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毒案翻盘设连环
作品:《开局系统逼我当仵作:这县令断案反套路》 天刚泛出鱼肚白,崔府柴房的浓烟就裹着焦糊味窜上了青瓦。
刘二在草堆里打了个滚,呛得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方才他把那封"崔尚书亲笔信"塞进怀里时,火星子不知怎的就溅到了草堆——许是守卫打更时没踩灭的炭盆?
他顾不上细想,指甲抠住烧得发烫的木门缝,"咔"地掰断半块门板。
"救火!
救火!"前院传来家丁的吆喝。
刘二猫着腰溜出后窗,正撞进个挑夫打扮的人怀里。
那人反手扣住他手腕,压低声音:"跟我走。"
"你...你是谁?"刘二的刀疤在晨雾里泛青。
"张老三。"挑夫扯下破棉袄罩住他脑袋,"你崔老爷要灭口,宋大人让我来接你。"
刘二的喉咙突然发紧。
昨夜在柴房摸到那封信时,他还以为崔明远回心转意,此刻被烟呛出来的眼泪倒成了真——原来崔老头早想卸磨杀驴!
他跟着张老三拐过三条巷子,直到看见县衙那盏防风灯,才敢把怀里的信掏出来:"这、这是证据!
崔老头亲笔写的!"
张老三接过信纸,借着灯看了眼——边角烧得焦黑,"崔"字押印倒还清晰。
他憋着笑把信揣进怀里:"大人早料到他会动手。"
"宋大人?"刘二愣住,"他...他怎么知道?"
"你当崔府的墙缝是铁打的?"张老三拍了拍他后背,"走,见大人去。"
县衙后堂的炭盆烧得正旺。
宋明允叼着根狗尾巴草,在写板上歪歪扭扭地划拉:"信虽是假,但字迹却是真。"
"啥意思?"张老三把信往桌上一扔。
宋明允用炭笔戳了戳押印:"崔明远那老匹夫爱用徽州松烟墨,我让孙大夫弄了点他旧年写的状子,拓了个印泥。
刘二这种粗人哪懂这些?"他突然笑出声,"就跟你家小侄子偷吃糖瓜,嘴上沾的芝麻比谁都真。"
张老三憋着笑退下,怀里的信转眼就被装进封套。
宋明允挥笔写奏报,笔尖在"杀人灭口"四个字上顿了顿——这招借刀杀人,就看知府那老匹夫接不接招了。
知府衙门的惊堂木"啪"地拍在案上时,崔明远正捧着参汤缓气。
"崔大人,这信你可认得?"知府把信纸甩过去,墨迹在晨雾里泛着冷光。
崔明远的手刚碰到信纸就缩了回来——那押印分明是他书房的私印!
他白胡子抖得像筛糠:"这是栽赃!
定是宋明允那小贼..."
"三日内亲自回话。"知府甩袖转身,"若查无实据,崔府的粮铺也该查查了。"
"砰!"崔明远把参汤砸在地上。
瓷片溅到刘二常跪的位置,他突然想起昨夜柴房的火光——好个宋明允,先放谣言引他乱了阵脚,再用假信坐实罪名!
"去!"他揪着管家衣领,"散布消息,说宋明允私藏玉玺,意图谋反!"
管家吓得直打摆子:"这...这可是诛九族的罪名!"
"不把水搅浑,你我都得死!"崔明远咳得直捶胸口,"快!"
谣言传得比风还快。
晌午时分,安平县城里的茶棚就炸开了锅:"听说县令大人在县衙地窖挖出来玉玺?"
"放屁!"阿秀抱着一摞纸冲进醉仙楼,把《辨伪十策》"啪"地拍在桌上,"真玉玺用蓝田玉,假的是南阳石!
真印泥掺鹿血,假的用朱砂兑胶水!"她踮脚往梁柱上贴告示,发梢扫过说书人的惊堂木,"各位要是不信,明儿去县衙看宋大人验印!"
百姓们挤着抄告示,有个老秀才推了推眼镜:"这丫头写的倒实在,连印文笔画数都标出来了。"
"那是我家大人教的!"阿秀叉着腰笑,"就跟切猪肉分前腿后腿似的,假的一眼就能瞅出来!"
谣言像被戳破的纸灯笼,还没到掌灯时分就灭了。
月上柳梢头时,宋明允拎着个瓦罐敲开李焕的门。
"豆浆,刚磨的。"他把瓦罐往桌上一放,热气模糊了窗纸,"喝了。"
李焕盯着瓦罐发怔——半月前他受崔家指使作伪证,此刻见着宋明允,后颈还直发凉:"大人...我..."
"你老婆在城西药铺抓安胎药,你儿子在私塾背《三字经》。"宋明允扯了把椅子坐下,"崔明远要灭口,你当自己比刘二金贵?"
李焕的手开始发抖。
他想起昨夜听见的传言——崔府柴房烧了,刘二跑了。
再想起宋明允断案时那双眼,冷得像验尸房的冰,却又亮得能照见人心。
"我...我愿出庭作证。"他"咚"地磕了个头,额头撞在青石板上,"崔家往粮里掺沙,逼粮铺交保护费,那起毒杀案的砒霜...是崔家账房亲自送的。"
宋明允把豆浆推过去:"喝了,暖胃。"他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嘴角勾起点笑——崔明远的牌打完了,该他收网了。
后半夜的风卷着几片枯叶掠过崔家祠堂的飞檐。
祠堂门楣上的"忠孝传家"匾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不知何时多了道新贴的封条,墨迹未干,写着"明日查案"。
有人影在墙根停了停,抬头望了眼祠堂,又低头往怀里塞了样东西——是块带血的碎布,还沾着点米糠。
晨雾漫上来时,几个衙役已在祠堂前支起了案桌。
案上摆着验尸的银勺、量骨的竹尺,还有块红布盖着的东西——看形状,像是块玉玺。
宋明允踩着晨露走来,手里的写板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大字:真相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