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乐菱和老夫人之间有隔阂,也不愿意看着老夫人受罪,希望宋辞的医术能让老夫人多活一些时日。


    老夫人病了,沈乐菱让春月去库房挑了一些药材去探望。


    老夫人突然昏厥,兰苑此刻人仰马翻。


    府医诊了脉,老夫人年纪大了,本就就有疾,受了刺激急火攻心,昏厥不醒,该施的针他已经用了,人还是没醒,他也毫无办法。


    “大夫人,老夫医术有限尽力了,你们还是去回春堂的神医来看吧。”


    秦夫人点点头,擦了擦眼泪,替老夫人把手放进薄被,厉声发问:“还不赶紧去回春堂请大夫。”


    一旁的老嬷嬷回话,“回大夫人,已经派人去请了,回春堂的大夫出诊去了,其他药铺的好大夫都被朱家请走了,现在请不到大夫。”


    “什么叫请不到大夫?”


    二夫人和三夫人也是纳闷。


    恐怕是京城那些人听到了谢家的风声,故意拒绝,又或者有人背后搞鬼,把大夫都带走了故意的。


    栾舒站在一旁看着自家主人脸色惨白,几乎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眼睛湿润。


    谢侯听闻老夫人昏厥,从外面赶了回来,现在院内大房,二房,三房齐聚,就差华棋院的人。


    谢侯看了眼屋内,脸色黑沉,他扫了一眼一旁的下人,不悦道:“华棋院的人呢,话都传到了吗?”


    下人哆哆嗦嗦说老夫人昏厥过后,就已经派人去传话。


    “真是岂有此理,母亲病重,华棋院居然不见人,还不赶紧再去传话。”


    话落,下人赶紧下去。


    谢侯脸色难看,老夫人因谁昏厥,他们心里都清楚的很,此次谢玄机被急召入宫,他们更加清楚,凶多吉少。


    朱家那可是皇亲国戚,朱建文那可是陛下疼爱的侄儿,朱家老来子,护眼珠子一样。


    皇后和朱家都不会放过谢玄机,还有那些落井下石之人。


    谢家老二坐在一旁,他来之前就和夫人商量过了。


    谢玄机要搬出侯府,不顾老夫人的劝阻,自立门户。


    人家都这样了,他们又何必强留。


    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不如就此分家,让谢玄机和侯府分家。


    这样一来,不管谢玄机犯了何错,他已经自立门户,便和侯府没有关系,他一人做事一人当。


    现在谢玄机身在高位,都没有心向侯府,以后也不会。


    那点微薄的血脉,根本唤醒不了谢玄机冰冷的心。


    这人亲情薄凉,从来没把他们当作一家人,分家了好。


    以后各自安好,生死不论。


    他看了眼病床上的母亲,叹了口气,“大哥,母亲现在这样,那都是老五的错。现在老五被撤职,下狱,陛下要是追究,那侯府就脱不了干系。老五早就准备开府自立门户,现在又害母亲病重难医,他这样不孝子孙,要开府,就早点搬出去。”


    谢侯算是听明白老二的意思,这是要分家,把谢玄机分出侯府,和侯府撇清关系。


    “我觉得二哥的提议不错,当初人家本就是不情不愿,是为了他的生母牌位入祠堂才答应回的侯府,如今人家是二品大臣,又有陛下钦赐宅院,另立谢府,不如让他早日搬出去。”


    谢三爷举双手赞成。


    谢侯袖子一甩,“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吗?母亲尚在,你们就想分家。”


    “大哥难道不行,难道要和老五一起进大牢。荣华富贵没我们什么事,出了事却要我们陪他一起,这是什么道理。”


    沈乐菱带着药材和宋辞来时,就听到屋内的话,看来她来的不是时候。


    众人见她来了,瞬间转了话头。


    “真是没规矩,母亲病重,三吹四请才能来,好大的脸面。”


    面对谢二爷的阴阳怪气,沈乐菱当没听见,而是走向老夫人床边。


    “栾嬷嬷,麻烦你讲一下母亲当时昏厥的情况,我请了大夫替母亲看诊。”


    栾舒看了眼跟在她身后的大夫,这位大夫就是当初从将军府请来替沈乐菱看病的大夫。


    她曾听闻将军府有一位非常厉害的府医,外面不少夫人想请那位府医看病,都被府医拒绝了,声称他只替沈家人看病。


    没想到沈乐菱姗姗来迟是去找府医去了。


    她福了福身子,讲述老夫人病发时的情况。


    沈乐菱点点头,宋辞这才捞起老夫人的袖子为她把脉。


    诊脉半天,也没见宋辞说一句,有任何一个医治的动作。


    屋内其他人便坐不住了。


    “哪儿请的大夫,到底行不行,会不会看。”


    “不会是来糊弄我们的吧。”


    沈乐菱不想做无谓的解释,她相信宋辞。


    看病时最忌旁人打扰。


    她瞥了一眼屋内的人,有些人站着说话不腰疼。


    “有没有等看完便知晓,难道你们还能请到更好的大夫?”


    话落,其他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秦夫人看了眼沈乐菱,从前温婉的沈家小姐,居然也学会了呛声,真是跟什么人在一起,学什么人,不成体统。


    只见宋辞打开药箱,取出一个瓷瓶,递给栾舒,“今夜过后,每日两次,一次一粒,用温水化开,喂下。现在我需要替老夫人施针,施针前需要用上好的百年老参口含,府上可有备用。”


    秦夫人听闻头皮发麻,侯府本就银子紧缺,侯爷让方姨娘帮忙打理后,侯府的银子更是像流水一样往外花,拆东墙补西墙,哪有什么银钱买上好的老参备在库房。


    秦夫人绞了绞帕子,不是她吝啬不给老夫人用,实在是有些东西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她小声问了句:“库房应该有几十年的人参,不知能不能将就用一下。”


    宋辞面露难色。


    “老夫人年纪大了,身体骨本就不好,普通人参达不到那个药效。你们还是尽快去外面药铺采买吧,时间不等人。”


    二房,三房听说要上好的百年人参,也不说话。


    侯府是大房掌家,侯府的有多少银子他们心里还是有点数的,什么的好处都让大房得了,一颗上好百年老人参最少也得几百两银子。


    现在老夫人病了,要钱买药,秦夫人就开始哭穷。


    沈乐菱其实有一颗上好的百年老人参,只是她在等谢侯他们开口,东西不是白拿出来。


    众人纷纷看向沈乐菱。


    谁不知道沈乐菱的娘亲有银子,母亲是金鳞富商的女儿,当初嫁到京城,陪嫁惹得不少世家贵女眼红。


    没问,沈乐菱也装作不知道。


    这里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有事就想打她的主意,她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好忽悠,好欺负。


    众人见沈乐菱不说话,于是商量。


    “不如这样各家先出一点筹齐一千两,让人去回春堂买一颗,替母亲治病要紧。”


    三房提议。


    “那就赶紧筹钱安排人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