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密室

作品:《嫡姐害我怀鬼胎?我鬼修归来大杀四方

    很快,白芍便打听清楚了,同时太和宗的信也送了过来。


    不仅是王府的雪无法融化,周围几户人家,整个京城,甚至是大陆整个下雪的北部,通通无法融化!


    这场雪灾本就牵连甚广,如今还多了一种根本就无法融化的雪,万圣宗这是想要将大半小川界的百姓给逼死啊!


    不,不止。


    有灾祸,就会有民乱,如今各地民乱四起,死伤无数。


    若是让他们真的成了事,哪怕只是有一处城池落入乱民之手,那祸乱波及的范围只会更广,死伤的百姓只会更多!


    像是为了印证宁舒云的猜想,大周民乱的消息总算传到了朝中,但为时已晚,已经有三处州府主城陷入混乱,更有一屠夫出身的乱民自立为王,号应天王。


    “好一个应天王!”皇帝看到“应天”二字便怒不可遏,在堂上大发雷霆。


    应天……应天……不就是在说自己是顺应天命而出吗?


    倒是比他这个大周皇帝还要正统!


    皇帝如何能不愤怒?


    当即下令命人立即拿下叛军。


    若说之前的大雪封路,还有太子的手笔,并没有那般严重,但有了如今无法融化的雪,就算是没有封的路,也因积攒的雪而堵住,寸步难行。


    既然北边的兵力无法调动,那就调南边的!


    圣旨立即传出,快马加鞭地传往南方。


    同时太子也收到了密令,知道了这位应天王,也是嗤之以鼻。


    但不代表全屋作用。


    大周已经乱了,太子不介意让其变得更加混乱,这样才有他出手的机会啊!


    于是应天王身边出现了神秘的世族豪绅,为其提供足够的金银财宝,招兵买马,沿着所占领的州府向外扩张,彻底沦为叛军。


    皇帝得知消息的那一天,在勤政殿中大发雷霆,派人前往国师府请国师,得到的回应永远都是闭关中……闭关中!


    不仅如此,皇帝还发现,宫中的修士大幅度减少,曾经熟悉的面孔通通不见,留下来的,是他以凡人身份都能看出来的低阶修士,有的连修士都算不上!


    此时此刻,皇帝彻底看清了国师。


    但他不甘心!


    他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怎能让自己得到的一切就这么付之一炬?!


    还有办法的,他不会坐以待毙。


    “来人!”皇帝高呼一声,立刻有暗卫来到面前,“去会同馆,将拔都王及其三子、祭司通通抓来!”


    “是!”


    暗卫立刻行动,然而已经晚了一步,不到一个时辰,暗卫又回到皇宫,沉默地跪在皇帝面前,身上唯有几片未能清扫干净的落雪,其余什么也没有。


    没有拼杀的血迹,没有皇帝想要的人。


    事到如今,皇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人不见了!


    在大周,在京城,还有谁能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将人救走?


    只有国师!


    皇帝怒不可遏,直接下一道圣旨,言明国师殷不悔叛国,万圣宗乃是邪门歪道,向全国百姓公布万圣宗所做的恶行。


    宁舒云没想到皇帝如此果断,也没惊讶多久,立刻在其中浑水摸鱼,什么槐阴宗做过的养小鬼其实是从万圣宗那儿学来的,什么万圣宗以活人做药人,养出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什么国师殷不悔乃是叛族之人,曾亲手手刃自己的亲族,毫无人性……


    诸如此类的消息随着邸报向外扩散。


    万圣宗底层弟子听闻此消息也是不以为意,并不认为皇帝的圣旨能传多广,毕竟大雪封路,说不定等他们计划完成了,消息还没送到南边。


    谁知道宁舒云联合太和宗,将这些消息迅速传到了南边,并且还好一通添油加醋,万圣宗长老们的私生活都曝光了出来。


    万圣宗弟子虽然愤怒,但想到宗门信徒之忠诚,之坚定,也没那么放在心上。


    谁知道加了些耐人寻味的私密事之后,这些消息反而传的愈发厉害,更加引人注意,更有好事者主动加入,在那些精精彩纷呈的情爱故事中添油加醋,最终演化成了话本戏剧,在此时尚悠哉清闲的南方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不相信的听了那些有辱斯文,败坏门风的谣言之后,也是能避则避,生怕自己也成为旁人口中不知检点之人。


    这下万圣宗是彻底怒了!


    “简直是无耻至极!”


    殷不悔望着在自己面前大发雷霆的师妹,只是浅笑着,看不出任何怒意。


    “师姐,太和宗如此诋毁你,可不能就这样放了他们!”


    “太和宗何时变得如此无耻了?这还是我熟悉的一帮迂腐木头吗?”也有人对此提出怀疑。


    殷不悔眉头一挑,笑道:“的确,太和宗一向循规蹈矩,做不出这种颠三倒四之行。”


    “那是谁干的?”


    “还能是谁?宁舒云咯!”


    “师姐,请允许我替你杀了这个贱人!”有人主动请命。


    还不等殷不悔表态,又有传信纸鹤飞来,自动在殷不悔面前展开。


    只看一眼,殷不悔脸上的笑意就淡了。


    “师姐,可是出了什么事?”


    “妄虚没了。”殷不悔冷淡地说。


    “妄虚师侄死了?怎么会?我记得他分明从太和宗那帮人手里逃走了的。”


    “妄虚师侄手中有师姐给的不少传送符,太和宗那帮酒囊饭袋如何能追的上?究竟是谁杀了他!”


