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休怪我不留情面
作品:《撩完就跑,阴鸷反派是我裙下臣》 “丫头别哭,告诉姐姐,你弟弟怎么了?”
闻岫宁忍下周身疲惫,矮下身来,手指轻柔地揩去丫头脸上的泪水。
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丫头再控制不住放声哭了出来。
双肩一颤一颤,泣声道:“弟弟忽然抽搐了起来,阿娘说……说让我来求求你,弟弟快死了……”
大颗大颗的泪水在眨眼间簌簌落下,闻岫宁见状心疼极了,伸手将丫头揽进怀里,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不哭不哭,没事啊,姐姐随你过去看看,弟弟一定会没事的。”
闻岫宁起身,拉着丫头就要去后院。
“姑娘……”北初欲言又止。
闻岫宁回头,朝他莞尔一笑:“没事的,我过去看看。”
见此北初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将案上东西收拾之后归拢到一处,拎着药箱跟在闻岫宁身后去了后院。
丫头拉着闻岫宁,一路径自走到后院一间耳房里。
这里原是一处柴房,但因为滞留在此处的人太多,便将柴房清了出来,住了不少人进去。
小心穿过人群,才来到最角落里。
一对夫妻怀里正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那孩子年岁不大,瞧着比丫头还要小上两岁,此刻面色乌青,俨然是一只脚都踏进了阎王殿。
闻岫宁立刻从北初手里接过药箱,打开之后取出一枚针来,让夫妻二人将孩子平放在地上,便下针入穴。
随后她又拿出一个碧青色的小瓷瓶,打开之后,一股浓烈的药香立时传了出来。
她将瓷瓶放在孩子鼻尖,不过三息,看着了无生气的孩子忽然间动了动眼皮,旋即“哇”一声哭了出来。
“醒了,耀祖醒了。”
“真是神医啊。”
夫妻二人激动的抱着孩子,对着闻岫宁又是磕头又是作揖。
闻岫宁将针取下,额上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瞧着已是摇摇欲坠。
北初眼尖,先一步拿走她手里的针,将东西收拾好,一手拎着药箱,一手扶着闻岫宁。
“姑娘,你真的得休息了。”
再这样下去,他实在是担心姑娘的身体吃不消。
好在那孩子已经醒了,料想暂时不会有事,可别没救完人,自己先病倒了。
“大夫,大夫。”
那孩子的父亲忽然扑了过来,跪在了闻岫宁的脚边,哀声道:“你真是神医啊,三两下就把我儿子给救活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再帮我娘子看看?求你了。”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了周遭人的注意,一听何家本来要死的小儿子竟然被救活了,再看向闻岫宁时便如同见到了再世华佗,纷纷涌了过来。
他们跪在闻岫宁脚边,将人团团围住。
“救救我们吧,大夫。”
“求你了,发发善心啊。”
“……”
七嘴八舌的声音四面八方响起来,嘈杂之余更添烦闷。
闻岫宁只觉得头重脚轻,眼前重重眩晕。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忽然拽了她的裙角一下,将人拽得一个踉跄。
“你们在做什么!”
北初见状恼了:“姑娘为了你们废寝忘食,整日整夜没有休息,你们还有没有良心,看见她这样还要这么逼她。”
“可她是大夫呀。”
“她是朝廷派来的人,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百姓,替大家治病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大伙说是不是?是不是呀?”
“是啊。”
“没错。”
……
一人呼,百人应。
理所应当的话听得北初心里头火气顿起,他环视四周,跪地哀求的百姓本该是可怜的,可现在人人顶着一张丑陋的嘴脸,简直令人愤怒不已。
“什么朝廷派来的人?”
“我家姑娘惠心妍状,是看你们可怜才出手救治。”
“她不是朝廷派来的人,你们也没资格要求她做什么。”
“再不让开,休怪我不留情面了。”
北初厉声呵斥,手已经悄然摸向了腰间。
“杀人了,朝廷要杀我们了。”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大声嚷了一句,顿时嚷得人心惶惶,开始躁动起来。
北初顾不得他们,将闻岫宁牢牢护在身后,唯恐推搡间有人伤到了她。
好在这个时候听见声音的邓杭带人赶了过来,看见里头乱状,目光一扫,一眼便瞧见了被团团围在里面的北初。
“都让让,都让开。”
邓杭拨开人群想要往里面走,全然不曾注意,角落里有两人互相打了一个眼色,随后伸手一推,将前面的人重重推倒在了地上。
突然发生的变故顿时让情况变得更加严峻了起来。
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慌乱的想要出去,偏偏又有人在这个时候挤进来,推搡之间,情况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邓杭极力想要拨开人群过去,奈何自己也被推得东倒西歪。
北初只能尽力护着闻岫宁,可架不住有人使坏,他被挤开,眼睁睁看着姑娘被人推倒在地,随即一只脚踩上了姑娘的后背……
“姑娘——”
北初大喊一声,再顾不得对方只是百姓,用力将身前的人分开。
邓杭听见声音,也知道形势严峻,退开两步后骤然拔出了佩刀。
“谁再不让开,就休怪我不留情面了。”
明晃晃的刀尖亮出来,到底是羸弱的百姓,一时间再不敢妄动,纷纷停在了原地。
没有了阻拦,北初立刻跑到了闻岫宁身边,将人上身托起,连连唤了几声却没有得到回应。
“先送闻大夫回去。”
邓杭急喊一声,带着人分开一条路,让北初抱着闻岫宁顺利出了屋子。
几人将闻岫宁紧赶着送回了官衙,只是滨州如今已经没有了大夫,他们亦不懂岐黄,只能守在床边干着急。
期间邓杭回了一趟城西,安排好守卫的事情,又拨了两人负责熬药。
见观音庙的百姓已经安定了下来,他方才抽空折回了官衙去探望闻岫宁。
“闻大夫还没有醒吗?”
北初立即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回头朝床榻的方向望去一眼,随后蹑手蹑脚地退出了房间,将门掩上。
他示意邓杭走出廊下,才道:“姑娘一直没醒,但是呼吸平稳,应该是累坏了,加上一日未曾进食,身体虚弱,这才晕倒。”
不过在姑娘摔倒的时候,他看见有人踩上了姑娘,只是男女授受不亲,他无法替姑娘检查,也不知道有没有大碍。
邓杭稍稍松了口气,旋即又叹声道:“姑娘晕倒,司使大人那边也迟迟没有消息传来,眼下,更棘手的事情来了。”
北初问道:“什么棘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