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作品:《人在古代,奉旨钓鱼》 原听寰放下笔,将手中的信笺递给面前白发苍苍的老妪。
“多谢原公子,每月都为我们这些人劳心费神。唉——”老妪叹了一声,用颤巍巍的手接过家书。
“不敢当,老人家。”原听寰道,“如今边关无战火,令孙修缮好城墙之后,想必就能平安归来。”
他虽说着安慰的话,做着抚慰人心之事,脸上却并无什么悲天悯人之色,语调也不算温柔,仿佛只是在践行某种理所当然的职责。平民百姓们久承他的恩惠,也习惯了他这副淡漠的态度,毕竟曾是官老爷,尽管沦为白身,他们依旧未曾把原听寰看作一路人。
“但愿如此,但愿如此……”老妪满是皱纹的眼睛流露出感激,朝他连连欠身,迈着缓慢的步伐离开。
原听寰低头看了眼桌脚边,那里放了一只小酒坛,是原见月不久前给他送来的。
里头不是酒,据说是一种叫做酸梅汤的饮料。
来写家书的镇民都已离去,原听寰给自己倒了一盏,送到嘴边浅尝一口。
酸味沁入口腔的瞬间,原听寰的眉梢微微一跳,但随之而来的是烟熏梅子的独特香气,以及压倒酸味的甜。
太甜了,不知放了多少糖,甜得像是哄小孩的糖水。
原听寰垂着眼帘,又啜了一口。
——配上井水的清凉,倒是与孟夏相得益彰。
“少爷,等等我!”
一个声音瞬间充斥空旷的街面,原听寰抬起头,见一个随从打扮的人正追在一个青年男子身后跑。
原听寰认得那个青年,顾家的长子。那天原见月从外面回来,便和他与莫清讲起了顾拾被容葭当街“绝交”的逸事来。很显然,原见月因为此事对容葭好感大增,直呼这才是女子该有的气派。
顾拾风风火火地打街上过,不知是要做什么?
顾拾正在替容葭打听鱼苗的事,毕竟他家做的生意于此无关,辗转问人也需要些时日。本想有了眉目再知会容葭,但顾拾一觉醒来,忽然想起今天是容葭举办赏金赛的日子,不管是出于好奇,还是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心思,他决定亲自去一探究竟。
谁知到了地方,河岸边立着三三两两的遮阳伞,树梢上挂着比赛的规则和赏金金额,可河边除了伞下有几个人在钓鱼之外,冷冷清清,更不见容葭的影子。
顾拾认出了那天看到的小马,上前问:“怎么回事?容姑娘没有来?”
小马认识顾拾,犹豫了一瞬,觉得他没有恶意,便交代了先前发生的事情,解释道:“姑娘陪陆小公子去医馆了。”
顾拾听了,心中觉得很不妙。那个姜氏他有过几面之缘,性情不是好相与的,总是沉着脸,仿佛这个世界欠她一万两银子。顾拾在她面前算半个小辈,碍于她的气势,从来不敢搭话。
“哪个医馆?”
小马哪里知道,摇了摇头。
顾拾在原地踌躇了片刻,在放弃和挨个医馆找过去之间艰难抉择了几息的工夫,最终选择先打听打听。
——好在秋余镇的医馆不多,正常人会选择比较近的那个,顾拾顺利和梁医师碰上头,然而梁医师也说:“容姑娘已经走了。”
“走了?”顾拾惊讶道,“陆小公子没事了?”
梁医师表情有点复杂,又有点神秘兮兮地道:“陆小公子没什么大碍,已经送回家去了。反倒是容姑娘邀请陆夫人去容家一叙,陆夫人虽然脸色难看,还是答应了。不知他们要说些什么,顾公子,你要去瞧瞧么?”
看他的样子,倒像是迫不及待想知道下文,所以撺掇顾拾去打探消息。
顾拾哪里看不穿梁医师的心理,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一甩袖子,一叹气,还是出门直奔容家的方向去了。
容府内,罗妈正要烧水烹茶,容葭出声打断了她:“给陆夫人倒碗酸梅汤吧,解解暑气。”
姜氏眉毛一扬,冷冰冰地说:“不必弄这些虚的,姑娘什么话不能直说,还要特地换个地方?”
容葭轻轻叹了口气。
在后世的时候,每当看影视剧看到打感情牌的桥段,她就难免犯尴尬,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这么做。但眼下似乎也没什么更好的选择了。
事业刚刚起步,刚有点发达的苗头的时期,也是最容易被扼杀在摇篮里的时期,一点小的风吹草动都能让她的口碑尽毁。容葭不想每当有人提起她的店、她的钓鱼场,第一反应就是让陆小公子受伤的那个容葭。
都说传谣容易辟谣难,做生意也是一样,就算她与陆夫人和解,也难以马上扭转大众眼里形成的印象。再靠慢慢地累积口碑,又要拖上多久呢?
