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病房的窗帘，梦瑶缓缓睁开眼睛。


    “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沙哑的男声从床边传来。


    梦瑶转头，看见秦砚一脸担忧的站在床边。


    眼睛里布满血丝，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显然是一夜没睡。


    “没有，昨天是你找到我的？”


    梦瑶撑着身子从病床上坐起来。


    她昨天滚下坡撞到了头昏迷过去了，没想到醒来就在医院。


    “嗯。”


    “昨天情况紧急，我就直接送你来医院了。”


    秦砚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


    “以后柴火的事交给我就行，你不用上山的。”


    梦瑶凡事都亲力亲为，不喜欢麻烦别人。


    但秦砚不想让她受伤。


    看她这样子，他心疼得不行。


    梦瑶朝他笑了笑，


    “我没事的，昨天只是因为突然窜出一条蛇，我被吓到，才不小心踩空了。”


    秦砚想让她再在医院待两天。


    但梦瑶不想在医院待着，而且她也没什么大碍，不需要住院。


    两人从县城回到向阳村。


    不知道为什么，梦瑶总觉得一路上村民看见他们，眼神都怪怪的。


    还在一旁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什么。


    回到宿舍后，她才从杨芳那里得知。


    昨天秦砚背着她去医院的事情已经在村里传开了。


    “你别往心里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村里这些人就爱说闲话。”


    梦瑶淡淡一笑，


    “我知道的。”


    梦瑶并没有将村里的闲言碎语放在心上。


    并且她受伤昏迷了，秦砚只是背她去医院，本来就没什么。


    过几天就好了。


    但没想到谣言不但没有停止，反而越传越离谱。


    今天休息，


    村里很多人在河边洗衣服。


    几个妇人一边洗一边交头接耳。


    胖婶说得唾沫横飞，仿佛亲眼所见一般，说得绘声绘色，


    “听说了吗？据说那晚在医院，有人看见梦知青和秦知青在病房里干见不得人的事。”


    “真的假的？”


    “张家二小子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


    “我早就看出来他们两人有问题了，平日里干活时，两人就眉来眼去的。”


    “我跟你们说，秦知青平日里看起来冷冰冰的，把村里好多小姑娘都吓跑了，其实只是因为她们没有梦知青漂亮，不然肯定来者不拒。”


    “看来，两人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


    一时之间，大家都在背后说秦砚和梦瑶乱搞男女关系，作风有问题。


    秦砚在听到这些话后，气愤地一拳打在墙上。


    他自己倒是没什么，无论别人怎么说。


    但他不能让梦瑶被造谣污蔑，让人毁坏她的名声。


    秦砚身为大院子弟，长时间待在部队。


    哪见过这些事。


    现在想想，确实是他考虑不周，才引发了这些荒诞的谣言。


    他要去大队澄清，还梦瑶一个清白。


    所有责任都由他一人来承担。


    谁知他刚走出门，就遇上了前来找他的梦瑶。


    秦砚眼睫微震，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此刻却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微低着头，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梦瑶的目光在秦砚身上流转，眼神柔和，


    “和你没关系。”


    “真要说连累，也是我连累了你才对。你救了我，却反被说成……”


    ”不是的，你没有连累我，是我……“


    他的唇紧抿着，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秦砚深吸一口气，凝视着梦瑶，


    “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去大队解释清楚的。”


    梦瑶直视他的眼睛，


    “你要怎么解释，说我们只是普通的同志关系，并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没人会信的。”


    秦砚眉头紧锁，


    “可这就是事实。”


    虽然他对梦瑶确实是有非分之想，但他还没来得及挑明。


    两人从未有过逾矩之举。


    梦瑶双手背在身后，抬头望着天空，


    “大多数时候大家只会相信那些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


    秦砚看着她的侧脸，沉默片刻，


    “那我们就不解释，而是直接去告诉他们——”


    “告诉他们什么？”


    秦砚的脸突然红了，但声音却很坚定，


    “告诉他们，我们……本就在处对象。”


    梦瑶的眼睛微微睁大。


    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为这个大胆的宣言伴奏。


    秦砚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发紧，


    “梦瑶同志，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处对象吗？”


    害怕她误会，又赶忙说道，


    “这不是为了堵住谣言的权宜之计，而是我发自内心的。”


    “我……我很早就喜欢你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秦砚的眼睛里盛着午后细碎的阳光，


    “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绝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


    梦瑶深深地看着他，像是要看清他的灵魂。


    “我愿意。”


    忽然她听见自己说。


    世界突然安静了，秦砚感觉所有的声音都被抽离。


    只剩下自己胸腔里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在砰砰作响。


    “那……”


    秦砚深吸一口气，


    “我能牵你的手吗？现在。”


    梦瑶低头轻笑，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右手。


    秦砚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明显比他小很多，还很白。


    捏起来软软的，像是没有骨头一样。


    突然他发现她的指尖也在微微颤抖。


    这个发现让他找回了呼吸，原来紧张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


    秦砚的手宽厚温暖，手掌还有茧子，却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那我们现在就去。”


    秦砚很是开心。


    梦瑶点点头，那些压在心头的阴霾突然一扫而空。


    两人一起再到大队，


    告诉众人他们正在处对象。


    因为两人都不是向阳村的人，也没什么亲人在这。


    所以在一起后没有告诉任何人，没想到却被大家传成这样。


    秦砚站出来，将梦瑶护在身后，面对众人，


    “我和梦瑶就是正常的处对象，不存在任何问题。”


    “那天她受伤昏迷后，我送她去医院，第二天早上她才醒过来。”


    “若是有人不信，大可以跟我一起去县医院，有人可以作证。”


    秦砚凌厉的扫过众人，


    带着强烈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