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为什么怕他?

作品:《恶婆婆重生后,怂包儿媳被宠成宝!

    沈君怡看了一眼陈婉穗,问她:“你是不是很害怕那个刘四斤?”


    陈婉穗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他的眼神怪吓人的。”


    沈君怡想到前世,如果陈婉穗被刘四斤救了的话,那他俩怎么过得日子?


    不过,那刘四斤虽然性格凶了点,但心地不坏。


    他这样的性格,跟他从小的经历有关。


    再怎么说,他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沈君怡倒不觉得他可怕,反而觉得他可怜。


    沈君怡带着陈婉穗,去买了五个肉包子,五个素包子。


    然后,她和陈婉穗一人吃了两个,带着剩下的六个包子,去见刘四斤。


    刘四斤的腿伤经过了沈君怡简单的包扎,伤口却并没有立刻好转。


    沈君怡担心自己医术不精,耽误刘四斤治疗,要是他像前世那样,变成个跛子可就麻烦了。


    所以,沈君怡又去请了个专门治骨伤的大夫,预付了药钱,她带着陈婉穗,坐上了大夫的牛车,赶在未时之前,来到了刘四斤的门口。


    不过,她们到来的时候,就看到已经有人站在刘四斤的门口了。


    沈君怡一眼就看出来,那个人是城里某位员外老爷家里的下人。


    她以前在那个员外老爷家里接过浆洗的活儿,对那宅子里的下人,多少都有些熟悉。


    那个下人是个瘦削的中年人,他站在刘四斤的门口,对着屋里大声叫骂:“你这个小杂种!说好的今日把药材准备好?结果你耍我玩呢?刘四斤,我可警告你,这可是王员外家里要用到的药材,你答应了又反悔,我这边没法交代,你也别想好过!”


    刘四斤没有说话。


    这个人骂了一会儿后,还不肯消停。


    站在刘四斤的门口,又继续骂个没完。


    一口一个小杂种,听得沈君怡脸都黑了。


    不过那是王员外家里的下人,确实不好得罪,毕竟那王员外有权有势,他们这些平头小百姓,还是无法与对方抗衡的。


    沈君怡让陈婉穗和大夫等在牛车上,她走过去,笑着问:“诶?这不是王员外家的管家吗?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对方不是什么管家,不过是员外家里负责采买的下人罢了。


    只是沈君怡故意喊他一声管家,奉承他罢了。


    那人想必已经在刘四斤的门口骂了很久了。


    之前估计是在屋里骂,不过刘四斤的样子凶悍,性格又阴沉,而且床边就有剪刀匕首什么的。


    这个人或许是担心刘四斤拿刀捅他,所以退后到门口骂。


    沈君怡最是看不起这种人。


    因为白文康就是这种人。


    明明自己就是个怂货,还老做一些欺软怕硬的事。


    那人看到沈君怡,有些意外:“你是白石村那个,那个……”


    他顿了一下,沈君怡笑眯眯地说:“我是白家的,前两年在王员外家里接过浆洗的活儿。”


    那人“哦”了一声,仿佛终于想起来了似的,问她:“你怎的到这儿来了?哦,你也是找刘四斤要债的吧?这个狗杂种,拿了银子不办事,真是活腻了!”


    沈君怡走过去,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她道:“管家大人,我家和刘四斤是远亲,他这次受伤了,我过来看看他,你看,他的腿也伤了,怕是不能再进山里采药材了,你看,他收了你多少银子,我替他还了,你看这样行吗?”


    那人本来也是没办法了,才在那儿骂刘四斤的。


    现在药材没有,能拿点银子回来也不错。


    反正,他可以拿着银子去别处买药材去。


    于是他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也行,但是十两银子,一分都不能少!”


    “放屁!”


    屋里的刘四斤生气地吼道:“你只给了我二两银子!”


    刘四斤本来就是那种沉闷的性格。


    一直都是听别人说,他不爱吭气。


    但是现在,听到对方张口就跟沈君怡要十两银子,他顿时就生气了。


    他坐在床上,手在床底下寻摸着,拿出一把锋利的砍柴刀,他拿着刀指着门口那个人:“二两银子就是二两银子,你敢多要,我砍死你!”


