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4 章 救人

作品:《寡夫郎他男人找来了

    第134章救人


    【白微澜也是本王的儿子】


    雨雪霏霏,京城各个城门张贴了要犯判刑的告示。


    打年货的百姓、卖东西的商贩只匆匆瞥一眼,而后就埋头赶路或者吆喝自己的生意。


    京城底下无新鲜事,无非就是大奸商又擅自开铜矿。


    真是利欲熏心,果然闻登州都是蛮夷之地冥顽不灵。


    之前不就禁止开矿……


    百姓只看一眼凑热闹,唯一记住的还是白这个姓氏。


    那白大少爷败家事迹轰动京城。


    把百年基业祸祸光了,爹娘弟弟都在苦命磨豆腐,自己摇身一变又成了大奸商。


    一个陌生男人此时看着告示蹙起了眉头,而**着腰间的佩剑消失在热闹的人群中。


    破败的巷子里,一个白发苍苍风烛残年的老人挑着豆腐边走边吆喝。


    路人拿一粒碎银买一块五文钱的豆腐,但老人没有铜钱找零,结果只能眼睁睁看着生意错过。妍擅听


    殊不知这是旁人故意耍他,看他窘迫出丑;但他此时已无暇顾及,心里只有遗憾惋惜。


    要是他儿子没把铜板拿出去赌,这单生意就成了。


    昔日京城首富,竟然因为五文钱的生意垂头丧气。


    正当老人懊恼叹气的时候,只见一个年轻人跑进巷子,因为宿醉他脚步偏三倒四的,衣衫褴褛扇着异味。


    大冬天的路人都掩鼻而走,那人却毫不在乎,一副仇怨得报、报应不爽的激动大喊:


    “爹,那杂种开春斩立决!”


    那老人一听瞬间老泪纵横,仰天直叹,“真是祖宗显灵啊!天理昭昭报应不爽!那不肖子孙就该千刀万剐!”


    “当初就该捂死他,算命先生都说是大凶之兆了,怪我一时心慈手软!”


    老人恨的咬牙切齿,那年轻人兴奋的满脸通红,又不确定道,“爹,你说杂种的舅舅会不会出手救他?”


    那老人干枯的眼皮像是与下眼睑黏合一般,只露出一丝眼缝,细看里面只一道浑浊的光亮。


    他轻蔑道,“他舅舅是我这辈子见过最自私自利的小人,他会去救那杂种不孝子?”


    白微澜的舅舅,还真出现在火房内了。


    周扶明站在火房内,看了眼陋室书案上的画稿,而后看向白微澜两人。


    他在打量两人的时候,宴绯雪也在毫不避讳的打量他。


    脸庞削长鬓角修理的熨帖五官端正眉眼透着雅正严肃之气看着像是不苟言笑之人。


    只是现在他皱起的眉心还有苛责的眼神让他的面相看着有些薄凉自私。


    正当周扶明开口呵斥白微澜说吴吉语的事情时白微澜先开口了。


    白微澜满不在乎带着点讥笑道“周大人莫非觉得我一个将死之人还会听你训诫吧?”


    周扶明紧皱眉眼双手负背端着长辈气派深深的看向白微澜。


    “你自小就性子张狂阴郁又孤僻我原先以为是你小时候经历导致性情缺陷需要礼教引正结果到现在你更是变本加厉你让我如何面对你死去的娘。”


    宴绯雪目光咻地紧缩清凌凌的眼底映着周扶明那张虚伪又刻薄的脸。


    他口中的白微澜是陌生的。


    即使最开始白微澜脾气暴躁易怒整日阴沉着脸


    虽然白微澜性子孤僻不喜欢外人打扰他的领地但他对家人对朋友是完全毫无保留的热忱。


    这样好的白微澜被周扶明以高高在上的长辈身份贬低打压;白微澜的少年时期是如何难熬又如何不叛逆张狂。


    白微澜就像是一只失去母亲庇护的幼犬他年幼备受欺辱本以为重新有了家结果还是换一个地方流浪。


    不安缺爱的环境中他暴躁易怒动不动就龇牙炸毛但他始终一身利刺傲骨没有和那些乌合之众的败类搅合、逼迫自己合群。


    而这些在他看来是心疼是骄傲的地方竟然被周扶明说成孤僻阴郁说成性子缺陷。


    还假惺惺说如何面对白微澜死去的娘亲。


    宴绯雪眼神阴冷却笑意晏晏道“周大人你**就自然可以面对阿澜的娘了。到时候你还能说出这番话吗?”


