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 开城门
作品:《寡夫郎他男人找来了》 第103章开城门
【“那我夸夸你。”】
日子又过了五天。
城中越发凋敝,秋风扫过,主街上的枯叶刮着石板路沙沙刺耳,店铺都空荡荡的毫无人气。
有些铺子又放粮食了,便悄悄在屋檐上挂一个卖粮竹幡,趁着官兵没来,百姓都一哄而上。即使卖出天价,也一抢而光。
越来越多的百姓没日没夜的跪在三皇子府邸门口,求他开城门放外面物资进来。
百姓哀嚎啜泣,半夜哭声幽怨凄惨不止,吓得三皇子连连惊梦。
可一旦开城门,百姓是得救了,他搞不好要被削去身份贬为平民。
他来的时候父皇就私下叮嘱过,率土之滨莫非王土。闻登州先是朝廷的,而后才是百姓的。
必须要守住闻登州的封禁,天下大半铜矿都在这里,这无疑是大历朝的核心命脉所在。
太祖靠铜矿起势,断不能让旁人挖了去。
三皇子坚定了想法,越发被这些百姓吵的头疼,干脆下令驱赶那些百姓。
结果被顾凛柏派来的将士阻止。
最后就这么不欢而散。
顾凛柏来的时候就只带了五个贴身侍卫,他没有兵权。不过苏不渝的师哥是新调来闻登州边防副将,他与顾凛柏也是师出同门。倒是给顾凛柏借了一千士兵。
三皇子手里也没有兵权,但论起听顾凛柏还是听三皇子的,边防主将肯定是听三皇子的。
毕竟两个都没有实权了,但三皇子是后面带着圣旨来的,朝廷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三皇子想下令屠了满城,反正是封闭的禁城,外人进不来里面出不去,也不怕消息传了出去。
不过他也只是想想,这么干的风险太大。邀功不成反而自己被推出来**平民愤,那就得不偿失了。
三皇子这般想着,怀里的莺莺燕燕娇嗔着,用皮杯给他渡酒。殷桃小嘴含着酒贴来的时候,三皇子忽的,想起那日在世子府上的丫鬟说白微澜的夫人如何绝色。
他扫了一眼怀里的胭脂俗粉,兴致缺缺的推开了。
那日只是一个后颈侧影,凭他阅人无数的经验,便知道是玉肌媚骨,难得一见的人间尤物。
他半眯着眼一脸猥琐的算计着。
看来,要去世子府上,商议如何应对城中局势了。
来到世子府上,被告知世子正在书房议事
,要他去正厅等候。
三皇子这次没生气,反而在府中溜溜达达,一路畅通无阻,下人见他还得躬身行礼。
府中景色怡人,想着那侧影便心花怒放。
他抓了个丫头问白微澜住的院子,很快就被带到了院子门口。
门口还有两卫兵站岗,这排场真把一个商贩当做宝了。
三皇子走近,两侍卫持戬交叉,目不斜视不苟言笑。
“这不是顾凛柏的贴身侍卫?竟然拉来当开门狗了?
三皇子越发好奇,但也知道有贴身侍卫守着,不得顾凛柏的命令,他是进不去的。
顾凛柏是个臭石头,他手下也是块硬石头。
三皇子的侍卫见他面色阴沉不悦,环顾一周后,找到了一颗银杏树。
片刻后,三皇子踩着那侍卫的肩膀爬上了树杈,视线顿时开阔,院内景象一览无余。
只见秋菊团簇的亭边,一个美人背靠在坐栏上。浅杏绸缎裹着一节白腻玉脂般的后颈,青丝如瀑慵懒地闪着波纹,柔顺发尾的垂在腰间;那腰带像是一抹天青色的烟雨,贴着纤细的腰身勾勒出令人心神荡漾的背影。
美人,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看着那细长盈玉的手指,要是这双手夹着葡萄送到他嘴边,一定赛过人间无数美味。
三皇子目光贪婪,□□如有实质盯着那院子里的身影,只想自己化作美人前面的大黄狗。
宴绯雪书看累了,手里摘了一朵大丽菊,逗着小黄玩耍。小黄开始还很兴奋跳来跳去,但不一会儿就歪头斜盯着院子上空。
宴绯雪余光一扫,就见一身深紫色似的肥虫在银杏树干上蠕动。
他眼里闪过寒意,原本侧坐着,现在完全背对外面了。
三皇子那蠢货。
宴绯雪眼里闪过盘算,这种□□上脑的人死于马上风也不稀奇。
只是现在闻登州这乱世,要弄一点禁药有些麻烦。
要是在遥山县,时莺还可以帮他炼制药物。
宴绯雪正想着,只听外面扑通一声,重物掉地上的砸痛声。
“是谁偷袭本皇子!
