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大势已去

作品:《阴八门:开局被拐,鉴宝求生

    听到老实交代4个字,胡惟庸眼神迅速的闪了闪。


    李翰要笑不笑的伸手敲了敲桌子,提醒道:“胡惟庸,到了这个时候,如果你反悔的话,那就是恶意戏弄警察,罪加一等!”


    “而且就算你不说,根据我们从盗墓贼那里获取的信息,也能给你判刑!雇凶杀人可不是个小罪名,更何况你的那些手下的嘴可不都是那么严的。”


    一番话说的不紧不慢,张弛有度,但是胡惟庸却听得在短短的一瞬间浸出了满头的冷汗。


    这一下子什么心思都没有了,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眼神忽然之间就不再闪烁,仿佛漂在水面的东西终于沉在了水底。


    “我交代,我什么都说!”


    他说完这句话的那一瞬间,整个人仿佛如释重负了一般。


    因为从他说这句话的那一刻起,这是一个开始,也是一个结束。


    “大概十五年前,我偶然间遇到了司马谏,得了他的赏识,我是个穷小子,家里一贫如洗,为了往上爬,我对他唯命是从,这十几年来,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才是一切的幕后主使者!”


    这最后一句话才是胡惟庸真正想要强调的关节点。


    所以他特意的加重了读音,眼睛也不由自主的微微睁大。


    李翰对此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再次敲了敲桌子,而后神色平静的说道:“继续往下说!”


    胡惟庸没有从李翰的脸上看出什么特殊的表情,明显有些失望,但他很快就调整了心态,深吸一口气后,重新张开嘴。


    “后来大概是觉得用我用的趁手,为了笼络我,也为了让我隐瞒他所做的那些累累罪行,于是他居然把女儿嫁给了我,但我没想到的是……”


    胡惟庸的表情刹那间变得无比狰狞,脸部的肌肉横七竖八的鼓起,就像是皮肉下隐藏了一条条翻滚的毒蛇。


    他想起了小五跟自己说的那些话,那个贱人有奸夫,还让他养野种!


    他想起了王图拿出来的那张亲子鉴定书!


    他下意识的想要咆哮,简要说司马懿和他的女儿联合起来让自己当了十几年的绿壳乌龟,让自己养别人的野种……


    然而他的这些话还没来得及咆哮出来,李翰就先一步当机立断的打断了他的爆发。


    因为在此之前我早就提醒过他,如果在直播的时候,胡惟庸准备把他儿子是野种,他当了十几年乌龟的事情说出来,就一定要及时的打断。


    因为先前也毕竟只是我的猜测,并没有证据证明胡惟庸的儿子真的是野种,万一我的猜测出现了失误,司马谏就一定会想办法让人告诉胡惟庸他被设计了,到了那个时候胡惟庸肯定会翻供。


    猛然之间就这么被强硬的打断了情绪,胡惟庸显然有些不下不上,脸依旧涨得通红,胸脯也剧烈地起伏着,仿佛是一个过度承载了气体的气球,隐约在爆破的边缘。


    “胡惟庸,摆正你的态度!没有人想要知道跟案件无关的事情!如果你再想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就别怪我们警方不向法院那边为你求情!”


    胡惟庸为什么决定反咬自己的岳父,就是因为他不想给司马谏当替罪羊,他的心里藏着磅礴的恨意,只想要说出司马谏所犯下的累累罪行,狠狠的报复那个老匹夫,当然最重要的是减轻自己的罪行,好为自己争得一线生机。


    所以被李翰这么一威胁,这么一呵斥,胡惟庸的态度立马就软了下来,原本磅礴暴躁的气势也像是被驯服的野马一般逐渐平静。


    “好,好,我知道了!”


    抬手用力的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胡惟庸深吸一口气,一边在脑海里整理自己这些年为司马谏所做过的事情,一边再次缓缓的开口。


    “这些年我主要为司马谏干两方面的事情,一个是想办法用各种阴谋诡计搞垮他商场上的敌人,甚至于处理掉他们!第二个就是充当一个中间人,帮他跟那些盗墓贼以及黑道上的人打交道!”


    话匣子一旦打开,这些年的回忆就像是洪流一般冲刷着他,一幕幕明明时间已经久远但是在此刻却无比的清晰。


    胡惟庸刚开始的语速还有些缓慢,但是逐渐逐渐的加快,到了后边儿语速已经流畅的如珠走盘,坐在李翰旁边的另外一个刑警拿着笔记都记不过来。


    但好在审讯室里安装的有摄像机,还有录音设备,这些都忠实的记载着胡惟庸的一言一行。


    司马谏就这么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电视机,原本还安稳如山的态度,渐渐的宛如发生了泥石流一般的崩塌。


    他的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一点一点的变白,到了最后白的居然就像是糯米纸一般,全然没有分毫血色。


    “司马谏!现在后悔了吧,可惜已经晚了!”史嘉兴的目光从胡惟庸的脸上收了回来,冷淡而又讥讽的笑道:“你说你一开始就老老实实的交代多好,说不准还能多少保下一点你司马家的产业,以及你的女儿,可现在……”


    司马谏从他发家起他的那双手就没有干净过,他的女儿又怎么可能完全没有参与,这么多年下来多多少少都沾染了一些。


    砰的一声!


    司马谏那挺直的脊梁居然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抽出了身体一样,整个人猛然侧翻了下去,身子重重的摔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而后他就像是冬日的寒蝉一样,再也抵抗不住酷寒,浑身上下克制不住的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成微末的灰尘。


    此时此刻的他,那还有前些时间的运筹帷幄,那还有一种那种高人一等的蔑视,看着倒是无端端的有了几分可怜。


    可是这审讯室里的所有人都不会对他有任何一丝的怜悯,反而都只觉得无比的解气,噎在胸口的郁闷也都消散了不少。


    因为这些天他们在审问司马谏的时候,司马谏可没少对着他们阴阳怪气,各种的轻蔑和讽刺,甚至还在那里若有若无的说一些近似威胁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