    “不过也情有可原也许周大人本来就没得到正常的亲子关系教导又如何指望您能教好别人?”


    他看着周扶明戒备又极力忍藏着怒意慢悠悠道:


    “哦周大人也可能见不到阿澜的娘亲毕竟作恶的人会下十八层地狱。”


    周扶明气的手臂绷的紧直但面上只是怒意一瞬很快便冷静下来。


    不和将死之人多费口舌。


    他这次来是要白微澜为自己犯的罪孽做赎罪要给吴吉语道歉并且对方的要求——也是以牙还牙。


    周扶明道


    ,“为了你夫郎,你切勿意气用事,还是向吴家低头应了他们的要求,不然以后你夫郎的日子是什么下场不用我多说。


    白微澜是一点都听不得这些。


    他怒极反笑。


    失望一次次浇灭期待的热意,血亲之间早就变成了薄凉。


    他只慢慢从椅子上前倾,看向周扶明那张恶心的脸,低声清晰吐出二字:


    “军饷。


    霎时,周扶明眼神泄露一丝震惊。


    这两个字足以让周扶明心弦紧绷。


    他淡淡看向白微澜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微澜道,“舅舅,你确定我要说出来吗?


    周扶明临危不乱定定看着白微澜,没有丝毫反应。


    白微澜点头,后仰在椅子靠上,吊儿郎当大声道,“北漠、二十几年了?


    惊惧坠落心底,周扶明心气短了一截儿。


    他眼皮颤抖一下,而后死死盯着白微澜,低声喝止道,“你在瞎说什么,你个疯子,自己死也想要拖我下水。


    “白眼狼!


    “哼,我们两人要是没事,舅舅自然没事。


    周扶明满不在乎看向白微澜,人都被关在火房不得出去,你能怎么办。


    “那可让舅舅失望了,所有往来信件都在我脑子里,进京城之前,我就留了后手,要是我判**了,就有人会给舅舅送信。


    “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舅舅还记不记得当年内容?要是记不住,我现在就可以一字不差的背诵出来。


    周扶明官场沉浮多年,早已修炼的不露破绽,但此时被对面两个后辈,连接气的面色阴沉又惶惶如临大敌。


    不过,他盯了白微澜半晌,最后拂袖怒走。


    要是白微澜诈他……这狼崽子从小就冷漠不通人性。


    在周扶明开门的时候,白微澜笃定又蔑视道,“舅舅要不了几天就会再跑来求我。


    周扶明顿了下,而后像背后有凶兽似的,飞快开门逃了出去。


    可他逃也没有用啊。


    不,也有用。


    起码,他要通知他背后的同伙不是。


    白微澜想着,嘴角勾起阴冷的笑容。


    宴绯雪则是若有所思,看向白微澜有些欲言又止。


    白微澜见状,收敛神情,伸手勾住宴绯雪的腰,把人放自己双膝上抱着。


    “想到什么了?


    宴绯雪低声道,“我有一个猜测,当年你舅舅侵吞了军饷,但


    是前方打仗吃紧朝廷又严令他筹集军饷他是不是把你娘嫁给白家了?”


    简而言之周扶明很有可能是为了填补军饷空缺和白家联姻了。


    白微澜瞬间变脸但此时门外响起了交谈笑声。


    “宴大人真是爱子之心拳拳心切啊要是换了旁人早就避之不及您还来特意探监。”


    宴德席叹气道“这孩子是我欠他良多。”


    狱卒一脸恭敬道


    宴德席摇头不语神色凄哀。


    临近火房的时候那狱卒弯着身子边开铁锁边叮嘱道“宴大人您身份尊贵切忌小心呐里面关的哪是人分明就是疯狗见谁咬谁。”


    吴吉语到现在还昏迷中据说老根儿完全是接续不上了。


    “没事这份怒意也难以燃烧我心里的遗憾和愧疚。”


    哗啦一声门开了。


    两边人一打照面宴德席眼前便一亮。


    看着宴绯雪那张脸满是怀念和感叹。


    简直太像杜娘了。


    往事自动浮现。


    年轻时的郎情妾意重新涌上心头摧枯拉朽的袭卷宴德席多年积郁在胸腔的**和白眼;此时对宴绯雪真真生出了几分舐犊情深。


    他生的风流隽雅此时哆嗦着嘴皮子深深唤道:


    “宴儿……”


    宴绯雪面无表情。


    “阿澜给我打他。”


