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收徒?他也配!
作品:《替身变成白月光,疯批世子杀疯了!》 “你们可愿拜我为师?”
这话如石子投入沸油,巷中顿时炸开议论。
被按在墙上的书生宋明远瞪大眼睛,手中竹简啪地掉在地上。
其他两人更是瞳孔收缩,显然没料到秦彻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为首的公子哥则仰头大笑,腰间玉佩撞在石阶上发出脆响。
“秦世子好大的口气!镇北侯府向来舞刀弄枪,何时改开私塾了?”
他上下打量秦彻,“我瞧着你连《论语》都未必读过,竟想收解元为徒?”
“就是!”
旁侧锦衣少年跟着起哄,“我等在国子监听博士讲学,都不敢妄言收徒,你凭什么?”
“你在南疆那偏僻之地长大,都未曾参加过乡试吧?懂科考的制度吗?也敢大放厥词!”
围观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有人低声议论。
“镇北侯府向来重武轻文,这秦世子怕是真没读过几天书。”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嗤笑,有好事者甚至开始打赌秦彻能识得几个字。
宋明远涨红了脸,俯身捡起竹简,“恩公救我等性命,我等铭感五内,但拜师之事……”
他话音未落便被秦彻抬手打断,指尖划过他衣襟上的补丁。
“你们清楚若无引荐,连留在京都的文书都难办,更遑论入仕。”
“我愿开这个口,是念着当日你们酒楼仗义执言的情分。”
他忽然逼近为首公子哥,“至于学问……你可知聚宝阁每日流水多少?如何让十万两银钱十日之内分毫不差入国库?你若能答,我便给你当学生。”
公子哥被他逼得后退半步,登时皱眉道:“市侩之术,怎配与圣贤学问相提并论!”
“圣贤学问?”
秦彻冷笑,从袖中抽出张纸。
“这是我昨日写的《商税十策》,你且看看是市侩之术,还是治国之道?”
纸张上的字工整清晰,力透纸背,宋明远扫过上面分茶税为三等、查匿税者充公等条目,瞳孔骤然收缩——这些策论虽未成文,却切中如今商税积弊。
“如何?”
秦彻抱臂而立,冷声道:“我无功名在身,但如今在长公主麾下金翎卫做事,有陛下钦点的聚宝阁差事,且能让聚宝阁的银钱变成灾民的粥粮。”
“你们要的是酸腐的‘圣贤门面’,还是实实在在的‘百姓活路’?”
“若拜我为师,不能说保你们平步青云,但能保你们在京都立足。”
巷中议论声渐低,三名书生对视一眼,脸上都是犹豫之色。
想到先前秦彻世家门阀的言论,再看这策论,他显然是个博学多才之人。
可让他们做他的学生,那不就是结党吗?!
见几人眼间有犹豫和惶恐,秦彻倒也不恼,只定定地站在那等着他们的答案。
三人怔愣半晌后,想到他们的抱负,又想到这京都生存的残酷,最终都垂下了头去。
宋明远深吸一口气,当即朝秦彻躬身行礼。
“学生愿追随恩公,不为功名,只为……”
“只为让寒门子弟能说上话。”
秦彻接过话头,挑眉看向三名书生。
“你们叫什么名字?”
“学生宋明远,曾中乡试解元。”
“学生周时雨,县试榜首。”
“学生吴修远,略通经史。”
三人虽被欺辱,报出名号时仍带着读书人的傲骨。
秦彻点头,朗声道:“好!”
秦彻弯腰扶起宋明远,袖中“商税策论”的边角被风吹起,他压低了声音。
“放心好了,这老师不是白拜的,指不定明日便能让你们进翰林院。”
宋明远瞳孔骤缩,忍不住问道:“恩公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
秦彻扫过那公子哥,随后又看向三人,“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不收无用之人。每月逢五考核,若连策论都写不利落,便卷铺盖走人。”
“秦世子好大的口气!你可知翰林院是什么地方?是你想让谁进就让谁进的?”
