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秦淮茹进医院,王主任来了

作品:《四合院:泰拳精通,我镇压全院

    “来了!来了!”刘光天和刘光福被吼得一激灵,赶紧和周木匠一起把院门后头的板车推了过来。


    傻柱轻手轻脚地把秦淮茹放到铺着薄草席的冰凉板车上。


    他想把自己那件破旧的外袄脱下来给她盖上保暖,又怕碰到伤口,犹豫了一下,最后只小心地盖在她胸腹那里。


    他看着秦淮茹那张惨白的脸,心里火烧火燎,又急又怕,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众人准备推动板车时,阎阜贵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忧虑和心力交瘁:“唉……二大爷,这事儿……我看真捂不住了。


    你看看,这闹腾的:先是白天吵着要婆婆的棺材本,紧跟着是孙子闯祸打伤人,晚上又出了这‘钻地窖’的风波,现在还见了血差点死人……咱们院子这点儿小手段,怕是兜不住了。”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在灯光下反射着微光。


    “按我说,人送医院后,咱们得赶紧去街道办找王主任报备。


    这事性质……太复杂、也太严重了,得由上面来定个调子,咱们院里真处理不了。”


    刘海忠听了,脸上的肥肉抖了抖。


    他原本确实想借机压下风波,好好整治一下傻柱和秦淮茹,把大权抓牢。


    可阎阜贵的话点醒了他——贾张氏已经在喊着报公安告“流氓罪”了,秦淮茹当众撞墙现在生死难料,这摊子事儿早就超出了他“二大爷”的权限范围,搞不好还惹一身骚。


    他琢磨了一下,那点个人算计很快被可能惹上麻烦的顾虑压了下去。


    他点点头,胖脸上的表情从刻意的严肃变成了某种“深思熟虑”的赞同:“老阎说得在理!还是你想得周全!光天!赶紧的!骑车去街道办,找王主任!把今晚这摊事儿,还有之前许大茂被打伤的情况,一五一十、原原本本汇报清楚!请王主任务必亲自过来主持大局!”他特意强调了“原原本本”和“主持大局”,给自己留足了退路。


    “知道了爸!”刘光天应了一声,撒腿就往自行车棚跑。


    板车在夜色里吱呀吱呀响着,几个人推着,急匆匆地出了四合院大门。


    傻柱一手紧扶着板车边沿,一路小跑跟着,眼睛死死盯着板车上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心里被巨大的恐慌揪着,同时,对贾张氏、三大妈还有刘海忠的怨恨,像野草一样疯长。


    阎阜贵和刘海忠,还有几个看热闹的邻居,也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后头。


    一路上谁也没吭声,只有急促的喘气声、板车的颠簸声和呼呼的北风。


    贾张氏骂骂咧咧地跟在最后,脚步拖沓,眼神里交织着怨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慌。


    医院的走廊,消毒水味混合着老旧地板的气息,白炽灯光线惨白,嘶嘶作响,给人一种冰冷的安定感。


    值班医生是个戴厚眼镜的中年男人,表情严肃。


    他麻利地戴上手套,俯身仔细查看秦淮茹额头上那个还在渗血的伤口。


    先用干净的纱布压住止血,然后拿起小手电筒,翻开秦淮茹的眼皮,观察瞳孔的反应。


    接着又小心地拨开伤口边被血黏住的头发,用碘伏仔细消毒,动作利落。


    “医生,怎么样?她有事没?”傻柱焦急的声音在安静走廊里显得很响,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紧张地盯着医生每一个动作。


    秦淮茹依旧昏迷着,只有胸口微弱起伏显示她还活着。


    医生没立刻回答,他把手搭在秦淮茹的手腕上把了会儿脉。


    然后他直起身,眉头紧锁地看向围在担架床边的几个人,语气带着明显的困惑:“你们确实……她是撞墙撞晕过去的?”