罗妈将两碗酸梅汤送到桌上,掩上门出去了。容葭端起来自尝了一口,冲她友好地笑了笑:“尝尝吧,是家里传下来的老方子,孩子们都很喜欢的。”
姜氏淡淡看着容葭,一眼便看穿她努力维持的笑脸下的僵硬和忐忑。
十六七岁的女子,无论看上去再精明聪慧,总是柔弱又天真的。容葭的眼底有固执,有野心,和当年的自己何其相似,只是她还未出嫁,便还有无限的可能。而自己呢?陆姜氏,恐怕在很多人的记忆里,已经没有了她未出阁时的名字。
“你家中兄长呢?为何不见他出面?”
容葭苦笑:“夫人的消息怕不够灵通,不知道我兄长已经抛下我另觅出路去了。”
姜氏微微一怔。
“如今,家中只有我一人,不得不出门赚钱,让夫人见笑了。”
姜氏问:“那个赏金比赛,和烤鱼摊子,都是你自己想出的主意?”
“是我想出来的。”容葭道,“先祖做过鱼塘生意,家中留下些钓鱼器具,我两手空空,唯有靠钓技以小搏大,谋个营生。”
姜氏若有所思,原本咄咄逼人的目光也多了些审度考量的意味:“看来你倒懂些经营的法门。只是你未免急功近利——你想借真儿参加比赛这事,为你的生意添些看头,谁知你看护不力,才出了纰漏,我说的可有错?”
“……逃不过夫人的法眼。”容葭无言以对,是真的惭愧了,也深深感觉到姜氏身上释放出的压力。
这样判断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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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的女子,在现代社会高低是个管理层,何至于在后院里蹉跎岁月啊,她不禁唏嘘。
姜氏逼得她低头认错,这才端起酸梅汤,尝了那酸甜的味道。
“的确,是孩童会喜欢的。”
容葭有些惭愧地道:“我双亲离世很早,看见夫人对小公子疼爱有加,也不免生出羡慕之心。小公子钓到鱼时曾对我说,要带回家给娘亲看,一时,我也想起先母。”
姜氏的嘴唇动了动,没说话,等着容葭继续说下去。
容葭没有说谎,她的确在那一刻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但是她那个还好端端活在另一个世界、孜孜不倦追逐自己伟大事业的母亲,而不是因染上时疫不幸过世的这个世界素未谋面的生母。
不过斯人已逝,容葭张冠李戴一下,想必也不要紧。
“母亲便很有经商头脑,只是性格刚强独立,不愿受制于人,常常与父亲有龃龉。”她道,“也是母亲让我懂得,女子本不弱,一样可以有自己的事业。”
姜氏的嘴角微微抽动,语气有点冷:“是么?”
容葭以为这话刺中了她的内心,让她感到不舒服了,忙笑了笑:“我说这话,并不是为了让夫人不快,而是想向夫人发出一个邀请。容葭深知自己囊中羞涩,就算掏空家底,也远不及夫人眼中小公子一根毫毛,只能以未来做赌注。”
“什么赌注?”姜氏虽不愿表现出太大松动,却还是追问了一句。
“为了赔罪,我想将我未来所有收入中的一成,用来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孩童。”容葭注视她的眼睛,认真道,“捐出的所有善款,都以陆小公子的名义。”
听到这话,姜氏面露错愕,很快,她眼中浮现了思索的神色。
“你想用这种方式,向众人宣告,你与陆家已经达成了和解。”很快,姜氏毫不留情地点破了容葭的算盘,“如此,你的生意才能顺顺利利继续下去。”
容葭后背有点冒汗,谁来告诉她,陆夫人斗不过府中那两个小妾,难道只是不屑斗吗?
她不屑争,或许是因为没有了想争的东西,或许是因为没有了想争的心气。
既然藏着掖着不奏效,容葭也只好开诚布公:“我承认这是一方面,但我对陆小公子怀抱好感,想为他做些什么来弥补的心情亦半分不假。”
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真诚。
姜氏说:“要不是如此,我根本不会跟你到这里来。”
容葭忙说:“多谢夫人给我机会。”
“可你说的一成,又能有多少?”姜氏质疑道。
陆家是富户,富人大多会在心情好时做些布施,哪怕是他们指缝里漏出去的钱,也比容葭现在拥有的多得多。
容葭早有准备,没有被这个问题遏住,顺势从容地道:“所以,这既是一份承诺,也是一份邀请。”
姜氏问:“邀请?”
“像我母亲一样,夫人本也可以站在更广阔的天地里,追求自己的事业。屈居一个后宅妇人,不是夫人心中所欲,更配不上夫人如此过人的才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