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

作品:《死遁后和哪吒掀了天庭

    离开云梦泽翻涌的水波,七苦殿的清冷檀香仿佛隔世,殿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水府的喧嚣与算计,也像抽走了与应最后一丝强撑的气力。


    她甚至没力气走到内殿,就在靠近殿门不远处的莲池边,脱力般地靠着根雕着火焰莲纹的殿柱滑坐下来。


    太累了,不仅仅是身体的透支,更是心力交瘁,她想闭上眼睛,沉入没有纷争没有算计的黑暗。


    “元君……”既回的声音在她身侧轻轻响起。


    与应没有睁眼,疲惫地摆了摆手,备水……净身。”


    她现在只想洗去一身的尘埃和疲惫,洗去云梦泽的水腥气,洗去那令人窒息的算计味道。


    “是。”既回应得很快,脚步声轻巧地朝内殿的净室走去。


    殿内很安静,只有池中那几株粉金火莲在无声摇曳。过了一会儿,既回回来了,低声道:“元君,净水已备好。”


    与应这才缓缓睁开眼,撑着柱子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她定了定神,才朝内殿走去。


    净室氤氲着湿润温暖的雾气,白玉浴池中,清澈的灵泉活水微温,水面上漂浮着几片新鲜的莲瓣和凝露般的檀香精油,散发着心神宁静的幽香。池边放着干净的素白细棉布巾和一套叠放整齐的干净僧袍。


    与应走到池边,看着氤氲的水汽,紧绷的神经似乎松懈了一丝,她抬手,指尖有些僵硬地解开了僧袍的系带。


    外袍滑落,露出里面的中衣,她的动作很慢,带着近乎麻木的疲惫。既回垂着眼,恭谨地上前,无声接过她褪下的外袍,小心地挂在一旁的玉架上。


    她的目光始终低垂,只落在衣物上,动作一丝不苟,没有任何逾矩。当与应解开中衣的系带时,既回的身体似乎有瞬间的僵硬。


    她接过中衣时,动作依旧轻柔,但头却垂得更低了,仿佛要将自己埋进阴影里,视线牢牢锁定在自己脚下的云砖纹路上,连眼角的余光都死死收敛着。


    与应褪下最后一件贴身素纱小衣,莹白的身体在氤氲水汽中若隐若现,带着玉像般的清冷美感。


    她抬腿,缓缓踏入池中。温热的泉水瞬间包裹了冰冷的肌肤,带来一阵舒适的战栗,她发出如同叹息般的低吟,整个人沉入水中,只露出肩膀和头颈。


    温热的水流抚慰着僵硬的四肢百骸,仿佛连深入骨髓的疲惫都在一点点被融化抽离。她闭上眼,向后靠在光滑的池壁上,乌黑的长发如海藻般在水中散开。


    水珠顺着她光洁的额头,挺翘的鼻尖,线条优美的下颌滑落,滴回池中,漾开一圈圈细微的涟漪。她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般。


    既回安静地跪坐在池边,她手中捧着块吸饱温水的细棉布巾,目光低垂,只敢落在水面上漂浮的莲瓣,或是自己放在膝上的手。


    她的呼吸放得很轻,整个人如同入定,极力避免任何可能引起误会的视线偏移。


    时间在宁静的檀香和微温的水汽中缓缓流淌。过了许久,与应才微微动了一下,似乎觉得肩颈处依旧僵硬得难受,抬手想揉一揉,却牵动了酸痛的肌肉,眉头轻蹙。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一直高度专注的既回的眼睛。既回犹豫了,她咬了咬下唇,仿佛内心在激烈挣扎。


    最终,她膝行向前,靠近池边,动作极其轻柔,声音也放得又轻又软,“元君……可要婢子为您按揉一下肩颈?婢子……学过一些舒解疲乏的手法。”


    与应疲惫地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小仙娥低垂着头,露出的脖颈纤细白皙,捧着布巾的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用力,指节泛着淡淡的粉。


    那姿态,恭谨中透着一股莫名的拘谨,甚至可以说是避嫌。与应此刻确实觉得肩颈酸胀难忍,自己揉捏也无力。


    她实在太累了,看着既回那副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的样子,心中那点因她之前支撑自己而产生的异样感又浮了上来。


    这仙娥似乎格外在意肢体接触,尤其是涉及身体时。她想起在云梦泽时,既回那转瞬即逝的支撑,还有此刻的过度回避,与寻常仙娥侍奉时的自然大不相同。


    那个混账……一个念头突然毫无预兆地闯入脑海,若是那个无法无天的家伙在这里,此刻会怎样?


