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是她为了和离要害我

作品:《撩完就跑,阴鸷反派是我裙下臣

    “免礼,快快免礼。”


    在见到秦仲儒的第一眼,景明帝初时震惊,其后便是掩藏不住的激动。


    他按捺住激荡的情绪让秦仲儒起身,紧握的双手倏然松开,再睁开眼时,眼底已经恢复了一片平静。


    他沉声道:“爱卿何时回的京都?”


    秦仲儒手持玉圭,微微俯身立于殿中:“启禀陛下,事急从权,未有提前上奏秉明陛下便私自回京,还望陛下宽恕。”


    “盖因微臣发现,朝堂之中有人胆大包天,勾结北夷贩卖贡品,牟取私利招兵买马,意图对我大晟不轨。”


    “微臣追查多年,现已有了名目,唯恐遭人发现泄露了天机,这才隐瞒行踪悄然回京。”


    “现有奸人勾结北夷来往的书信,以及相关证人的供词在此,还请陛下一观。”


    秦仲儒将所谓的证据奉上,福全公公立刻上来,小心翼翼将证据接过,又快步行到金座旁,将东西呈在御案之上。


    景明帝将书信展开,一一阅起来。


    朝臣大气不敢喘一声,谨慎的去觑皇帝脸色,唯恐自己行差踏错被殃及池鱼。


    众多人还被蒙在鼓内,只觉这惊天的消息一重接着一重。


    原以为是闻氏女要为父伸冤,后来以为是郑家家事,如今看来,今日太极殿上真正要说的事情,远比那两件事要震慑人心得多。


    倘若勾结北夷是事实,莫说相关之人,首当其冲的便是敬文伯郑家。


    株连九族那是必然之事。


    “混账东西!”


    景明帝阅完所有信件,重重一巴掌拍在御案上。


    突来的响声震动了所有人的胸腔,下一刻,高呼“陛下息怒”后,众人齐齐跪下。


    景明帝瞪着郑恩聿,怒道:“摘下他嘴里的东西。”


    郑恩聿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嘴里的东西一经拿出,他立刻伏在地上连连叩头。


    “陛下明鉴,微臣是冤枉的,微臣是冤枉的。”


    “是他们,”郑恩聿忽然指向秦仲儒,目光瑟缩后,又转而指着闻岫沅,“是她栽赃陷害,捏造证据要害我,要害郑家。”


    “陛下,陛下,你不要听她信口胡说。她是想要与我和离,我不同意,她才设下这样的毒计来害我。”


    “陛下,你要明察秋毫啊陛下!”


    满殿之上只余郑恩聿状若癫狂的声音,他不住的叩头,直到额头红肿不堪也没停下。


    “我是想与你和离不假,那是因为你罔顾圣恩,勾结北夷,犯下滔天大罪。”


    闻岫沅侧目,冰冷的目光一如利剑,狠狠钉在郑恩聿的心房。


    她勾起唇角:“你这样的人,怎配为我夫君?你就该千、刀、万、剐!”


    郑恩聿瞬间脸色一白,瞳孔骤然放大。


    他死死瞪着闻岫沅,一种濒临死亡的预感正在悄然降临。


    一旦认罪,郑家将满门覆灭,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不,仅凭几封来历不明的书信,他绝不认罪。


    “陛下!”


    郑恩聿忽而面向景明帝再次拜下:“仅凭几封书信如何能作为证据?倘或是有人捏造也不一定。”


    “这世间能仿人笔迹的大有人在,微臣并未做过勾结北夷的事情,更不会有这些书信存在。”


    “定然是有人心生毒计,故意要置我郑家于死地啊!”


    郑恩聿强弩之末仍在蓄力抵抗,忽听一声轻嘲传来,他倏然抬头朝那声源处望去。


    群臣已经起身,秦仲儒手持玉圭朝他投来目光,略带几分沧桑的双眼透出熠熠精光。


    “早料到你不会轻易就范,所以,我已准备好了人证。”


    “陛下,”秦仲儒面朝景明帝,“还请陛下宣召人证进殿。”


    “准。”


    一字落地,立时便有侍卫引了二人上殿。


    二人颤颤巍巍跪在殿中,浑身上下抖若筛糠,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全。


    裴郢只一眼便认出,其中一位妇人正是先前所提到的李氏。


    可李氏当初他已经交给了闻恪远,披露十年前那桩旧事之后,闻恪远又将人证还给了他。


    他已让路小石将人看好,今日事发突然,没有他的手令,路小石不可能会放人。


    李氏又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由得朝秦仲儒看去,眼睛微微眯起,难道……


    “陛下,殿中二人,其一为妇人李氏,原是剑闻道住民陈安之妻。陈安死后,李氏躲避追杀,被微臣寻到。”


    “李氏可以证明,陈安原是剑闻道贼寇的眼线。因贡品丢失一案被朝廷所察,虞相带人覆灭贼寇,一应眼线也尽数被杀,只侥幸留有李氏母子二人性命。”


    秦仲儒介绍完李氏身份,见景明帝并无反应,似在等他继续,他这才转向李氏。


    “李氏,陛下面前不得说谎,将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是……是……”


    李氏磕磕绊绊,低着头,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秦仲儒见状温声安抚她:“你放心,贡品丢失一案与你无关,更不会牵连你母子二人。你只需将你所知道的事情交代清楚,陛下会保你母子二人平安。”


    李氏怀疑的朝秦仲儒望去,见他神情泰然不似作伪,一颗心便稍稍安定下来。


    李氏深呼一口气,仿若下定了巨大的决心,才缓缓道。


    “回、回禀陛下,民妇的夫君叫陈安,外号山猴子,一直以来都是在替贼寇做事。”


    “民妇一开始并不知情,直到有一次夜里见他偷偷出门,还以为他是另外有相好的,所以才追了出去。”


    “结果民妇看见、看见他和另外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在说着什么。我想走近去听,结果却被那个人给发现了。”


    “他想杀我灭口,是陈安救、救了我。”


    秦仲儒听她如实回禀,也舒了口气。


    引导般问道:“要杀你那个人,现在可在殿中?”


    李氏僵硬的转头,颤巍巍地抬起手,指向了身旁跪着的男人。


    那男人身体一震,愈加颤抖起来。


    秦仲儒背脊挺直,已然没有了方才那般好脾气:“是你主动交代,还是本官替你说?”


    有森冷的阴风吹过后颈,那男人吓得一哆嗦,白着嘴唇一个劲儿的打着颤。


    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面对威势,男人彻底服了软。


    “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