    那人吓的后退几步,伸手指着刘四斤:“你以为我想要银子?员外要用的药材你没采回来,耽误了员外用药,你担当的起码?你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刘四斤阴沉沉地盯着他:“那你就来拿我的命,我在这儿等着!”


    沈君怡:“……”


    沈君怡赶紧挡在门口,她从口袋里拿出来五两银子,塞给了那个人,赔笑着说道:“管家大人不要和小刘计较,他不懂事,我替他给你赔罪。”


    那人被刘四斤盯得浑身发毛。


    看到沈君怡给了他五两银子后,心里其实还是有些不满。


    但是他也懂适可而止的道理。


    毕竟他总是扯着王员外的名号狐假虎威,若是哪天这些事,真捅到王员外那儿去,他估计得吃不了兜着走。


    那人拿着银子,虽然心里想着要作罢了,但嘴上还说:“白家的,我也就是给你两分薄面,要不然,我今日还非得好好教训教训那个狗杂种不可!”


    说着,他“呸”了一声,在刘四斤的盯视中,转身快步走了。


    沈君怡看着那人的背影,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她的神色阴沉,有些气恼地看着那个人的背影。


    这个混账东西,看她以后怎么收拾他!


    ……


    等那人走后,陈婉穗才磨磨蹭蹭地走过来,她心疼地对沈君怡说:“娘,咱们为什么要替他给钱啊?五两银子呢!”


    陈婉穗好心疼那五两银子。


    说着,她还往屋里看了一眼。


    正好对上了刘四斤的目光。


    刘四斤正靠坐在床上,手里拎着把寒光闪闪的砍柴刀,眼神阴沉沉的。


    这个目光,可比之前要吓人多了!


    陈婉穗立刻躲在沈君怡身后,吓得不敢吭声。


    沈君怡拍拍她的胳膊,说:“钱没了还能挣,咱们没必要跟那些人对上,没好处。”


    说着,沈君怡就对那个大夫说:“麻烦大夫了,进去给那孩子看看腿。”


    那个大夫五十多岁,头发和胡子都灰白了。


    他收了沈君怡的银子,当然不会推辞:“好好好,我给他瞧瞧。”


    刘四斤本来看到沈君怡替自己出头,心里就有些别扭了。


    现在看到沈君怡还给自己请了大夫,他就更是难受,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大夫一进来,就被那砍柴刀的寒光闪了一下,他立刻后退两步,对刘四斤说:“年轻人,别冲动,要冷静啊!”


    刘四斤:“……”


    刘四斤看了沈君怡一眼,又看了一眼躲在沈君怡身后,从刚才起就不敢冒头的陈婉穗。


    他默默地把砍柴刀放在了床底下,然后耳根通红的憋出一句:“知道了。”


    大夫见他把刀放下后,这才提着药箱走进来。


    他道:“听说你的腿断了?我来给你看看。”


    刘四斤躺在那不动,任由那大夫给他检查腿伤。


    大夫检查过后,有些惊奇地说:“你这伤口处理得很好,是你自己处理的吗?”


    刘四斤没说话,而是抬眼看了一眼沈君怡。


    沈君怡笑着说:“大夫,这个是我处理的,我对治疗外伤有点经验,不过他的伤在骨头,麻烦你帮你看看。”


    大夫点点头,又给刘四斤检查了一下腿骨,检查完后,他重新给刘四斤的伤口上了药,包扎好,对沈君怡说道:“你处理得很好,也幸好你及时给他处理了,要不然,以后很可能会变成瘸子。”


    听到这话,刘四斤猛地抬头看过来,他眉头微皱,有些后怕地说:“真的会变成瘸子?”


    要是变成瘸子的话,那他以后还怎么打猎?


    上山岂不是更加艰难了。


    刘四斤本以为自己忍一忍,等伤口自己长好了就行了。


    毕竟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过来的。


    但他每次不都是好好地活下来了吗?


    但是变成瘸子的话……


    刘四斤下意识看了陈婉穗一眼,就看到陈婉穗手里拎着个篮子,怂不拉几的躲在沈君怡身后,悄悄拿眼去看他的腿。


    刘四斤的眉眼垂下来,低声对大夫说;“大夫,那我的腿现在,还有救吗?”


