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作品:《三小姐今天长反骨了吗

    若是不久前明蘅兴许还会笃定地说:七王爷不像是这样的人。如今她早已不能天真得说出“七王爷对我诸多关照”了,她……她实在不敢说沈宗芳是不是这样的人。


    他杀人了?


    他和大黎人合谋杀人?


    他们想做什么?


    如果这确实都是他做的,她要怎么办?五城兵马司里有浔阳侯在,容家又知不知道这些事?


    要不然……找许家?


    明蘅一脑门官司,没心思回王府应付诸人,索性让韩长生把她拉去了茶楼喝茶静静心。


    没想到钱鸣英像是尾随着她似的,立马就跟了上来,一脸嬉皮笑脸地坐在她对面:“如何?我没胡说吧?”


    明蘅无言以对地看了他一眼,这里不过是个寻常茶楼,也能和他遇上?


    不对,他就是尾随着她的吧?


    明蘅心中那丝细微的疑惑又涌现了上来:“钱公子,你……你知道那里面怎么回事?”


    钱鸣英自鸣得意地一笑:“我怎么不知道?都去那儿了,还能干嘛?”


    明蘅皱眉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实在不信钱鸣英能抓到沈宗芳的行踪。


    钱鸣英嘿嘿一笑,压低声音道:“王妃说的什么话,我这种不正经的人,当然会往那不正经的去处去了。只不过我也没想到七王爷原来也是同好,嘿嘿。王妃,要是你不好去跟七王爷张这个口,我去帮你和他对质如何?”


    “你还敢和他对质?”


    “我怎么不敢?”钱鸣英一抬眉毛,“换了以前我是不占理,如今七王爷和我干的不是一样的事,怎么我干不得他干的?我当然敢了。”


    明蘅震撼至极地看着他。


    什么叫“和你干的是一样的事”?你也在他旁边杀人了??


    她这会儿可是明白了,这钱鸣英不知把这事儿误会成什么样了,他对沈宗芳在做什么根本一无所知。


    至于他误会成了什么……也不难想。


    真让他去跟沈宗芳对质,那才是一出好戏呢!


    明蘅心里一动,对他微笑道:“钱公子,我原本是觉得这事多少有些不光彩,但你说和王爷一样……难不成是我大惊小怪了?”


    钱鸣英被她笑得恍惚了一下,后知后觉这些话对着明蘅说并不妥当。他甚至还生出了一些细微的羞耻之心,不太想对着她承认自己放浪形骸。


    他咳了咳,含糊道:“也不算……其实,男人在外头么,这也是寻常事。老少爷们哪个不这样?多多少少的问题罢了。”


    明蘅又是一笑,点点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等告别了晕晕乎乎的钱鸣英,张老三有些兴奋地说:“我怎么觉得你学坏了?你故意的吧?”


    虽然知道别人听不见,明蘅还是心虚道:“小点声。我只是觉得这事还是不对劲。那钱鸣英说他是想给我卖个好,就算是他误会了,可我这王妃的位置坐不坐得稳还是七王爷一句话的事,他为了帮我惹恼七王爷,不是更得不偿失?”


    “何况到底是不是误会了,我看还未可知呢。不是他捣乱,我上哪知道这打蛇场的事?”明蘅慢慢地想,“有人想让我看到打蛇场的事,那这事只怕就没这么简单。”


    她碰上的误会真是太多了,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她就是看也看会了许多事都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沈宗芳是什么样的人?她现在不敢说。但她不敢说沈宗芳是个好人,也不能就这样当他是个恶人。


    没多久,长乐忧心忡忡地找上了门。


    “你还在打听七哥的事没有?你老实跟我说,到底是不是真为了他在外头有些风言风语?我怎么听着外面有些流言不对劲呢。”


    明蘅也警觉起来:“什么不对劲?”


    长乐压低了嗓子,几乎是耳语道:“说七哥和浔阳侯家……和大黎有些牵连,不知道在图谋什么。”


    来了。


    明蘅心里一抖,脸上却八风不动地笑道:“这是哪里来的流言啊?”


    长乐不满地拍拍她:“你别不当一回事。你是不知道,我们和大黎现在微妙着呢。从前大黎郑氏皇族坐天下的时候,和我们大景尚算来往融洽,但后来逆党谋反屠杀了郑氏一族,和我们在边关缠斗了十来年。”


    “等那位摄政王宁莲舟扶了郑氏遗孤即位清洗逆党,到现在不过四、五年光景。他倒是一心和我们修好,但过往恩怨难平……唉呀,总之就是很复杂。要是七哥他们和大黎当真私下有往来,说不定又要被人嚼什么舌根了。”长乐越说越急,在屋里转起圈来。


    “那这么说来,就算王爷和大黎真有往来,也说不好是和这位摄政王呢,还是和逆党,不是么?”明蘅笑着把她拉回来,“我记得浔阳侯家和大黎逆党血海深仇,怎么会和他们有什么联系呢?”


