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初见谢轻

作品:《黑月光拒绝被救赎

    虽然看起来价值不菲,但马车只是普通的马车,也就里面有个小小的软榻。


    马车走得缓慢,两侧的小窗上没有挂帘子,外面的人能清清楚楚看清里面的离温。


    不知道是车夫刻意,还是因为这里是进宫的必经之路。


    离温来到了一条尤其繁华的街。


    客栈后街人多是因为附近的人都要去那里买菜,聚集的也大多是寻常的百姓。


    但是这里是吃喝玩乐应有尽有,到处是穿着锦衣玉袍的人。


    打着进宫的招牌,马车也只是堪堪能在这条街正常过去。


    街上的人自发往路两边靠,又好奇地往马车里面看。毕竟,能在这个时间进宫的人,非富即贵。


    而离温就像一只笼子里的猴子,任人观赏。


    离温忽然闻到了熟悉的香味,和绣春楼的味道很像。她凭空嗅了两下后,把头伸出窗外。


    一道红布从空中落下,正好覆盖在马车上面,挡住了两侧的窗户。


    她掀开眼前的红布,一座巨大的酒楼映入眼帘。


    正门有绣春楼两层楼那么高,离温往下低了点头,才看见那个巨大的、气派的招牌。


    天机阁。


    离温继续抬头往上看,视线只来得及捕捉到顶层一片朱红色衣角,颜色和她手中的红布一样。


    她放下红布帘子坐回车内,在心里暗自揣摩。


    红布散发着香味,比绣春楼的更为浓郁,更有攻击性。但是闻得时间久了,又让人浑身舒畅。


    离温只觉得身心都变得轻松不少,皮都舒展开了。


    离温和谢归刚到华都的时候,也是第一时间打探天机阁的消息。


    毕竟第一情报组织找人肯定要更快一些。


    可谁知道,那位路人只是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眼,然后嗤笑了一声:“天机阁不接无名无姓之人。”


    离温和谢归对视了一眼,都知道他口中的“无名无姓”肯定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于是二人又稍微打听了一番。


    “无名无姓”某种程度上等于“无钱无权”。天机阁有自己的情报网,覆盖华都的各个角落,上到皇室秘辛,下到民间逸事。


    并且,它会根据自己的情报消息去评估筛选出最有钱、有权的人,然后在深夜送去一枚令牌。拥有此令牌,才有进入天机阁的机会。


    但如果仅此而已,那天机阁也不过就是一个名气大的情报组织。


    据华都人所说,除了这些明眼上的人上人,天机阁还会从平民中挑选出一批人送令牌。


    拿到令牌的人,少则几日,多则两月,便会迅速在华都崭露头角。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当朝丞相,柳司颉。


    那时候,天机阁才刚刚建立一年,只是小有名气。也因为送令牌的举动被不少华都人诟病,说它攀附权贵。


    而柳司颉也只不过是个教书先生,还是个普通人,一家三口勉强度日。某日醒来,柳司颉发现床头的令牌。不出两天,大街小巷就传遍了一个小小的教书先生拿到了天机阁的令牌的消息。


    然后,又两天之后的放榜之日,柳司颉中举了。


    教书先生一跃成为状元,此后一路平步青云,十年时间内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柳丞相。


    除了柳司颉,华都如今的各行各业的富贾权贵,都有凭借那块突然出现的令牌发家的。虽然只占少部分,但是也足够为剩下寻常的兽人、普通人、兽师造一个美梦。


    换句话来说,天机阁既笼络了一批原始资本,又能帮助寻常人发家,消弭了阶级间的不平衡。


    那整个华都,便没人不会对天机阁不信服。


    一路上,离温一直在思考关于天机阁的事情。


    从她打探到的消息来看,天机阁阁主绝对是个聪明又有庞大野心的人。


    而那块堪称雪中送炭的红布,又让离温这人的印象有些改观。


    红布散发出来的香气萦绕在离温的身边,跟着马车一起,晃晃悠悠来到宫里。


    来接应离温的是一个小宫女,面无表情,神色僵硬。她只看了一眼离温手腕上的贝壳手链,就招招手,转身示意离温跟上。


    华都皇宫要比无央国的大很多,离温跟着宫女走了很久,后者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离温终于忍不住问道:“还要走多久?”


    宫女却像没有听见一样,头也不回地继续走。


    离温以为她没有听见,声音提高了些:“请问还要走多久?”


    但她依然没有得到回应。


    她快走两步挡在宫女的面前:“我们要去哪?还要走多久?”


