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裴郎?宝宝?
作品:《撩完就跑,阴鸷反派是我裙下臣》 说起瘟疫,裴郢也是心下奇怪得很。
他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理出一条清晰的脉络来,斟酌着开口。
“说来真是太巧了,粮库被烧,滨州城内已然没有了多余的粮食,若供给灾民,根本撑不了三日。”
“汾州应援的粮食迟迟没有送来,派去的人也杳无音信。”
“当时情况迫在眉睫,许多百姓围在官衙外面虎视眈眈,黎王料想是汾州太守有意拖延,便准备亲自去一趟汾州城……”
话到这里,裴郢蓦然睁大眼,有一条条丝线慢慢聚拢汇成一股绳,牵出一个他一直以来忽略的事情。
“黎王刚走,城西就有人接二连三的死亡,大夫说,是瘟疫……”
听到这里,闻岫宁倒是想起一事:“你之前从那些恶人手底下救了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叫春枝,在灵州城的时候,我也帮了她一次。”
“春枝告诉我,她曾经听人说过‘下毒’,只是不知道是否与滨州的瘟疫有关。”
“还有……”
闻岫宁压下心头颤意:“在你们经过灵州城的前几日,有人在城中大肆收购灵果草……”
裴郢拧紧眉:“灵果草?”
“那是一种只生在在寒地的植被,大晟境内没有,对热症很有效。”
“不过这灵果草价格昂贵,且不是没有可以平替的药材,一般人根本不会第一时间选择它。”
“从灵州城的百姓口中听说,有人收购了整座城的灵果草,他们要这些做什么?”
闻岫宁百思不得其解,但她隐隐觉得,此次瘟疫的背后,或许就跟灵果草有关。
“裴大人……”
“嗯?”
裴郢眉梢一扬,抬手钳住她的下颌,迫着她抬头与自己平视。
他低下头,目光玩味的盯着她:“还叫我裴大人呢?”
闻岫宁怔怔:“那叫什么?”
“自己想。”裴郢不悦的松了手。
闻岫宁眼睛滴溜溜一转,忽然想到什么,歪着脑袋,将那些肉麻又腻味的称呼尝试着叫出来。
“裴郎?亲爱的?宝宝?”
裴郢眼睛瞪圆,脸唰一下就红了。
见他不敢直视自己,闻岫宁玩心骤起,凑上去,黑黝黝的眸子闪着光芒,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被她一看,裴郢的脸越发红了,偏过头,连耳尖都浮现出淡淡的粉色。
他不过希望她改个称呼,别总是“裴大人”、“裴大人”叫得这么生疏,可是谁知道,她一张口就唤得这么肉麻。
让他这个常年混迹在男人堆里的人,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阿郢!”
闻岫宁扑过去,双手环住他脖子,玩偶一般挂在他身上:“以后我叫你阿郢好不好,这样亲切也不肉麻,然后呢,你就叫我了了。”
“了了?”裴郢纳闷。
闻岫宁躲避的移开目光,顿了顿,随口扯了个谎:“我给自己起的小名,了了,闻了了,就让你一个人叫,不是显得咱们关系非同一般么。”
她娇娇的开口,手指轻轻拨弄裴郢耳尖,惹得他浑身一震又有些发麻,一股热气直冲下腹。
裴郢惊觉不对,慌乱地扒拉开她的手,微微向后撤了撤。
闻岫宁见状颇有些不悦,含带怨怼的盯着他。
可看见裴郢目光躲闪,有些手足无措之时,顺着他滚动的喉结向下望去,当目光落在他小腹下方,樱唇一勾,瞬间明了。
敢情这雷厉风行的“活阎王”,还是个纯情小狼狗呀!
难怪这么容易脸红,这可比看戏有意思多了!
闻岫宁思绪快速一转,倾过身,趁着裴郢不设防时,飞快在他唇角旁印下一吻。
“你这个‘病人’就在屋里好好躺着吧,我觉得这次瘟疫有点问题,我要去看看。”
趁着裴郢怔神,闻岫宁快速穿鞋,拿过面巾便拉开房门逃之夭夭。
裴郢还怔怔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唇角处温温热热,熨烫过心间,带着暖暖清流划过,是从未有过的舒适泰然。
路小石在门外探头探脑,被墨砚从后一推,踉跄着进到了屋中。
听见声响,裴郢一瞬间敛了心绪,正了脸色。
他一撩衣袍在床沿上端坐,沉声道:“进来。”
路小石被墨砚一推,还记着仇,正回头跟墨砚挥舞着手臂比划,听见声音,两人纷纷偃旗息鼓,老老实实走了进来。
路小石嘿嘿一笑:“哥,六小姐对你可真好,明知道滨州不太平,她还愿意千里迢迢过来找你。”
“这份深情啊,我们瞧了都感动。”
裴郢微不可见的挺直了背脊,眉眼舒展,心花怒放,忍不住牵了牵唇。
可很快他便镇定下来:“城西那面不太安稳,这些日子我不便出面,她出门,要让人随行保护。”
“放心,放心。”路小石抢先接了话,“跟着六小姐来的那几位都一并去了城西,我也从官衙拨了人手保护六小姐,哥你就放心吧。”
裴郢不言,愁色再一次覆上面容。
墨砚忽然在此时开口:“大人今日回来得及时,没叫六小姐发现,但大人此番出城可查出什么了吗?”
那日灾民暴乱,有人袭击黎王,是大人挺身而出挡在前面。
其实以大人的身手,以一挡十根本不在话下,只是对面毕竟是无辜的百姓,就算是受人挑唆,明镜司也不会对百姓动手。
好在大人将计就计,借机以伤重为由闭门不出,才能趁此机会查一查粮库失火的事情。
裴郢垂下眼,两指指腹摩挲着,细细思量:“粮库失火的事情的确很奇怪,守粮库的原本就是滨州的官差,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可是偏偏……偏偏就在那个节骨眼儿上出了事。”
民以食为天,尤其在滨州闹了水患之后,良田被毁,粮食短缺,这时候再听说没有了粮食供给,百姓自然暴乱。
虽然黎王去汾州之后,汾州太守依言送了粮草过来,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更让他觉得心生奇怪的是,前有粮草被烧,黎王去汾州借粮,之后便开始爆发瘟疫……
这一桩桩一件件,牵扯得是否过于密切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