚酸软的厉害,他像是一只被剥了虾壳的虾子,被蒸的透红包裹在荷叶里。
不过没等片刻,旁边门有动静了。
嘎吱一声,跨过门槛,脚步轻轻,但尽落在宴绯雪的耳膜里。
一室安谧中,只听熟悉的声音嘀咕一句,“怎么还没醒。”
“难道是鬼压床了?”
可不是鬼压床,他是被白微澜这只饿死鬼压了一夜。
宴绯雪要气笑了,顿时睁开眼目带冷光。
“白微澜……”
可开口沙哑软绵绵的,有气无力根本发泄不了宴绯雪心中的气恼。
与宴绯雪的瘫痪不同,白微澜见宴绯雪醒来,他两眼放光,嗓音轻快还带着喜悦,“媳妇儿,你醒啦。”
“滚。”
白微澜摸摸鼻尖,腆着红脸道,“都是媳妇儿教的好嘛。”
“而且,谁叫你一开始说我不行。”
“况且,你之前老说补
偿我,这茹素了那么久,开闸了就收不住。
白微澜说着,自己先委屈起来了。坐在床头握着宴绯雪软趴趴的手腕,语气沮丧道,“我之前真的,以为自己不行。
“三年前那晚后,我几乎每夜都梦见你嫌弃的目光,绑了我还厌恶指责我快。
“后面久思成疾,真的就……白微澜说道这里,眼里的痛苦委屈不似作伪,还叹口气后怕似的,“不过,幸好后来好了。
“昨晚的时候,我真的很紧张,怕自己没忍住就……又被你嫌弃。
“我心里压力真的好大。
“就不免失了控制。
说完,白微澜还把自己侧脸往宴绯雪的手心里放,一副多年委屈终于沉冤得雪的可怜。
这半真半假,又一副认错道歉又憋屈的样子,宴绯雪叹了口气,心也软了下来。
谁叫自己欠白微澜的。
昨晚开始的时候,白微澜真的什么都不会,临门一脚还是宴绯雪自己来,还不忘嘲笑白微澜。
可是最后,别说笑了,他现在正常说话都艰难。
宴绯雪神色软了下来,眼尾还有水波余韵,看的白微澜蠢蠢欲动。
白微澜忍下躁动,亲了亲宴绯雪的指尖,仰头满眼期待问道,“所以,我昨晚是可以的吧。
话是这么问,可满眼都写满了快夸夸我。
像是一雪前耻,终于扬眉吐气一番。
宴绯雪抿嘴没说话,见白微澜执拗的盯着他,才缓缓道,“这可不能说。
“为什么?
“因为,脖子以下的感觉是敏感话题。
“什么?
“不带你这么糊弄的。
见白微澜非问个明白不可,宴绯雪只得含糊道,“朽木可雕。
身体上没有很多感觉,但也不是没有。只是白微澜太生涩紧张,很多时候就错过了契机。
不过稍纵即逝的落空还没**,又靠速与力弥补起来。
总的来说,有些食髓知味。
白微澜得这句评价,眼睛的亮光都暗淡了些,但随即振作起来。
他俯身撑在宴绯雪双鬓旁,“那晏晏今后多教教我。
没等宴绯雪烦他,白微澜就起身给宴绯雪穿里衣。
掀开被褥,身上的痕迹暴露在日光下格外醒目,白微澜后知后觉心疼起来。
昨晚宴绯雪压抑又忍不住泄露的破碎吟声,让他脑子归于混沌,只觉得开天辟地似的,
渺渺白茫中只能狠狠抱着宴绯雪,两人才不至伶仃分散,于是手脚也没个轻重。
白微澜现在像是手捧着满是裂痕的玉骨一般,心疼小心的不行。
宴绯雪手恢复了点力气,见他磨磨唧唧有些烦人。
但是白微澜对着目光视若无睹,还是慢慢的伺候着。
“先喝点粥,书上说只能吃清淡的。
“你看书了还这么差。
“我只看后半截。
宴绯雪都不知道说白微澜什么好了,默默配合着喝粥。
白微澜喂完一碗羊肉粳米粥后,宴绯雪身上恢复了些力气。
只是嗓子还是不舒服,不愿意多讲话。
白微澜陪着床前碎碎念,“这粥熬的不错吧,叫王婆从早上一直炖到现在。
“晚上想吃什么?我叫王婆做。
宴绯雪眼珠子转向他,没说话,但是白微澜懂了。
“你睡一天了,现在快吃晚饭了。
白微澜说完怕宴绯雪打他,下意识后仰,才发现人根本没力气,只得拿眼神凶人震慑。
不过,也没什么威慑力。
