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劝告

作品:《嫡姐害我怀鬼胎?我鬼修归来大杀四方

    与漠北一战胜利的喜悦还未持续多久,新的噩耗传来:定北军战败,霍逍泽被困雪山长达十日,至今生死未卜。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皇帝并没有因为出事的是霍逍泽而有任何的幸灾乐祸,反而更加焦急。


    他的确忌惮肃王府,不信任霍逍泽,但同样也知晓霍逍泽对大周的忠心,对百姓的爱护,更知晓他的本事,知晓他对大周的重要。


    之前迟迟没有对他下死手,便是明白,在没有培养出一个能完全顶替他的人之前,没了他,北境就少了一堵坚实的墙。


    如今又正值灾祸、战乱,大周上下人心惶惶,若是霍逍泽在这个时候出事,漠北不就会借机乘虚而入?


    霍逍泽绝对不能有事!


    还不等皇帝商量出对策来,其余各部蛮夷竟然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各部将领提前归位,冒着大雪回营,根本顾不上营救霍逍泽。


    皇帝看着折子,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整个人憔悴了不少,面上犹豫中又带着痛苦。


    难道真的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肃王了吗?


    郑国公需要负责禁军,严朔等各部将领也已经归营,如今还留在京城,威望与实力根本无需考验的,只剩下了肃王。


    至于宁熠——


    宁熠的确有本事,声望也不小。


    可想起当年发生的事,那宁熠就不是最佳人选。


    要将霍逍泽救出来,哪有亲生父亲出马更合适?


    可是……可是皇帝心中仍然有芥蒂。


    肃王,曾经差一步就要登上皇位的人,叫皇帝如何能安心?


    突然,皇帝眸光一闪。


    还有一个人,不仅会义无反顾地去营救霍逍泽,且胜算几乎是十成十!并且根本不会分散权力,对他毫无威胁。


    这个人就是宁舒云!


    该说不愧是父子,太子也跟皇帝想到一块儿去了,不过太子以为的是,霍逍泽出事,宁舒云一定会想尽办法去救他,而且也是极其合适的人选——因女子之身,哪怕打了胜仗,也可以以此为借口不授予官职;身为修士,漠北的怪物都威胁不了她,想要救霍逍泽不是轻而易举?


    可太子不希望霍逍泽能活着回来。


    他费那么大劲不就是想要弄死霍逍泽吗?


    怎么可能会让宁舒云有这个机会!


    可该怎样阻拦呢?


    父皇若是打定主意让宁舒云领兵营救霍逍泽,那就是一道圣旨的事情,不管太子安排的官员如何劝说,都改变不了这个结局。


    那就只有让宁舒云自己放弃。


    找个人劝劝她。


    太子双眼微眯,立刻命人给太子妃去信一封,想让宁竹馨稳住宁舒云。


    收到密信的那一刻,宁竹馨是百般不愿。


    她现在根本就不想看见宁舒云!


    宁竹馨甚至对太子有些埋怨。


    太子难道不知自己与宁舒云早就撕破脸了吗?宁竹馨哪儿来的立场劝宁舒云别去营救她的丈夫啊?


    可太子又言明此事至关重要,宁竹馨毕竟与太子荣辱与共,怎么说也不能明摆着拒绝。


    思来想去,宁竹馨想到了一人。


    孙莹儿。


    真要算起来,孙莹儿与宁舒云的关系可比自己亲近多了!


    要去劝宁舒云,孙莹儿岂不是更合适?


    想到这里,宁竹馨便立刻派人将自己的意思传达给孙莹儿,未免太子责怪,宁竹馨还特意给太子回信,言明自己的安排及其合理之处,一来也证明自己用了心,二来此事要是没办成,那就是孙莹儿的事,与她无关了。


    孙莹儿听了要求后也是一脸无语,真当她与宁舒云就亲近了吗?宁舒云给了她一个纸人儿,美名其曰是保护她,实则借着纸人儿各种探听消息,让孙莹儿从一开始的春风得意,慢慢变得胆战心惊,生怕太子的人发现了纸人儿的存在。


    长此以往下来,孙莹儿对纸人儿是愈发嫌弃,连带着对宁舒云也多了埋怨。


    再想起自己之所以能成为太子侧妃,还是与宁舒云合谋所致,便更觉得难以适从。


    总感觉宁舒云手握自己这么大的把柄,早晚有一天会借此来陷害自己,让孙莹儿对宁舒云越来越防备,越来越别扭。


    可太子和太子妃都这么说了,孙莹儿再推也推不了。


    还能推给谁?


    侧妃推给良娣?


    得了吧,那位可是姓王!


    孙莹儿就算有再多的祖父旧友支持,终究也是外人,加起来也比不过一个王家啊!


    更何况那位王良娣与宁舒云毫无关系,哪里合适说这些?


    于是孙莹儿只能硬着头皮给宁舒云递帖子,要见她一面。


    本以为不会那么顺利,甚至孙莹儿都盼着宁舒云拒绝,这样就剩了自己的事儿。


    哪成想,宁舒云竟然答应了,还客客气气地来拜见太子侧妃。


    这可让孙莹儿忍不住雀跃起来。


    虽然她是靠着宁舒云才能顺利成为太子侧妃,但怎么说她也是大周储君的女人,宁舒云在她面前自然是低了一个头的。


    思及此,孙莹儿心里很是痛快,面对着宁舒云的神情也渐渐带着几分得意,“世子妃这段时日在忙什么?听闻你每日都早出晚归的,咱们女子,又是成了婚的,整日这般抛头露面的,不太妥当。如今又是日日大雪,世子妃还是莫要再往外跑了,免得伤了身子,肃王世子远在北境,也是要心疼的。”


    这话说得挺有水准,拐弯抹角地劝宁舒云不要出门,还特意提了一嘴霍逍泽,不就是不想让宁舒云去北境吗?


