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千里寻夫来了
作品:《撩完就跑,阴鸷反派是我裙下臣》 “你什么意思?”
“裴郢,你还知道什么?”
“你还知道什么?你回来——”
……
木门应声而合,阻断了穆久几近疯狂的呐喊声。
裴郢头也不回地迈出了屋子,初七等人立即迎上去,拱手见礼。
便听得司使大人凉凉开口:“留一口气,别叫他死了。”
“是。”
三人应声,直到司使大人遥遥远去,才慢慢直起了身子。
里头歇斯底里的喊叫已经化作剧痛的呜咽,三人相视一眼,主心骨回来了,悬了多日的心这一刻才彻底落了下来。
他们的司使大人,终于还是回来了。
属下的心思裴郢不知,他大步迈出了后院,转到正殿时,便见所有的百姓正有秩序的排着队,而队伍的尽头,是认真不辍,他思念了许久的姑娘。
以往,她只为他看过病,却没想到,原来她认真做着一件事情的时候也是那般令人着迷。
阳光正好,穿过枝丫投下一地斑驳,清风徐徐拂过,连垂落的发丝也带了灵魂,伴在她的脸侧翩然起舞。
似有所察,闻岫宁抬头望来。
四目相对,流转的光华中藏着无尽的爱恋与久别重逢,继而化作唇边扬起的笑容,悠然荡进心房。
裴郢于喧嚣声中转身离去。
许是平了怨气,今日的百姓们格外配合,也让闻岫宁做起事情来事半功倍。
不到夕阳落幕,她已经为所有百姓都瞧了一遭,于药方之上做了修改,让北初拿着改进的药方去找了专门负责熬药的明镜司司卫。
做完这些,心神一松,巨大的疲惫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闻岫宁捶了捶肩,下一刻,便有一双大手覆上,自然地为她捏起肩来。
力气恰到好处,瞬时令她舒适不少。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身后之人是谁。
“顺利吗?”
她合上眼,漫不经心的开口询问。
身后传来浅浅一声回应:“嗯。”
“有没有受伤?”
“有你牵挂着,怎么会受伤呢?”
裴郢弯下腰,倾身凑近她,温热的气息扑撒在耳后,激得闻岫宁一阵战栗,迅速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她着急的环视四周,嗔怪地捶了他手臂一下:“做什么?那么多人看着呢?”
“哪儿有人看啊?”
裴郢噙笑开口。
闻岫宁快速扫了一眼四周,百姓们或低声谈论,或安静喝药,好像是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可越是这样,才越发叫人不信。
“走吧。”
裴郢执起她的手,带她离开了此处。
北初正好回来,便瞧见了自家姑娘被裴司使拉走的背影,顿时有种自家鲜花被人连盆端走的失落感觉。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
得得得,他还是帮着熬药去吧。
北初一走,百姓中间立刻响起窃窃私语。
“原来,闻大夫和裴司使是一对啊。”
“难怪闻大夫放着县主不做,千里迢迢来滨州城,竟是寻夫来了。”
“胡说,没看见冰山一样的裴司使见到闻大夫,那笑容跟不要钱似的,分明是裴司使先拐的闻大夫。”
“什么叫拐?人家明明叫两情相悦……”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渐渐说得起劲儿了,便开始掰扯起谁先主动来,一时间竟是谁也不服谁。
离开观音庙的两人自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携手走在无人的街道上,脚步缓缓,原本准备好的千言万语,到了此刻却是谁也没有主动开口。
只是不愿打扰这一刻难得的相处机会。
滨州事情冗杂,难题一个接着一个,百姓聚集在观音庙,导致街道狼藉也无人收拾,瞧着实在是荒凉极了。
走了一会儿,闻岫宁没忍住好奇,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快跟我说说,你离开的这几日都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了。”
她急得跺脚,仰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盛满了不悦。
裴郢轻笑,曲起手指轻轻刮了刮她鼻梁:“要是让百姓看见一本正经的闻大夫还会撒娇,保准要惊掉下巴。”
“那怎么了?”闻岫宁毫不在意,牵着裴郢的手继续往前踱步,“他们又看不见。”
反正啊,她只会对一个人撒娇。
别的人,休想!
冷若冰霜的裴司使,此时此刻,脸上的笑容就没有落下来过。
他紧紧牵着心上人的手,宽厚的大手包裹着如玉的柔荑,多日的郁郁一扫而空。
“中间出了点岔子,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
“嗯?”闻岫宁瞬间提起了一颗心,站定原地,仰头看着他。
裴郢安抚一笑:“没什么大事,还得多亏了南夜的帮忙,让我发现了另外一个……意外的收获。”
这话一听,闻岫宁便知里头的事情不少。
眼下她最关心的还是另外一件事。
“粮食呢?粮食找到了吗?”
之前阿郢猜测,粮食或许没有跟着粮库一起付之一炬,可那么多的粮食,想要瞒天过海,悄悄运送出城,俨然是不太合常理的事情。
所以很有可能,粮食还在城里。
“嗯。”裴郢点了点头。
闻岫宁双眼一亮:“在哪里找到的?”
“粮库背面还有一个山坳,入口是个坟包,找到位置,还真是花了我们不小的力气。”
只要想到路小石寻到坟包就是入口时的表情,裴郢就深感无奈。
借坟头做遮掩,粮食为墓,这是上供呢?
“可这么多粮食,又是怎么运过去的?”
闻岫宁纳闷:“难不成,是挖了地道运过去的?”
她随口无心的一句话,却得到了裴郢的默认。
她惊讶的捂住嘴:“还真叫我给猜中了?”
裴郢微笑,弯下腰,伸手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我们了了足智多谋,蕙质兰心,早知道你那么厉害,就该把路小石抛下,带上你的。”
“啧!”
闻岫宁不悦地拍开他的手:“少拿我寻开心。”
裴郢由衷笑起来,双肩轻颤,难掩心头悸动。
这灵动又善变的姑娘,还真是时时刻刻都能牵动他的心弦。
闻岫宁可不觉得自己真能瞎猫碰到死耗子,拨了拨头顶的发丝,继续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怎么又寻到坟包的位置上去了?”