    没等宴德席从沉浸的父子深情反应过来白微澜的拳头已经砰砰砸他脸上。


    宴德席胸腔里的千言万语化成破碎痛楚又惊诧的呻-吟。


    火房里白微澜单方面拳打脚踢拳拳到肉地上宴德席抱头蜷缩。


    白微澜越打越凶不仅是恨怒之气加持更是因为他打的过啊。


    平时被小六嘲笑身手不行他完全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好吗。


    听见动静的狱卒急忙开门进来只见人影随着一阵寒风砸来。


    噗通一声当朝权势了得的吏部尚书直直跪在他们脚下。


    那狱卒面色尴尬颤颤的收回了鞋尖。


    几个狱卒急忙扶起宴德席一狱卒忙着开口训斥宴绯雪。


    “罪人宴绯雪你竟然如此大逆不道对待你父亲枉费宴大人冒着风声前来探视!”


    宴绯雪冷笑道“你快别用‘宴德席’这三个字来玷污‘父亲’这个词了。”


    “他以前对我的存在遮遮掩掩我是他极力掩饰的污点。”


    “只不过现在不用仰人鼻息手上有权势了自然捡起我这个弃子开始父慈子孝的戏码等着他手底下的人开始对他**。”


    宴德席已经被揍的口齿不清他从来没这么当众失态过此时眼里怒意烧亮颤巍巍的抬起手指怒戳宴绯雪。


    白微澜见状朝门口迈步他还没迈出步子呢那狱卒立马扶着人退出去。


    像是怕凶犬外逃似的砰的一声


    宴德席风风光光出门回来是被下人扶着进门。


    回到府里的时候赵书蕴一改往日凶悍霸道温柔小意的关心宴德席伤势。


    宴德席起疑但赵书蕴说他们之前的矛盾都是因为宴绯雪引起。


    此时宴绯雪要死丈夫、自己又要被充入教司坊她可不足为惧。


    赵书蕴亲自伺候宴德席给他擦洗伤势然后敷上药膏;


    宴德席看着侯府千金温柔顺从的样子内心的畅快掩盖了身体上的伤痛。


    赵书蕴端来汤药准备喂榻上的宴德席。


    宴德席看着黑乎乎的汤药一顿看着赵书蕴道“这种粗活让下人来就是了怎能劳累夫人。”


    赵书蕴温柔典雅的笑道“这种细心知冷暖的活计我怕下人粗手粗脚做不好。”


    她说着拿勺子盛了一勺自己喝了一口然后抬眼道“热度刚好再放一会儿就凉了还是我亲自喂夫君吧。”


    宴德席见她喝下去了点头又是说一番体己贴心话。


    赵书蕴喂完药刚出房门脸色都来不及阴沉就听见贴身老嬷嬷附耳上来。


    柴房里的花娘说要见夫人。


    “正好我也要找花娘出出气。”赵书蕴摸着脖子上的一圈丝巾里面遮掩着一道还没结痂的细血痕。


    柴房门被打开通身贵气的主仆二人背着天光掩鼻看着地上蜷缩衣衫单薄的妇人。


    那妇人听见动静从凌乱蓬头的长发中抬起头。盐膳挺


    她面容灰扑扑的苍白但五官清丽不减反而透着历经千帆的果决;弯弯柳叶眉下是一双含情淡漠桃花眼高鼻梁下的唇瓣单薄显得有些冷倔。


    赵书蕴看着她那脸眼里闪过嫉妒明明比她年长五六岁但时间好像在她身上冻住。


    这连月来的折磨只让人更加憔悴竟然没生出一丝白发。


    不过赵书蕴看到她那肿胀发红的手指手掌倒是满意笑了。


    “你叫


    我来做什么。”


    花娘从干草堆里坐直,她唇角干裂缺水又冻的发青,眼神却坚定道:


    “我要你救宴绯雪。”


    赵书蕴听笑了。


    一个眼神示意,身边的嬷嬷走近一巴掌扇偏了花娘的脸。


    “现在清醒了?”


    花娘两鬓碎发零散,脸上印着鲜红的五指。


    她只扭头望着赵书蕴脖子上的丝巾,嘴角意味不明的笑了下。


    “这么些年,我身为风雅楼的老鸨,睡过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不论是来京里述职的官员还是朝廷里的高官,就连宴德席也对我流连忘返。”


    “我想收集夫人的秘密勾当也不是难事,甚至这高门侯府也见不得人。”


    “还有,夫人吩咐我做的肮脏事还少吗?我手上有多少条人命是为夫人背下的,夫人又为了宴德席往上爬自己做了多少腌臜事。”


    赵书蕴怒道,“掐死她!”