    在得知霍逍泽被困山中时,宁舒云就料到会有人找上门来。


    只是没想到第一个找上来的会是孙莹儿,还是劝她不要去的。


    宁舒云面不改色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再慢条斯理地放下,好似对霍逍泽的处境一点都不担心,“侧妃说笑了,世子在外征战,父王又大病初愈,肃王妃还日日称病不出,世子那些兄弟姐妹们也是各有各的事,整个王府上下就指望着妾身了,妾身怎么能独善其身?自然得好好撑起偌大的王府,不要让世子有任何后顾之忧。”


    见宁舒云这番表现,孙莹儿很是意外,“世子妃没有一点担心?”


    “担心什么?”


    孙莹儿一怔,下意识道:“肃王世子被困山中,十几日了都生死未卜,世子妃难道还不知道?”


    “什么?!”宁舒云闻言惊得站了起来,好似真的一无所知,“什么时候的事?现在怎么样了?前朝可有消息?”


    孙莹儿看着面前完全失态的宁舒云,心里更加畅快,你也有今日啊。


    孙莹儿按耐住想要笑出来的冲动,为难道:“我就是一侧妃,哪知前朝之事?世子妃当真不知?”


    见宁舒云不语,眼神好像在思索着什么,面上也是一片苍白,孙莹儿还是信了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王府不可能不知道,或许是肃王他们怕宁舒云担心,所以才特意瞒着她吧。


    这么想着,孙莹儿还觉得有些酸涩,怎么偏偏让宁舒云嫁进这么好的家呢。


    “世子妃也不必忧心,肃王世子吉人自有天相,想必很快就会得救——”


    “我要向陛下请旨,我要去北境!”说着,宁舒云直接起身往外走。


    孙莹儿顿时淡定不了了,赶紧追上去。


    这要是真因为她这话而让宁舒云去了北境,那她侧妃之位就别想要了!


    “诶,世子妃别冲动!你就是一女子,陛下怎会允许你去北境?”


    “在世子重领定北军之前,陛下就曾想让我随军出征,此时重提,想必陛下不会拒绝。”宁舒云沉着脸道。


    孙莹儿一听这话,也是心情复杂,望着宁舒云很是嫉妒。


    她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事?


    皇帝竟然还能为宁舒云破例?


    想起宁舒云那一身本事,孙莹儿一时又没那么嫉妒了,但心里还是不好受就是了。


    “可如今情况不一样了呀,雪灾频发,万圣宗也成了邪门歪道,世子妃身为修士,自然是得留下来对付万圣宗的,陛下哪里会轻易放人?”


    孙莹儿这话说的也很有道理,宁舒云貌似也听进去了。


    见宁舒云没有再望外走的意思,孙莹儿忙拉着宁舒云继续坐下,又亲手给她泡了杯茶,“国师府毕竟就在京城,城中定然有不少万圣宗弟子,王府又与万圣宗结了仇,你说你这要是真去了北境,肃王怎么办?肃王身子可才刚好,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肃王世子该伤心了。”


    “你倒是贴心。”宁舒云阴沉着眼看着她。


    这副样子也没让孙莹儿有任何怀疑,毕竟这才是宁舒云的真面目啊,不是这反应孙莹儿才该怀疑了呢。


    孙莹儿笑了笑,又苦口婆心地劝了劝,不过语气显得愈发倨傲:“你也莫要担心,你于我而言也算是恩人,我虽然只是侧妃,但若是王府有难,你同我说,我还是会看顾一二的。”


    什么同她说,她这是等着宁舒云去求她呢!


    宁舒云望着孙莹儿眼中的傲然,自然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心中嗤笑,装似不经意地指了指孙莹儿的脖子:“诶,太子侧妃这是什么玉佩?妾身怎么没见过?”


    玉佩?!


    这两个字眼引得孙莹儿浑身一僵,脑中瞬间想起一个人,下意识捂住胸口,警惕地瞪着宁舒云:“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这玉佩有何特殊含义?不是太子殿下送你的吗?”宁舒云没有演示自己的试探。


    反倒让孙莹儿松懈了下来,满不在乎地说:“是,就是殿下送的。”


    宁舒云轻笑,忽而又叹气,“侧妃所言极是,如今我也脱不开身,不如就留在京城,为世子守好王府吧。”


    孙莹儿顿时眼睛一亮,没想到这次劝得这么顺利,转而又忧心忡忡起来。


    宁舒云惯会使些见不得人的小伎俩,这不会也是演的吧?


    可思来想去,自己所说的那些话都毫无破绽,极有道理,以宁舒云的谨慎,没道理听不进去。


    孙莹儿还是放下了戒备,安下心来,还亲自将宁舒云送出东宫正门。


    当她回到自己的殿内,又不禁想起怀中的玉佩,再次拿出来把玩着,那道身影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嘎吱”


    孙莹儿突然听见奇怪的声音,忽的浑身一僵,将袖中的纸人儿一把抓了出来,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呵道:“什么人?出来!”


    在孙莹儿戒备的目光下,那道这段时日总是忍不住想起的身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清俊的脸上带着笑,望过来的目光充斥着浓浓的情愫,及隐隐的疯狂。


    “莹儿,对不起,吓到你了,但我真的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