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委屈宣泄

作品:《贺总绝嗣?和小哑巴闪婚后真香了

    阮清音看清对方的长相后,脸色惨白,一种恐惧从心底凄凄惨惨地蔓延开。


    她下意识扶住箱壁,强撑着站稳,惨白的脸色勉强恢复了些血色。


    周遭的人好奇地看了一眼她,转脸问电梯外的苍老女人,“您还上不上?”


    宋琴冷着脸,走进了电梯。


    电梯又在四楼停了,旁边那对夫妻走出去了,只剩下她和宋琴两个人。


    宋琴身上没有一点珠宝首饰,手上那枚婚戒都不见踪影了。


    阮家在京北排不上号,顶多算是中流富贵人家,前两年和陈氏银行联姻的事盛极一时,后来女婿卷走了阮家账面上所有的钱,陈氏银行也宣布破产,甚至还欠了周家二少的一大笔债。


    阮家彻底倒台,昔日的合作伙伴都反目成仇,阮正翔夫妻二人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当年的事情惹得贺肆大怒,动用关系将阮薇薇弄进了监狱,判了四年缓期执行。


    阮家的别墅房产全都被法拍抵债了,她流产后伤心离京。


    再没见过阮正翔和宋琴,所谓生理上有血缘关系的父母,对她来说,狗屁不是。


    “怎么?亲手将你妹妹送进监狱,毁了我和你爸,如今见了面,直接装作不认识了是吗?”


    最先开口的人是宋琴,她穿着超市里最常见的女士衬褂,面容憔悴消瘦,却仍然放不下从前富太太的架子,头发用发胶精心打理过,波浪卷的发型。


    阮清音看着她,下意识皱了眉,“不然呢,您还指望着我卑躬屈膝地向您请安问好吗?”


    “阮清音!你真是出息了!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下贱没有教养的人?我可是你亲妈!”


    阮清音心底最后的那点仁慈也没了,她从前奢望从阮家这里得到爱,可现实却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


    阮清音盯着电梯数字上行到八楼,她冷笑,一字一句道,“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只是你从来没有试图了解我,因为在你心里,我就是多余的垃圾,你们为了脸面认回我,但却从来没有真正接纳过我。”


    说完,她就要走出电梯,却被人一把薅住头发。


    阮清音疼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她猛地挣脱,震惊地看着宋琴手里的那一缕长发,“你疯了?”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在医院吗?你爸生病了,胃癌晚期,没几天可活了。你就这么狠心,不去看看他吗?”


    阮清音冷着脸,说出了这辈子最绝情的话,“他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去看他?”


    阮清音走出了电梯,八楼妇产科,映入眼帘的全是大着肚子的孕妇,旁边陪同着家属。


    宋琴脸色猛地僵白,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突然冲出去,一把攥住阮清音的手腕骨,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贱蹄子!早知道让你死在外面,我真后悔当初把你接回去。”


    阮清音捂住脸,十分的镇定,脸色凄惨,“那我得多谢你当年的收留了,阮正翔快死了,你为什么不告诉你们疼爱的小女儿阮薇薇呢?”


    宋琴一愣,反应过来后越发恼怒,“你还有脸提薇薇,她不是被你亲手送进监狱了吗?你让我去找谁说?!”


    阮清音了然地笑笑,“原来你不知道啊,她出狱了,现在攀上了沈家的千金,日子过得不错。”


    肉眼可见宋琴泄了气,整个人僵愣在原地,好半天没说出一句反驳的话,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不可能,不可能,薇薇不可能出来不着我们。”


    阮清音看见她这副模样,心里完全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反而有一些凄惨,她苦笑,“这算不算是报应,倘若你当时能施舍给我一点点爱就好了。哪怕一点点,你都不愿意给我,甚至懒得做戏骗我。”


    宋琴闻言像是被人踩住尾巴一样,瞬间跳脚,“你胡说!没给你爱,没给你钱,你是怎么长大的?喝西北风吗!要不是我们,你早就在大街上冻死了,还有那病病歪歪的人贩子,要不是我们出钱养着他,他早就死了!”


    她们的争吵引来一群人的围观。


    阮清音心一点点下沉,她甚至还奢望宋琴能够有一点点的良心发现,一点点的羞愧自责。


    真是可笑,宋琴是怎么腆着脸说出这种话的。


    阮薇薇有不限额的卡,上下学有司机接送,上最好的国际学校,一车库的车,数不清的成衣和包。


    可她呢?


    高中每个月五百块钱的生活费,小心拮据地花完了,还得她张嘴去要,给不给还要看宋琴当下的心情。


    住在保姆房旁边的小隔间,校服和一身休闲服轮换穿。


    考上大学后,她彻底搬出了十几平米的隔间,家里没有人过问她大学四年的生活费、学费,她也不会放下自尊去张嘴要了。


    勤工俭学,打好几份工读完了大学,除此之外,还要自己支付护工陈阿姨的工资、养父的医疗费。


    她低血糖的毛病就是在那时候落下的,还有一点贫血。


    即便这样,阮正翔还逼着她嫁给年老的矿老板,宋琴甚至对验孕棒做手脚,一家人联合着将她逼到绝路。


    阮清音深吸一口气,不想再回忆那些痛苦的过往了,她忍住泪,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甩给宋琴,“我十七岁就没家了,这张卡里有十五万,算是我把生活费和养父医疗费还给你。”


    “以后,我和你,和阮正翔,再无关系。”


    宋琴站在原地,没想到她会这样决绝,迟疑几秒后立刻弯腰捡起那张银行卡。


    “密码是多少?”


    阮清音深吸一口气,觉得心脏疼,“我生日。”


    宋琴竖起眉毛,“什么?我问你密码是多少。”


    “密码就是我生日,也对,你从来没有给我过过生日,还记得你亲生女儿哪天生日吗?”阮清音彻底心死,看着宋琴灰白的脸冷冷一笑。


    她预约的门诊也去不成了,转身进了电梯下楼。


    走出医院大楼,她飞快地抹了一把眼泪,路边站着一道熟悉的人影。


    高瘦的身形,穿着一身高定的西装,唯独那根领带歪歪斜斜,看上去有些滑稽。


    她迟疑几秒,朝他的方向走去。


    “哭什么?”贺肆将人揽到路的内侧,怕来往的车子碰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