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的手指在身侧微微发抖，她看着傅九川那双曾经让她爱恋着迷的双眼如今只剩下刺骨的寒意。他的目光像刀一样刮过她的脸，让她几乎要后退一步。


    "你觉得我是为了诬陷她。"她声音很轻，尾音却不受控制地发颤。


    傅九川抬手松了松领带，这个她熟悉的小动作此刻充满烦躁的意味。"我知道你因为安安喜欢沈糯，对她很有偏见。”


    他每个字都像淬了冰，"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诬陷她给我玩下药？温软，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温软呼吸一滞，她知道仅凭自己的一面之词很难让人信服，但此刻从他口中说出来，却成了处心积虑的诬陷。


    她张了张嘴，突然发现所有辩解都苍白无力。


    “傅总，这就是证据。”叶箐箐沉默半天，终于忍不住将手里的试纸递了过去。


    傅九川看着那张已经变成暗红色的试纸低笑一声。


    "温软，你把环晟的人带到家里来？"傅九川眯起眼睛，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意味。


    “就是为了让她证明，沈糯在我的杯子里给我下药？”


    “傅九川，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建议你去检查一下，vtv是很危险的生化药剂。”


    温软看着傅九川接过那张试纸用力捏在手心，他骨节凸起。她太熟悉这个动作，这是他暴怒的前兆。


    "你以为我会相信环晟的人？"傅九川将试纸揉成一团，眼底闪烁着寒光，"温软，你为了挑拨我和沈糯，连这种手段都用上了？"


    叶箐箐突然上前一步："傅总，温软真的是在关心你，vtv有很强的致命性，它会在短时间摧毁你全身的免疫系统，就跟温软上次的症状一模一样。”


    她暗示的够明显了，果然傅九川微微一怔，随后很快恢复平静。


    “我没有时间陪你们胡闹了。”傅九川转身要走，温软突然冲上前拽住他的袖口。


    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皮肉里"我求求你，跟我去医院。"


    傅九川的脚步猛地顿住，温软的指甲已经在他手腕上留下几道血痕。


    "温软，"他声音沙哑。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他慢慢转过身，袖口沾染了温软掌心的血迹，"就是像你这样居心叵测死缠烂打。"


    温软的手像被烫到般猛地松开，她踉跄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冷的墙面。


    "居心。叵测？"她重复这个词，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般嘶哑。


    傅九川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此刻却充满残忍的优雅："你从医院出来以后怎么开始神志不清了。"


    他低头瞥了眼腕表，"需要我帮你联系精神科主任吗？。"


    温软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她的眼圈瞬间开始泛红，眼前的这个男人开始变的无比陌生……


    “傅总，你太过分了。”叶箐箐上前一把揽住温软的肩膀，将她护在身后。


    “箐箐。”温软深吸一口气，然后抓着叶箐箐的手腕。


    “我们走吧。”


    温软的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却让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她没有再回头看傅九川的表情，此刻一颗心像是被浸在苦水之中。    温软拉着叶箐箐转身离开，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碎玻璃上。


    门关上的那一刻，将傅九川的身影彻底隔绝在心房外。


    "等等！"


    傅九川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温软的脚步微微一顿，但终究没有回头。


    "老师你还好吗？"坐在车子上，叶箐箐轻声说。‘


    温软摇摇头，“对不起箐箐让你看笑话了。”


    "说什么傻话。"叶箐箐心疼地揽住她单薄的肩膀。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是傅九川真的喝了那杯带着vtv的水……”叶箐箐没有再说下去，她担心的看了一眼温软的表情。


    温软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清明，她轻轻按住叶箐箐的手，指尖冰凉却异常坚定。


    “箐箐，如果真的是沈糯，你说她哪儿来的vtv,这种药剂早就被明令禁止，甚至实验版本都被销毁了。”


    温软的声音忽然压低，带着一丝危险的冷静。


    “对。”叶箐箐也实在好奇，毕竟像这种被军方都禁止的生化药剂，她也只是在书里见到过。


    “除非沈糯的身份，根本就不是普通小提琴家这么简单。”温软喃喃自语。


    “先回实验室。”她总觉得一切似乎根本不是看起来这样明了，好像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缓缓收紧……


    与此同时，楚宴正懒散地靠在床头，指尖夹着一支烟，身旁的女人娇笑着往他怀里蹭。可温软的电话让他瞬间绷紧神经，他猛地掐灭烟头，冷冷甩下一句：“穿上衣服，滚。”


    片刻后，他感觉实在有些不对劲儿，于是迅速拨通傅九川的号码。


    嘟……嘟……


    听筒里只有机械的忙音，冰冷得像是某种拒绝。


    “该死！”


    楚宴一把抓起外套冲出门，油门踩到底，直奔傅九川那里。


    王姐来们看到楚宴一脸茫然，“楚先生。”


    “九川呢?"他已经去公司找过了，傅九川助理跟他说，傅总今天没有来公司，只能来家里碰碰运气。


    “先生在书房。”刚刚温软离开后，傅九川就一个人进了书房，到现在也没出来。


    “好，我去找他。”


    书房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漆黑。


    "九川？"他猛地推开门——


    厚重的窗帘纹丝不动，只有书桌上的台灯亮着。


    "你来了。"傅九川的声音沙哑得不正常。


    "把门关上。"


    “你怎么了。”他走上前，这才看清傅九川额上满是冷汗。    “这是什么？”楚宴看到傅九川身边竟然放着一张报告书。


    他一把拿了起来，楚宴抢先抓起来，白纸黑字刺进眼底。


    【基因检测报告】


    【确诊：家族性肌萎缩侧索硬化症（ALS）显性基因携带】


    【预期发病年龄：28。35岁】


    "这是什么意思？"楚宴的声音陡然拔高，纸张在他手中簌簌作响。


    傅九川突然笑了，那个笑容像淬了冰："就是你想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