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花钱打点,刘海忠送出举报信

作品:《四合院:泰拳精通,我镇压全院

    昏黄的灯泡下,她脸色灰败,嘴唇冻得发紫,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眼窝深陷,红肿未消,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只剩下无尽的焦虑和恐惧。


    “老刘!你怎么样?他们……他们打你没有?”二大妈扑到门上的小窗前,手紧紧抓住冰冷的铁栏杆,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打?暂时还没有!可这不是打不打的事!”刘海忠也抓住栏杆,枯瘦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脸几乎贴在冰冷的铁条上,眼珠因激动而布满血丝,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种困兽般的疯狂,“这鬼地方……不是人待的!再待下去,我这把老骨头非交代在这里不可!冻也冻死了!”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吐出一口带着寒气的白雾,“孩儿他妈,听我的!不能这么干熬!得想法子,得出去!”


    “想法子?我能有什么法子啊!”二大妈无助地摇头,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我去求了傻柱,那畜生门都不让进!我去求了王队长,他直接把我轰出来了!连床被子都不让送!我还去找了闫老西儿,那老东西只会说风凉话,屁用不顶!光天光福那两个没良心的……”提起儿子,她更是悲从中来,泣不成声。


    “哭!哭顶个屁用!”刘海忠烦躁地低吼一声,随即又强压下火气,眼神变得锐利如刀,死死盯着二大妈,“现在只有一个法子!”


    “啥法子?”二大妈抬起泪眼,像抓住救命稻草。


    “钱!”刘海忠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眼神闪烁着市侩的精明和孤注一掷的狠厉,“王胖子那人,我太清楚了!嘴上硬,心里头贪着呢!你去家里,把咱藏的那个小木盒子拿出来!就在我炕席底下,最里面,用油布包着的!”


    他急切地指示着,“里面是咱这些年攒下的三百二十七块八毛五分救命钱!你……你拿三百块出来!不,拿三百二十!零头留着,全拿!用布包好,就说是给我送的换洗衣服!想法子,塞给王胖子!一定要塞到他手里!让他睁只眼闭只眼,放我出去养伤!你就说……就说我出去后,必有重谢!记住,一定要让他亲手收下!一定要!”他反复强调,每一句都带着破釜沉舟的迫切。


    “三……三百二十块?”二大妈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心都在滴血,那是家里压箱底的钱啊!她嘴唇哆嗦着:“这么多?全……全给他?万一他收了钱还不放人……”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刘海忠的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现在不是心疼钱的时候!再在这冰窟窿里待下去,命都没了,要钱有个屁用!快去!按我说的做!记住,塞到他手里!低声下气点,但东西一定要到他手里!”


    二大妈看着丈夫那双被冻伤、屈辱和疯狂烧红了的眼睛,再看看这间散发着霉味和死亡气息的禁闭室,终于用力地点了点头,嘴唇咬得发白:“行!我……我这就去!老刘,你撑住!等我!”她最后深望了一眼丈夫,猛地转身,跌跌撞撞地冲进门外呼啸的寒风里。


    二大妈几乎是跑着穿过空旷的厂区,寒风抽打着她的脸颊,吹得眼泪都流不下来。


    她踉跄着冲回四合院,直奔自家后院。


    推开门,屋里一片狼藉,破碗的碎片还散在地上,像这个家破碎的心。


    刘光天和刘光福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二大妈顾不上骂,也来不及心酸,径直扑到炕边,手哆嗦着掀开又冷又硬的炕席,手指在冰冷的土炕上摸索,指甲缝里很快塞满了炕灰。


    终于,指尖触到一个硬硬的边缘。


    她用力一抠,一个用旧油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小木盒被拽了出来。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叠叠码得整整齐齐的纸币,最大面值是十块,还有不少零散的毛票和硬币。


    昏暗的光线下,钞票特有的油墨味混着炕土的陈腐气息扑面而来。


    二大妈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巨大的不舍和恐惧,颤抖着手指,开始数钱。


    “一十,二十……一百……两百……”她的声音都在发颤,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滴在冰冷的钞票上。