宴绯雪回头,只见那银杏树枝丫摇晃,显然力道反弹此时正轻松的摇摆着。
“原来是三皇子,我还以为来了什么采花贼,正觊觎我夫人。
三皇子扭着看着白微澜手里的竹竿,面色黑的厉害,呵斥道,“一派胡言乱语!
皇子觊觎□□,这事做
的可说不得。
皇家颜面丢不得。
白微澜紧握着竹竿,咄咄逼人道,“三皇子爬树上难不成是掏鸟蛋?身为皇子竟然干这种龌龊勾当,简直丢天家颜面。这事要是捅出去,岂不是被天底下贻笑大方!”
白微澜老远就见三皇子撅着屁股爬在树上,一脸垂涎欲滴朝院子张望。而不远处,他的侍卫正在给他望风。
白微澜叫小六缠住那侍卫,自己找竹篙就把人从树上打下来了。
三皇子身体早就被掏空,一杆子狠狠下去,惊叫一声就掉地上了。
几个侍卫听见动静跑来,见是白微澜,扫了一眼假装没看见就走了。
三皇子爬起来怒道,“你给我等着!殴打皇子,我看你有几条命!”
此时顾凛柏闻讯赶来,三皇子拍着一身草泥屑,恶狠狠的低声威胁白微澜,“等你**,你夫人就是我的了。”
白微澜闻言眼里杀意毕露,扔下竹竿就抡着拳头揍三皇子。
拳头挥下的时候被顾凛柏抓住了,白微澜远不是顾凛柏的对手,挣扎用力,拳头全然纹丝不动。
三皇子被白微澜凶横怒意吓得后退,连对顾凛柏道,“你看他,竟然殴打皇子!”
顾凛柏站到白微澜面前,对三皇子道,“什么殴打皇子,三殿下不是从树上掏鸟蛋掉下来的?”
“太子二皇子都卓有效绩,三皇子还在掏鸟蛋,这说出去可够参三皇子几本。”
三皇子惊呆了,手指着顾凛柏气的颤抖不停,“你竟然为了一个商贩和我作对!”延姗庭
“连你也瞧不起我这个没实权的三皇子是吧!”
顾凛柏傲然挺立道,“三皇子天潢贵胄,下次可切莫立于危墙之下。朝廷里,还有几位皇子正看着你。”
三皇子咬牙切齿,狠狠甩了下衣袖,转身冲走了。
那背影一走远,顾凛柏转头看白微澜,不怒自威道,“你长本事了?竟然对三皇子动手。”
白微澜此时暴躁的不行,对顾凛柏也言辞冲劲儿,“都欺负到头上了,我还要忍气吞声?就算我忍气吞声他就会放过我?”
“一头蠢猪而已!”
顾凛柏眼神一凛,气的手掌高高扬起,眼见抬手一掌就要落在白微澜身上,被宴绯雪跑来打断了。
“世子息怒,我夫君也是护我心切。”
顾凛柏看着宴绯雪护在白微澜身前,眼里闪过波动;他转身扭头,只肩膀还气的抖
动留严肃的侧面。
他沉声道“你要再这么造下去我下次也捞不起你。”
白微澜面色铁青道“我就不信天理昭昭没有王法!”
没有王法那他就改天换地!
顾凛柏咻地回头
顾凛柏嘴角微动紧绷最终只轻轻拍了拍他肩膀。
宴绯雪对顾凛柏道谢后拉着白微澜回到了院子。
宴绯雪笑道“怒发冲冠为红颜啊。”
白微澜看了他一眼紧紧抱着腰身差点勒得宴绯雪喘不过气。不过宴绯雪只轻轻抚摸着他后背开口道“三皇子命只有一条但咱们法子无数。”
白微澜点头目光阴狠他道“管他什么皇子是人哪有刀枪不入的只要是人就有破绽。”
“嗯。”
宴绯雪艰难的挤出一丝声音。
白微澜听闻立马松开他扶着他肩膀一看宴绯雪眉眼都在忍耐。
白微澜懊恼道“你推开我嘛。”
“没事我也想你抱抱我。”
白微澜闻言嘴角忍不住细抖最后没忍住嘴角都咧笑开了。
宴绯雪现在真的令人招架不住。
他把人拦腰抱着向房门走去。
宴绯雪仰着头道“刚刚要是顾凛柏帮着三皇子怎么办?”
