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果然是你
作品:《小师叔她体弱多病,但能一剑斩天》 “师父!”
柳泽安等人结印的手势顿在半空,讶异地喊出了声。
谢飞白淡淡点头,无视了其余弟子和长老的行礼,他半蹲下身子,接住了已经昏迷的陆羽。
“又是你。”
陆恬手中拿着一把断剑,鲜血沾满全身,狼狈不堪。
她颤抖着手臂,刚要开口解释,可谢飞白却懒得再分给她半点目光。
“齐言,你就是这么教导你门下弟子的吗?”
他将陆羽打横抱起,垂眸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将灵力一点点探进她的身体里,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她快要破碎的心脉。
齐言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陆恬不知小师叔体弱,下手稍微重了些……”
谢飞白直接抬手打断他,冷笑一声,“你当真觉得你那弟子天纵奇才,能一剑破了蚀灵阵?”
“你以为谁都像阿羽一般有本事?”
陆羽贴在他胸口,心跳都无力了些,谢飞白看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今天的事,本座等你们的解释,若是查不明白,本座不介意让你剑峰换个峰主!”
谢飞白说完就带着陆羽离开了现场,留下柳泽安三人面面相觑。
“师父这回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凌桉通过神识给另外两人传音,“他老人家不是从不插手宗门之事的吗?”
“算了,先回去看看小师妹吧。”
柳泽安打断了凌桉的絮絮叨叨,三人同样消失在了原地,留下一堆长老面面相觑,愁得头发都白了几根。
“师父,小师妹还好吗?”
柳泽安几人风风火火地赶回来,发现院子在原本的基础上,被布满了各种高阶阵法。
谢飞白和陆羽正坐在阵法的核心,源源不断地吸收着周围的灵力。
柳泽安很快便反应过来,将自己的本命法器抛到半空,阵盘寸寸放大,笼罩了整个院落。
“大师兄?”
凌桉隐隐约约感受到一点极强的压迫感,但在柳泽安抛出法器之后,他便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别说话。”
柳泽安语气很是严肃,他手下动作飞快,一个个法诀打入阵盘之中,阵盘上的指针转得飞快。
“观天之道,明察秋毫,天眼通神,无所不见!”
无数符箓瞬息之间被全部激活,将整个院落围了个密不透风,随着柳泽安话音落下,阵盘的指针忽然停止转动。
“东南,大凶。”
柳泽安眉头紧皱,他刚要收回阵盘,阵盘的指针却忽然又莫名其妙地转动起来,最后只听得“咔嚓”一声,阵盘裂了道口子,失去了光彩。
“大师兄!”
本命法器受损,柳泽安自然而然受到了反噬,他擦去嘴角的血迹,声音略有些苦涩。
“师父,弟子无用,拦不住他。”
谢飞白并未说话,他最后将灵力在陆羽体内游走一圈,护住她的心脉,随后,他猝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浅淡的琉璃色的眸子隐隐染上一抹金色,他足尖轻轻一点,凌空虚踏,靴尖漾起幽兰星屑,所过之处浮现出旋转的星宿图腾。
谢飞白一头发丝无风自动,步伐看似毫无章法,可在他脚下的图腾之中,二十八星宿归位,瞬息之间,漫天星光如瀑倾泻。
陆羽依旧躺在阵法中心,她头顶是漫天星河,可身下却是妖冶的血色大阵。
她双眼紧闭,在数道力量的拉扯之中,魂魄坠入一片黑暗。
“你来了?”
恢宏层叠的声音回荡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陆羽被震得头脑发昏,本能地反问那人。
“你是谁?”
“混沌灵根,活不过化神期的雷劫,陆羽,你知道吗?”
那人没回答她,依旧自顾自地说着话。
“噢,那咋了?”
“你不想活吗?你这么好的天赋却处处被人针对,你真的甘心吗?你真的没有牵挂吗……”
陆羽毫不在乎,她揉着心口,不耐烦地打断了对方。
“你到底要干什么?”
那人刚想好的长篇大论猝不及防地被打断,他愣了一下,抛出橄榄枝。
“我可以帮你渡过命劫。”
他声音忽然变得温柔,充满诱惑力,循循善诱,“你天资聪颖,只要渡过命劫,必定能飞升上界。”
“我不知道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但我得跟你说明白点。”
陆羽忽然拔剑,碧落出鞘之时,将整片空间都照得亮如白昼。
她似乎只是随意拔剑出来透透气,随意在空中挥了两下便又将碧落剑收鞘,那阵亮光仿若昙花一现。
唯有暗处那人气的抽了抽嘴角,他看着自己五指之间缠绕的早已失去了另一边牵连的细白丝线,指骨都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陆羽浑然不觉,她眼神紧紧盯着一点,声音很轻,“我没想过飞升。”
那对她来说太遥远了。
她抬手,轻抚额间的神印,丹田内的混沌灵力与神印互相呼应,在那片空间中,以她为中心,逐渐亮起微弱的光芒。
她魂魄中那个一直没出声的系统忽然蹦了出来,【真不想飞升?】
【想,但那太遥远了。】
陆羽不明白那系统纠结这东西有什么用,她也没指望这东西能带她出去。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跟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到底有什么用?”
“我惜才,见不得天才陨落。”
那人不知道陆羽方才那几剑到底是不是巧合,但保险起见,那傀儡丝被他捏得更细,几乎肉眼不可见。
他十指灵活得不像活人,数百根丝线在他的控制之下,准确无误地将陆羽包成了个茧子。
丝线逐渐逼近,眼看就要扎进陆羽的身体里,可就在这时,陆羽指尖忽然燃起了一点火光。
“不忍心看我陨落,所以直接杀了我是吗?”
寻常火焰无法点燃那傀儡丝,可陆羽这火焰,是以她的灵魂为燃料的火焰。
只需一点,便将那傀儡丝燃烧殆尽。
她两世轮回,神识强大,不过切割一点魂魄,对她来说几乎没有影响,只是一点转瞬即逝的钝痛。
“哈,果然是你。”
那人的傀儡丝被烧干净,可他却没有丝毫愤怒,反而是没头没脑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