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二大妈去报警

作品:《四合院:泰拳精通,我镇压全院

    许大茂的声音带着惯有的阴阳怪气,“该不是…又钻哪个地窖会相好的去了吧?这风口浪尖的,胆子可真够肥的啊!”他故意把声音提高了些,似乎想引起院里其他人的注意。


    傻柱猛地顿住脚步,转过身,黑暗中看不清他表情,但声音却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混合着疲惫与奇异亢奋的沙哑,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许大茂,你他妈不猫被窝里养你那‘工伤’,大冷天儿扒门缝儿,属王八的?老子去哪,用得着跟你这孙子汇报?”


    他没像往常那样暴跳如雷,反而慢悠悠地掏出钥匙开了门锁,“滚回去挺你的尸吧!少在爷这儿找不自在!”说完,哐当一声甩上了门,把许大茂那点试探全堵了回去。


    许大茂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缩回脑袋关上门,心里却更加嘀咕:这傻柱不对劲!太不对劲了!挨了那么狠的揍,又被王主任亲自收拾了,怎么听着这声儿…倒像捡了金元宝似的?他扒着自家窗户缝,使劲瞅着对面傻柱那黑黢黢的窗户,只听见里面传来翻箱倒柜的轻微声响,很快,一股廉价散装白酒那冲鼻子的味道,竟丝丝缕缕地飘了出来。


    许大茂心里的疑云更重了。


    东厢房里,傻柱摸黑找到那半瓶珍藏的、最烈的二锅头,拔掉塞子,对着嘴就“咕咚咕咚”灌下去两大口。


    辛辣的液体如同火线,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烫得他猛地一哆嗦,随即一股汹涌的热浪席卷全身,瞬间驱散了骨头缝里的寒气。


    他抹了把嘴,无声地咧开嘴,在浓重的黑暗里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酒劲混着复仇成功的狂喜,如同烈火烹油,在他胸腔里疯狂燃烧。


    他摸到冰冷的炕沿坐下,背上的伤碰得生疼也毫不在意。


    眼前仿佛已经看到了天亮后的场景:轧钢厂后门那条机耕路上,上班的人流如何骤然停滞,惊愕的目光如何汇聚,指指点点的议论如何炸开锅……刘海忠那身白花花的肥肉如何在高高的树杈上晃晃悠悠,像一面耻辱的旗帜,被寒风肆意抽打……二大妈如何哭天抢地……王主任那张铁板脸如何气得发青……院里那些看客们幸灾乐祸或故作震惊的嘴脸……


    “高!实在是高!”傻柱忍不住又灌了一大口酒,辣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一股滚烫的得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烧得他浑身发烫。


    “死肥猪!看你这回还威风!让你挂牌子!让你抽老子!让你当二大爷!明儿一早,你就是四九城头一号大笑话!哈哈……咳咳……”他压抑着声音闷笑,笑得呛咳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分不清是辣的还是乐的。


    黑暗的小屋里,弥漫着浓烈的酒气和一种近乎癫狂的亢奋气息。


    后院里,二大妈刘王氏正坐在冰冷的炕沿上,屁股底下像长了钉子,怎么也坐不安稳。


    桌上的煤油灯捻子被她一次次拨亮,豆大的火苗不安分地跳动着,在她满是愁云惨雾的脸上投下扭曲晃动的阴影。


    炕桌上那碗早已凉透的棒子面糊糊,连碰都没碰过。


    她一次又一次地伸长脖子望向窗外那扇紧闭的院门,又神经质地扭头盯着柜子上那个旧马蹄表。


    咔哒…咔哒…秒针每走一下,都像在她心尖上狠狠戳一刀。


    已经快十一点了!老刘就是去他大姐家吃顿晚饭,前门大街到东直门外,骑车子顶多一个钟头来回!就算大姐硬留他喝两盅,这个点,就是爬也该爬回来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像冰冷滑腻的毒蛇,悄无声息地缠绕上来,越收越紧,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猛地站起来,焦躁地在狭小的屋子里来回打转,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这个死老头子…这个死老头子…喝几口猫尿就忘了时辰…也不怕冻死在路上…”声音发颤,带着哭腔。


    “光天!光福!”她猛地停下脚步,冲到里屋门口,用力拍打着薄薄的木板门,“起来!都给我起来!你爸还没回来!”


