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污蔑官眷,当判绞

作品:《撩完就跑,阴鸷反派是我裙下臣

    景明帝下令传召,很快便有侍卫赶到宫门,将五花大绑的郑恩聿给带进了大殿。


    群臣见状瞠目结舌,景明帝也是不解,当即下令:“摘下他口中的布团。”


    侍卫将郑恩聿塞满醉的布团取出来,又为他解开绑住双手的绳索,还没等景明帝开口询问,他大喊一声,已然跪了下来。


    “陛下——”


    “闻岫沅要杀了微臣,陛下要为臣做主,严惩妇人啊,陛下——”


    郑恩聿哀嚎出声,此言一出,顿时引得四周窃窃私语。


    若说方才闻岫沅口口声声说郑恩聿陷害闻家,可是不等到二人对峙,郑恩聿一开口,反倒先一步状告闻岫沅杀夫。


    突来的变故叫在场所有人都惊了一跳,目光紧紧锁定在殿中二人的身上。


    景明帝冷声道:“到底发生何事,从头说来。”


    “陛下……”


    “启禀陛下,郑恩聿将我囚禁在郑家旧邸,又让心腹看守,为的,便是不让我作证闻家清白。”


    郑恩聿甫一张口,闻岫沅立时出声打断。


    说罢,她狠狠瞥一眼他:“他狼子野心,颠倒黑白,试图以私藏贡品之罪将我闻家斩草除根。陛下明鉴,勿要倾听小人谗言。”


    郑恩聿顿时怒目而视:“你这个妇人才是好狠的心,不但防火烧了屋子,还杀了我的侍从庆和,这难道不是你所为吗?”


    “不是。”


    闻岫沅寒声驳斥。


    郑恩聿气得结舌,狠狠瞪一眼她,转而哀嚎着启禀上首。


    “陛下,她嫁与我多年,至今无所出。臣不愿休妻,又不能眼看着郑家无后,是以才娶了几房小妾以便传宗接代。”


    “可是她倒好,她拈酸吃醋,时常将郑家搞得鸡犬不宁,她还不敬长辈,几次三番将我母亲气得卧床不起。”


    “陛下,臣念及少年夫妻对她多番忍耐。如今倒好,闻家出事,臣不离不弃,她却要反咬一口,企图将臣活活烧死在屋中。”


    “陛下啊,微臣心里着实是委屈,还请陛下为微臣主持公道。”


    郑恩聿涕泪横流,说得当真是一派真心实意,引得殿中朝臣低声议论。


    虞仲听罢,面上露出笑来:“闻氏,这就是你说的对峙?”


    闻岫沅怒极抬头。


    虞仲却已经面向金座:“陛下,郑家家务之事原不该拿在朝堂之上来审理,可郑恩聿说闻氏放火杀夫……此事倘若属实,臣恳请陛下将其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哼!”


    闻岫沅闻言冷哼:“虞相自诩公正不阿,就凭着郑恩聿三言两语就断定是我放火杀夫,可曾听过我的证词?又可曾问过旁人的证词?”


    三言两句将虞仲问住,他脸色铁青,暗暗咬紧牙不再开口。


    一直做壁上观的裴郢此时站了出来:“启禀陛下,事关闻氏女放火杀夫一事,臣有事要禀。”


    景明底道:“讲。”


    “是。”


    裴郢睇向跪在殿中的郑恩聿,见他神色忽现慌张,不由嘲讽的勾了勾嘴角。


    “郑家旧邸失火确有其事,事发于三更,不过大火很快被扑灭。”


    “起火原因有待可查,起火的房间里也的确发现一名男性死者,身份已经证实,正是花鸟使的侍从庆和。”


    郑恩聿一听这话,立时哀痛出声:“陛下,微臣的侍从忠心耿耿,此番死得凄惨,还望陛下为微臣做主,还死者一个清白。”


    他深深拜下,又悄悄用眼风扫过裴郢,心下却不由泛起嘀咕。


    “别着急啊,我话还没有说完。”


    裴郢骤然出声,叫郑恩聿越发忐忑起来。


    只听得他道:“失火是真,死人是真,可杀夫一事,却并不见得是真事。”


    “裴司使这是何意?是要为闻氏女开脱?”虞仲借机发难。


    裴郢笑道:“明镜司奉陛下之令肃清超纲,平天下不平事,有责任和义务弄清事实真相。虞相听信花鸟使一人之言,怎么就不听听另一位当事人的证词呢?”


    “你!”


    “够了。”景明底不想再听无谓的争执,出声打断,“虞相且听裴爱卿将话说完也不迟。”


    “是。”虞仲应是,当下不敢再说。


    裴郢自是不理会他,墨黑绣金的官靴压过地面,一步步走到郑恩聿身旁。


    他垂目看着郑恩聿身体一激灵,微微眯了眯眼,露出杀意。


    “郑家旧邸起火的时候花鸟使的确回去过,不过不是三更,而是四更。火势不大,只累及了一间屋子,后来大火扑灭,花鸟使又带着人急匆匆的离开,直奔城门口去。”


    “此事皆有郑家旧邸的仆从,以及更夫为证。”


    裴郢扯了扯唇角:“如此一来,花鸟使方才所言放火杀夫一事,纯属污蔑。”


    “东昌侯尚未定罪,闻氏女仍是官宦女,又为荥阳长公主之后。花鸟使满口胡言,试图以杀夫放火定其罪,可见其心不良,满口谎言。”


    “污蔑官眷,是重罪,当判绞。”


    裴郢的话,一字一锥狠狠扎在郑恩聿心头。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裴郢无凭无证,即便有更夫的话又能如何,没有铁证,照样无法判他重罪。


    他脑海极速转动,忽然扬声道:“可府邸失火是事实,庆和死在火中也是事实,总不能是我放火烧了自己的家,又烧死了自己的侍从吧。”


    “陛下,庆和虽是仆从,但也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还请陛下为死去之人主持公道。”


    郑恩聿以额触地,深深拜下。


    景明帝这些后院琐事,极为头疼的按了按晴明穴:“就为了一家私事,也值得你们敲响登闻鼓,闹上太极殿?简直是胡闹!”


    景明帝恼怒,重重一巴掌拍在扶手上。


    群臣大气不敢出一句,偌大的太极殿顷刻间静谧无声。


    “陛下!”


    闻岫沅屈膝跪下:“家事臣女自然不敢叨扰圣听,故而臣女今日除了要为父洗清冤屈外,更是要状告一人。”


    “你要状告何人?”景明底问她。


    闻岫沅侧头,抬手一指:“臣女要状告郑恩聿勾结朝中官员,指使山匪抢夺贡品。敬文伯郑兴勾连北夷,贩卖贡品,通敌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