    “一定是宁舒云!师姐,不能再耽搁了,就算不能杀了她,也可以将其抓回来啊!想要知道她身上的秘密,把人抓来,不是轻而易举?”


    “是啊,师姐,我们有的是手段让她交代清楚!”


    附议此计的人越来越多,一个个的恨不能立刻把宁舒云抓来大殿都因此变得嘈杂起来。


    殷不悔眉头微蹙,抬手一挥,众人瞬间安静。


    突然的安静让殿内又陷入低沉,底下的师弟师妹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应对,生怕触怒师姐。


    自己想不出来法子,于是又把眼神放在了一直静立在侧的曹炳曹公公身上,并不停地使眼色。


    曹炳淡漠的眼神看了眼底下众人,转而往前一步,面对着殷不悔,躬身道:“对付区区散修,还无需掌门亲自动手。”


    “你也觉得宁舒云该死?”没有回应曹炳的话,却问了个令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曹炳仿佛看不穿殷不悔的隐晦试探与恶意,只垂眸冷声道:“所有危害到掌门利益之人,都该死。”


    “好!说得好!”殷不悔连声叫好,看向曹炳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危险又带着疯意,“既如此,那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记住,本尊不但要让宁舒云死,还让她死得凄惨。”


    “奴,领命。”曹炳跪下叩首,当即转身离去。


    殿中师弟师妹们纷纷松了口气。


    也就曹炳敢在这个时候上前进言,也不会被师姐触怒了。


    看曹炳离开的方向,众人也知晓他会用什么法子。


    这法子原本是给原来那位受人敬仰的祭司大人准备的,他们找了祭司十几年,至今未能寻得祭司所在,说不定早就死了。


    可这般利器也不能浪费了不是?


    做都做出来的,自然得物尽其用。


    众人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见了宁舒云满身伤痕的惨烈模样。


    曹炳不知这帮修士是怎么想的,他按照自己的计划来到了一处密室。


    这密室大得出奇,几乎将整座山脉拦腰挖空,而且也并非常见的昏暗无光,相反,这里温暖明亮,灵气充沛,还有不少弟子在其中闭关,看起来根本不像密室,像是洞府。


    可当曹炳走到深处,看到那一个个挤挤挨挨困在狭小牢房中的人时,才暴露了密室的惨烈。


    这样的牢房密室里有不下二十处,有些里边儿住着的都是凡人,但所有凡人几乎没有全须全尾的,不是断手就是断脚,有的腹部被开了一道大口子,有的脑袋都掉下来的,只有一根筋拴着,却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那儿。


    但他们一个个满脸狰狞,张着嘴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只能发出一声声野兽般地低吼。


    他们就是服用混元丹养出来的怪物。


    若是宁舒云在此,定能认出那个脑袋垂挂的怪物身份——那就是邓茵茵。


    曹炳路过这样的牢房,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再往前,还有活着的,没有变成怪物迟早也会变成怪物的凡人。


    他们都是万圣宗的信徒,或是信徒主动奉上的子女。


    灵气更充沛的地方住着的,则是修士,他们也有的变成了怪物,但这些怪物里面,竟然还有非人形的!


    “哈——”


    一道诡异的哈气声突然响起,伴随着“咚”的一声,一个人头蜘蛛身的怪物朝着曹炳扑来,不过被无形的屏障挡住,连一丝风都没有泄露。


    曹炳依旧目不斜视,继续往深处走。


    接着,曹炳感受到了一双双充满着仇恨的眼睛,那是属于傀族族人的。


    他们抱作一团,保护着中央脆弱的后辈们,眼神坚定决绝,决不允许曹炳再次靠近。


    这一次,曹炳竟然停下来了。


    牢房中的傀族族人浑身一紧,站在最外围的族人立刻运转灵力,准备动手。


    曹炳却什么都没说,冷淡的双眼只是看着他们,只一眼,又回过头去。


    “呸!狼心狗肺的东西!”有人低声咒骂一句。


    骂完又立刻被师兄师姐们团团包围,生怕曹炳因此愤怒而对其动手。


    曹炳还是一言不发,连停都没停,仿佛没听见方才的咒骂,继续往前走。


    总算走到了密室最深处,这里要比外边黑暗多了,没有了烛光,没有了夜明珠,整个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曹炳静立着,面前好似空无一物,实则有一道无形的屏障。


    他指尖一划,指腹出现一道血痕,拇指按压,迅速挤出一滴血,抬手一甩,落在屏障之上,霎时间,这处特殊的牢房瞬间亮堂起来,显露出其真面目。


    牢房整洁干净,连一丝血腥气也无,但又干净地匪夷所思,因为这里连一个蒲团,一件薄被都没有。


    有的,只有一个被无数粗壮的铁链栓住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与牢房格格不入的洁白长袍,身姿颀长优雅,面庞隽雅不凡,干净出尘,哪怕是四肢与脖子被栓住,也掩盖不了一身风华。


    他是整个密室最特殊的存在,唯有他,是密室中最干净的人。


    他此刻正紧闭双眼,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神色,安静祥和,好似只是睡着了一般。


    曹炳站在男人的面前,凝望着他,久久不语,久到曹炳喉咙都变得干涩了,才张了张嘴。


    但并没有发出声音。


    男人似有所感,缓缓睁开了双眼,眼底淡漠如冰,毫无神采,配上这一身白衣,好似冰雪中诞生的妖精,没有一丝人性。


    曹炳对上男人的双眼,有一瞬间的怔愣,片刻后,再次重复自己方才的口型:


    我来送你们一家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