言下之意还是太冲动了。
白微澜刚烦躁的蹙起眉头宴绯雪就攀着他肩膀抬头亲了亲他嘴角“因为我担心啊。”
白微澜躁意消了点把宴绯雪放贵妃榻上就这么俯身看着他“说来我总觉得奇怪直觉奕王世子会站在我这边。”
宴绯雪笑道“那你可能真是恃宠而骄。”
白微澜后脖子起了一身鸡皮十分嫌弃道“说的这么恶心。”
他坐在榻上又把宴绯雪抱在怀里沿着后颈、耳垂闻闻嗅嗅然后像抱着宝贝一样紧紧揽在胸口。
宴绯雪就这么安安静静的靠着垂眸思索着什么。只白微澜下颚短胡茬儿蹭的他侧脸发痒有些受不住的抬手挡着。
他神色盯着虚空认真道“世子处处都透着怪异。城里也是。”
“世子我也直觉奇怪但城里比如?”
“上次我们在街上遇见的那山匪太过猖狂怎么敢在城内白天抢人抢粮食?”
“而且那些官兵只跑步追了一会儿后就没追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就像大摇大摆来自己家里一样。”
白微澜佩服宴绯雪敏锐的洞察力,脑袋搁在他肩膀上,慢慢道,“还有呢?”
宴绯雪道,“城中有两股兵力,他们巡逻时候的精气神都不一样。就小鱼儿他所在的军队是从北漠边境调来的,而闻登州内本身就有一支边防军。”
白微澜把玩着宴绯雪的手指,奖励似的亲了一口,“确实,两只军队的将领一方听顾凛柏的,一方听三皇子的。”
“而听三皇子的闻登州防务军,内部很有意思,这些天我查了些消息,倒是收获颇多。”
“你整日和我在一起,只上午和世子在一块儿议事,什么时候出去了?”
“小六啊。我只要出一个脑子,告诉他顺着什么线索查,他照办就行了。”
宴绯雪扭头看着白微澜嘚瑟的神情,笑笑没说话。
“闻登州的防务军**罔替,祖祖辈辈都是闻登州人,领头的将领倒是每隔三五年一换防。
朝廷这样是削弱了将军对士兵的控制权,防止变成一家之军。但同样的,也削弱了士兵对将军的权利畏惧。两者之间没有血性过命的感情。”
“外加上,闻登州历史上多次出现**克扣军饷的事情,发生了好几次哗变。果不其然,小六调查回来的结果告诉我,有名的山匪曾经都是朝廷将士。”
就上次当街掳人那匪头,曾经就是副将职位。
但最后反抗外地来的将领剥削,带领一帮兄弟哗变落草为寇。
不过,这正是高层将领乐意看到的情况。
意味着可以吃到更多空额,他们又能敛财更多军饷了。
州防务为二十四个营,其中步队十六营,马队、炮队各五营,工程队二营,辎重队一营。每个营核配兵额三百五十人。
实际军营空缺十分严重。就兵额较多的炮兵营而言,每营不过一百五十人,步兵营差额更甚。
朝廷饷银和装备都按核配兵额拨付,实际兵员越少,可吃空额越大。将领一心敛财,必然动辄裁撤,并且必然“安顿不善”。
底下将士哗变,有名正言顺**清理的名头,这正是高官们喜闻乐见的。
“但是这些将士落草为寇后,发现山匪并没想的那么吃香,时常饥一顿饱一顿。富商们怕他们都不走这些路了。”
“那匪头以前是副将,在军中有些人脉,和衙门关系打点好,将一部分
山匪分出来成立镖局。
宴绯雪听到这里思索道,“山匪、镖局、衙门、军队一家?