    每一张纸币都浸染着无数个日夜的节衣缩食,是给光福说亲的底子,是万一有个病痛的依靠啊!但丈夫那张在铁窗后冻得发青的脸在她眼前晃动。


    她狠下心,数出三百二十块,厚厚的一沓。


    她扯下自己棉袄内襟一块相对干净些的衬布,把钱紧紧裹在里面,外面又匆忙包了一件刘海忠的破旧罩衣,做成一个不起眼的包裹,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仅存的一线生机,再次冲进了寒风里。


    她熟门熟路地摸到了保卫科办公室附近,却没有直接进去。


    她躲在一排堆满废弃零件的架子后面,冰冷的铁架冻得她手指发麻。


    寒风卷着雪沫,刀子似的刮在脸上,她死死盯着那扇透出光亮和人声的门。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次脚步声都让她心惊肉跳。


    终于,她看到王队长那敦实的身影叼着烟卷,独自一人晃晃悠悠地从办公室出来,看样子是去厕所。


    机会!二大妈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撞破胸膛。


    她鼓足全身的力气,像一道影子般从架子后窜出,在通往厕所的僻静小路上截住了王队长。


    “王……王队长!”她声音发颤,带着哭腔,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冰冷坚硬、沾满油污的水泥地上!膝盖撞击地面的闷响让王德发吓了一大跳。


    “哎哟!刘家嫂子?你这是干啥?快起来!”王队长看清是她,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作势要去拉她,眼神却警惕地扫视周围。


    “王队长!王队长!您行行好!高抬贵手啊!”二大妈哪里肯起,她顺势往前一扑,用膝盖紧走两步,几乎抱住了王德发的腿。


    怀里的包裹顺势就塞了过去,动作又快又隐蔽。


    “老刘他……他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他快不行了!禁闭室太冷了,他那冻伤……求求您,让他出来吧!让他回家养伤!我保证,保证他老老实实,绝不再惹事!这点……这点东西,给您……您买包烟,暖暖身子!求您了!求求您了!”她语无伦次,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绝望的哀求,同时用沾满泪水和灰尘的脸蹭着王队长的裤腿,把那个包裹死死按在王德发下意识半推半就的手上。


    王德发的手明显顿了一下。


    隔着薄薄的包裹布,那厚厚一沓的触感,对于一个工资不过几十块的保卫科长来说,有着致命的魔力。


    他掂量着,分量不轻。


    他低头看着脚下哭得浑身发抖的老妇人,那双浑浊眼睛里的绝望和卑微,以及包裹传递来的厚实感,让他心里的天平瞬间倾斜了。


    他迅速捏了捏包裹,脸上那点不耐烦立刻被一种不易察觉的、心领神会的“无奈”所取代。


    “唉!老嫂子,你看你……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地下多凉!”王队长的声音瞬间“温和”了许多,手上的力道却一点没松,顺势就把包裹接了过去,极其自然地揣进了自己臃肿的棉大衣内兜里。


    动作流畅得仿佛演练过无数次。


    “老刘同志……唉,这事儿闹的。


    他这身子骨,确实不该在那地方硬扛。”


    他叹了口气,做出一副为难又体恤的样子,“行吧,看在你一片诚心的份上,也念在他认识错误态度还算……嗯,还算是有点转变。


    你在这里等等,我去看看情况,想想办法。”


    他拍了拍鼓囊囊的衣兜,转身快步走向禁闭室的方向,背影都透着一股轻松。


    二大妈瘫坐在地上,冰冷的泥水浸湿了棉裤,她却感觉不到,只是望着王队长消失的方向,心里悬着的那块巨石,终于看到了一丝落地的可能,但巨大的惶恐和那三百二十块钱被掏空的痛楚,又沉甸甸地压了上来。


    禁闭室的门再次打开时,刘海忠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王队长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变得难以捉摸,不再是之前的冰冷厌恶,而是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恩赐意味。