白微澜讨好似的,拿起宴绯雪的手腕打自己脑袋,轻飘飘的。
宴绯雪见他那生龙活虎的样子,闭了闭眼,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这一闭眼,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皮越发沉了起来。
白微澜见他又困了,后悔自己把人折腾太厉害了。
亲了亲宴绯雪额头,轻声道,“我就在桌子边守着。
宴绯雪睫毛动了动,眼皮子底下眼珠子在动。
白微澜忙道,“没,我也在做事,宴席账本对开支,还有酒楼的开张计划我都在想。
宴绯雪蹙着的眉头松开了,神色也渐渐陷入恬静中。
白微澜无声的叹了口气。他想咸鱼守着老婆孩子,但是没办法,他又不能不听宴绯雪的话,支棱起来。
宴席开支和礼单对账,这种琐碎的事情都是由管家来做的。只是白微澜不想买太大的宅子又不想家里外人太多,这种活只能落他头上了。
不过,早上李管家就来了,一个上午加下午就把账簿对清楚了。
酒席开支花了四百两,买的食材都是新鲜难得的,酒水也是开支大头,还是用李润竹的名义从城内酒庄拿的批发价,一壶三两酒,也要一两银子。
瓜果正是应季不费什么钱,李子桃子都很新鲜,不过最得宾客满意的还是荔枝。
遥山县也产荔枝,只是在偏远山区不易得。荔枝这东西一日色变,二日香变,三日味变。外加此时不是普遍成熟的季节,白微澜也只是运来了早熟一批的荔枝,充当瓜果里的门面。
虽然开支花的多,但是看到礼单后,又是微不足道了。
各种装着玉石翡翠、金银玉器、头面首饰、文房四宝的箱子数不胜数。足足把空荡荡的库房堆积了大半。烟扇汀
这些东西,算下来也值个近千两了。
这确实出乎了白微澜的意料,毕竟他最开始酒水准备的好,只是打算宴请相熟的几家。
没想到靠宴席赚了一笔钱。
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有些人一缺钱,就找各种名头办酒席,这真的是来快钱的好手段。
礼单没什么要对的,他料定李管家也不敢动手脚。
不过话是这么说,白微澜还是叫三个孩子去和李管家清点核对。
三个孩子什么都不懂,而且提前惊叫开眼界后,就对库房没兴致了。
最后,这些宝贝对放鹤来说,还不如他收藏的那些破铜烂铁小木棍重要。
不过,白微澜连哄带骗,要孩子们去核对账目,实际上就是借李管家嘴巴,教教孩子们涨涨见识。
一遍核对下来,这些礼品,也差不多混了个眼熟。
至于酒楼生意,从选址到修葺到伙计配备,再到菜谱设计以及各种食材货源的采购,这些对白微澜都不是事儿。
不过多少还是要费些精力的。
真正需要白微澜动脑子的,还是钱庄怎么开起来。
手里八千两银子只够酒楼生意运转起来,剩余小几千两,只够买个钱庄铺子。
而且,开钱庄最重要的就是声誉和本钱。
没个百年家底支撑兜底,百姓不敢把钱存钱庄里。
还有一点,要找一个可靠又精明的钱掌柜,这点是重中之重。
白微澜在设计思考这些的时候,只想当甩手掌柜。他的唯一原则是不能本末倒置,为了赚钱没精力陪家人。
所以底下的人要忠心又要精明,这样的人着实有些难找。
白微澜想了会儿,把脑子里的人逐个排除,思索无果,干脆瞧瞧宴绯雪。
他蹑手蹑脚走到床头,宴绯雪脸颊透着滋润的红意,呼吸清浅像是猫儿一样窝在被窝里。
白微澜越看越觉得心里暖融融的,怎么会有这样妖冶迤逦又可爱心软的大美人。
怎
么没有,他媳妇儿宴绯雪不就是吗。
他真的是,一辈子的气运都用来换宴绯雪了吧。
白微澜忍不住俯身想亲亲宴绯雪,结果还没碰到嘴角,就听人呓语嘟哝着,“你什么时候给我?
