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能吃了你?

作品:《恶婆婆重生后,怂包儿媳被宠成宝!

    沈君怡和陈婉穗走后,刘四斤用胳膊撑着,从床上下来了。


    他受伤的只是右腿,左腿还是好的。


    虽然大夫说他不能下床走动,但是他实在是躺不住了。


    而且,他想到沈君怡和陈婉穗过来的时候,屋子里寒酸的,连张都能坐的凳子都没有。


    刘四斤默默地打开后门,来到屋子后面,这里放了很多他上山打猎时扛回来的木头和干柴。


    他单腿跳着,坐在一个树墩上,然后熟练地拿起斧头,开始挑挑拣拣地找木头。


    他准备做两把椅子,然后再做张桌子。


    起码她们下次来了,能有凳子可以坐。


    ……


    沈君怡和陈婉穗回去后,白文康他们倒是没再过来找她们的不痛快。


    沈君怡的两个儿子,她是了解他们的德性的。


    只要她不管着,他们就会懈怠,天天想着要出去找相好的女人,哪里还会主动看书。


    白文康实在是受不了家里那些饭菜的馊味。


    他既然已经写了休书,而沈君怡也再没过来找他,他就知道沈君怡估计是一时半会不会服软。


    但是白文康更是不可能服软的,所以,他站在院子里,看着那些满地狼藉的饭菜,思索再三,最终,他十分肉疼地拿出了一串铜板,去村里找人帮忙打扫家。


    他找了两个妇人过来,帮忙收拾那些桌椅板凳,锅碗瓢盆。


    那两个妇人也是邻居,刚刚走进白家,就被那馊味熏得翻白眼。


    其中一人道:“哎呦,白秀才啊,你这家里都快变猪圈了。”


    白文康脸色有些尴尬,他道:“见笑了,实在是在下没做过家务,不懂得怎么收拾打理。”


    另一个妇人笑了:“我说白秀才,你就别和你媳妇闹脾气了,你们读书人,知书达理的,沈氏脾气暴,你就让让她吧,不然,你们家里没个女人帮忙打理收拾可不行的呀。”


    这两个妇人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那些碗筷。


    白文康的脸色却不好看。


    本来这些事,沈君怡一个人就能干的。


    结果现在,他却要花钱找人来干。


    这样的妇人,他还留着做什么?


    想当年,他本来想娶的就是自己的表妹,他的表妹温柔贤惠,沈君怡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白文康沉着脸走了。


    那两个夫人还在叽叽喳喳地说:“啧啧啧,这都发臭了,这个天气,再过几日,岂不是要生蛆了。”


    “听说白秀才被沈氏打了,沈氏也真是的,自家男人有什么错不能忍的?他可是个秀才啊!”


    “说起来,听说宜明那孩子,也把刚娶回来的新娘子休了,他现在又跑到陈老二家,想娶人家雯淑丫头呢。”


    ……


    她们一边打扫,一边说话,陈婉穗和沈君怡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听见了。


    陈婉穗好奇地多看了两眼,转头问沈君怡:“娘,她们是谁啊?怎么过来帮忙收拾家务了?”


    沈君怡没往院子里走,她直接回了北屋。


    听到这话,她冷哼了一声:“村里的邻居,估计是白文康花钱请回来帮忙的。”


    不过,白文康身上的钱也不多了。


    沈君怡倒要看看,没有了她之后,他还能撑多久。


    前世的时候,他还娶了他的表妹呢。


    看看这回,他那个表妹,还会不会跟他。


    ……


    沈君怡原本以为,白文康应该不会来烦她了。


    但是夜里,到了要入睡的时候,她北屋的房门就敲响了。


    陈婉穗胆子小,吓得立马钻床底下了。


    沈君怡看了她一眼,从床底下抄了把砍柴刀,走到门口,问:“谁啊?”


    白文康气虚地说:“我。”


    沈君怡一手拿着刀,一手打开门,脸色冷沉地盯着白文康:“做什么?半夜敲门,想死啊?”


    白文康:“……”


    白文康被她骂得后退两步,看着她手里的刀,说话都在哆嗦:“你,你这个母夜叉,你怎么还不搬走?”


    白文康对沈君怡是又气又怕:“和离书你也收了,你还要在我家里赖到什么时候?”


