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作品:《人在古代,奉旨钓鱼

    容葭耳边的某宝到账音效被这句话打断,只好放下手中餐具,对常滨点了点头,回到了陆宇真身边。


    陆宇真小朋友的脸上混杂着喜悦和惊慌。也怪不得,他手中那支三米左右的小钓竿已经打弯得快要接近直角,让人瞧了提心吊胆,陆宇真一见容葭前来,登时如蒙大赦一般。


    没想到陆宇真小朋友没了她的锦鲤buff,钓运依旧不可小觑,看这竿身的弧度,线那头非常有可能真是条大鱼。


    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清早是原听寰拯救了容葭的断竿危机,这回又成了容葭给陆宇真救场。


    容葭下意识伸手去接手陆宇真的钓竿,还没碰到,顿了顿,又缩回了手。这毕竟是比赛期间,就算陆宇真是小孩,情况特殊,但一条大鱼足够将陆宇真送上稳定的名次,难免其他选手不会有意见。


    还有那位来者不善的斗笠男,容葭也不想被他捏住话柄。


    迟疑片刻,容葭决定把难题抛给正满脸不解焦急看着自己的陆宇真。


    “小公子,你想自己试试把鱼钓上来,还是想要我帮忙?”容葭问他,“如果我来帮你,那么这条鱼便不能计入比赛的重量。”


    陆宇真一愣,是拿到鱼更重要?还是想要赌一赌自己的运气?


    他咬了下嘴唇没说话,果然陷入左右为难之中。


    鱼却不会等人,可供纠结的时间非常有限,容葭也很好奇他会做出怎样的决定。在她这样的资深钓友看来,钓鱼的乐趣在于亲手收获,能不能得到鱼本身反而是最无关紧要的。


    像是回应她心里这层期待,陆宇真下定了决心:“我想试试自己收竿。”


    容葭眼中不禁多了几分赞许。也许这就是古代人早熟和教育方式造成的差异,陆宇真还这么小的年纪,放在现代刚刚上小学一年级,他的想法却成熟得超乎想象。


    但自己的前车之鉴刚过去不久,容葭也担心鱼的拉力太大,陆宇真的力量不足以抗衡,便给他身后的随从递了个眼色,叮嘱道:“也不要太勉强了,如果没力气了,就让你们家的人帮帮忙。”


    “知道了。”陆宇真异常乖巧地点头。


    太阳伞下,容葭在陆宇真身旁坐下,目光悠远地瞧着湖面金色的微澜被和风吹得荡漾,如一条半睡不醒的金色长龙。目光越远,那被映亮的水面越接近于纯粹的白。耳朵里接收着身后临时灶台边传来的声音,原见月清脆的对答,吃到美食的顾客喟叹,莫清询问要登记在储值卡上的姓名,常滨打了一桶水正在洗手……


    一切与河水的水流声交响,有条不紊地朝前流去。容葭发现,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第一次静下来,用五感触碰到这本应来自千百年前的真实。


    她低头看向水面,倒影里的女子鲜艳俏丽如海棠花,不是她看了二十多年的那张脸,可人类的适应力实在太强,她似乎也在转瞬之间开始习惯。


    陆宇真站着用双手拉竿,脑子里大概盘旋着容葭先前指导的那些技巧,小脸崩得紧紧的,因为后槽牙咬紧微微鼓起。不难看出来,虽然陆宇真说话彬彬有礼,还没有染上嫌贫爱富的恶习,但骨子里却是个倔强的性格,明明额头冒出大颗的汗珠,嘴里也开始气喘,却没有开口向随从求助。


    容葭想起罗良材口中他的身世。陆宇真家里应该有大他不少的哥哥姐姐,虽然他才是嫡出,但母亲经历这些年的膝下无子,早成了陆府的边缘人物,生育了陆宇真后,要靠他才能挽回自己在当家主母的地位,所以寄予厚望。孩子的心思是极为敏锐的,他可能尚不懂得其中道理,感受却早已潜移默化地建立。


    他钓到鱼想拿给娘亲炫耀而不是父亲,可见母子之间亲厚。


    “陆……”容葭心中暖暖的,想劝说他找人协助也没关系,还没开口,鱼线那头忽然浮出水面。鱼儿露头了!


    容葭不禁汗颜。说不定这看起来小的身板,也比她这副纸糊的身子骨更硬朗些。


    “看到了!”陆宇真一声欢呼,力气本已消耗得所生无几,蓦然又好似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卯足了劲儿将鱼向岸边遛来。


    深色的鱼在水面挣扎摆尾,扑打出一长串的涟漪,却难以挣脱鱼竿的拉力。陆宇真比容葭更有毅力,兴奋之下,和鱼角力了一炷香的功夫,终于成功将鱼拽到了河岸边。


    容葭一眼认出这是条鳜鱼。鳜鱼肉质紧实,还有一种独特的鲜甜风味,用来做烤鱼有些喧宾夺主,但清蒸却是一绝。


    “阿东,你帮我拿一下鱼竿!”陆宇真头一回亲自钓上鱼来,见鱼近在咫尺,顾不得比赛不比赛的了,把手里鱼竿往随从手中一塞,自己抓了抄网,就想亲自去捞鱼。


    “少爷?”阿东接过了他的鱼竿,却不放心他往水边凑,忙道,“少爷,你别跑那么快,还是叫阿南去捞鱼吧。阿南,你赶紧去帮着少爷!”


