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作品:《三小姐今天长反骨了吗

    沈宗芳大张旗鼓对明鹤示好这事许家自然也看在眼里。但他们总不能拦着人家女婿对老丈人献殷勤吧?只能暗骂几声七王爷阴险狡诈。


    许文岭想得多些,对沈宗芳是不是知道了明鹤手里有诏书生了疑心,又觉得若是如此,以沈宗芳的性格应当直接把明鹤砍了以绝后患。


    他没有这样做,除非是当真把明蘅放在心里了——这似乎又绝无此种可能。


    许文林就想不了这许多了,只是看着沈宗芳和明蘅就觉得扎眼。沈宗芳越是卖弄,他越是气闷——许惠音硬是在家里关了半年才慢慢出门走动,还变得比以往沉默不少;大嫂在他娘房里日夜抄经,说是要“磨磨她的性子”,就连他自己也被好一顿收拾……


    那两个始作俑者怎么倒好像没事人似的?


    许文林越想越心气不顺,和钱鸣英出来斗鸡跑马也兴致缺缺的样子。


    钱鸣英笑着一拍他的肩膀:“别愁了!我说个好事给你,你一听准高兴。”


    “现在还能有什么好事?”


    “我前几天去轻烟楼给我娘买点心,你猜我撞见谁了?”


    “谁?”


    “七王妃呀。”


    许文林不耐烦地把钱鸣英的手挥了下去:“她如今趾高气昂,去个茶楼有什么稀罕。”


    “哼哼,这你就不知道了。”


    钱鸣英附耳过去给许文林三言两语一说,许文林挑眉道:“你是说七王爷在外头……?”又丧气道,“那又如何,说不定就是她胡思乱想呢,我们还能抓到七王爷的马脚?”


    钱鸣英闻言更是洋洋得意:“好兄弟,哥哥我难道还能无的放矢?你知道城西打蛇场吧?”


    这许文林当然知道。打蛇场可不是打蛇的,是那些暗娼混混盘踞的一处市井,算得是京城最鱼龙混杂的地方了,下九流帮派林立。莫说稍有出路的平民人家不愿在那里逗留,就是五城兵马司都懒得管,只当他们蛇吞蛇,所以才叫“打蛇场”。


    “我前几日去那边儿找乐子——盯着我干嘛,那可是好去处——半夜里我娘发现了我没在公主府,她老人家大动肝火要收拾我,德庆跑出来给我报信,弄得我只好大半夜悄悄溜回去。”


    “这一出门,嘿嘿,你猜我撞见了谁?”


    许文林皱眉道:“你难道在打蛇场撞见了七王爷?”


    钱鸣英一拍大腿:“正是!你知道,他那张脸就是露一半也是过目难忘。可打蛇场那地方,哪像是七王爷这眼高于顶的能去的?我一直当是我喝多了看花了眼呢。如今这一听七王妃的意思……嘿嘿,那还能有假?”


    说着他脸上露出一丝“同道中人”的微笑:“你说那七王爷,前头一个你姐,现在一个七王妃,弄得好像他是什么情种似的。原来跟我也差不离么。”


    “你当真看真切了?”


    “真真切切!”


    许文林听罢果然胸怀大畅,喜笑颜开道:“真是这样,看他俩还天天装什么鹣鲽情深!好兄弟,既然七王妃要查,你就好人做到底,助她一臂之力如何?”


    钱鸣英自然没有不答应的,喜滋滋就来找了明蘅。他暗忖要是直接说他在打蛇场见到了沈宗芳,明蘅只怕也不会信,索性刻意把话说得遮遮掩掩:“七王妃在打听的事,在城西打蛇场就有线索,娘娘不妨去查查。”


    明蘅听得钱鸣英求见已经觉得十分古怪了,他这么一说,她只觉得更古怪。


    她打听的事,什么事?许氏的事,还是城中闹鬼的流言?


    钱鸣英和她并没有什么交集,怎么知道她在打听什么,又为什么给她送线索来?


    钱鸣英嘿嘿一笑:“王妃娘娘别生疑啊,我也有我的私心。娘娘知道我和七王爷过去有那么些龃龉,又和许二郎私交甚笃,我就是有心对七王爷示好只怕也是白费工夫。如今上下都知道娘娘是王爷的心尖宠,我不如和娘娘卖个人情,将来有事只盼娘娘拉我一把。”


    这话听上去倒也不是全无道理。


    何况他只说打蛇场有线索,打听得出什么也要看他们自己的本事,想来钱鸣英不至于这样手眼通天样样都安排好。


    明蘅就领了他的情,叫来韩长生要去看看。


    倾海吓了一跳,连忙阻止道:“娘娘,那打蛇场就是寻常好人家的姑娘都不去,娘娘千金之躯怎么能往哪里去?韩管事自去查探就是了。”


    若只是城里流言的事自然可以如此。但明蘅心里还悬着一个母亲的死有蹊跷,如今又不知道钱鸣英说的到底是哪一头,只想着若是那里有知道旧事的老人,怎么也得自己先听,便摇了摇头道:“再如何也是青天白日的皇城脚下,能出什么事?”