    说着,他又朝着沈君怡的身后看了一眼,指着陈婉穗,说道:“还有她,这个臭丫头,她又要呆到什么时候?”


    沈君怡冷冷地盯着白文康,说:“你放心,就算你不赶我,我也是要搬走的,你以为我多想跟你这个废物住一起呢?三日后,我立刻搬走,你也别再来烦我,否则,我手里的刀可不长眼。”


    说完,沈君怡就“嘭”的一下把门关上了。


    白文康站在门外,气得手抖。


    他伸手指了指紧闭的大门,怒道:“若是三日后你没搬走,可就别怪我不客气!”


    沈君怡回来后,陈婉穗就小心翼翼地问:“娘,我们真的要搬走吗?”


    她们两个寡妇,能搬到哪儿去呢?


    陈婉穗从小就寄人篱下,如今出嫁了,又面临要被夫家赶出家门的境地。


    她有些慌乱,眼泪都要下来了。


    沈君怡知道她的性子,也没有说她,而是安慰她道:“放心好了,只要有钱,害怕没房子住?睡吧,这些事不用你操心。”


    陈婉穗心里却不得不多想。


    因为她知道,沈清黎身上的银子也不多。


    也不知道能支撑她们生活多久。


    第二天,沈君怡照例早早地起来,先是去白家的厨房里,把她以前珍藏的白面全部拿出来,蒸了整整两锅馒头。


    然后,她把馒头留一部分自己吃,剩下一部分,她用篮子装着,让陈婉穗去给刘四斤送过去。


    沈君怡今日准备去县城转转,她又是要办,事关陈雯淑的,所以,她不准备带着陈婉穗去。


    她对陈婉穗说道:“你把馒头给刘四斤送去,这些馒头够他吃两三天的了。”


    沈君怡原本还说,以后不用陈婉穗去刘四斤那地,但是今天刚好她有事,只能让陈婉穗去送吃的。


    她看着陈婉穗的表情,顿了一下,又安慰她道:“你放心,那刘四斤虽然凶,但是人不坏,你若是实在怕他,把馒头放下就走,他腿受伤了,又起不来,你别担心。”


    陈婉穗其实也不是很怕刘四斤了。


    但是,每次见到刘四斤,她的心都砰砰直跳,被刘四斤瞪一眼,她就发慌。


    她下意识就想远离刘四斤。


    可是现在,沈君怡有事要办,她也不能给沈君怡拖后腿。


    她得做个对沈君怡有用的。


    要不然,哪天沈君怡不要她了可怎么办?


    陈婉穗于是在心里给自己鼓气,她要勇敢一点!


    沈君怡看着她的小表情,迟疑地问她:“你能行吗?不行就算了,刘四斤一天不吃饭应该也没事。”


    陈婉穗一听这话,立刻把篮子接过去,她对沈君怡说:“娘,你放心,我能行的!”


    说着,她又对沈君怡说:“娘,你要早点回来,我一个人在白家,有点害怕。”


    她怕自己一个人在白家的时候,会被白宜明他们赶出去。


    她又不是沈君怡,她是真的害怕那些男人。


    沈君怡点点头:“放心,日落前我就回来了。”


    陈婉穗独自去给刘四斤送馒头。


    沈君怡则走到管道上,搭了个前往县城的牛车。


    白石村是在镇子上,距离县城也就不到十里路,很近。


    坐牛车过去也就半个时辰左右。


    她这次去县城,一来是准备去找陈雯淑的相好,一个姓刘的捕快。


    正是因为和这个姓刘的捕快好上了,所以那陈雯淑才看不上她的儿子白宜明了。


    沈君怡知道,这个刘捕快其实是有未婚妻的,只是他瞒着这件事,他的未婚妻和陈雯淑,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沈君怡心里谋划着,她得去见见这个人。


