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开始，开始全是些意义不大的奖项，这些奖项就好比学生时代的安慰奖，不重要，但不能没有。


    本质上，这是一种鼓励。


    “你什么时候上台？”


    唐菲菲期间问道。


    “我？”顾安轻笑道：“最后，快结束的时候。”


    他并非今晚唯一受邀而来的歌手，以他的地位，自然和别的歌手不太一样，他是最后压场上台表演的，以此给今晚的电影节，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你准备了什么歌？”


    唐菲菲又好奇的道。


    顾安故意卖了一会儿关子，等生气的唐菲菲，恼怒的拍了他一下，才哈哈笑着，哼唱了出来：


    “……”


    “好听。”


    唐菲菲美目一亮，这首歌旋律轻快，主题轻松，娱乐性很强，她才听了几句，就已经觉得这首歌朗朗上口了。


    顾安则点头道：


    “今晚的场合，不太适合舒缓或是沉闷的歌曲。”


    这就好比，别人大喜之日上，你上台表演了一首失恋情歌，这不纯纯找事吗？


    ……


    不远处，一道目光，始终盯着两人的背影，周婉儿幽幽叹了口气，旁边，她近期拍摄剧组的导演，则小声道：


    “羡慕了？”


    周婉儿摇了摇头。


    导演轻笑一声：


    “和我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周婉儿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导演，比起这个，她旋即转移了话题：


    “杨导，你觉得，今晚获奖的会是谁？”


    杨导思考了一下，她很清楚，周婉儿口中的获奖，不是那些无关重要的小奖，而是最重要的几个奖项。


    周婉儿之所以问他，也是因为，杨导在这个圈子中，还是有些地位的，其中的一些弯弯绕绕，他也比旁人更懂。


    “电视剧方面……《仙剑》剧组，八成会是最大的赢家。”


    横扫奖项不至于，这种偏娱乐性质的电视剧，极少有横扫奖项的先例，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每年都会有那么一、两部，总台投资或是制作的价值观正面的电视剧，这些剧的剧本，全是认真打磨过的，就算不提主题、内容，其质量也摆在那里。


    所以总有几个奖项，是一定会颁给他们的。


    这是电视剧方面。


    可以说，哪怕在他看来，都没有什么争议。


    “电影呢？”周婉儿追问道。


    “嗯。”杨导顿了顿，之后道：


    “和电视剧不一样……电影这块，我觉得，估计会出现不小的争议。”


    他说着，开始故意压低了声音，用只有周婉儿可以听见的声音讲道，杨导也不担心，周婉儿回头会出去乱讲。


    这么说吧，如果顾安是周婉儿，最大的贵人。


    那他，就是另一个，是他力排众议，把回归后的周婉儿找来，出演女主，不然现在的周婉儿，说不定还无戏可拍呢。


    ……


    另一边，周婉儿则是在听完杨导的话后，惊讶不已：


    “不会吧，我看圈内，包括网络上，口径出奇的一致，都觉得李鹭前辈的那部电影，会拿下近乎所有大奖。”


    “呵呵。”


    杨导冷笑了声：“这可不好说。”


    “平心而论，这是一步文艺片……一部文艺片，可以排进年度票房榜前十，乃至前五，这绝对是近十几年来，没发生过的事情。”


    李鹭的那一步电影，是纯粹的文艺片……文艺片和商业片最大的区别，后者，拍出来，就是为了迎合观众的。


    带有一些戏剧元素也好，请流量演员来拍摄也好——一切，全是为了迎合观众的，如果有人觉得不好看。


    一句话：这片子，本就不是为了他这部分观众去拍的。


    还有请一些流量演员，这一点，杨导作为导演，必须替同行辩解一句，有时候，是资本放了话，不用不行。


    但还有一些时候，其实就是他们，主动找流量演员的，而结果往往不太好，其一：他们这些导演，还是比较骄傲的，自信别管这帮流量演员，过去会不会拍戏，都可以把他们调、教出来。


    如果成功了，这必然是一桩美谈。


    奈何一位位业内打到，毁在了这条路上，他们是真没预料到，这帮流量演员，死活教不会呐！


    杨导曾经，也合作过一个年轻流量演员，让他记忆犹新，也没法说其不听话，但那种混日子的态度，让杨导只觉恨铁不成钢。


    以提前进入剧组，参加前期的培训为例，这样的习惯，其实一直还在，但早些年的演员，可以感受到，他们的主观能动性，比如剧组要求，他们先为了角色学习两个月，可如果两个月后，演员本人觉得，他还不合格。


    那就回主动要求，多学习一阵子。


    而现在的年轻演员，大部分其实还是听话的，让提前来剧组就来，可是，整个培训期间，都可以感受到他们的漫不经心和混日子的态度。


    就好像，他们就是个打工人，完成了任务就行，从一开始，就不是考虑着，塑造好这个角色，而是为了可以进入剧组，最后拍完戏，拿到片酬。


    “emm。”


    听着杨导吐槽，周婉儿认可点头。


    杨导则说会了正题：


    “文艺片则不同，它不在乎，观众们爱不爱看，反而需要，观影人，去迎合拍这部片子的导演的价值观。”


    所以，文艺片，永远是小众的。


    ……


    此刻，杨导才点名了，最核心的问题：


    “颁奖，本质是就是一种认同、激励。”


    “你告诉我，让一部文艺片，横扫了奖项，未来一段时间，拍文艺片的多，还是拍商业片的多？”


    须知，商业片商业片，其中的商业价值，是文艺片，拍马不及的。


    票房收入、广告价值、捧红明星……这些，才是资本需要的，全去拍文艺片，这些资本还赚什么？


    退一万步，哪怕拍文艺片的导演，永远不可能有拍商业片的导演多，导演也是要赚钱的，不磕碜。


    但哪怕又一位大导演，去拍文艺片了，这帮资本都觉得，亏大了！


    于他们而言，原本可以赚100亿，现在就赚99亿，这都是在要他们的命。


    更别提，大众的审美，是可以改变的，特别是现在的大部分观众们，已经逐渐对商业片开始审美疲劳了……那就更不能让他们发觉，原来还有文艺片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