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珂丘：“嗯嗯，支持殿下，殿下说得对。”


    艾米愣了一下，仿佛第一遍还没听明白，也可能是不相信她刚刚听到的内容，脑袋一伸：“？”


    芙泽尔看了一眼露易丝，又看向艾米，眼神纯净：“露易丝不是我们的小团体的成员吗？”


    艾米：“呃……嗯？是吗？什么时候的事情？”


    芙泽尔摇头：“不知道。但是她都和我们喝酒了。我不和别人喝酒的。”


    闻言，艾米也只好说：“啊，那行吧，那她就是吧。”


    “嗯。”芙泽尔点头，“所以，既然有人欺负我们小团体的成员，让他消失就行了。”


    艾米：“……”


    露易丝还在吧台上趴着哭，艾米看了她一眼，又谨慎地看向芙泽尔：“那个，我从情理上同意你说的话——但是你说的应该不是真的吧？你不会真的准备这么干吧？你这种人说这话真的很容易让别人当真好吗！”


    芙泽尔眨了眨眼睛，没感觉她哪里说的很过分。


    露易丝抬起头，金发散乱，妆容都花了：“不好意思姑娘们，我去趟洗手间，不要跟我来。”


    她走了。


    艾米叹了一口气：“好吧，其实我已经数不清是第多少次看见那傻姑娘被男人骗得流泪了。”


    听到艾米这么说，芙泽尔心里一动。


    “艾米。”芙泽尔问，“露易丝究竟是因为被人骗了才哭，还是因为那个人不爱她才哭呢？”


    艾米想了想。


    “不知道。但是爱你的人真的会骗你吗？”她反问。


    芙泽尔想了想。


    哈斯塔会骗她吗？


    哈斯塔骗过她吗？


    像哈斯塔那样的人，如果骗了她，她真的有机会知道他在骗她吗？


    芙泽尔摇了摇头：“不会的。”


    艾米喝了口酒，挑挑眉，没说话。


    这时，露易丝从洗手间出来了。


    她收拾了一下妆容，金发重新挽起，唇色也补了一点，但眼尾还是红红的。


    重新坐回来，露易丝说：“我要给他打个电话。”


    艾米：“现在打？你是准备跟他摊牌吗？”


    露易丝点头，目光发狠：“我无法忍受被欺骗，我要跟他分手。”


    她深呼吸后，拨通了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对方的声音沉稳而熟练，甚至还带着点轻松的笑意：“宝贝，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露易丝低声：“你在哪儿？”


    男人顿了顿，语气平静地反问：“你喝酒了？”


    露易丝一愣，语气稍微柔软了一点：“嗯，和朋友们在酒吧。”


    男人轻笑一声：“好，玩得开心点，别喝多了，乖。”


    扬声器开着，芙泽尔和艾米对视一眼。


    艾米立刻做了一个“呕！”的表情，鼻子都皱成一团。


    “你还没告诉我你在哪儿。”露易丝努力控制着平静的语气。


    “还在戛纳啊，”男人语气很自然，“不是跟你说了吗，这边的活动很忙。怎么了，突然这么问？”


    艾米压低声音，仿佛在解说：“不要脸！”


    芙泽尔听着，也有点被那无比自然的撒谎语气折服。


    露易丝靠在吧台上，指尖微微颤抖：“你一个人在戛纳吗？”


    男人沉默了一秒，笑了一声：“是啊，怎么突然这么问？”


    露易丝突然有点哽咽。


    见状，艾米连忙一巴掌拍在她背上：“喂！”


    露易丝被拍清醒过来，抹了下眼泪，继续套话：“我只是……突然有点想你了。”


    闻言，对方放缓语气，低声：“宝贝，我也很想你，等我工作结束就回巴黎陪你，好吗？”


    艾米咬牙切齿：“他在拖延时间！快说呀露易丝，别让他蒙混过去！”


    露易丝犹豫了一下，轻声问：“你真的是一个人吗？”


    男人轻叹一口气，仿佛有些不耐烦，但语气反而变得更加温柔而低沉：“你今天怎么了？谁又跟你说了什么吗？”


    露易丝颤抖着嘴唇：“你在海边和一个女人抱在一起。我看到视频了。”


    男人那头瞬间沉默了两秒。仿佛怎么也不会想到，露易丝如同开了千里眼，竟然还能知道他在戛纳的事情。


    他语气放缓下来：“露易丝，宝贝。你真的误会了。那个女人是我们这边合作的品牌方代表。”


    “今天我们在海边拍商务素材，临时换了服装，她只是配合拍摄而已，怎么就成了‘出轨对象’了？”