白微澜动作一顿,茫然小声道,“什么啊。
“城中各家家眷情况。
白微澜语塞埋怨,有些没办法的看了宴绯雪一眼。
真是做梦都还惦记着给他布置任务。
他低声自言自语道,“先给个甜头再做任务不过分吧。
但是宴绯雪唇瓣已经红肿鲜红欲滴,于是白微澜放过这里,转而寻耳垂。这一看心生胆怯什么心思都没了,乖乖回到桌子上写任务。
赵家一倒,城里局势必然动荡变化大。
李润竹经过这一战,彻底站稳了脚跟,还把李家带到一个新的高度。
之前高价收购的油菜籽和来凤州来的文家合作,市面上只此他一家有油,赚个满盆钵轻而易举。
之前李家和赵家打价格战的时候也借了很多外债,赵家一倒,那些债主都眼红李家手里的菜籽油。
纷纷给李润竹施压,想要李家按照以前市价的菜籽油抵债给他们。
这算盘打的响,可李润竹也不傻,别人转手倒卖势必影响他的生意。
债主搬出人情关系压他,他也丝毫没有退让,说人情已经含在了息钱里。
当初赵家和李家同时举债,也喂饱了这些债主们。
现在李家一家独大,风头正盛,其他商户也不敢触霉头。
不过,此时最小心谨慎的,要数之前和赵家一起围包李家的孙家。
孙家只前期参与拦截河道生意,后面眼见赵家和李家非要拼个你死我活,孙家不想当炮灰,自己撤出了。
不过,这不代表李家会放过孙家。
孙家家主年岁四十,野心勃勃但一直做小伏低,甚至将自己族里几个适龄女子都送给赵家联姻。
此时赵家一倒台,为了表明和赵家没有关系,对这些上门求接济的外嫁族人闭门不见。
不过赵家这防备摘清的动作实属没有必要。要是他白微澜来,定要趁李家气势未恢复过来,兵行险着,怎么的都要咬一口肉下来。
不过,白微澜对赚银子没兴趣。要搞什么酒楼,开什么钱庄都是因为宴绯雪。
说白了宴绯雪就是喜欢看他搞事业。
平时宴绯雪耍他像是逗小狗似的,只有
谈生意的时候,眼里流露出自己都没察觉的崇拜情谊。
哎,事业就是他婚姻爱情的保鲜剂。
白微澜只得勤勤恳恳埋头写,期间轻手轻脚偷偷看了宴绯雪无数次,终于写了一个时辰后,听见床帘掀开的声音了。
白微澜立马把狼毫搁笔架上,起身朝宴绯雪走去。
“睡醒了?要不要吃饭?”
宴绯雪睁开眼,就见白微澜一脸迫切的望着他。和他梦里做梦梦见的狗一个样,蹲在一旁望着,时不时还舔脸颊,热情又忠诚。
“嗯,好多了。”
白微澜给宴绯雪找衣服穿,可是衣柜翻了半天,最终手握着梨花木的扇门,回头心虚的问宴绯雪要穿哪件。
因为这个时节的哪件衣服,都遮不住宴绯雪脖子和耳垂后的痕迹。
宴绯雪没多想,“就那件淡紫月牙白的吧。”
这件好看是好看,但是痕迹一看就很明显。
宴绯雪刚准备下床穿衣服,腰间酸软尾椎吃痛,脚肚子还抽搐起来了。
白微澜见状,立即扶着他,然后把枕头叠在一起,轻轻扶着肩头让人靠着。
白微澜有些懊恼,“我真的是畜牲。”
更加后悔的是,昨天是宴绯雪生辰,“你生辰就这样错过了。”
白微澜一提这个,宴绯雪脸颊就热了起来。昨晚,临门一脚的时候,白微澜非要停下来给他说生辰祝福,搞一些煽情的话。
不仅没感动,反而显得他急不可耐,最后笑萎了。
此时见白微澜一脸黯然的样子,宴绯雪清了清嗓子,还是有些不舒服。
“没错过。”他笑意盈盈道,“昨晚就是最好的礼物。”
白微澜刚欣喜,宴绯雪就忙道,“但是这种事,要松弛有度。”
白微澜见自己卖惨宴绯雪买账了,立即认真表示道,“嗯,今后两天一回,一回四次。”
宴绯雪听得眼睛都睁大了,白微澜见他这样反应,疑惑道,“这还不够节制吗?”
