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如你这般的白眼狼

作品:《撩完就跑,阴鸷反派是我裙下臣

    “区区一个周氏,也值得你费心来问我一遭。”


    闻岫沅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嘲弄的目光轻飘飘落在闻岫宁身上,悠悠一转,她已起身走来。


    “小六啊,我生母故去得早,我算是你母亲一手带大的,她待我很好。”


    ”我还依稀记得,我生母去世的时候,年幼的我伏在床榻,她拉着我的手,切切叮咛,将我交到母亲的手上,让我以后好好孝敬母亲……”


    说到此处,闻岫沅的思绪也跟着悠悠飘远。


    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极小的孩子,肉乎乎的脸蛋挂满了泪珠,明明是不记事的年纪,却偏偏对生母临终的嘱托记得那样的清楚。


    生母在她眼前咽气,是那个极温柔极和善的女子将她抱在怀里,哄着她,宽慰着她。


    她说:“沅儿放心,以后我就是你的母亲,我会待你视如己出,对你很好很好的。”


    想到往事,闻岫沅倏忽一笑,内心盈满甜蜜,连带着目光都柔和了几分。


    闻岫宁看着大姐姐的脸色几经变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起来,那般温柔和煦,不带一丝异样的情绪。


    她忽然间反应过来,初见大姐姐时,大姐姐望着她的脸,说她像极了母亲。


    最初她还疑惑,大姐姐的生母是荥阳长公主,她并非公主所生,亦未见过,怎么可能会与大姐姐的生母生得相似。


    原来,此“母亲”非彼“母亲”。


    “大姐姐……”


    闻岫宁缓缓起身:“周氏待我不好,十年前,她与三哥哥在假山后面争执,三哥哥不慎落水,她却买通了我的乳娘冤枉我,说是我将三哥哥推进湖水里,企图淹死兄长。”


    “就因为背负了弑兄的罪名,我被赶出侯府,险些死在了庄子上。”


    庄子上的那几年她不曾经历,可是那么小的孩子被恶语加身,不仅无人撑腰,甚至还将她给赶出了家……


    光是想想,她都觉得内心酸楚怨愤。


    脑海中温柔的身影逐渐淡去,闻岫沅目光冷漠下来:“当时我并未出嫁,这些事情我都知道。”


    “按道理说,你是母亲的亲生女儿,就凭着这一点,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我是应该帮你的。”


    “可你知道,为什么我对你被冤枉,被赶出侯府却视若无睹吗?”


    闻岫沅轻挑眉眼,抚摸着指甲上的鲜红蔻丹,那目光,直将闻岫宁看得心底发毛。


    “因为你蠢!”


    闻岫沅忽的变了脸色,起身带着骇人的压迫朝着闻岫宁逼近。


    “母亲生你难产而死,而你呢?认贼作母,对周氏的话言听计从,与我离心,将母亲忘得一干二净。”


    “如你这般的白眼狼,就应该受到惩罚。”


    闻岫宁被逼得步步后退,脚跟踢到凭栏,身子不稳,险些后仰掉下池中。


    她慌张的抓着柱子,一回头,底下碧波深深,水中锦鲤三三两两结伴游过。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闻岫沅似乎很是满意,眼角染上愉悦之色,淡淡笑开。


    “你是母亲的女儿,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三年,不过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


    “这不,三年一满,父亲不就回来救你了吗?”


    闻岫沅旋身走开,只留给她一记戏谑的眼神。


    闻岫宁慌忙站稳,仍有些心有余悸,赶紧离得凭栏处远远的。


    不过大姐姐这话,倒叫她意识到了一件事。


    当年父亲外放,任期未满却突然回京,莫不是,都是大姐姐的手笔?


    她下意识朝闻岫沅望去,便见闻岫沅已重坐回到石凳上,端起温下来的花茶抿了一口。


    “周氏原是我生母身边的宫婢,我母亲嫁入闻家,便带了她出来伺候。”


    “母亲初时有孕那段时间,正是父亲情绪低落,酗酒的时候。周氏知道父亲多日来一直住在书房,便起了上位的歹心,趁着四下无人偷偷进了书房。”


    “此事她瞒得很好,直到肚子渐大,知道再隐瞒不住,她便私下里找到了祖母,告诉祖母她怀有双生胎。”


    “祖母一听那还了得,碍着先皇有言不敢擅自做主,成天一哭二闹三上吊,拿捏我母亲心软,做主纳了周氏。”


    闻岫沅放下茶盏:“也就是我母亲心软,若是我……哼!”


    闻岫宁不用思考也知道大姐姐会怎么做。


    宫婢不得准予不得私自婚配,更别说与驸马暗通苟且……


    若不是长公主心软去宫中求了圣旨,别说纳妾,怕是闻家上下都得受到牵连。


    她深呼一口气,心头越发厌恶起周氏不耻的行径来。


    早知道她犯下重重恶心事,当初真相披露之时,她就不该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也难怪大姐姐不喜欢二哥哥和三哥哥,生母有孕遭身边人背叛,还被迫接纳,换成是谁都不会轻易原谅。


    “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


    闻岫沅忽然开口:“再告诉你另外一件事情吧。”


    闻岫宁睁大眼,认真听着。


    “我嫁给郑恩聿,确实是被逼迫,非我所愿,但闻家于我而言……”


    闻岫沅说到这里停下下来,自嘲一笑:“两相取舍,我选择了留下。”


    闻岫宁微惊:“不是因为大姐姐心有所属?”


    这次换闻岫沅愣了愣,明白回来,忽然笑出声来。


    闻岫宁便懂了,她还纳闷,以她了解的大姐姐,可不像是一个会为情所困的人。


    “所以,被打是假的,被联手欺负也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大姐姐的计策?”闻岫宁大胆猜测。


    闻岫沅看着她,缓缓点了头。


    “我好歹是公主之女,父亲又是侯爵,区区一个伯府能拿我如何?”


    闻岫沅抚了抚鬓边珠钗:“我不喜欢他,便从未想过给他生儿育女。所以我给他纳了许多妾室,想着妾室生子,我再挑个顺眼的养在我的膝下,这日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谁知道,让我发现了他的秘密。”


    闻岫沅眸中兴味十足:“我主动找到了淮阴侯,没想到他也在调查此事。”


    “我助他破案,他助我脱身,我们达成共识,共同谋划了许久。”


    所以才有了之后在太极殿上指认敬文伯,将郑家彻底扳倒的事情。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闻岫宁脑海中一个疑惑一闪而过。


    她看向闻岫沅,小心翼翼的试探:“大姐姐筹谋的,应该不仅仅只是与郑恩聿和离吧?”


    闻岫沅倏然抬眸,想是没料到她会通透至此,一时对她竟有些刮目相看。


    “小六,你真是和从前判若两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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