    他语调一点不急，反而带着点疲惫，“你知道戛纳这边的商务活动多紧张。你不在身边，我一个人要应付那么多场子，连拍个视频都可能被人乱传……我没跟你解释，是怕你担心。”


    露易丝眼神发愣：“真的吗……”


    艾米：“糟糕！露易丝要被忽悠过去了！”


    露易丝的声音明显动摇了一点：“你没有骗我？”


    男人语气依旧镇定：“傻瓜，我怎么可能骗你。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还不相信我吗？”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芙泽尔用手指摩挲着冰凉的酒杯。


    水面微微颤动，触须随着水流游动，某种通道被打开。


    她再次望进了遥远的戛纳海边，某个奢华酒店的某间房。


    ——那个男人，正懒洋洋靠在床头，怀里搂着那个视频里的金发女人。女人披着酒店浴袍，指尖还在他胸口画圈。而他一边看手机，一边咬着巧克力糖的包装纸。


    芙泽尔微微皱起眉，回头看了眼还在犹豫的露易丝。


    她低声说：“露易丝，你问他……他现在手里拿着的，是不是一颗黑色包装的夹心巧克力。”


    露易丝一愣：“哈？”


    “问他就行了。”芙泽尔语气柔和，像在轻声哄着一只小动物。


    露易丝将信将疑地照做：“那……你现在在吃什么？不会是，黑色包装的巧克力吧？”


    电话那头顿了一秒。


    然后——


    男人的语气陡然变了：“……露易丝，你在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他的声音变得警惕，“你身边有人？谁告诉你的？露易丝，你身边是不是有谁在搞鬼？”


    露易丝脸色瞬间一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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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艾米忍无可忍，抢过露易丝的手机：“喂！出轨男！你还敢倒打一耙？”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男人低声：“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艾米说，“你以为你在戛纳就天高皇帝远了吗？你以为换个酒店房号就能继续装圣人？告诉你，我们不但知道你在戛纳，还知道你……呃……”


    芙泽尔在纸上抄画下了她刚刚看到的场景，递给艾米。


    “没错！还知道你现在就住在马丁内斯酒店的302号房，阳台外面种着两株该死的棕榈树！——这是棕榈树还是狗啊？”艾米小声。


    芙泽尔：“是棕榈树。”


    那一瞬间，电话里传来一阵极度压抑的寂静。仿佛那头的人彻底愣住了。


    “你要不要猜猜，你今天早上喝的那杯黑咖啡是谁买的，隔壁房间的女人叫什么名字？还是说——你根本都记不得她叫什么了？”


    男人终于开口，声音变了：“你在威胁我？”


    “我是在通知你。”艾米说，“你如果不对露易丝道歉，并且补偿露易丝的话，我们会把你跟每一个‘合作对象’的照片都整理出来，发给你每一个客户、每一个投资人，连你爹都能收到快递，人渣！”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直接挂断了。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露易丝怔怔看着她，眼圈还红着。


    放下手机，艾米呼了一口气。


    她看向芙泽尔：“哇，芙芙，你是能通灵吗？怎么什么都知道？”


    芙泽尔问：“通灵是什么？”


    “就是……就像你可以感知一些普通人感知不到的东西，比如鬼魂啊、预言啊、看到远处正在发生的事情之类的。你是女巫吗？”


    想了想，芙泽尔感觉这个解释应该在人类觉得比较合理的范围内。


    她点点头：“大概是吧。”


    艾米权衡片刻，选择相信这个事情。


    露易丝手里还攥着刚被艾米挂断的手机。


    她吸了吸鼻子，睫毛颤了几下，良久：“艾米，我眼光总是很差，对吗。”


    艾米：“对。”


    露易丝表情破碎，但还是瞪了艾米一眼。


    “当然了，我并不觉得这是你的问题……”艾米说，“好吧，虽然也有一部分你的问题，但是主要是别人的问题……”


    露易丝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耶珂丘在一边对芙泽尔：“殿下，我不想看人类说话了，我能去塞纳河看河堤吗？”


    芙泽尔：“耶珂丘，她在哭呢，等一下吧。”


    而艾米和露易丝那边，对话不知怎么的已经发展到了“要散散心吗？干点别的事情怎么样？”


    露易丝：“干什么可以散心？”


    艾米摊手：“比如说，我们正好要打算给芙芙拍tiktok，你可以来给她化妆。”


    露易丝冷笑一声，拿起了小包，喝下最后一口酒，看了芙泽尔一眼。


    “哦，你还挺厉害的啊，我给你化妆？”


    艾米：“好好说话。”


    露易丝瘪瘪嘴，眼神一飘：“哦，那我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