“他们都说一夜七次,我这都砍半了。”
宴绯雪不知道他从哪里听的这些胡说八道的,人家楼里接客的,一夜四次都下不来床。
“如果你想我色衰,松弛的话,随便你吧。”
……
这话白微澜没办法接,红着脸给宴绯雪按摩揉腰。
宴绯雪在床上躺了一天两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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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站在院子里,只觉荷花可爱荷叶碧圆,池水清幽,空气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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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正有一个小厮在紫藤花下倒腾什么东西。
宴绯雪走近“这是做什么?”
那小厮听见声音下意识抬头但目光只扫到衣摆就恭敬低下头回话道“白爷说给三位少爷安装一个秋千。”
这个季节紫藤花正旺要是在藤树下荡秋千像是在紫云团里飘着。
倒是不错的主意。
宴绯雪见人一直低着头有些拘谨他道“你叫什么名字抬起头来。”
“小的叫阿文。”
那小厮不敢抬头但又记着白微澜的吩咐家里夫人最大于是小心的抬起头看去。
宴绯雪见人不敢直视他眼神都是飘忽的想来被白微澜敲打了一番。
宴绯雪以为是个男人但细看鬓角有一颗暗淡的孕痣也是二十出头的哥儿。骨架匀称面相老实木讷嘴巴还有点唇裂。
宴绯雪道“没必要这样把自己该做的活做好就行了。”
阿文连忙点头心想这夫人真是人美心善活菩萨比那个黑着脸的男主人好伺候多了。
宴绯雪见他神色那还不知道白微澜的小把戏。
定是先唱红脸吓唬了人他一来对比轻轻松松就收买了人心。
白微澜现在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院子大了就是一点不好一眼望去找不到人。
最后宴绯雪凭着直觉在荷花塘附近找到了三个孩子。
他们正在拿着小木棍绑着蚯蚓投喂小秧鸡。
孩子们见宴绯雪来了也没问怎么两天没出门乖巧懂事的让人心生疑惑。
八成又是白微澜找了个由头吧。
但实际上白微澜只说是操劳过度孩子们就自动理解成了办宴席累着了。
“你们有试过给他喂鱼饵吗?”蚯蚓看起来就脏兮兮的宴绯雪看到小栗儿手里捏着蚯蚓一头还在蠕动偏偏孩子神色是那么童稚。
“唔还没买到时候试试吧。”放鹤道。
谷雨看着宴绯雪像是有话要说
宴绯雪道“前天你们在听雨轩外面听见了我和客人的对话?”
荷塘旁边的屋子就叫听雨轩他当日和娟娘说话后面听见白微澜走来喊孩子们猜测孩子们都听了去。
谷雨眼睛睁的大大的清澈的眼底有些委屈和茫然。
一旁放鹤也不知所措的僵硬着。
宴绯雪蹲下道“那个县
令夫人叫云林,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后面因为选择就分道扬镳了。”
“我和他没什么矛盾,当然现在也没什么情分。”
“养你,也不是因为你性格像他小时候之类的。最开始真的只是想捡个孩子,毕竟我当时怀着小栗儿,有个人照应会好点。”
宴绯雪看到谷雨还自我怀疑,一副我什么都做不了,还要你养的样子。
宴绯雪无声叹口气,学着白微澜的套路无奈开口。
“我们一起生活了三年,我对你怎么样你不知道吗?现在就因为听到的一句话,怀疑我呀。”
“那这样说起来,还是燕哥哥做的不够好,让谷雨不开心了。”
谷雨一听宴绯雪这样说,立马抱着宴绯雪胳膊,把脑袋蹭袖子上,默默的抹掉眼泪。
放鹤啧啧了两声,“谷雨真的是爱哭鬼。”不过他说完,想起前天谷雨担心自己还哭了,砸吧了下,出声道,“你相信自己感觉就对啦,谁对你好对你不好,你总能分辨出来吧。”
谷雨还是抱着宴绯雪胳膊不说话,只是小小的点了下头。
放鹤嘿嘿笑了下,可下一瞬间就听谷雨道,“虽然外人觉得你有些讨厌,但是我知道你是很好的。”
放鹤垮下脸,一副拽的不行的样子,“讨厌就讨厌,老子又不要他们养。”
他一说完,脑袋上迎来一个爆栗,放鹤立马抿嘴抱头说错了。
宴绯雪道,“明天就送你们上学。”
那意思是学规矩知礼仪,放鹤也只得乖乖点头。
谷雨一听明天就要去上学,心头那点委屈没了,面色换上了忐忑不安。
这还没上过学,就开始怕开学了。
宴绯雪道,“那谷雨要不别去上学了,在家里请个先生教?”
