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头罩在进入这里后就和夜翼走散了，通讯器也完全失效，他没法联系任何人。


    好在他习惯单干。


    这里的路径实在弯弯绕绕，让他想起之前小丑为他设下的一个局。那个混蛋在迷宫里放了很多与他相关的东西，试图通过引发不好的回忆而令他崩溃。


    不过对他而言，这种把戏已经过时了。


    但这个迷宫似乎没有这方面的安排。里面倒是更符合这里的一般常识，走几步就能碰到极为本格主义的各种陷阱。


    要是被这些玩意伤到，他还是别在道上混了。


    唯一的问题是，这里仿佛无穷无尽一样，他截止到现在都没找到出口。


    又到了一个岔道口。


    他侦查着，正打算选一条顺眼的路继续探索的时候，一阵带着腥气的风突然刮了过来。


    他立刻侧过身，躲开一个古怪生物的冲撞。那个玩意在掠过他后狠狠地坠落在了地上，挣扎了几下，又要飞起来。从运动轨迹的判断的话，它应该是被打飞之后落在这里。


    多米诺面具配置的夜视仪让他得以看清这是个什么样的怪物——没有头颅、长着巨大的蝠翼的翅膀的黑色玩意，尾巴和长手趾、脚趾末端还有倒钩，看上去一旦被抓一定会疼的要命，还有一种和之前那种被命名为［尸山］的怪物相似的感觉。


    在按下“老头子你还有多少莫名其妙的亲戚”这种想法后，他分析道。


    那这里应该还有别人，只是这种怪物还有多少？他正想着，更狂暴的气浪席卷而至，他闪身躲到墙后面，观察着，只见密密麻麻的翅膀拍打着涌入刚刚那条路径之中，就算是韦恩庄园的蝙蝠出洞也没这么壮观。


    稍等，里面似乎有个人。


    那人几乎被淹没在这振翅的海洋里，看不清模样，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被疯狂攻击着。


    红头罩能闻到那怪物的腥味里面，还夹杂着人类的血腥气。


    尽管不确定对方是敌是友，但他毕竟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性格。


    感谢我吧，我就说这次行动会出问题，特意多带了点火力。


    他拉开手榴弹的拉环，往那怪群里丢了几枚。很快，剧烈的火光爆发，随之，震得人头皮发麻的尖啸声刺入他的耳膜，几乎让他失神片刻。


    看来是有效。


    从耳鸣中恢复过来，他重新检查了一下通道里的怪物浓度。


    刚刚那一下子看上去没造成多大杀伤，只有几只的膜翼受到重创而无法继续飞行，像没头老鼠一样软软地落在地面。


    明显缺少的一部分看上去是逃走了，他猜测是爆炸带来的光亮或高热的缘故。


    怪物的明显稀疏让他看清楚了那被围困的人，而刚刚那显眼的爆炸也让那人发现了他的存在。


    “弱点应该是亮光！下次记得带点杀伤性武器，还有，闭眼，小红！”


    他扔出了一枚闪光弹，并同时矮下身，闭上眼睛。


    短暂的光明在这里降临了。


    闭着眼，他依旧能感觉到刮过自己的风，以及那翅膀边缘、肢体尖端掠过自己的触感。


    一直到好一会后，那嘈杂才重新平息下来。


    “谢了，红头罩。”


    重新被清空的无光的迷宫里传来喘息声。


    “不用谢，小红，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怎么引来这群无头蝙蝠的不满的。”


    红头罩走上前，把对方拉了起来。现在的红罗宾看上去多少有些狼狈，身上的制服也有些破损。


    他的身手自然不可能差劲，但前提是他面对的是人类。而那种怪物此前也没出现过，自然也不可能知道对付的方案。


    “我找到这个迷宫的出口了，但不幸的是，这群怪物把守着那里。”


    “那看样子，我们现在应该能去下一关了——对了，你是怎么到这的？”


    红罗宾向红头罩简单介绍了一下他没能见到的画面，包括那座塔的突然升起，以及他们的行动可能被直播这点。


    至于红罗宾是怎么到这里的，他也说不清楚。


    他和搅局者一块前往夜翼和红头罩消失的地方，但还没到地方，就看见有条小巷里，有人趁着这个时候实施犯罪。


    他和搅局者自然不能置之不顾，在打倒罪犯的一瞬间，就看到一道光闪过，下一秒就来到了这里。


    另外，他和搅局者就像红头罩和夜翼一样，在来到这里就被分开了。


    “看来这里大概率就是那座塔的内部，而且有人希望我们都在这。”


    红罗宾总结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去下一层？”


    红头罩看着红罗宾给自己简单处理伤口，观察着周围，防止那群怪物突然卷土重来。


    “就算是陷阱，恐怕也只能踩进去了。”