“对。
那些山匪先是杀几个富商震慑名头,然后把持着各个通商要道。
富商们怕了,就会找到镖师押送物资,那些镖师就故意带着商队人走有山匪的道路。
然后假装打斗一番,要富商们抛出大几十两银子拖住山匪,然后镖师断后最终顺利逃过一劫。
商队觉得雇镖师花的太值当了,以往被抢光了,雇镖师后只损失大几十两。
白微澜道,“山匪这是长久打算慢慢养鱼,抢来的银子自然也分给那些衙门和军队一份。
“难怪那日,那些官兵只装模作样的追了下山匪。
“这个朝廷,感觉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烂透了。
白微澜像是上瘾似的,看着宴绯雪冰冷严肃的眉眼,又啪叽亲了口。
不待宴绯雪斜睨他,白微澜立马掏出巾帕,仔仔细细的擦拭着脸颊上的口水痕迹。
这反而把宴绯雪看笑了,看白微澜一丝不苟的模样,开口道,“你这样子像个守财奴,擦着心爱的瓷瓶,擦一下亲一口。
白微澜抱着宴绯雪爱不释手,又笑着亲了口,开口道,“所以,城内局势,三皇子还没看清,他只是个空壳子而已。
“一敲就碎。
宴绯雪道,“可是,三皇子还是把持着城门不让开啊。
“照这么说,那些山上的匪头还有军队里的士兵,他们的家人在州内。他们必定想要三皇子尽快开城门,这样家人才有吃的。
“是,所以我说城门要不了多久就会开,就是这么个意思。
“但开城门后,我想做的是开铜矿。
宴绯雪惊讶了。
他定定看向白微澜,只见他神情认真不似玩笑。
两人正说着,只听见丫鬟敲门。
两人都很有意识,进房门随手关门下拴。
白微澜不悦,说在兴头上被打扰了;宴绯雪亲他一口,让他去开门。
“白公子,世子问你们晚上想吃什么菜。
白微澜一头雾水,转身看向宴绯雪,后者也有些微讶。
不过现在物资越发紧张,白微澜的小厨房确实也紧吧,做不出什么花样。
白微澜也没客气道,“准备一些口味清淡开胃滋补的药膳。
晚上吃饭的时候,谢敏之看到一桌子药膳,一脸不可思
议。
“柏哥,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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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不舒服?
顾凛柏没理他,认真的端着碗吃饭。
白微澜给宴绯雪盛汤。
“媳妇儿,这大麦汤,先是武火煮沸再文火煮熟,再单独把羊肉和草果煮熟,再放入大麦汤里文火小炖,温脾暖胃正适合深秋。
他用勺子浅浅试了下,温度口感正好。
谢敏之看得咂舌,对白微澜道,“你干脆喂他喝得了。
顾凛柏斜了谢敏之一眼,“食不言寝不语。
谢敏之把筷子放桌子上,掷地有声道,“白微澜就说得,我就说不得?
“我才是你从小看到大的小弟弟吧,你这搞的还以为白微澜是你弟弟。
顾凛柏面色僵硬不愉。
宴绯雪笑道,“都说严于律己宽于律人,想必奕王世子对谢世子也是如此。
谢敏之听得浑身舒坦,但嘴里很嫌弃道,“谁要是他亲弟不得脱一层皮。就我们两家只是世交,他从小就抓着我训练,美其名曰磨练心智,我看他是有**人的癖好。
白微澜很同情的表示道,“那确实很痛苦,我从小没人管,浑身快活。
顾凛柏夹菜的筷子微微一颤,银著相交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他眼里没有波澜,手指不动神色调整筷子,慢条斯理的继续夹菜。
一旁白微澜和谢敏之一来一往边吃边聊了起来。宴绯雪边吃边听,而后在两人快要争执起话头的时候,出声打圆场。
顾凛柏偶尔余光扫了几人一眼,席间倒是比第一次轻松欢快许多。
“村里日子这么好过吗?说的我也想去。
白微澜道,“有好也不好,在春天的时候潮湿的不行,浑身起湿疹子,要去山上割艾草熏屋子。
宴绯雪道,“要是这个时节在村里的话,应该可以吃到新鲜的秋笋、菌菇,河里的鲫鱼也很肥美了。
听的谢敏之馋的不行,叹气道,“也不知道三皇子什么时候同意开城门,也不知道圣上怎么想的,派三皇子来。
白微澜道,“替死鬼呗,明知道逆天逆**,但还要反其道行之。就不得不拉出来一个身份高又听话的棋子,来替他完成这些明知道愚蠢不顾百姓死活的决策。
谢敏之佩服道,“你胆子真大。