    门里传来一阵不情不愿的窸窣声和嘟囔。


    半晌,刘光天揉着惺忪睡眼,趿拉着棉鞋走出来,抱怨道:“妈,大半夜的嚎什么呀?爸肯定又在大姑家喝美了,指不定睡那儿了呢!”


    “放屁!”二大妈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刺耳,“你大姑是那没分寸的人吗?这都什么时候了?冰天雪地的路上一个人没有!你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不敢往下说了,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眼泪终于忍不住扑簌簌滚下来,“赶紧的!穿上棉袄!跟我出去找!快去把你弟弟叫起来!”


    刘光天看着母亲惨白的脸和簌簌发抖的身体,睡意彻底吓跑了,心里也咯噔一下。


    他不敢再顶嘴,慌忙回屋去叫弟弟刘光福。


    很快,兄弟俩胡乱裹上臃肿的棉袄棉裤,跟着心急如焚、腿脚发软的二大妈,深一脚浅一脚地冲进了四合院外那片刺骨的寒夜中。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手电筒微弱的光柱在漆黑的胡同里摇晃,如同风中残烛,只能勉强照亮脚下方寸之地。


    冻得硬邦邦的路面反射着惨淡的雪光。


    寂静笼罩着一切,只有他们沉重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声在空荡的巷子里回响,显得格外突兀和孤单。


    “老刘——!刘海忠——!你在哪儿啊——!”二大妈嘶哑着嗓子,带着哭腔的呼唤在冰冷的空气里颤抖着传出去,立刻被无边的黑暗吞噬,连一丝回音都没有。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一波波拍打着她的心。


    他们几乎是以跑的速度,沿着刘海忠去他大姐家最可能走的那几条胡同来回搜寻。


    手电光扫过每一个黑黢黢的墙角、每一个门洞、每一个堆着杂物柴禾的拐角。


    光线所及之处,只有积雪、冻土和沉默的墙壁。


    刘光天兄弟俩也跟着喊,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空洞而微弱。


    “爸——!”


    “爸!回个话啊——!”


    回应他们的,只有风穿过狭窄胡同发出的呜咽声,仿佛鬼魂在低泣。


    二大妈的脚步越来越沉,越来越慢,浑身的力气和希望都随着这无望的搜寻一点点被抽干。


    她死死抓着大儿子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他棉袄里,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妈,是不是…真在姑家歇下了?”刘光福冻得牙齿咯咯响,带着最后一丝侥幸小声问。


    “不能…不能…”二大妈失神地摇头,嘴唇哆嗦着,“你姑下午还捎信来,让他早点回…怕路上黑…她那人,从不留客过夜…”更大的恐惧攫住了她,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该不是…该不是让…让劫道的给…”


    “妈!快别瞎说!”刘光天赶紧打断她,声音也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没准…没准爸喝多了,在哪个犄角旮旯睡着了?咱…咱再往前面找找?”


    他们又跌跌撞撞地往前寻了百十米,手电光扫过一片堆放破木板烂筐的角落,依旧空空如也。


    二大妈最后一点力气终于耗尽,两腿一软,要不是两个儿子眼疾手快地架住,整个人就要瘫倒在冰冷的雪地里。


    她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在死寂的寒夜里传出老远。


    “我的老天爷啊…老刘啊…你到底去哪儿了啊…你要是有个好歹…我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当第一缕惨淡的灰白色挣扎着从东边天际线透出来时,二大妈已被两个儿子半拖半架着回到了四合院。


    她头发散乱,脸上泪痕鼻涕冻成了冰碴子,眼睛红肿得只剩下两条细缝,嘴唇冻得发紫,嗓子喊哑了,只剩嘶嘶的抽气声。


    一夜的煎熬和恐惧,让她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魂儿,木然地倚在中院连接前院的月亮门框上,眼神空洞地望着院子里渐渐清晰的轮廓。


    前院三大爷阎阜贵家一向起得早。


    阎阜贵正站在屋檐下,捧着个搪瓷缸子慢悠悠地漱口,一抬眼就看见二大妈这副凄惨模样和她身后同样灰头土脸、冻得直跺脚的光天光福兄弟,心里咯噔一下。


    “哎哟!老嫂子!您…您这是怎么了?”阎阜贵赶紧放下缸子,快走几步上前,脸上堆满了恰到好处的惊愕与关切,“瞧瞧这脸冻的!快进屋暖和暖和!光天光福,赶紧扶你妈进屋去!”


