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出发

作品:《高中状元你休妻,我走,你疯啥?

    破晓时分,狼牙关外的草原被朝霞染成血色。。。


    十万大军整装待发,马蹄声如闷雷滚动,扬起的沙尘遮天蔽日。


    萧振邦身披玄铁铠甲,腰间虎头玉佩随着战马颠簸轻撞,发出细碎声响。


    他环视四周,目光扫过图雅部落的骑兵,他们的弯刀在晨光中泛着冷芒,又落在萧青青带领的娘子军方阵,姑娘们手持改良后的劲弩,眼神坚定。


    “出发!”萧振邦高举令旗,声如洪钟。


    号角声撕裂长空,大军如潮水般涌向中原。林氏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看着熟悉的毡帐、沙丘渐渐远去,手不自觉攥紧了衣角。


    这些日子她学会了辨认大漠的风向,记得哪家牧民的羊奶最香甜,如今却要再次踏上未知的征途。


    萧青青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战马,时不时回头张望。


    她特意从系统空间取出千里镜,望见远处仍有牧民骑着快马追来,为大军送上最后一袋干粮、一壶清水。


    “娘,你看!”她扬了扬手中的羊皮囊,“这是图雅姐姐部落送的马奶酒,说等我们凯旋再喝!”


    林氏勉强笑了笑,心中却莫名酸涩。


    马车碾过石子路,颠簸中她摸到袖中藏着的陶碗——那是临别前,常给她送奶茶的侍女硬塞的,碗底还刻着歪歪扭扭的中原字:


    “一路平安”。


    车外,萧振邦正与副将们商讨路线,他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熟悉又陌生。


    林氏望着自己粗糙的双手,想起在大漠揉面烤馕的日子,突然觉得京城的金銮殿离她好远好远。


    大军行至百里外,图雅的马队突然从后方疾驰而来。萧振邦勒住缰绳,看着红裙翻飞的图雅在他马前猛地停驻,战马长嘶,扬起的沙土扑在两人身上。


    “老萧,”图雅摘下头巾,发丝被风吹得凌乱,“这是最后一程了。”她伸手将一个牛皮囊挂在萧振邦马鞍上,“里面是治伤的金疮药,大漠的方子,比中原的管用。”


    萧振邦喉头滚动:“图雅,这次多谢……”


    “少来!”图雅打断他,眼眶却红了,“别说这些肉麻话。等你当了皇帝,可别忘了给大漠免税!”她转头望向萧青青,冲她眨眨眼,“丫头,帮我看好你爹,要是他敢偷懒,就用鞭子抽他!”


    萧青青笑着点头,却悄悄给两人让出空间。


    图雅的目光又落在萧振邦脸上,声音低下去:“老萧,战场上刀剑无眼……”她没说完,伸手用力捶了下他的肩膀,“你要是敢死,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萧振邦握住她的手腕,又松开:“图雅,你自己也当心。等事成了,我亲自来接你们去京城看看。”


    “谁要去那鬼地方!”图雅掉转马头,“大漠才是我的家。”临走前,她突然回头,冲萧振邦露出个灿烂的笑,


    “不过要是你当了皇帝,记得给图鲁封个大大的官!”马蹄声渐远,她的红裙消失在沙丘尽头,仿佛一朵燃烧的火焰熄灭在黄沙中。


    萧振邦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未动。直到萧青青催他:“爹,该赶路了。”


    他才回过神,策马向前,却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金疮药囊。


    林氏在马车里将一切看在眼里。


    图雅与萧振邦说话时的亲昵,她捶他肩膀的动作,还有临走前那个炽热的眼神,都像细针扎在她心上。


    她低头数着裙摆上的针脚,告诉自己:


    “不过是并肩作战的情谊,老萧心里只有我们母女。”可指尖却不自觉地收紧,掐出几道红痕。


    “娘,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晕车?”


    萧青青掀开帘子探进头。林氏强打起精神:


    “没事,就是有些累。”她望向远处骑马的萧振邦,见他仍不时回头张望,不知是在看大军阵型,还是在盼着图雅的身影再次出现。


    入夜扎营时,萧振邦端着一碗热汤进了马车:


    “阿林,喝点姜汤驱寒。”林氏接过碗,闻到汤里混着大漠特有的草药味,喉咙发紧:


    “是图雅给的方子?”话出口才觉不妥,慌忙低头喝汤掩饰。


    萧振邦愣了愣,在她身边坐下:“阿林,你是不是……”


    “我能有什么?”林氏打断他,声音尖锐得连自己都吓一跳,


    “她救过你,帮我们练兵,我感激还来不及。”


    她放下碗,望向帐外的月光,“再说,我在大漠这些日子,也交到不少朋友。”她故意把“朋友”二字咬得很重。


    萧振邦叹了口气,伸手想握她的手,被她躲开了。“阿林,我和图雅……”


    “不用说了。”林氏背过身,“我累了,想睡了。”


    等萧振邦离开,她蒙住脸,眼泪无声地流进枕头。


    她恨自己不争气——十七年的苦都熬过来了,却在重逢后,因为一个坦荡的大漠女子乱了心绪。


    深夜,她悄悄起身,站在帐外望着星空。


    远处传来图鲁教士兵唱大漠歌谣的声音,苍凉的曲调让她想起图雅。那个女子活得肆意洒脱,敢爱敢恨,而自己呢?


    在京城做了十几年相夫教子的妇人,又在大漠藏起锋芒学做牧民。


    她摸了摸鬓角的白发,突然有些自惭形秽。可转念又想:


    “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青青的娘,我守着这个家十七年……”醋意与委屈交织,让她在夜风里站了许久,直到露水打湿裙摆。


    萧青青安慰娘,不要想太多,爹从来没对不住过您啊 。


    您永远都是她的唯一妻子,当然若是以后当了皇帝就不好说了。


    林氏果然笑了:“你个小丫头,到底是安慰我还是气我呢?”


    萧青青笑了笑:“娘,无所谓,我陪着您不就好了,不管以后爹什么样子,我都是您的小棉袄,暖您的心窝。”


    林氏也想开了,随便吧,爱干嘛干嘛,只要自己活着就行了。


    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好了,其它的管不了那么多。


    担心是没用的,只不过徒增烦恼罢了。


    还不如多和女儿待会呢。


    日子还不是都这样,自己强大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