    “那还能有假?大家伙都看见了!撞得可响了!”刘海忠立刻接口,像是要证明什么。


    “就是她自己撞的!没别人逼她!”贾张氏跟着尖声附和,急于撇清。


    医生用手指轻轻碰了碰秦淮茹额头红肿淤血的地方,又看了看染血的纱布,声音清晰地说:“这就怪了……我刚才仔细检查了,她头上的伤主要是表皮挫伤裂开出血,颅骨没问题,没发现骨折的痕迹。


    从这伤来看,撞击的力道……按理说不应该造成她这么久的昏迷。


    她现在血压有点低(可能是吓的加上出血),呼吸和脉搏都算平稳,基本的神经反射也还在……以这样的伤势,她现在应该醒了。”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众人复杂的表情,又补充了一句:“而且,人如果是自己撞墙,最后关头身体多少会本能地收点劲儿……”


    “哼!”一声充满嘲讽的嗤笑猛地响起。


    是许大茂!他头上缠着沾血的纱布,吊着胳膊,姿势别扭地分开众人挤到前面,脸上挂着刻薄:“收劲儿?医生您真是一语中的!”


    他故意拉长了调门,对着昏迷的秦淮茹和傻柱指指点点:“还说深度昏迷?我看她就是装的!演得真像那么回事!秦淮茹,你这出苦肉计演得可下血本啊!为了护着你家傻柱,生怕他背上逼死人的罪名,连撞墙都敢使!血呼啦差的,多能唬人啊!厉害!”


    他拖着怪腔怪调,转向旁边的邻居:“大伙说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傻柱刚跟她婆婆吼完,她立马就‘撞死’过去了,这不是明摆着要把屎盆子扣她婆婆头上,给傻柱挡灾么?苦肉计!绝对是苦肉计!跟她白天哭穷借钱那个可怜样儿,一个套路!”


    这番话像毒刺,瞬间扎中了一些人心里本来就存在的疑影。


    阎阜贵镜片后的眼睛闪了闪,没说话。


    贾张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跳起来:“许大茂说得一点儿不差!她就是装的!这小贱货!就靠装可怜骗人!现在又装死!想把罪名都栽我头上啊!我的钱啊!别让她这血污糟了我家的地方!”


    “许大茂!你他妈的嘴里塞粪了?!!”傻柱的怒火瞬间点爆了,他猛地转身,拳头捏得咔吧响,血红的眼睛死死锁住挑事儿的许大茂,高大的身躯带着一股凶狠的气势就要扑过去:“你再敢满嘴喷粪糟蹋她一句!老子今天就是豁出命也要撕烂你这张臭嘴!是不是刚才那下轻了?!!”他身上的煞气惊得周围人倒吸冷气。


    “哎!傻柱你想干什么?!”刘海忠和阎阜贵惊叫,周木匠和几个邻居赶忙上前死死拽住他。


    走廊里的护士也跑过来斥责:“这是医院!要打架出去打!病人需要安静!”


    “哼!傻柱,你也就剩这点儿横劲儿了?打我?当着医生护士,你有种再动我一个手指头试试?正好让你罪加一等!”许大茂被傻柱那凶狠的样子吓得心头发虚,脖子不由自主缩了缩,嘴上依然不饶人,但身体却下意识地往刘光福身后躲了躲。


    就在这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失控的时候——


    “嗯……”一声微弱但清晰无比的呻吟从担架床上传了出来。


    瞬间,所有人都像被按了暂停键,“唰”地一下,目光全都聚焦到秦淮茹脸上。


    只见她紧紧皱着眉头,好像非常难受,眼皮非常非常缓慢地、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


    刺眼的灯光让她又赶紧把眼睛眯了起来,眼神里全是茫然和空洞,像是从一个无比遥远又黑暗的地方刚刚回来。


    她看着眼前晃动的人影,模模糊糊,分不清谁是谁,更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


    剧烈的头痛和额角钻心的刺痛让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嘶……疼……”她本能地抬手想去摸额头,声音虚弱而含糊,“我……我这是……在哪儿?头……头怎么这么疼?”