    他大概会不管不顾地直接跳进池子里,或者至少也要蹲在池边,用那双灼人的金瞳盯着她,嘴里还要说着些让人又气又恼的话,甚至可能直接上手帮她揉按,根本不会在乎什么规矩体统。可他今天……怎么没来?


    从清晨到现在,处理了那么多糟心事,经历了水府的惊涛骇浪,那个本该第一时间跳出来,要么炫耀自己法印的杰作,要么对水府之事发表高见,要么就是像昨日那样强横地扰乱她心神的家伙,竟然毫无声息。


    这不正常。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混杂在浓浓的疲惫中,悄然滋生。是疑惑?还是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失落?


    她更加烦躁,她甩开关于哪吒的念头,重新看向眼前过分拘谨的仙娥。罢了,不过是个胆小些的侍女。


    “……嗯。”她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重新闭上了眼睛,算是默许,也像是想驱散那些不该有的杂念。


    得到了许可,既回似乎松了口气,又似乎更紧张了。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带着池水的温热,轻轻落在了与应的肩胛骨上方,那触碰极其克制,仿佛羽毛拂过。


    当她的指尖真正触碰到那片微凉细腻的肌肤时,既回的身体微微一颤,仿佛被微弱的电流击中。


    她的指尖下意识地想蜷缩,却又强行控制住,开始用适中的力道,沿着紧绷的肌肉线条缓缓按揉。力道精准地落在几个酸胀的穴位上,带着仿佛能透入骨髓的温热感。


    与应只觉得一股暖流从肩颈处散开,僵硬的肌肉在对方恰到好处的揉捏下,真的开始一点点松弛下来。


    那舒服的感觉,让她忍不住从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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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咙深处逸出一声极轻的喟叹。


    这声喟叹,让既回按揉的手指猛地一顿,她的呼吸似乎都停滞了,指尖下的肌肤触感变得更加清晰。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一滴水珠,正顺着与应优美的颈线,缓缓滑向精致的锁骨窝……


    既回猛地低下头,耳根瞬间红得滴血,连带着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薄红。


    她不敢再看,只能更加专注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只是指尖的力道带上一丝颤抖,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汹涌的情绪。


    与应沉浸在难得的放松中,并未察觉到身后仙娥那几乎要烧起来的耳根和压抑的颤抖。


    她只觉得这按揉舒服极了,紧绷的神经彻底松懈下来。


    然而,关于哪吒为何没来的疑问,却像水底的水草,在她放松的意识里悄然缠绕。他去哪了?又在谋划什么?还是遇到了麻烦?这个念头让她心头莫名一紧,随即又被自己强行压下。


    想他做什么?不来最好!省得烦心!她赌气般地在心里想,可那点烦躁和疑惑,却像投入水中的墨点,晕染开去,驱之不散。


    不知按揉了多久,直到与应觉得肩颈的酸胀感几乎完全消失,才轻轻动了动,示意可以了。


    既回立刻收回手,飞快退后一步,垂手侍立,仿佛刚才的触碰耗尽了她的力气,头垂得几乎看不见脸。


    “好了。”与应的声音带着放松后的慵懒,“布巾。”


    既回连忙将温热的布巾递上,与应接过,在水中站起,水珠顺着玲珑的曲线滑落,她简单地擦拭着身体。


    既回全程低着头,只敢盯着自己的鞋尖,仿佛那上面有最玄妙的经文。


    擦干身体,换上干净柔软的素白僧袍,与应只觉得浑身松快了不少,但精神上的疲惫和那点莫名的烦躁疑惑仍在。


    她走出净室,回到寝殿,那张宽大的云榻,此刻她只想扑上去睡到不知天地为何物。


    “你下去吧。”她对着亦步亦趋,依旧不敢抬头的既回吩咐道,“没有要事,不要打扰。”


    “是,元君。”既回恭敬地应道,她看着与应走向云榻那依旧略显疲惫却已不再紧绷的背影,眼神复杂难辨,最终轻轻退了出去,合拢了殿门。


    殿内彻底安静下来,与应倒在柔软的云榻上,连被子都懒得拉,几乎是瞬间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只有袖中那颗樱桃核,在无人知晓的暗处,似乎因为主人身体的放松和净水的洗涤,悄然吸收了一丝微弱的莲池灵气,表面流转过温暖的光泽。


    而殿门外,低垂着头的“仙娥既回”,在门扉合拢的瞬间,猛地抬起手,捂住了自己滚烫得如同火烧的脸颊,指缝间露出的耳廓红得惊人。


    那双刻意低垂掩藏的眼眸深处,是翻江倒海般的悸动和几乎要冲破伪装的炽热。他靠着一旁的冰冷殿柱,深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平复下那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脏和身体里奔涌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