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天机阁的令牌

作品:《黑月光拒绝被救赎

    离温睡了一个好觉。


    手串上的黑曜石紧贴手腕,压出了不深不浅的印子。


    离温翻了个身,手掌却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她猛地惊醒,从床上蹦了起来。


    一个骨簪静静地躺在枕头旁边,下面还压着一张红纸。


    离温抽出红纸,发现上面写了几个烫金大字。


    天机阁赠。


    离温:……


    原来天机阁的令牌不是牌,是支骨簪。


    华都人对天机阁的评价历历在目。


    “天机阁还会从平民中挑选出一批人送令牌。拿到令牌的人,少则几日,多则两月,便会迅速在华都崭露头角。”


    离温看着几个扎眼的大字,片刻后不动声色地把红纸烧掉了。


    出门前余光看见昨晚沐浴完放在桌上的玉牌,她想了想还是放进了怀里。


    谢竹正巧也从屋里出来。他眼底一片青黑,看起来像是没有睡好。


    离温关心问道:“怎么了?”


    谢竹不在意地摆手:“没事,做了不好的梦,后半夜没睡着。”他问,“北边的客栈排查得差不多了,三天内就能问完。你那边呢?”


    离温:“五天。”


    谢竹点点头:“我这边排查完就去帮你。”


    两人简单吃完早饭就兵分两路。


    离温还是从后门离开。


    一夜之间,连卖菜的摊贩都知道了昨晚皇宫出了乱子。


    两个大姨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小声讨论着。


    “你听说了吗?昨天皇宫出大事了?”


    “我知道我知道。说是所有的兽师的相生兽都失控了,满皇宫乱跑呢。”


    “那岂不是都得砍头?我记得十几年前有个小孩在皇宫第一次觉醒相生兽,被拷在牢车上巡了三天街呢,可怜见的。”


    卖菜的大妈翻了个白眼:“砍头?怎么可能。咱华都的皇太女也是兽师。”


    另一个大妈不说话了,片刻后她也翻了个白眼。


    “晦气玩意。”


    “晦气玩意。”


    离温想也知道消息是谁放出来的。那些达官显贵怎么会坐以待毙呢?


    事情传得越开,他们就越安全。


    几年前火灾让大半的华都人都对她恨地牙痒,尽管唐棠满脸土灰,血肉模糊地胡挨家挨户道歉,却并没有挽回她的名声。


    若是这次再区别对待,别说那些参加宴会的人了,整个华都的人可能都不会再信服他们的王。


    路过一个小乞丐时,她扔出去一个黑色的包裹,然后身形一闪隐入人流。


    听到声响后,双目失明的乞丐摸索着伸向面前的碗,拿到包裹后又惊喜地摸索着打开。


    但他还没来得及碰到里面的东西,手上就一空,随后掌心就传来沉甸甸的重量。


    乞丐感受着它的形状,又放进嘴里咬了一下。


    发现手里的确实是银子,他一边磕头一边对面前的人连声道谢。


    “谢谢大人!大人长命百岁!大人长命百岁!”


    而离温,并没有按照约定去客栈找人,她拐进了一条没人的小巷子。


    利刃破空而来,从她耳边擦过去,钉在地上。


    离温抬头。


    一个贼眉鼠眼的人站在不远处的房顶。


    离温问:“你想要什么?”


    “别装傻,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昨天你进了宫,晚上才回来。”他一脸不怀好意地靠近离温,“拿了不少好东西吧。”


    “你最好识相一点,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我考虑考虑让你死得好看点。”


    离温捡起地上的剑,这是一把很普通的剑,剑尖砸在地上后还往回弯了。


    她把剑尖掰直,递给它的主人。


    “你的雇主还不出来救你吗?”


    那人被问地一愣,下意识地伸手接剑:“你说什么?”


    离温:“我说,你的雇主没有告诉你,你今天必死无疑吗?”


    “住手!”一声轻喝从身后传来。


    离温手腕一转,一剑捅穿了面前这个被蒙在鼓里的蠢货。


    一只小臂长的细长叶虫从天而降,盘上他的脖子,然后收紧。


    脚步声从身后靠近,来人关切地问离温:“姑娘,你没事吧。你……”


    话才说到一半,他就看到那歹人摇晃了两下倒在地上,躺在血泊中,睁大着双眼看着他,而肚子的伤口并不属于自己的相生兽。


    他又看向手持凶器的离温,然后咽了咽口水,尴尬地笑了两声。


    “哈哈看起来是没事。不过姑娘你应该受到惊吓了吧。我家就在附近,如若不嫌弃,我请姑娘喝杯茶压压惊如何?”


    离温把剑随手一扔,看着地上蠕动的叶虫,她脑中灵光一现。


    昨天她意识并不清醒,但是那种掌控相生兽的感觉却刻在了她的心里。


    她想再试一试。


    离温伸出手,一根无形的线将她和那根叶虫连在一起。


    她尝试着控制它,叶虫蠕动地更加剧烈,朝着离温爬过来。


    “退后!”离温命令道。


    那叶虫僵硬了一瞬,但下一刻又朝她爬了过来。


    一旁的男子待不住了。他不知道离温在做什么,只是看见自己的相生兽要攻击她。


    绝对不能让自己的相生兽伤害离这个反派,万一被记恨上了,自己的任务还怎么完成!