    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那份迷茫和痛苦不像是假装的。


    医生立刻上前拦住她的手:“别碰!伤口刚处理过。


    现在感觉怎么样?头晕不晕?恶心想吐吗?手脚能自己动动看吗?”他问得很专业也很直接。


    秦淮茹的视线在医生白大褂上停留了片刻,又茫然地移开,扫过周围一张张熟悉却表情各异的脸:急得眼睛发红的傻柱(柱子他怎么这样着急?),端着官架子显得很严肃的刘海中(二大爷怎么也来了?),推着眼镜看不出深浅的阎阜贵(三大爷也在?),


    婆婆刻薄凶恶瞪过来的眼神(婆婆为什么那样看着我?),还有许大茂毫不掩饰的嘲笑和鄙夷(他脑袋怎么也包着?)……


    她感觉脑子里一片混乱,好多破碎的片段在打架:地窖里冰冷的黑暗和绝望?好像听到三大妈尖叫砸门?二大爷说要开什么会?婆婆恶毒的咒骂和逼她拿钱?额角撞在墙上的剧痛和那一刻想解脱的念头?柱子好像说过要娶她?温暖和恐惧一起涌上来……


    “我……记不清了……”秦淮茹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声音里是实实在在的疲惫和混乱,“头又晕又疼……好像……之前好多人在吵……我害怕……好像就撞了一下……”说着说着,眼泪毫无征兆地就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额角包扎的纱布边缘,带来一阵刺痛。


    这副无助又痛苦的样子,配上刚包扎好的伤口,看着十分凄惨。


    “装!接着装啊!”许大茂刺耳的嗤笑声立刻打破了这短暂的、带着些许同情的沉默,“秦淮茹,刚醒过来就‘不记得’、‘害怕’了?你这戏演得够顺溜!忘了在地窖里跟傻柱商量领证交工钱的时候了?还是刚才装昏迷装得太投入忘记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他的话像是钝刀子割肉,又一次扎在秦淮茹混乱的心上。


    “许大茂!!!”傻柱气得肺都要炸了,要不是被人死死拽住,他真想扑过去。


    他瞪着许大茂,眼神像刀子:“你今天这些话我记住了!别落单!别让我碰上!我傻柱说到做到!”


    傻柱那充满威胁的眼神让许大茂心里发毛,他知道傻柱真发起狠来什么都干得出。


    那份嚣张气焰顿时矮了下去,虽然脸上还是鄙夷的样子,却只是冷哼一声,没再吱声。


    小声嘟囔了一句:“哼,有横劲儿也别犯我手上……”又下意识地往人堆里缩了缩。


    医生见状,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不关心这些恩怨,只在意病人。


    “行了!都少说两句!这是医院!病人刚醒,失血加上惊吓,精神恍惚是正常的!她现在需要绝对静养观察!”他转头对护士说:“小张,给她伤口再清洁一下,重新包扎好,送到观察室去,挂上消炎和补充体液的药,注意观察!家属去办手续!”


    刘海忠等人听见医生强调“需要静养”、“密切观察”,也不好继续在急救区域闹腾。


    等护士给秦淮茹清理包扎好伤口(确实只是表皮挫裂伤),挂上点滴后,一群人又闹哄哄地跟着板车,把秦淮茹送回了那个充满了紧张、猜忌和不堪的四合院。


    回去的路上更加沉闷压抑,只有板车的吱嘎声和寒风在呼啸。


    当板车再次在惨白灯光下的中院天井停稳时,院子里的气氛比之前更加凝滞。


    大家赫然发现街道办的主任王主任已经等在了刘海忠搬出来的八仙桌旁!她大概五十岁上下,穿着洗得发白的深蓝色外套,留着齐耳短发,面容严肃,一丝不苟。


    她身后跟着一个同样表情凝重的年轻干事,手里拿着个记录本。


    王主任腰板挺直,眼神锐利,自带一种让人不敢随便造次的气势。


    整个四合院都笼罩在这股突然降临的、代表组织的严肃氛围中,刚才的嘈杂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主任目光沉沉地扫过刚回来的这一群人,尤其是在被傻柱扶着、额头裹着渗血纱布、脸色惨白、眼神迷茫的秦淮茹身上停顿了几秒,又看了看同样缠着纱布、吊着胳膊、满脸怨气的许大茂,最后把目光落在刘海忠和阎阜贵这两位管事大爷身上。


    她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深刻的疙瘩,显然是刘光天(此刻站在人群后面喘气)已经把今晚这场闹剧的大概情况汇报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