谷雨摇头,小声贴着宴绯雪胳膊道,“也没有什么好怕的,更多的人我都见过,那些还是大人。”
放鹤拍拍胸脯道,“怕什么,有我罩子你们,谁敢动你。”
宴绯雪笑了下,蹲了会儿,还是有些脚软,他起身道,“他去哪儿了?”
小栗儿脑袋绕了半天,终于理清了刚刚宴绯雪说的云林和谷雨的关系。谷雨哥哥是因为他才来的啊,这相当于爹爹给他特意生了个哥哥!
他刚准备开口,就听问父亲去哪儿了,他立马接道,“父亲和县令大人在北面书房。”
白微澜最开始一直在房里桌子上办公,先后拒绝了来镜明
派人请的两次。
哪知道,最后来镜明自己上门来了。
也不知道什么天大的急事,这么急匆匆的。
“你们明天上学的笔墨纸砚都准备好了吗?”
提到这个,三个孩子就有些意怯。妍擅停
白微澜昨天带着三个孩子去书铺子,买了启蒙书籍《三百千》,《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除了这以外,还买了百科类的《小学绀珠》、常识类的《名物蒙求》、典故类的《幼学琼林》和《龙文鞭影》等。
这些书籍每人两套,一套放学院,一套放书房,三个孩子一起就是六套。
整整装了一个箱子,吓得三个兴致勃勃的孩子顿时畏惧了。
白微澜就是见不得孩子读书高兴,见他们苦着脸,内心别提多乐呵。
他还严肃认真的说,每天回来还要抽查功课。
就连一向无所畏惧的放鹤,都拘束起来眼里有惬意,扣着手心乖巧的不得了。
宴绯雪一问这个,三个孩子就告状似的,拉着宴绯雪去他们的书房,指着书架上的书,指着他们的脑袋,说头都要大了。
“又不是要你们一口气就学这么多。”
放鹤忧心忡忡道,“那最开始学哪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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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问到宴绯雪了,“我没去上过学,也不知道先生怎么教的。”
宴绯雪一说完,见孩子们对自己过去来了兴趣,转移话题道,“这书匣子这么重,虽然笔墨纸砚也是学院和家里放一套,但还是很重,你们确定不要书童吗?”
三个孩子们坚定的摇头,齐声道,“不要,外人一起怪怪的。”
就说家里出现的三个下人,他们都觉得很奇怪。
跑去和他们打招呼,他们都是很客气恭敬,和村里来客人的感觉不同,总之就是奇怪。
他们在书房里没多久,外面小厮禀报,说县令夫人来了。
这个称呼对三个孩子都很敏锐,放鹤气势汹汹道,“管他是什么夫人,我们不欢迎他!”
“放鹤。”
“话不能乱说。”
“哦。那我心里乱骂。”
宴绯雪听着,看了小厮一眼,只见那小厮全然没听见的样子。
宴绯雪道,“他现在在哪儿?”
那小厮道,“在外院的花厅候着。”
宴绯雪不知道云林来有什么事情,只道,“你给他说我身体不舒服,不方便见客人。”
哪知道,没一会儿,云林自己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