白微澜哂笑一声,“我说什么了?我就胆子大?你可别污蔑我。
谢敏之看着他毫无痕迹的变脸,刚刚还指点
江山的数落,这会儿又一脸专心的给宴绯雪挑鱼刺。
下人的活计,还抢着干的这么开心。
这放全京城后宅都是相当震撼的.家主挑出的鱼刺不得供着,看那些姬妾还怎么争宠。
谢敏之低声道,“不过,咱们这圣上据说身体也不行了。不然按照他那独断专横的性子,哪能突然就立太子了。
白微澜漫不经心道,“我看是亏心事做多了,煞气入体,投入地狱都不收。他长生碑立的再多,那也挡不住闻登州内这么多鬼煞。
他说完,还下意识看了顾凛柏一眼,只见对方像是没听见似的。
顾凛柏对他的容忍底线越来越高了。
他五官刚毅冷峻,细看还有点端雅,约莫是奕王的影子。
顾凛柏见白微澜看他,抬眸无声询问。
以往早就呵斥他了。
谢敏之毫不在意道,“周围都是他贴身侍卫把手,这里没外人了。
“就你那嘴巴,话一出来就砍脑袋,和你说话我都怕。
他话音刚落,就见小六急匆匆跑来了。
凑近对顾凛柏道,“世子,刚刚山匪洗劫了三皇子府。
顾凛柏点头,“今晚行动。
白微澜没有一点惊讶,余光见宴绯雪吃惊,凑近像是要给宴绯雪解释。
宴绯雪贴耳过去,只听白微澜得意的——“嘿嘿。
……
一旁顾凛柏和谢敏之默默扭头,像是没看到这个傻子。
吃完饭后,宴绯雪两人在园子消食。
山茶花、木芙蓉开的很漂亮,夕阳落霞一片片的洒在虚空,也不逊色大朵大朵的芙蓉。
一旁院子里还有些凤仙花,殷红的、水红的、粉红的很艳丽。
白微澜握着宴绯雪的手看了看,皓腕凝霜雪,太过干净指甲也剪的圆短;指腹白里透红,轻轻一捏指甲也变得粉红了。
“我想看你涂蔻丹。
白微澜打量着手指,然后兴奋的对宴绯雪道。
“好啊。
不过暂时买不到货,白微澜就摘凤仙花弄。像村子孩子办家家酒似的,要给最美的新夫郎染上绯红的羞意。
不一会儿,花瓣被白微澜揉乱出汁水,滴在宴绯雪的指甲上。没丝毫作用,反而脏了他浅杏色的衣摆。
他沮丧道,“怎么染不上色?
“我也不知道,改日回去问问时莺。
“不行,我自己尝试。
宴绯雪眼
里水亮盈盈,映着白微澜较真执拗的眉眼,“行。
“刚刚世子说的行动是什么?
“开城门。
“私自开城门?这可是杀头大罪。
“世子不会至自己于险境的。
“嗯,不知道现在外面仓库什么价格了。
白微澜骄傲道,“日进斗金不是梦。
宴绯雪指甲没上到色,自己手心倒是绯红一片;找个水池子洗干净,接过宴绯雪递来的手巾擦手。
他道,“想必李润竹也收购了大部分物资。
“这么肯定?来都来了,肯定要坚持到进城**吧,就在城门口卖了多亏。
白微澜道,“话是这么说,但生意人心里都有一杆称,在这里继续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的城门,代价太大了。
“不说仓库租金现在应该飞涨至两百两,其余还有原本雇佣商队的人员工钱。
“原本从来凤州的驮运商队就是溢价。还有牲口每天的口粮,一头骡子或者马,一天得大十几斤草料。这城外是深秋上哪儿去找这么多草,还不得喂玉米喂小麦。
“就算没有我的仓库,那些商队耗在城外,也经不起几天消耗。
白微澜说的不错,此时城外,好些商户东家又找到了李润竹。
李润竹这些天收购物资在城外是出了名。
季仲风却一脸忧心忡忡,“哥,靠谱吗?别这些倒是脱不出手,你李家就玩了。
林家的大儿子林长山拧着眉头,怀疑的打量着李润竹。
李家哪有这么多现银?这几日开出的银子哗哗如流水,他粗粗估计了下已经快三万了。
现在和李家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彼此不应该隐瞒。但一向坦诚的李润竹,这次口风紧的厉害。
那么唯一可以说的是,他也是在替人做事。眼珊霆
林长山比李润竹他们先到城外,此时已经有半个月没好好睡一觉,也更别说洗澡刮胡子了。
此时满脸沧桑道,“李兄,你动作太明显了,有人是高兴卖,有人却不乐意看你一家独大。
林长山说着,只见几个京商一脸不善的走来。
“小后生,别贪心打肿脸充胖子,到时候进城了,谁能做主还不一定。
“怕你瞎忙活一通,实话告诉你,我们几个可是奉公买卖。
李润竹道,“几人前辈资历深厚,要是想卖给我物资,价格更优,额外支付你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