    长乐叹气道:“流言蜚语可不是那么回事。再说,就算他们是和摄政王联系,要不要和大黎重修旧好还两说呢,总不能说他们改朝换代了,前尘旧事就一笔勾销了吧。”


    明蘅心平气和地端起茶喝了口。


    长乐更叹气了:“你是真不着急。”


    “外头的事我哪里懂那么多,不过,我瞧着这不是什么值得急的事啊。”明蘅笑着把又要急得站起来的长乐拉了回来,“你听我说,前些日子我遇上了钱公子,他跟我说,王爷在外头做的事他也常做的,京城里老少爷们多多少少和大黎那边联系着呢。”


    长乐瞪大了眼睛:“钱鸣英?他这么说?当真?”


    “当真呀,我前两天本来心里是有些疑虑的,他说这寻常得很,大家都这样。可见是我久居后宅,不懂这些事罢了。”明蘅笑盈盈道,“那钱公子惯常在外头走动的,他都这么说了还能有假?”


    长乐连连大呼“想不到”:“我说呢,七哥也不像这么没分寸的人啊。”


    她摸着下巴想了想,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懂了,这里面必有深意!七哥他们想来是悄悄在谋划什么,不行、不行,我得去想办法让那些人别乱说了,免得坏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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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就急不可待地走了。


    明蘅在心里默默给长乐公主道了个歉,但个中内情她实在也没法和盘托出,只能先默默记下这份人情。


    张老三奇道:“那长乐说的要是真的呢?七王爷当真和大黎有勾结?”


    “那岂是我对着公主胡说八道一通就能扭转的?再说流言这东西,都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公主不让他们说,他们也会继续说的。我只是——”


    她只是?


    她想做什么呢?


    她不会是想维护沈宗芳吧?


    明蘅觉得这既不合道义,也罔顾人伦,自己实在没有理由这样做。


    她想了想:“我只是觉得此事一定还有旁的问题。你看,你每次让我做什么,做完了你就不见了,如今还天天在我耳边聒噪,可见此事根本没查清。”


    什么话等查清了再算都不迟。


    明蘅和长乐公主的对话被一字不落传进了沈宗芳耳中,登时逗得他拍桌大笑:“她真这么说?‘都和大黎那边联系着’?”


    飞光挠挠头:“真的。王爷,我们这王妃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装糊涂啊?”


    “你还当她真信钱鸣英的鬼话,我看还是你糊涂些。”沈宗芳笑得乏力,咳嗽了两声道,“好,钱鸣英送上门来的台阶,我没有不要的道理。找人跟着长乐,把她放出去的话推一把,最好推得人人都知道钱鸣英说的‘京里和大黎往来寻常得很’。”


    飞光领命而去,逝川拿了封信走进前来:“王爷,丁先生又来信了,他们在那边抓到了只金鳖。”


    杨万元事后沈宗芳把丁凤声派到了断云岭那边,让他们从杨万元身上着手调查,收获不小。沈宗芳接了信过来,一目十行看去,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


    明蘅既不知道长乐在外头如何为沈宗芳力破谣言,也不知道沈宗芳自己在后头如何推波助澜。等到焦头烂额的钱鸣英找上门来,她才知道外头的流言传成了什么样。


    钱鸣英对着她好一通捶胸顿足:“王妃娘娘,您老人家可是坑苦了我了!我跟你说什么大黎人了?现在说来说去,京里都说我带头勾结大黎!天地良心,我和大黎人有什么干系?”


    明蘅装傻道:“什么勾结不勾结的,这话也说得太难听了。”


    “没错——嗳,不对!这哪是话难不难听的事儿?王妃,千岁娘娘,是我错了好不好?我不知道您和七王爷到底在忙什么大事,不该瞎掺和,您多少帮我说一句,我和大黎的事真就毫不相干啊。”


    明蘅尴尬地笑了笑:“这……钱公子,就算我肯说,我又不是鸿胪寺的官员,我说你和大黎有没有关联,谁信我呀?”


    钱鸣英苦着一张脸往地下一蹲:“大黎人要来也是往城东四驿馆那边去,和我那真是南辕北辙了,怎么成了我和大黎来往频繁,冤死我了!惹进这些事里,我娘怕是要打死我了。”


    明蘅安慰道:“那你就告诉公主殿下你在打蛇街花天酒地呢,根本没空去城东折腾。”


    钱鸣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