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失控

作品:《黑月光拒绝被救赎

    谢轻向前一步,蹲在离温面前。


    此刻的她大汗淋漓,胸口正隐约往外渗出黑色的雾气。


    谢轻朝她伸出手。


    “你要干什么?”柳烟挥开谢轻的手,挡在离温面前,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谢轻无奈道:“我不会伤害她。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了,如果我不帮她疏通,过不了多久,在场所有兽师的相生兽都会失控。”


    他郑重道:“包括我。”


    柳烟怀疑地看着谢轻,似乎是在思考他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不久前离温说两人单独待太久,会引起注意。所以她们简单聊了一会儿后就从屋子里出来了。


    但还没走到院子里,她身边的离温就突然顿住,瞳孔涣散,症状几乎和院子里喝酒的人一模一样。


    不,比他们还要严重。


    糕点!那盘糕点!


    柳烟自责不已,她竟然这么大意。自己因为施过针,这种药短时间内对她没有效果,可离温不一样。


    如果她早点发现那糕点有问腿,离温就不会中计了。


    柳烟懊恼之时还有一丝理智,她立刻布包里拿出银针。


    可离温虽然不清醒,却本能地伸手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拧断。


    离温原本琥珀色的瞳孔泛着绿色,冷漠地上下打量着柳烟,像换了一个人。


    柳烟痛呼出声,离温发现她根本威胁不到自己后,又放开了她。


    然后,她视线轻扫了前院的一众人,那些兽人、兽师就开始前前后后失控。


    变故突然发生,所有人都想起来了那“格杀勿论”的禁令,担惊受怕地躲藏,生怕自己突然就人头落地,所以没有人注意到她们这边。


    离温对乱成一团的前院视若无睹,朝着后院走去。


    看着她坚定的背影,柳烟揉着酸痛的手腕追上去。


    前院的人禁止涉足后院,过了那扇门,离温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柳烟伸出手想要拉住离温,却被她体内突然渗出的黑雾弹开。


    黑雾渗出后又包裹住她。


    离温转身扶起柳烟时已经清醒了不少。


    柳烟清楚地看到,那些相生兽虽然兴奋地满院子乱跑,但一直朝着她们两人靠近。


    是离温在竭力控制着,让它们看起来毫无目的地冲撞,像是摸不着方向。


    再然后,谢轻就出现了。


    柳烟的大脑疯狂思考,终于理清了事情的关窍。


    这场突如其来的失控,和离温脱不了干系。


    柳烟下定决心,对谢轻说:“拜托了。”


    话音刚落,谢轻便将一道黑雾打入离温的体内,又转身把失控的相生兽捆成一排。


    离温在柳烟怀里缓缓睁开眼,院子里的相生兽渐渐安静下来。


    兽师们见状,也纷纷将自己的兽召唤回来。


    后院里,逃跑的白兔被无名捉回来,唐棠将挣扎的相生兽收回体内。


    此刻的席间,无人敢说话。


    王君问道:“前院什么情况。”


    无名:“所有实力不强的兽人和兽师的相生兽都失控了。谢家主赶到后,把失控的相生兽控制住,现在一切已经恢复正常。”


    王君点点头:“谢轻呢?”


    无名:“已经离开。”


    柳司颉:“王君,臣的女儿还在前院,她虽然是普通人,但是自小体弱多病。臣实在是放心不下。”


    王君按住隐隐作痛的额角,摆了摆手。


    柳司颉便着急地赶往前院。


    后院的人陆陆续续的离开,整场宴会不欢而散。


    谢轻都离开了,也没人再提起赐婚一事。王君本来就有取消赐婚的念头,这突然的小插曲,正好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王君下令彻查宴会失控一事。


    皇宫之内不得召唤相生兽,违者格杀勿论。这是她定下的规矩。


    可眼下,所有人都看见唐棠的相生兽跑了出去。


    出席的人非富即贵,加起来也能扰得她不得安宁。所以,她不仅一个都不能杀,还必须给这些人一个交代。


    但其实,她已经隐约能猜到调查的结果。


    王君看向一边惊魂未定的唐棠。她头上冒着冷汗,面色苍白。


    责骂的话还是不忍说出口,最后只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徒升一股身为母亲的无奈。


    王君给所有人安排了回程的马车。


    离温换回了自己的衣服,留在了最后。


    上马车前,柳烟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离温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


    柳烟和父亲一同离开后,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了离温的面前。


    竹明利落地翻身下马。


    “又见面了,姑娘。”


    离温不觉得这是单纯的巧合,从哪个方面来看,这人都不可能是一个普通的车夫。


    她问道:“你是柳家的?”