    “刘海忠,收拾收拾东西,出来吧。”


    王队长的声音平淡。


    “王队长,这……”刘海忠愣住了,他没想到二大妈的动作这么快!钱刚送出去,人就能放?但这巨大的惊喜瞬间冲昏了他的头脑,他慌忙从光板床上滚下来,也顾不得那床破棉絮了,“谢谢王队长!谢谢王队长开恩!我刘海中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反省!”他点头哈腰,动作因为冻僵而显得僵硬又滑稽。


    “嗯。”


    王队长淡淡地应了一声,侧开身,“你家属在外面等着呢。


    回去好好养你的冻伤,深刻反省!厂里对你的处分,看你的后续表现再说。


    记住,出去后,管好你的嘴!”最后一句,眼神陡然变得凌厉,带着警告。


    “是是是!王队长放心!我一定管好!一定管好!”刘海忠点头如捣蒜,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出了那间如同冰窟又如同坟墓的小屋。


    当外面灰蒙蒙的天光和刺骨的冷风再次扑打在他脸上时,他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气,这自由的空气,带着屈辱和金钱的味道!


    二大妈立刻扑了上来,搀扶住摇摇晃晃的丈夫,眼泪再次涌出,这次是如释重负的泪水:“老刘……出来了!你可出来了!”


    “走!回家!”刘海忠反手紧紧抓住妻子的胳膊,脚步踉跄却异常坚定。


    他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禁闭室铁门,又看了一眼保卫科办公室的方向,眼中那刚刚浮现的一丝感激瞬间被滔天的怨毒所取代。


    一股阴鸷的寒气,比这腊月的北风更冷,从他心底最深处弥漫开来。


    “傻柱……还有王胖子……你们等着!这事儿……没完!”


    回到冰冷死寂、满地狼藉的家,没有儿子的嘘寒问暖,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孤寂和未熄的恨火。


    刘海忠顾不得身体的虚弱和冻伤的疼痛,点燃了家里唯一一盏煤油灯。


    昏黄的光晕在冰冷的墙壁上跳动。


    他哆嗦着手,从炕桌抽屉最深处,摸出一本封面印着红星和齿轮的轧钢厂公用信纸和一支半旧的英雄牌钢笔。


    墨水瓶里的墨水几乎冻住了,他放在嘴边哈了好几下热气,才勉强化开。


    昏黄的灯光下,刘海忠佝偻着背,伏在冰冷的炕桌上。


    钢笔尖划过粗糙的信纸,发出“沙沙”的声响,在死寂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每一笔都带着刻骨的恨意,仿佛要将信纸戳穿。


    “尊敬的杨厂长,您好!我是锻工车间老工人刘海忠,怀着无比沉痛和愤怒的心情,向您反映一个严重损害国家财产、蛀蚀我们社会主义轧钢厂根基的重大问题……”他的笔迹因为冻伤和激动而扭曲颤抖,但措辞却极尽上纲上线之能事。


    他详细描述了傻柱如何利用食堂大厨的身份,长期、大量地偷窃公家食材,将本应属于工人兄弟的油水据为己有,每天下班,那两个鼓鼓囊囊的饭盒就是铁证!他控诉傻柱的偷盗行为如何嚣张跋扈,如何视厂规厂纪如无物,甚至公然对抗保卫科的检查(指上次饭盒事件)。


    信的末尾,他更是将傻柱的行为拔高到“挖社会主义墙角”“破坏国家财产”“腐蚀工人阶级队伍”的政治高度,言辞恳切又“悲愤”。


    最后,他署名“一个忧心忡忡的老工人”,并注明了日期。


    写完最后一个字,刘海忠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一种即将复仇的、病态的快感。


    他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折好,塞进一个同样印着轧钢厂名称的旧信封里,用浆糊仔细封好。


    他没有写自己的名字,像一条暗处的毒蛇,只等发出致命一击。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寒风依旧凛冽。


    刘海忠揣着那封沉甸甸的举报信,像幽灵一样溜出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