    花娘哼笑了声,毫不避讳甚至挑衅的看着盛怒的赵书蕴。


    一旁嬷嬷道,“夫人,这**一向心狠手辣蛇蝎心肠,今天敢说定是留了后手。”


    赵书蕴深呼一口气,端着主母做派,俯视花娘那张不见慌乱的脸道,“为了一个宴绯雪,值得你背叛我?”


    “当年你不过是风雅楼里的二等□□,你前面杜娘、娟娘处处压你一头,是我把你扶上老鸨位置,掌握楼里生杀大权。”


    “京城人只知杜娘的才情无双温柔似水,娟娘英姿飒爽聪慧豁达,明明是三个人,却独称她二人京城双殊。”


    “后面是我把你捧的红极一时,让你翻身做主,你到头来却背叛我放了宴绯雪,现在还威胁我!”


    赵书蕴恨意呵斥,但花娘却一言不发看着她。


    “你现在要挟我救宴绯雪,可宴绯雪会感激你吗?”


    “他的记忆里只有对他动辄打骂、施加惩罚的毒蛇,而那毒蛇的主人就是**仇人。”


    “你这些年阳奉阴违背地帮着宴绯雪,宴绯雪毫不知晓只会恨你,就连娟娘和你也老死不相往来。”


    “但你不惜堵上荣华富贵和性命帮她二人,你这么做值吗?”


    “你就算现在因为他二人**,他们知道也只厌恶一句活该,报应不爽。”


    花娘听着这挑拨离间,怔怔笑了下。


    她看向赵书蕴满是怜悯,“你虽然出身高门大户,自小万千宠爱,但里面有几分是真的?不过是趋炎附势阿谀


    奉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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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着一身华服,可里面已经烂到发臭。


    “我虽然肮脏卑贱,但我得到的爱与善比你多。


    赵书蕴只看到她二人压她一头,却看不到她二人是如何照顾帮扶她的。


    她被卖入楼里最开始不肯接客,老鸨就把她发给性癖变态的客人,把她折磨的奄奄一息昏死过去。


    老鸨不会请郎中看病,只一张席子把她裹起来丢在雪地里。


    是杜娘和娟娘两人偷偷把她捡回去,轮流照顾两月后,她才从鬼门关醒过来。


    昏迷中,她能听到两人的担忧能感觉到贴心照顾;她们一个像月亮温柔一个像太阳温暖,给她从未体会过的安心和依靠。


    她给自己取名花娘,她们连起来就是一朵杜鹃花,永远不分离也永远红艳。


    本来她们三人可以一辈子相依为命,都是肮脏卑鄙的男人骗了她们,她们都不听劝阻对男人动了真情。


    杜娘甚至为此付出了生命。


    孩子生下来那一刻,她就要决心照顾好孩子不让他重蹈覆辙。


    她也一面听赵书蕴的安排,一面暗地收集她和侯府的脏脏事。


    往事一闪而过,花娘道,“要想侯府安然无恙,夫人必须救宴绯雪。


    “脏脏事太多,但致命的也不少,夫人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


    她轻声道,“贪墨北征军饷,那可是通敌叛国的重罪。


    赵书蕴瞳孔瞬间紧缩,映着花娘那张苍白纤弱又狠毒的脸。


    不等她脚步踉跄,就听见门外有下人出声道:


    “夫人,户部侍郎周大人上门拜访。


    “哎!夫人!


    赵书蕴此时一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头晕眼花,一旁老嬷连忙扶住大喊。


    仅仅半天,整个京城暗流涌动,多少高官此时人心惶惶坐立难安。


    起风了,谁也别想纹丝不动。


    此时奕王府门外,一身粗布碎花靛蓝袄子的中年妇人,正急匆匆朝奕王府大门闯进。


    朱铜高门下的守卫见民妇抬上石阶,厉声喝止。


    那妇人脸上岁月痕迹明显,眼皮耷拉着风霜,眼尾的褶子藏着焦虑难安。


    那妇人挺直腰身,端着的气度一点都不像普通农户,反而有一种大家闺秀的从容镇定。


    “军爷,请转告你们王爷,碧清有重要事情转告。


    那守卫上下打量妇人一眼,“滚,王府重地岂是随便人都能进的?