    “老阎…”二大妈看到阎阜贵,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冰凉的手猛地抓住他袖口,抖得厉害,“老阎…老刘…老刘他一宿没回来啊!”


    阎阜贵眼皮一跳,心里瞬间雪亮,脸上却更显焦急:“啊?一宿没回?不能吧?昨儿不是说去他大姐家吃饭吗?没在大姐家?”


    “没…没有啊!”二大妈眼泪又涌了出来,声音嘶哑得不成调,“我们娘仨…找了一宿…胡同都翻遍了…犄角旮旯都照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啊…呜…这冰天雪地的…一个大活人…能去哪儿啊…”她死死抓着阎阜贵的袖子,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老阎…你是管事大爷…你得给拿个主意啊…求你了…”


    阎阜贵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珠飞快地转着。


    刘海忠一夜未归?这可不是小事!他用力反握住二大妈冰冷颤抖的手,语气凝重,带着管事大爷的权威:“老嫂子,您先别急,千万别急坏了身子!这事儿…这事儿可不能耽搁了!一个大活人平白无故不见了,这可不是小事!必须得报派出所!”他顿了顿,声音更加沉稳有力,像是在给二大妈打气,也像是在强调事态的严重性,“光天!赶紧,扶你妈回屋,用热水捂捂!光福!你麻溜儿去前门大街,派出所!赶紧报案!就说咱们院管事二大爷刘海忠同志,昨天傍晚出门去亲戚家吃饭,至今未归,下落不明!请公安同志务必帮忙寻找!快去!”


    刘光福被三大爷这严肃的语气吓住了,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跑。


    “哎!等等!”阎阜贵又叫住他,追上去两步,压低声音叮嘱,“跟公安同志说详细点!就说我们院的人自己找了一夜没找着,实在没办法了才报的案!态度要诚恳!记住了?”


    “记住了!三大爷!”刘光福点点头,一溜烟跑出了院子。


    看着刘光福跑远,阎阜贵才转过身,脸上又恢复那副悲天悯人的表情,搀着几乎瘫软的的二大妈往后院走:“老嫂子,放宽心,放宽心!老刘那人有福相,兴许就是喝多了迷了路,在哪个暖和地界猫着睡着了,等天亮就回来了。


    公安同志一出手,肯定有消息!走,先回屋,喝口热水定定神…”


    派出所的值班室里,烟雾缭绕,混合着一股隔夜茶水和旧报纸的味道。


    一个年轻的值班民警,脸上带着熬夜的疲惫,不耐烦地听着面前哭哭啼啼、语无伦次的二大妈和刘光福颠三倒四的叙述。


    旁边,阎阜贵一脸忧国忧民地站着,不时补充几句“我们找了一宿”“实在担心得不行”之类的话。


    “行了行了,别嚎了!”年轻民警被哭得心烦,用笔杆子重重敲了敲桌上摊开的记录本,“刘海忠,男,五十岁左右,红星轧钢厂工人,住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昨晚…呃,前天晚上六点左右,去东直门外他姐姐家吃饭,至今未归,对吧?”


    “对对对!公安同志!”二大妈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眼泪鼻涕又下来了,“就是前儿晚上!我男人他一向守时啊…从来没这样过…这都一天一夜了…求求你们快去找找他吧…呜呜…”


    年轻民警皱着眉头,在本子上潦草地划拉着,嘴里敷衍着:“嗯,情况知道了。


    这么大个人了,又不是三岁小孩,兴许是路上遇到老熟人,被拉去别处喝酒了没打招呼,或者在哪个澡堂子泡迷糊了。


    这都说不准的事儿。”


    他合上记录本,公事公办地说,“这样,你们先回去等着吧。


    我们这边呢,等天彻底亮了,交班的同志来了,会派人去你们说的那几条路还有他姐姐家附近走访调查一下。


    有消息会通知你们的。


    别在这围着了,回去等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