    竹明摇摇头。


    “姑娘叫我竹明就好。”他又说道,“我是谢家人。”


    离温坐上了马车。马车内部还同来时一样,只是桌子上多了一封信。


    竹明的声音从车外传来:“信是给您的。”


    离温撕开信封,熟悉的字迹让她眼眶一热。


    是阿姊的信。


    谢家人可信。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找过你。


    信的内容还是那么简短。


    除了信以外,信封里还有一个用贝壳和几颗黑曜石串成的手链。


    贝壳边缘光滑,大小适中,用的银线也很新,像是刚做的。


    离温取下唐棠送她的手链,带上了这个。


    竹明说这封信不可以带走,离温就把它连同取下的手串一起烧掉了。


    回到客栈的时候,谢竹还没睡觉,在一楼等着她。


    看到离温毫发无损地回来后,他松了口气。


    “你太鲁莽了!”他一脸恨铁不成钢。


    “这里不比无央国,能进去皇宫的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你这么冲动地就去了,万一被人拆之入腹,啃得连渣都不剩。你让我和你阿姊怎么交代?”


    他似乎是气急了。


    离温极力安抚他:“我这不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吗?而且我……”


    谢竹猛地一拍桌子打断她,引得吃饭的人都往两人这里瞧,议论着什么。


    离温皱眉,有些不悦。


    谢竹:“万一呢?你这一次幸运,下次呢?下下次呢?到时候真发生了什么事,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离温自觉理亏,任凭谢竹数落。


    谢竹看离温不说话,声音软了下来劝道:“你以后去哪里,都提前知会我一声。真遇到什么事情了我好去救你。”


    “客官让一让,小心烫。”


    一盘热气腾腾的鱼端了上来,打断了两人的僵持。


    离温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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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他是在担心自己,最后还是轻嗯了一声。


    两人情绪都稳定下来后,谢竹问她在皇宫有没有找到阿姊。


    离温又想起那封信。


    谢家人可信。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找过你。


    离温摇摇头:“没看到人。但是见到了大名鼎鼎的谢家家主。”


    她吃了口鱼:“我记得,你也姓谢。”


    谢竹看她爱吃,又给她夹了一筷子。


    “你是不是想问,我这个谢,是不是华都谢家的谢?”


    他答得坦然:“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有记忆的时候,就在无央国生活了。我是被你阿姊的父母收养,和你阿姊青梅竹马长大的。”


    谢竹显然不想多说过去的事情。


    他安慰离温:“别担心,钟满她一定会没事的。不是还有一些客栈没有问过吗?对了,她在华都有认识的远亲之类的吗?或许是因为她没有住在外面,所以我们才找不到。”


    离温停下筷子想了想。


    “没有提过。”


    谢竹:“那我们明天继续去找。或者我们去天机阁试一试。”


    离温想到了今天早上,天机阁顶楼那片红色的衣角。


    她觉得行不通:“我们没有令牌。”


    谢竹却说:“总要去试一试。说不定那天机阁阁主对你一见如故,愿意为你破例一次呢?”


    离温:……


    她认为谢竹想得太简单了,一个在十五年内把一个普通情报组织发展壮大的人,绝对不会感情用事。


    离温答非所问:“先找客栈吧。”


    可能所有的客栈还没找完一遍,阿姊就出现了。


    她总觉得阿姊在瞒着她做一些事情。


    睡觉前,离温想起柳烟的建议,找客栈要了一桶热水沐浴。


    脱衣服时,一道绿影闪过,离温眼疾手快地接住差点掉在地上的玉牌。


    她泡进桶里,手里拿着玉牌端详。


    脑海中又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谢轻的模样。


    今天下午的动乱,有一半是她故意为之。


    糕点确实致幻。


    她看到谢轻笑着答应了王君的赐婚,和唐棠一起穿上大红的喜服。


    唐棠依偎在谢轻怀里,挑衅地看着她,无声地说道:“他是我的。”


    那双金色的眼眸专注地看着唐棠,离温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力量。


    她无师自通般,开始操纵院子里的兽师。


    她陷入幻境,但又清醒。


    离温直觉地不希望这门亲事成了。


    她用尽全力把意识探进后院,找到最薄弱的地方——唐棠,然后把她的相生兽引出来。


    只要让足够的人看见皇太女也失控,那“格杀勿论”的禁令就不会作数。


    离温第一次发现自己还有这种能力,也是第一次尝试使用。


    但是她太弱了,把唐棠的相生兽引出来之后,她就晕了过去。


    再次清醒过来后,她已经没有了任何不适感。


    柳烟显然想对她说些什么,但是碰巧她父亲来了,也就作罢。


    唐棠必须死,但不是现在。而如果谢轻答应赐婚,站在唐棠那边,她动手的时候就会非常困难。


    所以她必须出手阻止。


    离温如是想到。


    理清了前后因果后,离温如释重负般把玉牌扔进水里。


    玉牌迅速沉了下去,落在了她的腿上,冰得她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