    那妇人紧了紧手里的绢布,见对方态度坚决,解开手里的包袱,从里面掏出一个木盒子。


    她摸了摸木盒子,眉目间纠结谨慎,却好像又毫无办法只能赌这么一遭了。


    妇人喝声道,“把这个交给你家王爷,晚一步,你们就等着掉脑袋吧。”


    那守卫见人气势汹汹又面色急惶,探究着接过,打开盒子里一看,是两张图纸。


    王府书房内。


    此时气氛凝重,书墨香气里几个武将和臣僚各个面红耳赤,显然刚刚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而主位上的男人,面色泰然自若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手指一下下的摸着腰间的玉佩。


    男人看不出年龄,但气势深沉似海,身上既有文人的风雅又有武将的杀伐果断。


    底下的人见男人从最开始就没表态,有人冒头下跪开口道:


    “王爷,属下认为武安侯的建议属实冒险,白微澜虽然是王妃的儿子,但毕竟不是王爷的亲子。”


    在坐的都是跟随奕王几十年的心腹,对往事自然一清二楚;可饶是这样,众人听这大块头的话,还是倒吸一口气。


    就见坐上的奕王都抬眼朝他看了过来。


    那大块头还粗声粗气理直气壮道,“王爷爱屋及乌属下可以理解,但这么多年,白微澜背后桩桩件件的大事,哪一件没有王爷背后的帮扶。救连他重病,最后都是王爷暗地寻来名医医治。”


    “王爷对白微澜属实仁至义尽,此时切莫因为救他打草惊蛇,否则王爷伏线千里的大计难保功亏一篑。”


    屋子里众人低头夹紧自己的肩膀。


    就连一向以心直口快出名的武安侯,此时都手心捏了一把汗。


    武安侯也知道此时救白微澜危机重重,但架不住他家里谢敏之一哭二闹三上吊。


    正当他犹豫开口时候,同僚又出来一个跪在地上,“王爷,咱们粮草还没筹集到位,此时又是冬季,冒然开拔后续着实危险。”


    那大块头感觉终于有个明白人挺身而出,连连附和,“就是就是。”


    他们家王爷什么都好,就是牵扯到已故王妃的事情显得脑子不清楚。


    明明没有过门,却非要他们下属私底下叫王妃。


    此时又有几人跪在地上,齐声道,“请王爷以大局为重。”


    奕王闭眼,而后睁开神情不显,开口道,“武安侯的粮草还有多少缺口。”


    武安侯正准备回话,只听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的是王府管家他双手捧着盒子嘴角哆嗦连声喊王爷。


    一屋子里的文臣武将见管家这般模样还以为他手里的盒子装着即将**的**一般。


    几十年来可从未见管家这般失态过。


    奕王打开木盒子只见里面是两张精心封裱的图纸。


    但看着年份久远纸张泛黄透着一点浸染入纸背的檀木香味。


    奕王打开图纸一看眼神骤然波动紧紧盯着稿纸上的**和麒麟玉佩。上面的线条和字迹落款他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


    “带人进偏厅。”


    他缓缓收好图稿手指还珍视一般摩挲着木盒子。


    底下的属下见状知道这一定是一件和王妃有关的事情。


    奕王走进偏厅时只见一个妇人正拘束的站着。


    他定睛看了一眼才不确定喊道“碧清?”


    奕王身后的管家痴痴的看着那妇人妇人神色有些不自在奕王侧头那管家才收了神色讪讪离去。


    奕王叹了口气记忆里碧清性子娇俏活泼几十年再见物是人非。


    他道“你躲了我们二十几年此番前来想必是为了那孩子吧。”


    碧清噗通一声下跪含泪忧急道“求王爷救救少爷。”


    奕王沉默。


    碧清见状忙道“王爷少爷是王爷的亲子啊他不是白聚瑞的儿子


    奕王心头震惊只觉得面前妇人张嘴激动说着什么但他耳朵像是塞了棉花一般模糊脑海里只回荡着亲子二字。


    霎时心弦大动连连扶起激动到语无伦次的碧清。


    碧清此时将心底掩藏二十二年的秘密倾吐忘记了尊卑有别只紧紧揪着奕王的胳膊眼泪婆娑道:


    “少爷和世子是双生子。”


    轰隆一声奕王只觉得脑里断弦持续性出现耳鸣唯独碧清又跪在地上哭得凄惨愤然。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凛柏分明比那孩子先出生一年大一岁。”


    碧清仰头道“都是因为白聚瑞!”


    “他当初非要娶小姐就是因为找高人算命说小姐命主凤格要是落在寻常百姓家生的儿子也会位极人臣大富大贵。”


    “他还找高人算取吉时吉日用药物催产小姐拼着一口气偏不遂他意。产期比预定的晚了两天半夜子时的时候悄悄生下双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