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老鼠咬饵了

作品:《撩完就跑,阴鸷反派是我裙下臣

    “可是粮食出现了问题?”


    二人说话间,身后的房门忽然应声而开,同步回头望去,便见闻岫宁出现在门口,刚才的话,也不知道被她听去了多少。


    邓杭拱了拱手:“汾州的供给粮迟迟没有送来,原本城中的粮食省省还能再坚持个一两日,可是现在多了一部分人,无论如何再节省,也撑不过明日了。”


    “司使大人不在,墨副使也联系不上,还请闻大夫给拿个主意吧。”


    邓杭如今当是真束手无策了,尤其两位能主事的上峰都不在,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更遑论是他了。


    自从知道了闻大夫和司使大人之间的关系后,他想,有些司使大人不曾告诉属下的事情,会不会告诉身边人呢?


    若不是被逼到了绝境,这些事情,他也不会好意思开口。


    “没有粮食就去找、去借,你们明镜司的事情,来为难我家姑娘做什么?”


    北初先恼了他,走上前,扶着闻岫宁下了石阶。


    廊下悬着一盏风灯,橘黄的光晕映出那张苍白的脸。


    不过短短几日光景,昔日明媚张扬的姑娘,此刻已经成了这副虚弱的模样,与先前判若两人。


    北初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主子要他们兄弟两个好好保护姑娘,如今走到这一步,到底是他们失职了。


    “粮食是民之生计,危难当前,匹夫有责,便不要推脱是谁的责任了。”


    闻岫宁轻声开口,冲北初笑了笑,宽解道:“我们来这儿,不就是为了解滨州之围吗?”


    温声袅袅,一番话,说得北初哑口无言。


    闻岫宁知道时间紧迫,便不在小事上面多费口舌,转身道:“进来说吧。”


    二人跟在她后面进去,屋中亮着蜡烛,将里间映得亮堂堂的。


    邓杭进屋之后,便将事情简而化之的解释了一番,其实也都在闻岫宁的意料之中。


    滨州的粮食被毁,汾州又迟迟送不来粮食,无米之炊终究会闹出麻烦来,不过是时日问题。


    只是这一天,提前来了罢了。


    “闻大夫,我们要不要再给汾州送信一封,催一催他们?”邓杭小心翼翼的提问。


    闻岫宁面色冷凝:“汾州不会再送粮食来了。”


    “啊?”邓杭大惊失色,“为什么呀?不是说得好好的么,十日一送,这黎王还在……”


    话到这里,邓杭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瞬间耷拉下了脑袋。


    有些事情不必宣之于口,端看近日来的事情走向,也能从中窥出一二来。


    “难道司使大人受伤,也是有人故意算计?”


    邓杭想通了其中一点,其他的便也紧跟着通了窍。


    他心中如雷打鼓,只觉后背隐隐发凉。


    幸好司使大人福大命大,没有折在这场阴谋算计里。


    “闻大夫。”


    邓杭六神无主,眼下只能寄希望于闻岫宁:“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不是已经下饵了吗?”


    “守株待兔,等着猎物上钩便好。”


    昏暗夜色下,闻岫宁微微勾起唇,对整个局面俨然了然于胸。


    送走了北初和邓杭后,后半夜闻岫宁睡得并不安稳,后背隐隐作痛,偏又是她触碰不到的位置,连上药都有些勉强。


    无奈,只能吃了粒安神的药,才勉强睡去。


    翌日清晨,闻岫宁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被一阵叩门声吵醒。


    她起身穿好衣衫,打开门,才发现是一脸喜色的邓杭。


    只听他焦急道:“闻大夫,老鼠抓到了。”


    一听这话,闻岫宁双眼微微睁大,难掩激动。


    简单梳洗之后,闻岫宁便紧赶着随邓杭一并去了城西。


    此时观音庙里闹哄哄的,百姓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圈,伸长了脖子朝里头张望。


    邓杭大声嚷道:“明镜司办案,都让开,都让开。”


    围观的百姓纷纷让开一条路来,邓杭引着闻岫宁入内,便见大殿前,有两人被五花大绑,有三名衣着褴褛的“百姓”正手持刀剑看押在侧。


    若是仔细瞧了,便能辨出这三名手持刀剑的百姓正是昨日不见踪影的初七三人。


    三人见邓杭到来,连忙收刀见礼。


    初七大步走上前来:“头儿、闻大夫,昨日我们乔装成百姓一直守在庙内,这两人形迹可疑被我们盯上。”


    “柴房内发生骚乱,就是他们二人在中间捣鬼。”


    “昨夜你们离开后,到了晚上,他们一人佯装不适引开了我们熬药的弟兄,另一人便趁机往药罐里放了东西。”


    初七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张纸包的东西来,递给了邓杭。


    “头儿,这是我们截下来的东西。”


    邓杭将东西拿到手上,转身便递给了闻岫宁:“烦请闻大夫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闻岫宁颔首,将纸包接过,打开之后入眼是白色粉末,细嗅之下却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这味道很复杂,像夹杂了许许多多的东西混合成了一种,一时间倒叫她寻不到苗头。


    “隐藏了这么久,终究还是露出了狐狸尾巴。”


    一时想不清楚闻岫宁也不纠结,她径直看向那被五花大绑的两人面前,目光冰冷。


    两人均被反剪了双手,被迫跪在地上,嘴里塞着块抹布,想说什么说不出来,只能仰着头,满是怨愤的盯着闻岫宁。


    闻岫宁示意初八、初九拿掉二人口中的抹布。


    嘴里刚一得到放松,其中一人当即辩驳起来:“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什么尾巴?”


    “明镜司的人都是一群杀人如麻的蠹虫,你们救不了滨州,就拿老百姓来撒气。”


    “大家快来看看呀,看看朝廷的人是怎么对待老百姓的。”


    “你们今日冷眼旁观,说不定,下一次就要轮到你们自己了。”


    两个男人交替着你一言我一语,直把初七等人气得够呛,一脚踹过去将人踹倒。


    闻岫宁听后不怒反笑,也终于明白幕后之人为何要派此二人前来。


    瞧啊,这巧舌如簧的一张嘴,简直比村头大妈还要能说,难怪能煽动得了百姓冲进官衙闹事伤人。


    但偏偏百姓们在一无所知之时最容易受到蒙蔽,又见初八将人踹倒,便更加证实了那话的真假。


    只是碍于那锋利的刀剑,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当出头鸟。


    无人闹事,闻岫宁也不急着在此时解释,她摒弃外音,提步走向那两名男子。


    她背脊挺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不如,来说说灵果草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