    他们又走了一会，终于到了这条路的尽头。


    红罗宾身上伤口虽然多，但大都不碍事，好在这里也没有再发生战斗，他们安全地走到这扇门前，看着那有种古老纹饰的石块缓缓挪开，露出一台老式电梯。


    电梯型号老旧得像是上世纪就该淘汰的那种，造型类似于一个悬挂着的笼子，倒是和这里的风格匹配。


    他们踏入其中。


    里面并不像正常电梯一样有楼层选择的按键，只有一个角落电子屏显示楼层，但此时这黑底红字的科技产物也出错了，只能显示出乱码。


    或者，这里的楼层没法用正常的尺度来衡量。


    饶是如此，电梯依旧正常运作，并且没有再出现什么别出心裁的陷阱，在带着他们上升了一会后，就停下了，缓缓打开了门。


    “我们是不是走错片场了。”


    在电梯门打开的时候，红头罩忍不住说道。


    眼前呈现的是一个完全由银白金属构成的空间，一切严丝合缝得不像人间造物，只有他们正对着的前方有一面有个豁口的墙，墙的顶部距离整个空间的顶部有一定距离。


    这震撼程度就好像他第一次从地上那座古朴的韦恩庄园下到下面那个科幻场景一样的蝙蝠洞一样。


    要不是考虑到现在他的一举一动有可能被摄像头抓取，然后在哥谭市民面前播放，他一定会吐槽出声的。


    他们两观察了一下，这里没有落脚点，也没有钩爪枪能滞留片刻的地方，而那面墙的高度又远远高于正常人类可以攀登上去的极限。


    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走入那个豁口。


    但贸然行动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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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危险。红罗宾虽然不携带热武器，但高科技的小玩意并不少。他放出一个微型的无人机，但是很快就发现，这里的信号依旧几乎是被完全屏蔽的，即使这种距离，那精密的小型机械也立刻失去了作用——他之前在那个石头迷宫里试过，没想到这里依旧不行。


    “看来我们不得不亲身上阵了。”


    踏入这个口子的一瞬间，光线便暗了许多。他们立刻就发现自己脚下积着某种黑色的液体，走过的时候会溅起鲜明的水声。


    “老天……”


    红头罩走在前面，意识到这古怪的现象后立刻回头，发现身后的红罗宾已经不见踪影了，而自己旁边原本光滑的墙壁上也唐突出现了一扇门。


    他尝试沿着道路继续前进，大概走出一百步左右，就又能看到那扇门静默地镶在墙上。


    看来，如果选择不进去的话，就只能对着那扇莫名其妙的门发呆了。


    横贯在生命中央的那次死亡最多会让他谨慎些许，但不足以让他变成一个瞻前顾后的人。


    他推开了门。


    里面的情景有些出人意料。


    “你告诉了她你的名字！你会把我们俩都送进监狱的！”


    便利店，一个脑袋套着红色头套的劫匪对他喊道。他的枪口对着便利店收银员，正要开枪。


    他下意识冲上前，一脚把那把枪踢飞。


    他还记得那一幕，尽管这之于他堪称波澜壮阔的生涯来说，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笔。


    他早年在街头摸爬滚打的时候，自然少不了干那些违法的勾当，包括抢劫。


    但他发誓，他绝对没想过夺走无辜者的性命。


    那个店员的死不在他的预计范围内，尽管那的确发生了，在过去，无法更改的过去，即使他现在阻止了也无济于事。


    “你的职责只是把风放哨……连这点职责都做不好吗？”


    这里究竟是？记忆的重现……或者别的什么？


    “你会害得我们都被抓的！”


    在他想出一个答案前，那个原本还保留着人类样貌的家伙突变为一个高大的戴着红色头罩的怪物，在服饰上甚至有点像他自己，但那见鬼的头罩上却咧开一张令人恶心的笑脸。


    周围的环境在一阵扭曲后变为了一间破旧的仓库，地面还能看到些许鞋子带进来的黄沙。


    埃塞俄比亚。


    “看来是一场噩梦，huh？”


    他毫不犹豫地向那怪物开枪。很遗憾他没带实弹，否则他势必会把那个头罩打成筛子。


    那怪物依旧冲上来，挥舞着撬棍。


    “很好，你还没有放弃。”


    “我还担心你会认输呢，就像你在那仓库里救不了你那亲爱的老妈一样。”


    那张嘴用和小丑如出一辙的邪恶声音说着。


    “告诉我，我要像小丑一样砸你的脑袋多少次，才能让你哀求蝙蝠侠来救你？”


    他的回应是用橡胶子弹把那张该死的烦人的嘴填满。


    那怪物被剧烈的冲击力掀翻在地，久久没有再有动作。他暂时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他几乎全身的汗毛都竖起了。


    一个黑色的影子落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