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继续说，姜桂玲想杀我之后呢？有做出什么行动吗？”


    颜霁月喝了口霍云承递来的水，懒懒的靠在他肩膀上，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皱了皱眉说：


    “啊，我真傻，就算她有行动也一定都失败了，不然我怎么还能活得好好的，还能坐在这里审问你。”


    “你……”方德申嘴角抽搐了几下，“伶牙俐齿。”


    “过奖过奖，你是在夸我吗？”颜霁月眉眼弯弯，依旧笑着。


    方德申知道自己是说不过颜霁月的，索性就闭嘴，等他笑够了才继续交代道：


    “至于她有没有杀你这事我不清楚，其他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不过，姜桂玲联系我的那个中间人……不是她丈夫，。”


    “嗯？”颜霁月挑了挑眉，有些意外，“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他们两个关系不一般，那男的姓金，他们通电话时我听到姜桂玲会叫他‘亲爱的’。”


    方德申不屑的笑了笑：“我看过她那个案子的卷宗，也扫过一眼关于姜桂玲的人际关系，上面可没有写她出轨，这男小三倒是长得白白净净，别看那姜桂玲都四十多了，风流情债可不少。”


    “我还听说她经常问席樾要钱是吧，那些钱里只有一小部分花给了席愿，其余大头可都是被她花给其他男人了，别告诉我这些你没有查到。”


    颜霁月冷静又沉默的样子一看就早已知道真相。


    颜霁月想知道的事情已经问完了，再问下去别的方德申也不知情，于是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沉闷已久的方德申看到他的背影突然开口说话了：


    “颜霁月……虽然我个人很厌恶你，但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好律师。”


    “谢了。”


    颜霁月向后摆了摆手，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说。


    以前方德申总是沉迷各种疑难杂案，除了上班时间，就连休息日都在钻研法条。所以法律界突然冒出颜霁月这个人物时，他第一反应就是嗤之以鼻。


    一个这么年轻的小屁孩怎么可能会那么厉害？不是背后有人指点，就是靠身体上位，或者是借助舆论炒作。


    方德申从未亲眼见过颜霁月，但对着关于他的新闻不断增多，各大法律杂志上都会刊登他的观点和独特见解，方德申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就像是工作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对手，虽然别人都说他很强大，但年龄在这放着，就算那颜霁月从娘胎里开始学习，也不会有自己这样扎实的基本功储备。


    所以方德申暗中调查了颜霁月，但当他查到颜霁月最开始居然在国外战地摸爬滚打，还会以公益的形式帮助贫苦的人打官司，


    无偿帮助农民工要血汗钱，主动帮助被猥亵不敢开口的女孩，甚至还不要一分钱帮过那些走投无路的人们，还是最不好打的大型集体上诉案件。


    方德申渐渐对他改观，但一个人站的太高，别人对他的嫉妒更会成倍增长。


    方德申站上律师界顶尖位置用了将近三十年，不少名头还是他花钱用人情许诺些报刊文献机构等等赚来的。


    而颜霁月区区二十多岁，就凭借那漂亮的脸蛋，已经站在了金字塔最高的地方，甚至还被各界争着抢着求他帮忙打官司。


    夸张了点说，这样的待遇是方德申从来没有过的，即使他同样是行业的佼佼者，但他按部就班，一步一步的努力放在这些天才比如说颜霁月的面前，简直是不足挂齿。


    但哪有什么天生的天才，方德申就是不愿意面对现实，不愿意承认颜霁月的优秀，才会在知道自己必败诉的情况下做出极端手段。


    现在这样也好，方德申看着再次暗下去的审讯室，以往都是自己坐在对面审问犯人，套出有用的信息，


    方德申轻嘲地笑了一声，真是风水轮流转啊，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会戴着手铐坐在这种地方。


    不过当他向颜霁月全盘托出的时候，方德申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放松。


    那三次利用精神病证明被他送进去的人，方德申每每想起，良心都深感不安，担惊受怕的，就怕东窗事发的一天。


    现在被发现后他反而是释然了，最起码心底不用受那么多谴责了。


    那三个被关在精神病院里的人，相信颜霁月在查到之后就会把没问题的人放出来了吧。


    自己当初胜诉的官司，按照颜霁月的脾气，一定也会帮助他们翻案吧。


    方德申心里也清楚自己这些罪行大概会被判几年，剩下在监狱里的日子，还是好好改造来赎罪吧。


    不远处传来警察走来的脚步声，两个人押着方德申往看守关押的地方走去。


    方德申回头瞥了一眼，远远的看到颜霁月和他身边那男人一同上车离开，那头张扬的粉色头发他依然看不惯。


    但他相信，只要有那抹粉色在律师界一天，那些角落里阴暗的东西一定会变得越来越少，果然他们这些老古董都老了，律师界需要这些年轻人来撑起来。


    方德申又贪恋的看了眼外面的阳光，才随着警察往暗无天日的屋子里走去，下次再出来时，应该就是庭审的时候了吧。


    还真有些期待颜霁月在法庭上的表现，应该和上次建工案件一样，如果没有被自己使绊子，一定还是那样气定神闲，意气风发。


    ……


    审问完方德申，颜霁月手里拿着警局交给自己的笔录备份坐在了副驾驶上。


    他翻看着手里的文件，一边看一边念念有词的感叹，


    “我早就想说了，那姜桂玲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她现在老公的资料我也看过，虽然称不上极品帅哥，但脸也是不错的。”


    “没想到啊，她居然这么不知足，还在外面养了些小三小四。诶霍云承！你看这张。”


    颜霁月抽出一张纸在霍云承面前展示：


    “你看，这个是小三，旁边穿黑衣服的是小四，啧啧……姜桂玲一把年纪了，吃得还不错嘛，不知道这些拿给她老公看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