    怕走漏了风声,她也不肯多带人手,只让韩长生驾了个寻常青布马车就出发了。


    等到了打蛇场,明蘅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


    青石板路被来来往往的草鞋磨得油亮,石板的裂缝里嵌着鱼鳞、鸡毛和干涸的痰痂。临街的泥墙横七竖八贴着怪异的符咒,墙脚还有几个滚得到处都是的骰子。


    实在不像是良家子该来的地方。


    韩长生有些犹豫地说:“俗话说‘藏木于林’,这等地方龙蛇混杂,确实是能藏人的好地方。”


    明蘅既然已经来了,也不想无功而返,咬牙道:“那我们就先打听打听。”


    韩长生哪里敢让她打听,只让她带好了帏帽跟在自己身后。


    明蘅还是第一次见韩长生在外探听消息是什么样,这才发觉此人本就一张和善可亲的脸,更有一颗七窍玲珑心。那是连消带打、巧舌如簧,该递银子递银子,该讲机缘讲机缘,尤其一连声的“姐姐”把个小媳妇子喊得俏脸绯红,实在让明蘅叹为观止。


    等他问了一圈,明蘅忍不住赞道:“韩管事,你做个小管事真是屈才了。”


    韩长生笑着摇了摇头:“娘娘,我们这等人本就是迎来送往,最会的就是和人打交道,这算不得什么。”


    他不知钱鸣英说的“有线索”到底是什么线索,只来回打听打蛇场最近可有什么流言奇事,又拿从头一个人那里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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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消息再去问下一个人。层层累积下来,还真让他推出了一个和他们查探的东西相关的事:打蛇场最近来了不少生人,但只见进,不见出。


    那小媳妇子还贴心的多说了几句:“我娘家原是边关的,我瞧着那里头有些总是带着面具,说不定是大黎人呢。”


    大黎境内有一道密林,瘴气密布、异草丛生,大黎人要去别的国家多需要从这密林里穿过,是以他们就是到了外地也习惯了带着面具行动。


    两人沿着打听的消息一路往里走,不久就来到一处大门紧闭的民居前。韩长生贴着门缝听了听,里面没什么响动。若要直接敲门,未免就有些太冒险了。


    好巧不巧,旁边还又长了一棵树。


    韩长生看着明蘅,明蘅看着韩长生,韩长生道:“我听说娘娘逃婚的时候就是爬树逃的?”


    张老三:“不然我替你爬上去?”


    明蘅:呵呵。


    -


    等她在张老三的颅内指导下手脚并用爬上了树,两人沿着墙檐一看屋里的情形,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地面上有好些并列放着的长条物体,即便覆着白布——或者说正是因为覆着那白布,是什么东西就不言而喻了。


    沉默地爬下树,韩长生的面色凝重了起来:“难道说城里不是什么闹鬼吐血……娘娘,这如何是好,要报官么?”


    明蘅哪里知道该怎么办。她直觉这件事只怕不是那么简单,轻易报官到底使不使得?


    可难道要装作不知道这事?


    突然,她感觉一支手搭上她的肩膀,有人问道:“你们是什么——”


    明蘅身体比脑子快,一把从袖中抽出一个东西反手就掷向来人面门,挣脱他的手后退了好几步——同时她也悲哀的领悟到,她做这种事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来人似乎轻松挡开了明蘅丢过去的东西,但看清了是什么以后他“咦”了一声,弯腰捡了起来:“原来是七王爷的人啊。”


    明蘅这才发现自己是把那袖箭丢出去了。


    同时她的心也重重一坠。


    韩长生见机往前走了一步,把明蘅挡在身后道:“正是,王爷让我们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意外。”


    明蘅从他身后悄悄看去,来人果然如那小媳妇说的,白日里也带着一个面具盖住了下半张脸,看不清他的长相。


    他把袖箭抛回给韩长生:“能有什么。让你们王爷放心吧,我等答应的事当然会做到。只要——”他声音低了下去,“只要他说到做到。耍我们玩,那他可没好果子吃。”


    韩长生泰然自若地一笑:“大家都是合作,难道王爷用不着你们不成?何必这么说话呢。”


    来人点了点头:“这话在理。你们王爷心狠手也狠,若非万不得已我们可不想和他为敌。”


    说着丢下一句“白天没事少来”又不知道消失去了哪里。


    韩长生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有些惊疑地看了看明蘅,似乎催着她赶紧拿个主意的样子。


    明蘅默默地抿紧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