    二来呢,沈君怡是准备在县城找个房子的。


    买不起房子,她就去租一个,县城里人多,挣钱的方式也多。


    还有县衙和兵马司,方方面面都比在白石村好多了。


    况且,她来了县城,白文康他们就不会再来烦她了。


    她现在可不想再跟他们扯上关系了。


    与此同时,她的心里也有些担心陈婉穗。


    倒不是担心陈婉穗会遇到歹人什么的,白石村和刘四斤所在的乌石村不算远,两村的村民多少都沾亲带故的,大家彼此熟悉,陈婉穗从小就熟悉这一代,肯定不会有事。


    沈君怡只是担心陈婉穗会被刘四斤吓到。


    她的胆子太小了,估计也就只有针尖那么丁点大,刘四斤看她一眼,都能把她吓得发抖。


    让她独自去给刘四斤送饭,还是太为难她了。


    沈君怡在心里默默想着:等把今天这件事处理完后,她干脆去乌石村找户人家,给对方一些钱,让对方给刘四斤送饭算了。


    她虽然感念前世刘四斤给自己下葬,又救了陈婉穗。


    但她已经帮刘四斤治好了他的腿了。


    接下来,就得看刘四斤自己了。


    她总不能像养着陈婉穗那样,也把刘四斤当儿子养吧?


    ……


    沈君怡这边在担心着,陈婉穗那边也已经走到了乌石村,来到了刘四斤的门口。


    她先是敲了一下门,反应过来刘四斤没法过来给她开门。


    于是,她就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进了屋里。


    进屋后,她就下意识地朝屋里看了一眼,结果这一看,她就大惊失色!


    刘四斤呢?


    人呢?


    他怎么不见了?


    陈婉穗顿时顾不得害怕了。


    她赶紧把那一篮子馒头放在床上,然后快步跑到厨房里,她低声喊了一句:“刘,刘四斤?”


    她走到厨房转了一圈,甚至还趴在灶台里也瞅了一眼,小声喊道:“刘四斤?你在哪里?”


    陈婉穗趴到锅里看了一眼,又喊:“刘四斤?刘……”


    突然,一个低沉粗哑的男声从她的身后响起:“你在做什么?”


    陈婉穗吓得脸色都白了,她“呀”了一声,手里的木质锅盖“咚”的一声砸在锅里。


    她猛地回头,看到刘四斤那张近距离的脸后,她又“啊”的一声,猛然后退四五步,然后被草垛子绊倒,摔倒在地上。


    刘四斤:“……”


    刘四斤拄着一支新做的拐杖,就站在厨房里,神色复杂地看着陈婉穗;


    他那原本乱糟糟的头发已经打理过,用布条绑着,脸上的胡子也刮干净了,露出来的那张脸,虽然谈不上英俊,但也五官硬朗,看着还算顺眼。


    他从小风吹日晒,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和白宜明那种斯文白净的读书人,是完全不同类型的男人。


    陈婉穗胆子小的,连白宜明她都怕,何况是刘四斤。


    她坐在角落里,脸色有些发白,紧张兮兮地看着刘四斤,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怎,怎,怎么……”


    刘四斤盯着她:“我怎么突然出现?”


    陈婉穗疯狂点头。


    刘四斤压低了声音,让自己的语气别那么硬邦邦的,尽量缓和地跟她说:“我刚刚在后院,听到你的声音,就过来看看。”


    陈婉穗还是盯着他,没有说话。


    两人默默对视了一会儿,刘四斤有些尴尬,他盯着陈婉穗,问她:“你很怕我?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陈婉穗:“……”


    陈婉穗挠了挠头,低声说:“也,也没有,你现在,看起来没那么可怕了。”


    她说着,又抬头,仔细打量了刘四斤几眼。


    刘四斤:“……”


    刘四斤的耳根顿时微微发红。


    他有些不好意思。


    他是第一次和年轻女孩这样说话。


    在此以前,村里的那些女人,见到他都是有多远躲多远的。


    他看着陈婉穗,心跳有些快。


    他于是转身,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厨房,他回头对陈婉穗说:“你出来吧,还要在那坐到什么时候?”


    陈婉穗见他走得远了,这才有些紧张的从地上起来,她把身上的灰拍了拍,然后才慢吞吞地从厨房里走出来。


    结果,她看到刘四斤并不在屋里,往后走去,就看到刘四斤家的后门开着,他正坐在外面的树墩上。


    在刘四斤的旁边,放着两把刚刚做好的小杌子。


    他此时,正在用匕首削一根树枝,地上还放着三根已经削好的。


    看样子,他是要做一张桌子。


    陈婉穗站在门口,问他:“刘四斤,你,不吃馒头吗?”


    她这次可带了整整一篮子的馒头呢!


    刘四斤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看她:“今天你娘怎么没来?”


    陈婉穗低声说:“我娘去县城办事去了。”


    刘四斤看着她,又问了一句:“那馒头,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