“能不能进,试试便知。”
秦彻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龙飞凤舞写下几行字。
“明日巳时,拿这帖子去翰林院找林编修。若他不让进,你再来骂我不迟。”
宋明远颤抖着接过帖子,只见上面盖着镇北侯府的印鉴,右下角还有长公主萧泠的私印!
他猛地抬头,望向秦彻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敬畏。
这帖子,竟是长公主亲赐的通行令。
“如何?”秦彻看向三人,“是跟着我赌一场,还是回老家种地?”
周时雨咬了咬牙,率先跪下。
“学生愿追随恩公!不为功名,只为能让寒门子弟有一席之地!”
吴修远和宋明远对视一眼,最终也乖巧朝秦彻行礼。
“愿听凭恩公差遣!”
公子哥脸色铁青,却不敢再出言嘲讽。
他清楚,得罪秦彻事小,得罪长公主却是要命的。
秦彻扫过众人,朗声道:“他们三人,从今日起便是我秦彻的弟子。若有人敢为难他们,便是与镇北侯府为敌!包括你!”
这话如重锤砸在众人心头,公子哥脸色铁青,却不敢再言。
围观人群中,不知谁率先鼓起掌来,渐成轰鸣。
秦彻朝三人看了眼,随后迈步朝前走去,三名书生忙不迭起身跟上。
行至无人处,宋明远忍不住问道:“恩公为何愿意提携我等?我等不过是……”
“因为你们敢在权贵面前说真话。”
秦彻打断他,冷冷道:“在这吃人的京都,真话比金子还贵。还有……”
“你们也无需唤我老师。但丑话说在前头,我要的不是只会掉书袋的酸儒,是能办实事的干才。明日你们先去趟翰林院开开眼界,随后跟我聚宝阁查账。”
“查账?我等从未接触过商事……”
“不会就学。”
秦彻眼中闪过锐意,很是严肃道:“想为百姓做事,就得先懂他们的生计。明日我会让账房先生教你们看账本,后日去米市街学辨米质,大后天……”
“恩公!”
吴修远突然驻足,思索下拱手道:“学生虽愚钝,但明白您的苦心。”
他略略停顿了下,忽而又道:“您莫不是想让我等从商事入手,再借机渗入朝堂?”
“你倒是聪明。”
秦彻倒也不扭捏,直言道:“这京都的官老爷们,最看不起商人。但他们忘了,没有商人运转粮草、绸缎、铁器,再好的兵法也只是空谈。”
他拍了拍吴修远的肩膀,显然挺欣赏他,“好好学,将来你们要做的,是让天下寒门子弟知道只要有本事,不管出身如何,都能在这朝堂上,为百姓争一片青天。”
他当然不会平白无故的帮助他们。
他要想做点实事,想要查清那些事,单凭江离等人肯定不行。
在这京都里,做任何事都得小心谨慎,而他面对的都是浸淫朝堂多年的老狐狸。而对付他们,往往这些初出茅庐的读书人他们不会戒备。
他需要人手,也知道他们跟自己会被认为结党,但只要天子和长公主不介意,那其他人即便说破天去,暂时也不会对他和他们造成威胁。
夜色渐深,三名书生望着秦彻的背影,只觉心中燃起一团火。
他们终于明白,秦彻的“收徒”并非心血来潮,而是在为寒门子弟铺一条前所未有的路。
而他们,有幸成为第一批踏上这条路的人。
与此同时,柳穆也已知晓了街上发生的事,将手中的棋子狠狠按在棋盘上。
“秦彻竟敢收寒门学子为徒?他这是要与整个世家为敌!”
“父亲,要不要派人……”
“不必。”
柳穆冷笑,缓缓摆手道:“就让他闹。”
“等他真把那些泥腿子带进朝堂,便是满朝文武联名弹劾之时。”
他盯着棋盘上的“将”字,眼中闪过阴鸷,“何况,裴延那边已经有了动静……”
说着,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忽而又问了句。
“嫣然回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