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湖楼绮梦
作品:《成为首辅表妹后先撩为敬》 农妇抱着熟睡的孩子远去,济世堂的铜铃在穿堂风中叮当作响。
老郎中望着药方上苏禾略显稚嫩的笔迹,苍老的手指轻轻摩挲着 “川贝母” 三个字,浑浊的眼底泛起欣慰的涟漪:“你跟随为师学医也有一段时间了,如今看来,你确实有天赋。” 他的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沙哑,却掩不住话语里的赞赏。
苏禾捏着沾了药粉的帕子,对着夕阳照出的影子吐了吐舌头:“徒儿的想法还是不够成熟,若不是师傅指点,这剂药怕要误事。”
她晃了晃手中被圈改的药方,发间的银杏叶发饰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老郎中拄着枣木拐杖走到药柜前,将几味药材重新归位,枯叶般的手指拂过冰凉的铜拉手:“你不要这样想,学医最重要的是个悟性,有些人穷极一生也悟不出其中的道理。”
他突然转身,白眉下的眼睛亮得惊人,“为师不会看走眼的,你只需打好基础医理,假以时日,不会比为师差的。”
暮色漫过窗棂时,苏禾的眼底盛满星光。
她珍重地将药方收进布囊,对着老郎中深深福了一礼:“多谢师傅!徒儿明日定早早来,把《伤寒论》新学的章节背给您听!”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慕川熟悉的声音:“禾儿姑娘,相爷来接您了。”
雕花马车停在青石板巷口,车身覆着的玄色锦缎在秋风中泛起暗纹。
苏禾提着裙摆小跑过去,隔着半卷的车帘,一眼望见贺澜宴垂眸批阅公文的侧影。
墨色广袖下露出半截月白中衣,腕间缠着的银丝络子上,坠着枚与她玉佩纹路相配的蝴蝶银饰。
“吱呀” 一声,马车因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贺澜宴将密报收入暗格,抬眸时眼底的寒霜瞬间化作春水:“看来今日心情不错。”
他伸手接过苏禾被风吹乱的斗篷,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泛红的耳垂,顺势将一缕调皮的碎发别到她耳后,动作轻柔得让苏禾的心颤了颤。
苏禾挨着他坐下,身上的药香混着淡淡的桂花香。
她毫不客气地往贺澜宴身边蹭了蹭,脑袋轻轻靠在他肩头:“当然开心啦!今天可是我第一次独立给人开方子呢!”
说着,她从袖中掏出皱巴巴的药方,在贺澜宴眼前晃了晃,“你看,银翘散加减,不过师傅说小儿要用川贝母润肺……”
贺澜宴修长的手指接过药方,目光扫过被朱砂圈改的字迹,唇角不自觉上扬。
他一边看着药方,一边漫不经心地伸手将苏禾散落的发丝绕在指尖把玩:“银翘散用得不错,只是这剂量……”
他突然顿住,挑眉看向苏禾,“小丫头,是不是想偷懒,故意把字写得歪歪扭扭?”
苏禾瞪大眼睛,猛地坐直身子,伸手去抢药方:“哪有!我的字明明写得很工整!相爷你可不能冤枉人!”
她的动作太大,不小心打翻了贺澜宴放在小几上的茶盏,琥珀色的茶汤顿时在锦缎上晕开深色痕迹。
“呀!对、对不起!” 苏禾手忙脚乱地掏出帕子去擦,却越擦越乱。
贺澜宴看着她慌慌张张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腕:“别动。”
他接过帕子,动作利落地将茶渍吸干,指尖不经意间划过她手腕内侧,惹得苏禾一阵轻颤。
“明明就是你分心。” 苏禾小声嘟囔着,耳尖泛红。
贺澜宴闻言轻笑出声,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发顶:“是是,我的错。”
他从暗格里取出一个小巧的琉璃瓶,倒出一粒蜜饯放进苏禾嘴里,“赔给禾儿大夫的。”
酸甜的滋味在口中散开,苏禾鼓着腮帮子瞪他:“这还差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