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下毒会死人吗

作品:《撩完就跑,阴鸷反派是我裙下臣

    “吃……吃人……”


    闻岫宁吓得花容失色,手抖了一抖,险些没拿稳篦子。


    “姐姐……”


    春枝转过头来,扬起小脸,认真的看着她问道:“为什么要吃人呢?人也可以吃的吗?”


    小姑娘满面天真无邪,明明是好奇这件事情,可这问题一出口,却叫闻岫宁背脊发凉,如坠冰渊。


    她知道古时候在粮草不济之时,为了活下去,甚至有人会易子而食。


    可是当书中的文字真真切切的发生在身边时,她只觉震撼无比,无法接受。


    吃人……


    光是想想那血腥的画面,闻岫宁便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险些呕吐出来。


    “姐姐,你怎么了?”


    春枝小手覆上闻岫宁手背,满面关切:“姐姐是不舒服吗?”


    闻岫宁思绪回拢,颤抖的指尖轻轻抚上春枝的脸颊,将她用力的抱进了怀里。


    “春枝别怕,现在你们安全了,不会有人伤害你。”


    “我知道。”小丫头在闻岫宁怀里嗫喏着出声,“因为裴大人来了。”


    久违的“裴大人”三个字,如电流过脑,闻岫宁打了一个寒颤,连忙松开了春枝。


    明明知道此番去滨州的不过只有一个裴大人,可她还是忍不住要再次确认:“是从京都来的裴大人吗?”


    春枝点点头:“大家都在打架,他们打了阿爷,要把我抢走。我一直在哭,一直在哭,可是没有人站出来救我,他们都很害怕。”


    “是裴大人及时赶到救了我,也救了阿爷。”


    “他杀了那些坏人,给了我们炊饼,还让我们赶紧走。”


    所有的晦暗在这一刻烟消云散,闻岫宁压抑的情绪爆发出来,咬着手指笑出声来。


    她总算是有了裴郢的消息,她就知道,虽然他外表冷峻不近人情,可是他就是很好的人。


    他心系百姓,会挺身而出,这才是她认知里的裴郢。


    “然后呢?”闻岫宁情急的握住春枝肩膀,迫切问,“裴大人有没有再跟你说什么?他们当时直接去滨州了吗?”


    春枝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们好多好多人。”


    “他们说是奉朝廷的旨意来赈灾的,有人跟着他们回去了,但我和阿爷已经没有家了,裴大人就给了我们食物和银子,让我们去换个地方生活。”


    闻岫宁心疼的抚摸着春枝的脑袋,后面的事情无需春枝多说,她也能猜出个一二来。


    当人在面临绝境的时候,是不会有尊老爱幼的思想,他们只会掠夺,会通过争抢来寻求物资。


    春枝祖孙二人毫无自保能力,当被人发现他们身上有粮食时,便会首当其冲成为被抢夺的对象。


    能活着走到这里,已经很是不易了。


    闻岫宁抱着春枝走到床上,哄着她入睡。


    春枝忽然抓住她的手,睁开眼,一脸天真的问她:“姐姐,什么叫下毒?下毒会死人吗?”


    春枝的话无异于一块重石狠狠砸在闻岫宁的心上,她怔怔呆在原地,早已经忘了要回应春枝。


    她思绪翻转,凌乱如麻。


    春枝这么小,她不知道下毒是什么意思?所以这话,她只能是从别的地方听来。


    是无意的?还是……与滨州有关?


    闻岫宁浑身发凉,蓦然打了一个激灵,回神后,才发现春枝早已经熟睡了过去。


    她将春枝的手放进被窝里,掖了掖被角,才起身出了门。


    北初南夜早已在门外等候,见姑娘出来,无消多话,默默跟在姑娘身后去了隔壁房间。


    房门关上,北初才开口:“老人家已经安顿好了,也请了大夫给他查看,人没什么大事,就是几日没进水米,有些虚弱。”


    闻岫宁坐到团花凳上,微微颔首。


    南夜道:“我在城里打听过,半个月前朝廷的人曾经过灵州,只在此休整了一夜,第二日便整军出发。”


    “不过,小的还打听到一件事。”


    南夜皱着眉头,认真回忆着从瓷器店老板那里探听到的消息:“那老板说,在朝廷的人到达灵州的前四五日,有几个生面孔进入了灵州城。”


    “原本灵州城地处要塞,来往有生人并不奇怪,可怪就怪在,他们入城之后大量收购灵果草,不惜出高价将全城的灵果草收入囊中。”


    “灵果草本就不易得,他们大肆高价收购,在城中惹出了不少的风波。”


    闻岫宁心里头默默琢磨,这灵果草长在寒地,大晟境内少有,对寒热症十分有效。


    只是这灵果草不易得,又要价昂贵,且有其他药材可以平替,故而一般入药并不会优先选择这一味。


    可是好端端的大量收购,这事明显有问题。


    难不成,与春枝口中所说的“下毒”有关?


    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转问另一个问题:“除了滨州闹瘟疫,其他地方有没有出现奇怪的事情?例如,一时间有很多人中毒?或者身体不适?”


    南夜认真回想,摇了摇头:“没有。”


    闻岫宁一时沉默下来,如果春枝没有撒谎,那么,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


    赶了一天的路,适才又在楼外与人对峙了一番,此刻松懈下来,闻岫宁才觉得浑身疲乏,合上眼,按了按晴明穴。


    “姑娘,我们是要去滨州的,那里危机四伏,难道,要再带上那祖孙二人?”北初询问道。


    闻岫宁疲倦的摇了摇头:“他们已经失去了家园,亲人也已经不在,回去不过是增添危机罢了,至于如何安排……”


    她话音一顿,思量了一息:“且容我再想想吧。”


    观今日情景,灵州百姓对从滨州出来的人防备心十分严重,换成其他地方估计也一样。


    但她此行要去闹疫的滨州,绝不能带上他们冒险,可要如何安顿,确实还得好好想想。


    北初南夜相视一眼,见姑娘累极也不好打搅,便要退出房间。


    快要关上房门时,南夜顿了顿,终是没忍住好奇,多问了一嘴。


    “姑娘别嫌我话多,我就是好奇,在楼下的时候姑娘做了什么,那男人怎么就突然变成那个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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