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还有一人为证

作品:《撩完就跑,阴鸷反派是我裙下臣

    此话一出,顿时如一记惊雷在殿中轰然炸开。


    “你信口雌黄!”


    郑恩聿霍然站起,闻言色变。


    他指着闻岫沅,凶狠道:“你为了替东昌侯洗清罪名,竟然不惜将这样大一个罪名扣在我的头上,你、你简直是蛇蝎心肠。”


    闻岫沅怒目瞪他:“你勾结北夷,暗中将贡品贩卖从中获取重利,剑闻道贡品丢失一事,早已经不是第一次。”


    “郑恩聿,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行叛国之事,简直该死!”


    “你才该死!”


    郑恩聿怒气上头,眼中凶光毕露,当下便想要冲上去对她动手。


    可裴郢在旁怎容得他胡作非为,一脚踢在他膝窝处,将人撂倒。


    “陛下面前你都敢动手,果然是胆大包天。”裴郢狠狠说道。


    郑恩聿挣扎:“你放开我,放开!”


    太极殿上动手,早已经有侍卫闻声过来。


    裴郢松开手,将郑恩聿交由侍卫,侍卫抓住其双手,将他按倒在地。


    郑恩聿还在挣扎叫喊,但景明帝已不想再听他聒噪,命人将其嘴巴堵上。


    他看向闻岫沅,沉着脸色询问:“你刚才说的,可是事实?”


    “臣女不敢欺瞒陛下。”


    闻岫沅正色回应,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楚明白。


    末了,她抬起头,眸中可见浓厚担忧:“臣女小妹失踪,臣女担心,小妹或许是知道了什么,才会遭遇不测。”


    “陛下,郑恩聿将我带离东昌侯府,夜里虞相便带着禁卫军从侯府中搜查出丢失的贡品,此事绝不简单。”


    “你胡说……”


    虞仲见她忽然攀扯上了自己,当下就要出言驳斥,却不期然间对上景明帝暗含警告的眼神,只能悻悻住嘴。


    闻岫沅继而道:“郑恩聿将我囚禁在郑家府邸,还让庆和看管,不许我出门半步。随后屋中失火,我借机逃出,这才冒险到奉安门外敲响登闻鼓,以期见到陛下,呈明此事。”


    “陛下,郑家狼子野心,辜负圣恩,做下十恶不赦的大罪。臣女恳请陛下将郑恩聿打入天牢,抄没郑家家财,捉拿敬文伯等人严查此事。”


    闻岫沅一口气说完,深深拜倒。


    景明帝脸上可见阴郁,双眼死死盯着被钳制住的郑恩聿。


    可事关通敌一事,没有证据作证,他也不会只听信一人之言。


    “裴卿,”景明帝忽然开口,“朕让你为明镜司司使,督查文武百官,对于闻氏所言之事,你可知情?”


    裴郢手持玉圭,回道:“回禀陛下,剑闻道贡品丢失一事,陛下虽然已交由虞相督办,但臣一直对此事心有存疑,故而也暗暗派人去追查。”


    “哦?查到什么了?”


    景明帝目光如炬。


    裴郢思量着此事,下意识朝身侧闻岫沅望去。


    今日她敲登闻鼓实属是意料之外,可她竟敢在太极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戳破郑家昧下贡品一事,可见她是有后手的。


    只是这个后手是什么,裴郢一时间想不出,同时也在斟酌该如何回话。


    金座之上景明帝目光灼灼,倘若他稍有异样,只怕会引火烧身。


    思量不过几息,裴郢便已想好了应对之词。


    他坦然道:“剑闻道是通往京都的第一要塞,蕃国亦或地方上贡,大多都会经过此路。这次剑闻道贼寇被一网打尽,但,并非没有留下活口。”


    虞仲震惊,不由得朝裴郢望去。


    景明帝并未放过众人反应,自然也将虞仲下意识流露出的急切尽收眼底。


    但他不动声色,只听得裴郢继续说下去。


    “妇人李氏曾是东昌侯府六小姐的乳娘,十年前因被人追杀坠下山坡,侥幸被人救下后,便随那人一直住在剑闻道附近。”


    “救她那人名叫陈安,绰号山猴子,表面上是务农的寻常百姓,实则是贼寇的眼线。”


    “剑闻道贼寇被一窝端了之后,奇怪的是,不久后,便有另外一伙人将所有知晓贡品一事的人尽数斩杀,其中就包括了陈安。”


    “微臣的人赶到的时候,只来得及救下李氏母子,但也从她的口中知道了一些事情。”


    裴郢话音一顿,目光着意朝郑恩聿睇去:“例如,每次有送往京都的贡品经过,不久后,山匪手中便会多出一大笔银子。一段时间后,又会有几口大箱子秘密送往不同的地方。”


    “而这些送往不同地方的箱子,微臣的人在深入探查之后,发现都会送到一个名叫洪阳县的地方,此后,再无消息。”


    裴郢斟酌着将知道的消息说完,用余光去打量闻岫沅,见她神色无波,便知自己猜得不错。


    从一开始他便认定闻岫沅有问题,然而事实确实如此,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原来她的目标,是郑家。


    可仅仅以她一人之力想要扳倒郑家无异于蚍蜉撼树,她的背后一定还有人。


    “混账!”


    金座之上传来一声叱喝,将裴郢游离的思绪迅速拽回。


    闻岫沅忽道:“陛下,臣女一人所言恐怕不足以为证,所以臣女特意请来了另外一人,还请陛下准予,恩其上殿。”


    景明帝微愣:“谁?”


    “淮阴侯,秦仲儒。”


    名号一经报出,莫说群臣,便是虞仲也是一怔。


    他下意识朝金座之上望去,景明帝也有一刹那的愣怔,但很快平复神色,不动声色。


    虞仲再次看向闻岫沅的目光里不由多了警惕,他到底还是小瞧了闻家的人啊!


    恰在这时,有内侍匆匆进得殿内,扬声禀报:“启禀陛下,淮阴侯在外请见。”


    “淮阴侯不是在阳翟吗,怎么回京了?”


    “莫不是得到了陛下的召令?”


    “秦家和闻家一直水火不容,这闻家大小姐怎么会和秦家人牵扯上关系了?”


    ……


    朝堂之上群臣议论纷纷,无不是在意外一向不合的两家人怎么会突然有了联系。


    瞧这阵势,像是瞒着所有人私底下暗通消息。


    众人窃窃私语,只见景明帝目光幽沉,下意识紧握了双手。


    “传!”


    内侍退出传报,不多时,便有一人手持玉圭迈步入殿。


    行到殿中时,长揖拜下:“臣秦仲儒,拜见吾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