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潮湿的雨,倾斜的伞

作品:《贺总绝嗣?和小哑巴闪婚后真香了

    他起身,下意识迎上前,阮清音像是一只小鸟一样飞到他怀里。


    怀里瘦瘦的人儿还在轻轻发抖,他张开双臂将人搂得更紧了些,他贪婪地将脸埋在女人柔滑的发丝里。


    “跑什么,小心摔了。”


    怀里的人仍然不讲话,轻轻发抖,两只细白的胳膊紧紧抱着他的腰。


    贺肆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他试图将人从怀里拉出来,但无奈阮清音抱得特别紧,他声音沙哑,焦急而又无措,“怎么了?做噩梦了?”


    阮清音摇摇头,只是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贺肆以为她是难过亲人的离世,轻声安抚着,“清音,别怕,还有我。”


    “贺肆,我们和好吧。”她从他怀里挣开,捧着贺肆的脸吻了吻。


    贺肆没反应过来,人还愣在原地,抬手摸了摸刚才被吻的地方,“你说什么?”


    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度以为听错了。


    “抱歉,刚才你和你妈妈的话我都听见了,我说,我们和好吧。”


    阮清音重复了一遍,她主动将手攀住贺肆的脖颈,踮起脚尖,紧张地闭着眼,吻了吻他的唇。


    “不会后悔?”贺肆声音明显变了腔,他有些不敢相信,生怕是自己的一场梦,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脸。


    “嗯。”


    贺肆仰了仰头,灯光闪着泪花,心里的酸楚和欢喜一齐迸裂,整个人轻轻发抖,将人拽入怀里,“我们两个人好好活,好好过。”


    他没忍住,泪水流下。


    天知道,他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人这一生或许会经过很多人,走掉的算是过客,产生深深羁绊还能留下相伴偕老的少之又少。


    他不贪多,只愿得一人心,如今,夙愿已成,至此,人生美顺。


    翌日清晨,阮清音醒来的时候,觉得脸上有点痒痒的,她伸手摸了摸,有一些湿。


    她用纸巾擦去眼泪,伸手取了床头的手机,在办公OA上申请了一个月的假。


    林逸的未接电话一长串,从凌晨开始打,但她情绪不好,手机也静音,没接到。


    她拨了回去,一边往楼下走,一边听着林逸数落她。


    “这样大的事,你为什么没联系我…我们呢,我和白莺莺不算是你朋友吗?倘若不是陈阿姨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是一直打算瞒着我。”


    阮清音哭得太狠了,声音哑了大半,“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来不及通知你们了,我也不是一个人,有人陪着我。”


    听筒对面的人静了一瞬,“你还好吗?”


    阮清音没回答,只是在餐桌前坐了下来。


    贺肆背对着她,在水池前洗着圣女果,听见椅子拉开的动静回头望了她一眼。


    “醒了?早饭一会就好了,饿了先喝点牛奶垫垫肚子。”


    阮清音觉得这样就很好,阳光洒进房子里,爱人为她洗手做羹,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是她从前最渴望的。


    贺肆端了盘洗净的圣女果走过来,亲自喂了她一颗,“甜吗?”


    “甜。”阮清音点点头,苍白的脸有一点欢喜的神色。


    贺肆看了她一眼,压低音量,用嘴型说,“你继续忙,早饭一会就好。”


    她点头,将手机换了只耳朵听,“学长,你刚才说什么?”


    林逸声音带了些苦涩,他顿了几秒,“没事了,改天我想去祭拜一下叔叔。”


    阮清音嘴角的笑意渐渐黯淡,“谢谢你,学长。”


    “清音。”挂断电话前,林逸突然急声在电话那边喊了她一声。


    她不明所以,应了一声,“嗯?怎么了?”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幸福。”


    阮清音吸了吸鼻子,有些哽咽,眼眶热气腾腾,“好,我会的。”


    我会幸福的,一定。


    林逸释然地笑了笑,“挂了,等你们结婚,请我去吃一杯喜酒。”


    阮清音看了一眼在厨房忙碌的贺肆,他手忙脚乱地将粥煮糊了,房子里弥漫着一股焦糊的香气。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太子爷究竟能做什么?


    “好,倘若真有那天,一定请你吃一杯喜酒。”


    撂了电话,她推开椅子往厨房走去,她踮着脚看了一眼糊黑的锅,里面的粥都糊了,干的焦黄。


    阮清音顿时火大,一边关火一边数落毛手毛脚帮不上半点忙的贺肆,“你笨死了,煮个粥都能毁了一口锅。”


    “电话打完了?”


    阮清音瞪了他一眼,哑着嗓子,“嗯,干嘛?”


    “你那位好学长打来的?”


    阮清音还以为他在吃醋,手叉起腰,“你别来劲啊。”


    “说都说不得了?问问而已,放心。我以后都不会吃他的醋了,毕竟他得喝我喜酒。”


    阮清音起先一愣,而后立刻反应过来他偷听了自己打电话,气得半死,“哦,那完了,订婚宴昨天就过去了,你赶明和沈小姐结婚的时候,一定要给我学长递上喜帖。”


    “阮清音,你没完了是吧,能不能好好说话,我这辈子不会娶别的女人,我喜帖上的另一个人名只能是阮清音。”


    “你这锅粥是故意煮糊的?为的是让我早点和学长挂电话?”阮清音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


    “不是,单纯是我没有做饭的天赋。”贺肆打死也不承认自己是存心的,摇了摇头,把这事全撇在了自己没有天分上。


    阮清音看着糊掉的一锅粥有些头大,刚准备说什么就被贺肆推出厨房,“做饭的油烟对女人的皮肤不好,你以后不许进来,一顿早餐而已,没有稀饭,还有牛奶。”


    阮清音明显不信他,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重新坐回椅子。


    她看着贺肆在中岛台忙碌的身影,心里有些酸涩,她需要谢谢贺肆,谢谢他在这种时刻仍然插诨打科,谢谢他填补了自己心里空出的一个角落。


    阮清音解锁手机,登上了那个久违的账号,她知道寥寥无几的粉丝人数里,有一个默认账号名和头像的粉丝是贺肆。


    当年她离开京北时,存心发了三行诀别书,决心要与贺肆划清界限,再不来往。


    后来,她再也没登录这个账号。


    如今,她重新编辑了一条博客,发送。


    【亲人的离世像是一场潮湿的大雨,幸而有爱人替我撑伞。


    后来,每个雨季,都有一把倾向我的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