    他不太想变成瘸子。


    大夫给他腿伤重新包扎好后,拍了拍他的腿,安慰他的说:“年轻人,你就放心吧,腿没事,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安分在床上躺着,伤口没养好的时候,别下床走动,不能干重活,更不能泡水,自己好好注意着修养,能养好的。”


    大夫这么说,刘四斤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大夫给刘四斤开了药方,有内服的,有外敷的,然后,他就拎着药箱出门,沈君怡送着他上牛车。


    大夫上车之后,突然转头问她:“你虽是妇人,但医术不错,他的腿伤,你处理得很好。”


    这是大夫第二次夸她了。


    沈君怡笑着道了谢,送走了大夫。


    沈君怡其实并没有把大夫的夸奖放在心上,大夫之所以夸她,是因为没有女人会做这些事,女医只存在于高门大户,贫苦人家的女人,哪有什么机会学医呢?


    不过,这个大夫的话,却给她启示。


    或许,她以后去了县城,可以当个女大夫,给人治病挣钱,总好过去给人做些浆洗的活儿,累死累活也挣不了几个铜板。


    沈君怡这般想着,转身又回了屋里。


    屋里,陈婉穗把篮子放在床头,然后,她就紧张兮兮地站在角落里。


    刘四斤的眼神则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把陈婉穗盯得脸色发白。


    沈君怡走进来,看了看他们两个,问:“你们做什么呢?”


    刘四斤默默收回目光,拿起一个包子,沉默地吃了起来。


    陈婉穗则松了一口气,快步跑到沈君怡身边,问她:“娘,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沈君怡看着刘四斤,道:“一会儿的。”


    刘四斤神色认真,对沈君怡道谢:“多谢你救了我,帮我请大夫,还帮我赶走王员外家的管家。”


    说着,他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灰扑扑的钱袋,他从里面拿出了五十两银子出来,递给沈君怡,道:“我岂能让恩人替我出钱,这些银子你拿去,若是不够,我厨房里还有些野兽的皮毛,也能卖些银子……”


    这五十两银子,是刘四斤全部的积蓄。


    他以前没有攒钱的想法。


    都是做多少吃多少。


    现在倒是后悔了,早知道会有今日,他以前就该多攒些家底的。


    沈君怡看着他递过来的银子。


    她倒是没有推辞,直接把银子接过来了。


    她对刘四斤说道:“你的腿伤还要修养,这段时间就别出门了,我既拿了你的银子,就会照顾你,以后我每隔一两日,给你送一次饭,换一次药,我们若是没来,你就自己想想办法,我会给你买些干粮放着的。”


    刘四斤听到她这么说,心里就更是感激。


    他其实压根没指望沈君怡能做到这一步,但是沈君怡这么说了,他也不想拒绝。


    他沉默地点点头,又说了一句:“多谢你。”


    沈君怡见屋里没水了,于是道:“我去厨房给你煮点水。”


    说着,沈君怡就去了厨房,陈婉穗立即跟着她去了厨房。


    去了厨房后,沈君怡就叫她生活,然后问她:“你怎么那么怕他?他说你了?”


    陈婉穗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娘,他没说我。”


    沈君怡又问:“那就是他凶你了?”


    陈婉穗还是摇头。


    沈君怡看着她的表情,见陈婉穗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她蹲下来,看着她问:“我刚刚出去送大夫了,你在屋里,和他说什么了?”


    她这样一问,陈婉穗顿时就有些慌了。


    她紧张地说:“娘,我没,没跟他说话,是他跟我……跟我说话来着……”


    沈君怡更好奇了:“然后呢?他说什么了?”


    陈婉穗一边生火,一边尴尬地说:“他就是问我,做什么老躲着他,他,他又不吃人。”


    沈君怡惊讶的一挑眉:“哦?他还跟你说这个?”


    陈婉穗点点头:“我,我没说话,然后你就进来了。”


    沈君怡看着她,对她说道:“你若是真怕他,以后你就别来了,我自己来就行。”


    陈婉穗一愣,她看着沈君怡,挠了挠头,神色有些迟疑的:“啊?哦,那好,也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