    这个阿东在两名随从里像是主事的,陆宇真吩咐什么也总是先喊他的名字,另一个人,容葭刚刚知道他叫阿南,人很安静木讷,没被点到的时候只是呆呆地站在一边,这时候“啊”了一声,才赶忙朝陆宇真跑过去。


    容葭这时也不放心起来,拢了下自己散开在地面的裙摆,站起身追了过去。


    河岸与水面有半尺多的落差,陆宇真手里抓着抄网,却不方便够到鱼,喊道:“阿东,你将鱼再往我面前拉一拉。”


    阿东笨拙地操纵着鱼竿,调整着鱼的位置,阿南和容葭都来到了陆宇真的身边。


    “少爷,把东西给我吧。”阿南小声劝说。


    “没关系,你和容姐姐不是就在这里?我想自己把鱼捞上来。”陆宇真说着,蹲低了一点身子去够,鱼尾打起的水花飞溅到陆宇真脸上,有些打湿了眉毛和眼睫,他忍不住抬手抹了一下。


    就在这个视线模糊的瞬间,陆宇真的中心忽然不稳,一只脚朝前踏去,始终盯着的容葭急忙伸手拉住他的胳膊。谁知,陆宇真这一脚踩到了湿漉的青苔上,向下扑的力道不减反增,险些将单薄的容葭都给一起拽到。


    “啊!”陆宇真手中的抄网脱手掉落,他本能地用双手朝地面撑去。


    没做过重活的柔嫩掌心刚接触到什么东西,一阵剧痛自右手掌心袭来,宛如锥子刺入陆宇真的脑海,他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阿南已经大叫一声,将他腾空抱了起来。


    容葭抓紧陆宇真的手随着他的动作被甩开,怔怔看着阿南怀里的陆宇真,金尊玉贵的小公子手掌白皙,此刻却沁出了殷红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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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往地面低落。


    陆宇真滑倒时手掌撑住的位置,一块岩石比河岸边凸起些许,上面沾染了新鲜的血迹,就是它刮破了陆宇真的手掌。


    围拢在常滨那头的人们也听到了阿南这声叫喊,纷纷朝他们靠近,阿东把手里的鱼竿撇到一旁,冲上前来忧心如焚地查看陆宇真的伤势。


    陆宇真是陆夫人的眼珠子,平日里磕着碰着,下人们都没有好果子吃,何况这时候眼看流了不少的血,他们吃挂落是板上钉钉了。


    陆宇真手心靠近虎口那侧划开了两寸来长的一道伤口,伤口皮开肉绽,还在流血,容葭只觉得触目惊心,看了一眼就不敢再仔细盯着了。陆宇真疼得眼眶有点发红,小声抽着气,在众人或忧心或纯粹围观的目光中,极为不自在,可还是坚强地没有掉眼泪。


    “能不能别围着我?”陆宇真小脸皱着,向众人请求道。


    容葭忙替他赶人:“大伙都散了吧,陆小公子受了伤需要处理,还请给他留个清净。”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阵,有识趣的人率先转身走了,大家也跟着陆续散开,容葭松了口气。


    阿东打来河水,想替陆宇真冲洗伤口,容葭惊得赶紧拦住他。


    古代人这卫生常识不行,野生的水里天知道有什么感染源、寄生虫,哪里就敢往新鲜的伤口上面冲?一个不走运,没事变有事,有事变截肢了。


    “这位小哥,你家小公子伤口不浅,你还是不要贸然处理,快带他去看医师吧。”


    从营业的角度说,刚开张不久就碰见血光之灾,固然很令容葭懊恼,但她对陆宇真很有好感,更不想看他受伤也是真心实意的。


    因为卖出储值卡,莫清和小马手里已经收到了一些现银,容葭取了来,将加起来约莫二三两的碎银都塞进阿东手里。


    坦白说,刚到手还没捂热的钱就赔了出去,还是很肉疼的,可也不得不如此。


    “让小公子参赛,却让他发生这种闪失,我作为主办方也有责任。这些先充作医药费,不够的话,之后再问我要。”容葭看着脸蛋皱起的陆宇真,真心说了一句,“陆小公子,真对不起。”


    陆宇真之前出的热汗早都化成了冷汗,发鬓湿濡,声音软了许多:“是我自己不好,你们都劝过我的……”


    话虽如此,他到底是个小孩,千错万错,也得怪看管不力的大人。


    “哎,好好的比赛怎会出这档子事?”一片安静中,容葭听到有人小声议论。


    热络的气氛因为这个插曲瞬间冷凝,人一见血,对美食的热情也或多或少被破坏了。陆宇真忍痛的表情,围观者的议论纷纷,像一片突如其来的巨大乌云沉沉压在容葭的心上。


    上一秒还以为事情一帆风顺,能够赚得盆满钵满,乐极生悲也不过一瞬间。


    难以否认,她在安全方面有些掉以轻心。容葭的心脏像被一只手反复捏拧,自责又内疚。


    阿东脸色比小主人还要惨白,他是下人,没立场对容葭指责什么,为难地看了容葭一眼,对阿南说道:“我先带少爷去医馆,你回家通知夫人。”


    阿南的脸色变了变。


    回家通知夫人?这么安全的事,你怎么不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