    他必须把叶虫召唤回来。


    一旁的离温感受到一股力量正在和自己抢夺控制权。


    她用脚挑起剑,腾出一只手打上剑柄。


    剑带着巨大的冲力穿透那人的肩膀,把他顶在墙上晕了过去。


    没了碍事的人,离温专心地和这只叶虫抗衡。


    渐渐地,离温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叶虫也慢慢地平静下来,或者说,没了抵抗的力气。


    她能感觉到那根线在这只相生兽的体内游走,缠绕住她的神经、血管,然后融合。


    就在离温以为自己就要成功的时候,叶虫突然剧烈挣扎了一下,消散在空中。


    离温猛地收回力量。


    她快速跑到墙角那里,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果然,这人失血过多,已经死了。


    “第15天,穿书者总数1699人,死亡人数1人,剩余人数1698人。


    离温不再过多停留,离开了这条满是血腥味的小巷。


    今天,她的任务很重。


    掌心和心脏的热意都还未完全退去,她迫不及待地要赶往下一个地点。


    她有一种直觉,这股力量会成为她最大的助力。穿书者还有很多,下一个是否会碰到顶级的兽师她也不确定。


    而她是个兽人,就算有一把黑刀,和兽师对战还是不占优势。


    谢轻说会帮她,但是她不愿意再牵扯更多无辜的人了。


    她很弱、很弱,未必可以顺利地杀光所有接近她的穿书者,但如果她真的可以成功控制相生兽的话……


    离温看向自己的手掌,或许是因为精神太过集中,或许是因为柳暗花明又一村而兴奋,她的整个手都在微微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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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真的可以,她就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身边的人了。


    然后,她或许也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


    “第15天,穿书者总数1698人,死亡人数1人,剩余人数1697人。


    “第15天,穿书者总数1697人,死亡人数1人,剩余人数1696人。


    ……


    “第15天,穿书者总数1690人,死亡人数1人,剩余人数1689人。


    离温今天只走没人的小巷,去偏僻的小摊吃饭,给足了这些穿书者制造偶遇的机会。


    她也利用这些不怀好意的穿书者训练她的控制能力。


    从一开始的力不从心,到后面仅凭本能机械地伸手、灌能、控制。


    这条路并不好走,离温花费了一整天的时间,也只能完全控制相生兽两个呼吸的时间。


    遇到几个兽师和自己的相生兽羁绊比较深的,甚至只能控制一瞬间。


    不够,还不够。


    离温扶着墙喘着粗气,频繁地使用能力已经透支了她的身体。


    她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胸口越来越烫,右眼瞳孔边缘泛着绿色。


    等到街上的店铺全都打烊,离温才撑起身,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客栈。


    她推开门,那根早上被她扔给乞丐的骨簪正好好地躺在她的桌子上。


    离温清醒了不少,他找来客栈的人。


    她问:“今天有谁进我的屋子吗?”


    “没有啊。没有客人的允许,我们客栈是不许任何人进客人的屋子的。”


    店里的伙计小心翼翼地看向离温:“姑娘,房间里是少什么东西了吗?”


    离温摇摇头。


    “没少东西。”


    多东西了。


    离温又要了一桶热水,找了个借口把人打发走了。


    她回到屋子里,用布把这根骨簪包上,然后打开窗户扔了出去。


    她可不想变成什么华都响当当的大人物。


    这东西她见一次扔一次。


    可是第二天,她再次看到枕边的骨簪时,诡异地沉默了。


    骨簪中间断了,又被人用什么东西粘在了一起。


    应该是她昨天扔出去的那根。


    离温面无表情地把它包起来,打开窗,扔出去,一气呵成。


    没错,见一次扔一次。


    今天是宴席的最后一天,相较于前两天,如今的街上冷清不少。


    客栈后门也关了。


    离温不喜欢热闹的地方,更不喜欢那个从马车上下来的人。


    唐棠带着面纱,正从门口马车上的小窗探出头。


    离温转身就走,不巧被眼尖的皇太女喊住。


    “离温姑娘!”


    唐棠掀开帘子,在宫女的搀扶下,踩着跪在地上的人的背走下马车。


    “离温姑娘。”唐棠走过来挽住她的胳膊,“你要去哪啊?”


    她的动作熟练又亲昵,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是熟人。


    离温迅速抽出自己的小臂,和她拉开距离:“皇太女,这不合规矩。”


    唐棠摆出一副思考的样子,然后点点头:“确实。”


    她又笑着靠近离温:“不过你是我的朋友,没关系的。而且这是在宫外,我们不讲这些。


    她小声道:“你就不要叫我皇太女了。叫我唐棠就好。”


    唐棠靠近时,香风里面掺着一股药味。面纱倾斜,露出一小块红肿的皮肤。


    离温恍然大悟,这是被打了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