    宫女像个木头人一样,沉默地看着她。


    两人僵持着,最后,那名小宫女伸出手比划了几下。


    原来是个哑巴。


    “你不会说话,那你能听到吗?”


    宫女点点头,然后又比划了一通。


    离温皱着眉头,她不懂手语,看不懂宫女想说什么。


    离温:“我看不懂你想说什么,所以,我问你答好么?是的话你就点点头,不是就摇头。可以么?”


    宫女点点头。离温松了口气,能沟通就行。


    “你是带我去参加你们皇女的生辰宴?”


    宫女点头。


    “举行宴会的地点很远?”


    宫女再次点头。


    “马车不能进宫所以我们得走过去对吗?”


    宫女坚定地点点头。


    离温还想问点什么,但是突如其来地马嘶声打断了她单方面的对话。紧接着,一辆马车从她们来时的路上拐过来,然后从她们身边经过。


    离温:……


    谎言还没落地就被拆穿,宫女僵硬的脸上扯了一个僵硬的微笑。


    离温知道了,这宫女是专门被派来磋磨她的。


    那辆马车没走多远就又掉头回来了。


    赶车的人带着黑色的面具,上面雕着凸起的花纹。


    他放下缰绳,跳下马车,几步走到离温面前,用仅露出的一双眼睛看着她。


    “姑娘可是需要帮忙?”


    离温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身边的宫女见了这人就像见了鬼一样,喉咙里发出两声呜咽后,腿一弯就跪在地上了。


    而那看起来就很不同寻常的车夫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他看着离温,又问了一遍:“姑娘可是需要帮忙?”


    离温斟酌开口:“我是来参加皇太女的生辰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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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夫:“生辰宴在东宫举办,在整座皇宫的最西边,你们应该是从最东边的大门进来的。靠双脚走过去,就赶不上了。”


    车夫思考了一下:“我正好要过去找人,姑娘不介意的话,可以坐我的马车过去。”


    离温并不像就这么上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的马车。况且,看宫女这反应,他也绝不是个善茬。


    离温正欲拒绝,那人却又说:“皇宫重地,任何兽师不能召唤出相生兽,任何兽人不能露出兽类特征。一旦发现,按反叛罪,格杀勿论。”


    离温打消了偷偷用翅膀飞过去的念头。


    离温看着脚下还在打颤的宫女:“我可以带上她吗?”


    车夫点点头。


    离温对宫女说道:“上车。”宫女把头埋得更低了。


    那人识相地走远了些。


    离温蹲了下去。


    “你可以选择留在这,我一个人过去,不过那时候你的主子就会知道你任务失败了。”


    “或者,你和我一起,我们两人只是碰巧在路上遇到了心善的人愿意捎带我们一程。我也可以装作对你们的计划毫不知情。”


    宫女听完,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朝离温比划。


    “我……”


    离温刚想说自己看不懂,身后就传来声音:“她说她和你一起走。”


    离温笑着对她说:“聪明人。”


    两人上了马车,离温坐在软榻上,宫女则缩在角落里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离温也不管她,她打量着车内的装饰。


    马车的外面虽平平无奇,但里面却别有洞天。离温坐着的软榻布料都比她穿的衣服要珍贵,小窗用薄纱挡着。中间的方桌上摆着糕点,以及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新鲜瓜果,还放着一个正燃着香的小香炉。


    离温几乎要怀疑他是专门来找她的。


    车外喧闹声越来越大,马车停在了拐角处。


    “姑娘,到了。”


    离温和宫女从车里出来后,那个车夫和她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离温甚至没来得及答谢,他仿佛真的只是顺路捎带她一程。


    见他离开,宫女直了直腰,又恢复了那副僵硬的样子。


    她走在离温前面带路,看门的只瞧了一眼就放行了。


    宴会已经来了不少人,大部分都在聚堆寒暄。每从正门进来一个人,都会收到全场的注目礼,叫得上名字的会被人主动拉走,而像离温这种,只是被众人扫了一眼。


    乐声杂乱又吵闹,宫女把离温带进了一个长廊,这里人相对来说少一些。


    一阵沉默后,宫女又伸出手比划。


    这下离温不懂手语也大概能猜到她是什么意思了。


    离温比她们计划的来早了,唐棠这个皇太女还没到。


    离温:“那就等一会儿吧。”


    宫女点点头,然后站在离她不近不远的地方。


    这个长廊的视线很开阔。离温在人群中寻找着,但并没有看见阿姊的身影。


    就在这时,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整齐地朝着外看去。


    离温顺着视线看向门口,碰巧撞进了一双泛着光的金色眼眸。


    耳边乐声停滞了一瞬,她的心脏也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